「即便出過帝級人物又如何,大帝還不是一樣的埋葬於黃土之中,不成仙,終為螻蟻!」大船上,一道模糊的人影說道。
這艘巨大的船隻看起來平平無奇,但是其中透漏而出的一股氣息讓人感覺到比黑天堡的戰船還要可怕!
一道人影站在船隻的前方,偉岸而深沉,但是又有一種飄逸的感覺在其中,兩種氣質交織在一起,讓人感覺非常的奇怪。
「首座,你太高看明月府了,如今他們勢衰,連明月府主都不知道去哪了,只有一個鬼醫陳中北在那裡,而且陳中北的壽命將近,即便他號稱天下第一醫,也恐怕延長不了自己的壽命吧!」一個人從船艙中走了出來,站在那人背後說道。
那被稱作「首座」的人物就是天師宮的第二人物,天師之下第一人,天際裡!
「是楚大吧,其實我倒不是擔心明月府的勢力,而是擔心一些外來勢力,剛才天師來訊告訴我說兩大聖地之一的菩提院的傳人張夢寒已經前往明月府了,依照明月府和狂龍島的關係,恐怕孫戰天也會湊一湊熱鬧吧!」天際裡說道。
楚大走到了船頭,其氣息同樣強大,力量深不可測,定然是天師宮的強勢人物,但是他卻對天際裡恭恭敬敬的,似是對待自己的主人一般:「聖地傳人張夢寒?天師怎麼說的?若天師沒有命令,我們誰敢對她下手啊!」
提起天師樊獄,楚大臉上沒有那種手下應有的恐懼,有的只是對天師的敬佩和信仰,是那種死心塌地的跟隨。
「放心吧,天師說一切由我們自己,那張夢寒生死有命,而且如果打不下,天師也不讓我們強攻,自動退走便是了。」天際裡絲毫沒有首領的樣子,隨心隨意的對著楚大說道。
「算了吧,別想那麼多了,那孫戰天被人引往了洛陽城,來不來還不一定呢。恐怕黑天堡已經在我們的前方了,我們趕緊追上去,與他們回合吧。我想域外的寒夜雨也差不多已經到了。我們加速吧!」天際裡向著船艙內走去,雖然臉色有些凝重,但是俊美的臉上仍然有著一股堅毅的自信。
黑天堡的戰船行走在寬闊無比的河道中,當他們穿過一層薄薄的水霧後,前方突然出現了一道山峽。
兩座巨山像是從河中張出來的一般,並排而立,高聳入雲,間隔大約有百米遠,像是一道大門般佇立在河道中。
呼!
一道陰風響起,戰船轟隆而過,直接從兩座山間穿了過去。
嘩!
場景剎那間有了變化,寬闊無比的河流竟然轉變成了一條寬千米的河流,河水清澈,深不見底,前方隱隱間出現了一個河口。
蕭飛將廉厲海安置在房間中,為他體內輸入了一道精氣,然後便向著船艙大廳走去。
經過詢問房間內的丫鬟,蕭飛瞭解到那大廳中的婦人乃是黑天堡的堡主夫人,名稱石英夫人,而黑天堡的堡主名為上官流,此時正在另一個房間中休息。
蕭飛明白,那石英夫人讓自己陪他們吃飯,肯定是想讓大家都見識一下自己。
他覺得,那石英夫人似乎才是這黑天堡的主事人。
而蕭飛自然也想瞭解一下這黑天堡的實力,他現在在黑天堡眾人眼中可以說只不過是一隻螞蟻,只要稍微露出一絲的破綻,都有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過了片刻,有人前來接應蕭飛,說是可以直接讓其進入大廳,不用行禮。
蕭飛心中甚是疑惑,他蕭飛難道露出了什麼破綻不成,為何這石英夫人對他如此的禮待?
他盡量讓自己表現出一個小人物的模樣,臉上滿是感激之色,小心謹慎的走進了大廳中。
唰唰!
剎那間有幾道目光掃射這自己的身軀,這幾道目光甚是強盛,蕭飛在他們面前根本沒有任何秘密可言。幸虧感受到一絲移動,蕭飛體內的金鼎玉石等一些秘寶化成了微粒般大小,隨著金色神力在筋脈內四處游動,這才沒有被幾人發現。
前方的桌子上共有三人,最中間的一人自然就是那石英夫人,而石英夫人左邊的乃是一位中年男子,一身白衫,自由一股威壓在身上,但是怎麼看都被那石英夫人壓上一頭。
在石英夫人右邊的是一位老者,鶴髮童顏,雙目緊閉,隱約間有著強大的氣息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讓周圍的空氣都有些澎湃不已。
「果然,這黑天堡是這石英夫人在主事!」蕭飛心中暗道。
蕭飛慌忙行禮道:「在下蕭飛拜見夫人,前輩!」
石英夫人微微一笑,對著旁邊的中年男子點了點頭,說道:「夫君,這就是我給你說的那個後輩,一表人才,可與我兒有的一拼!」
原來,這石英夫人旁邊的就是黑天堡名義上的主人上官流。
外界傳言,上官流的夫人只不過會一些修煉之法,個根本不足以對別人形成威脅,此刻看來,這種說法是完全錯誤的。
那上官流自不用說,實力深不可測,而那石英夫人更是穩穩的壓著上官流一頭,實力至強讓人難以想像。
「嗯,夫人說的不錯,蕭飛是吧,你過來做吧。這船上除了我們三人,其他的都是些下人,你不用拘謹!」上官流說道。
蕭飛恢復了自己的冷靜睿智,走上前去,坐在了剩餘的一個座位上,說道:「蕭飛只不過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怎擔待得起前輩們的如此厚愛!」
那石英夫人眼中光彩練練,微笑的看著蕭飛,似乎是對蕭飛很是喜愛:「蕭飛你不用客氣,今天讓你來,主要是讓你認識一下他們兩個就是了。你的兄弟怎麼樣了?」
蕭飛一聽,心內大約知道怎麼回事了,自己受到如此好的待遇,一定是和廉厲海有關!
「哦,我兄弟蕭敬精神已經好多了,但是還沒有甦醒過來。」蕭敬自然就是廉厲海了,這是蕭飛為了掩人耳目給他起的一個假名。
石英夫人臉色顯出了一絲的苦悶,她對著上官流說道:「唉,可憐我們的兒子遭了逮人的毒手,即便是使用了空間卷軸逃了回來,但是也幾乎失去了半條命,即便你我以神力為他療傷,仍然不見一絲好轉,一直在昏迷之中。」
上官流冷哼一聲,說道:「夫人放心,我一定抓到傷害昊兒的兇手,將其碎屍萬段。」
蕭飛心中暗道:「現在兇手就在你們面前,可你們也要知道啊。」
「是啊,看到蕭飛的兄弟如此,我就想起了咱們的兒子。」石英夫人說道。
這一下,蕭飛可算是明白怎麼回事了。
自己之所以受到如此的禮待,肯定是因為廉厲海昏迷的事情讓那石英夫人心有感觸,所以自己才有那麼大的面子,可以與他們同桌進餐。
也正因為如此,蕭飛兩人的處境才更加危險。一般修者無論男女,長時間修煉後幾乎都會忘記自己的感情,都是以自己的利益為重,哪怕是自己的親人,長時間接觸後都會逐漸有感情上的變化。
而此刻,那石英夫人竟然對自己的兒子如此的寵愛,即便是看到一個與其相似的人,都會引得她的心事,而且對被傷之人如此好心,看來這個兒子是他們的希望所在。
「夫人,前輩,你們放心,你們一定會找到神醫,為令公子治療好傷勢的。」蕭飛說道。
果然,蕭飛如此一說,石英夫人笑了笑,臉上愁眉盡去,她說道:「還是蕭飛會說話,來來,這些可不比平常的飯菜,每一樣都可增加人的修為,鞏固修煉成果,蘊含著無窮的精氣,我看你即將突破到御空境界,這些東西一定會對你有所幫助的。」
蕭飛向著飯桌上望去,這一下可是臉色震驚了,他們吃的哪是飯菜啊,說是一桌珍獸宴都不為過。
隱約間,桌上的飯菜傳出一道道香氣,蕭飛明白,這實質是桌上這些珍獸的體內精氣所化,對修者的境界雖然沒有什麼大的作用,但同樣可以延年益壽,強身健體,對於人的修煉是很好的輔助材料。
「來來來,這是一頭成年的老虎肉,其境界已經到了御空境,來嘗嘗!」上官流說道。
蕭飛心中那個汗啊,人家這才是真正的享受,竟然去宰殺成年凶獸來吃肉,這等威勢,也只有這等大派人物才做的出來吧。
香氣撲鼻,精氣四溢,蕭飛吃了一塊虎肉,片刻間那肉便化作一道精氣,化入了蕭飛的體內,慢慢的修復著他體內的傷勢。
後來,什麼成年的熊王,御空境界的鷹王等等,都成了他們的盤中餐,足足有十幾種,這些每一樣都是價值連成,蕭飛何時吃過這樣的「大餐」呢,當下一陣風捲殘雲,惹的幾人一陣搖頭。
倒是那老者,臉面白淨,雙眼緊閉,對外界的事情不聞不問,似乎正在修煉之中。
蕭飛倒也不怕,管他什麼人,只要自己表現的足夠「傻」,想必他們也不會拿自己當回事的。
半個鐘後,蕭飛吃的滿嘴流油,打了個飽嗝,道別後,離開了大廳,回到了廉厲海沉睡的房間之中。
回來時,路過上官昊的房間,他偷偷的瞄了一眼,發現上官昊還是沒有醒來,臉色蒼白,雙眼緊閉,體內氣息混亂無比。
蕭飛心中冷笑,當時他的強力一擊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這上官昊沒有四分五裂就已經是他的命大了。
其實,他也明白上官昊為何會雙眼緊閉不醒,那是因為他在攻擊上官昊的時候,偷偷的使用了一絲金鼎的力量,現在他估計那一絲力量還在上官昊的體內作祟呢。
回到房間內,蕭飛看向床上的廉厲海,卻發現他的那雙深邃的眼睛已經睜開了!
廉厲海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過來。
蕭飛冷汗直流,心中緊張無比,幸虧這廉厲海為人精明,沒有隨便亂問,只是在這裡等他回來,要不然還真的要露餡了。
當下蕭飛將廉厲海扶了起來,把發聲的事情簡要了說了一遍。
廉厲海經過一陣昏迷,此刻重新醒來,心情已經好了很多,而且他的修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重新恢復了,體內神力澎湃,如那濤濤江河般洶湧。
當廉厲海自己感受了一下後,說道:「我們已經進入了明月府附近的水域,不多時就要到了,我們暫先忍耐一段時間再說。」
「但是,你已經醒來了,這件事情絕對瞞不住黑天堡的眾人,我看還是由我去告訴一聲,這樣才能讓他們相信我們!」蕭飛心思縝密,將所有的事情都想到了。
廉厲海點了點頭,說道:「你說的對,但是我們也要想好退路,剛才我已經探查過了,在船尾處有一條小船,我們迫不得已可以的情況下只有如此了!」
當下兩人商量了一番,蕭飛便向著船艙大廳中走去。
「天際裡前來拜訪!」忽然間一道聲音如洪鐘大呂般傳了過來,滾滾音波震的蕭飛氣血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