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崩碎,蕭飛感到自己背後一道堅不可摧的毀滅性力量,那股力量威猛迅捷,剎那間將他覆蓋。
死亡來臨,這是蕭飛遇到的最為危險的情況,他幾乎踏上了地獄的大門!
砰!
一聲震天巨響傳出,這片區域都遭受到了毀滅性的破壞。
但是,並沒有想像中的場景出現,蕭飛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突然間不由自主的飛了起來,似是穿過了無窮虛空,落在了一座高峰上。
這是一座非常陡峭的山峰,居高臨下,可以看到附近山林中的一切。
在山峰深處是一座小亭,此刻正有一威猛無雙之人坐在其中。
細眼看去,那人身穿紅色戰甲,霸氣威嚴,眉頭深鎖,其氣勢浩瀚如海,根本不是蕭飛能夠測度的。
似是眼前的人一步走出都可以踏碎天地,身影高大,絕世鋒利,巨大的威壓之下,就連這天地都為之顫動。
「敢問您是……」蕭飛走上前去問道。
他以為自己這次不死也要丟去半條命,但是沒想到卻被人救到這裡來了。
「你在這裡等著,不要亂跑!」那紅衣威猛之人的聲音沉穩有力,聲音落下時,人早已經消失不見。
蕭飛心頭疑惑,這個人非常的強大,他運轉玄功,眼中金芒閃爍,他向著山下看去,只見一道紅色身影剎那間出現在了數十里之外,一閃而過,再也看不到那人的影子。
而此刻,廉厲海卻是有了大麻煩,蕭飛為他爭取到了剎那間的時間,讓他先行逃出,沒想到半刻鐘後再次遇到了天師宮的強大人物。
出現在他眼前的赫然就是天師宮的紅藍二使,天師樊獄的貼身使者。
這兩人確實是強大,連起手來足可以擋住孫戰天一擊,此刻毫無神力的廉厲海在他們面前連一隻螞蟻都不如。
「小子,我們主人有請,天師要與你見面。」紅衣使者說道。
廉厲海臉色平靜,這麼長時間以來他受到了那麼多的痛苦,所經歷的事情已經不足以用描述來表達了,那是旁人都想像不到的。
一個修者失去神力,遭人白眼欺辱的事情幾乎每天都有發生。
廉厲海眼神滄桑,他昂頭看天,似乎是在表達著什麼。
至今他也想不明白自己的神力為何會時有時無,自己的身體到底出了什麼狀況,他多次探查,但是根本沒有一點結果。
也許,這次見到天師樊獄便可以問個明白了。
但是,沒等廉厲海答話,一道勁風襲來,此地像是刮起了翻天風暴,直接將紅藍二使籠罩在裡面,像是被困在了一個風暴組成的小世界中。
兩人怒吼一聲,共同向著那風暴打去,沒想到卻發出了「碰碰」的聲音。
他們剎那間打出千百拳,這個世界周圍都是拳影,直打的這風暴一陣搖晃。
其實,那風暴乃是以修者的神力幻化而成的,如果修為不夠強橫的話,恐怕會被那神力風暴給絞碎。
轟隆!
當神力風暴破碎後,廉厲海已經消失在了兩人的面前,周圍數十里的數米山石全部崩碎,只有一道細微的氣息正在逐漸淡去。
兩人對看了一眼,同時說道:「槍神烈雲!」
此刻,廉厲海被一位身穿紅衣戰甲的威猛男子抓在手中,身邊的場景不斷變幻,以極快的速度向著前方跑去。
「師父!」廉厲海熱淚盈眶,沒想到槍神烈雲竟然屈身來救他這個叛出師門的徒弟。
那身穿紅衣戰甲的威猛男子自然就是廉厲海的師父,神槍門的門主,黑榜上有名的槍神烈雲!
「不要說話!」槍神烈雲的神印沉穩而又有力,有一種讓人不可抗拒的感覺。
廉厲海看到下方一隊又一隊的人馬徘徊在樹林中,看來是等他上鉤的,那五系使者說的沒錯,即便過得了他們那一關,就是逃不走的。
下方的人只不過是感覺到空氣一陣波動,連兩人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如此一來,他們跨過一道又一道關卡,向著前方飛去。
「師父……天師樊獄很有可能在前面,他因為我會去槍神道場找麻煩,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廉厲海泣聲說道,其實他是怕自己的師父出現意外,畢竟天師樊獄的威名在那裡放著,他可不希望師父因為自己而有危險。
「我早已知道,早晚都會來,何不就在此地解決了,我倒是要會會這有著極盛威名的天師!」槍神烈雲的身影堅決無比。
廉厲海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師父前來救自己很有可能就是抱著死志來的。
「哈哈……久聞大名,槍神何不下來一敘?」這道聲音甚是洪亮,如那洪鐘大呂般傳了過來。
唰!
烈雲帶著廉厲海剎那間出現在了山林之中,強大的氣場將周圍數十里的樹木破壞殆盡。
「天師有請,在下榮興!」烈雲向著前方的一隊人馬望去。
在前方最為耀眼的一人乃是身體修長的一個男子,這男子身穿藍色長袍,腰間裹著一條金色腰帶,腰帶上繡著龍鳳呈祥,甚是好看。而在他的腰帶上卻掛著一塊羊脂玉珮,顯示出其過人的修養和情懷。
廉厲海雖然說和天師宮有過恩怨,而且還被天師打傷,但是並沒有見過天師的本來面目,此刻他看向了天師樊獄。
這恐怕是他見過的最為的臉龐之一,甚至連女子都要嫉妒此人的容顏,他的雙眼深邃明亮,讓人看的一陣出神。在藍色長袍外披著一塊藍色披風,盡顯溫文爾雅之意,他似乎是這世間最為柔情的男子,但又似乎是最為堅決的男人,兩種氣質糾纏於一身,份外的吸引別人的目光。
最為奇特的是,此人看似隨意的站在前方,但是廉厲海卻感覺到只要他一動,這片天地都會為他而改變,讓他沒有一點後路可言,雖然沒有強大的氣息發出,但是這無聲的壓抑更讓人難過。
這便是世人口中的神一般的存在——天師樊獄!
天師樊獄微微擺手,他身後的大部分剎那間消失不見,可見他要與這位槍神好好的談一談。
啪啪啪!
樊獄的腳步聲就如那小橋流水,與這方天地共同震動。
樊獄上前幾步,深邃的雙眼看著廉厲海,竟然直接拜了下去。
廉厲海身形顫動,他何德何能,能夠受得了這天師一拜,當即說道:「天師您……」
天師禮畢後,微笑著說道:「這是廉兄弟你應得的!」
槍神烈雲神色平靜,他雖然不知道天師對自己的徒弟做了什麼,但心中卻也極為震動,沒想到這天師樊獄竟然可以如此的放下身份,去拜一個螞蟻一般的人物。
「在這時間能夠讓我行禮一拜的只有兩人,一是在下的師尊,第二人便是廉兄弟了。」天師樊獄輕聲說道。
廉厲海也是一光明磊落的漢子,他上前一步,請教般的說道:「請天師指點。」
他知道,天師樊獄之所以如此,一定是有著奇大的理由,甚至可能和他的身體有關。
「不知道廉兄弟是否聽說過丹心碎天這種心法呢?」天師樊獄問道。
廉厲海心中不明,他看向了自己的師父,槍神烈雲。
烈雲點了點頭,接著說道:「這門功法在下卻是聽到過一些,乃是以本源為基礎,在體內凝聚出金丹種子,待這種子兌變為金丹後,便可與自身元神融合,屆時以金丹擊碎仙域壁壘,達到那亙古傳說中的領域——仙人!」
天師樊獄點了點頭,說道:「槍神兄說的不錯,正是如此,但是自從這門奇功出世以來,卻從沒來沒有人連成過,每每一到中途便身死道消,就是因為這玄功太過歹毒,竟然要掠奪修者的本源。」
「殊不知,這本源就是修者的壽命,當金丹種子凝聚成功後,修者的本源也已經消耗完畢,自然壽命無多,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天師樊獄說道。
槍神烈雲說道:「如此說來,天師肯定是修煉的這門功法了,不知天師有何解決的方法呢?」
「方法也不多,其一便是以修者自身的本源凝聚金丹種子,其結果便是身死道消,乃是一條絲路,而另一種就是讓人自動讓出本源為自己所用,但必須是心甘情願的,而且其修為必須達到通道境界以上,否則便不會成功。」天師樊獄歎了口氣。
槍神烈雲說道:「能夠修煉到通道境界以傷的,哪個不是一方霸主,誰又可能心甘情願的讓出本源呢?」
「所以啊,這丹心碎天自古以來就沒有人可以練成,因為即使有人自動顯出本源,凝聚金丹種子成功,但是以後的路也是一抹黑,只能自己一點點的去探索金丹的兌變之路,稍不注意便會身死道消!」天師樊獄歎氣連連,似乎是在為無數的前輩感到惋惜。
槍神烈雲感覺到這天師樊獄的確是不負威名,實乃強大無比,而且一言一行間暗合天地大道,與天地合二為一。
「但是,我樊獄天才絕艷,如何是那些凡夫俗子能比的,這種玄功終於被我修煉成功!此刻,我還要感謝廉兄弟才對啊。」隱隱間,一股強大的氣勢從天師樊獄身上升起,似乎要將踏在諸天之上,霸氣無邊。
「廉兄弟是否知道自己的力量時有時無的原因呢?其實,並不難解釋,因為你的本源已經被我竊取了,我苦思這個問題多年,終於在一瞬間相同了,當時你逃出天師宮,心中對我根本沒有一絲的防範,所以我便藉著這個機會將自己的一絲本源之力打入你的體內,將你的本源逐漸的同化,所以你的本源也就是我的,用你體內的本源之力來一點點的凝聚我的金丹種子當然可以。」天師樊獄的聲音漸冷。
「要知道,一旦你有了防備,那麼即使我的本源神力打入你的體內,那也是不純淨的,自然不可以供我所用,這便是你力量時有時無的根本原因。」天師看向了廉厲海。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的修為每消散一次,我的體力就減弱一次,原來是這樣。」廉厲海的臉色蒼白,實在沒想到事實竟然如此。
「所以,在你接受了我的一拜之後,你就必須要死,只要你死了,我的金丹種子就會徹底凝聚成功!」天師樊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