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得了伊斯頓勝利的軸心**,迅速開始向多賽特發起了強有力的攻擊作戰。
始終充當前導部隊的羅密歐和他的英國皇家第一師,也在第一時間得到了補充。由德國指揮的這場戰爭充分顯示了德國人的性格:他們對待任何事情精密的酒如同一台無懈可擊的機器。
這樣的性格儘管有些古板,甚至讓人有些無奈,但對於戰爭而言,擁有這樣性格的人卻是最好的指揮官。
伊斯頓英國政府軍的投降,對於其它地方的英國守軍來說已經造成了很大的影響,人心惶惶的他們不知道自己前面的道路應該如何繼續走下去。和美國人一起戰鬥到底?還是做出和托魯斯上校一樣的選擇呢?
對於盟軍來說,多賽特是個至關重要的戰略要地,他們可以忍受在多賽特的失敗,但卻絕對無法堅守多賽特在沒有經過多少激烈抵抗的情況下就落到敵人的手裡。
卡奇諾將軍和他指揮的第二裝甲集團軍被賦予了火速向多賽特增援的命令。而這,也正是多賽特將軍一直都在等待著的機會。
他早已經和文森特將軍一樣,重新宣誓向女王陛下效忠,但當時卻不是起義的最好時機,他們一直都在等待著最合適機會的到來。隨著軸心**大規模登陸的開始他們知道這樣的時刻到了!
卡奇諾將軍對於盟軍指揮部分配給自己的任務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議,相反的。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指揮著自己強大的裝甲軍出發了。
這點,讓甘德拉將軍和他們的盟軍指揮官還是比較欣慰的,儘管之前有人說卡奇諾將軍並不值得信任。但從他目前的表現來看,他還是對盟軍保持著相當的忠誠度。
然而包括甘德拉將軍在內的所有盟軍指揮官都不知道即將會發生什麼讓他們害怕的事情。
強大的第二裝甲集團軍的前進速度無疑是快速的,可是當他們到達多伊斯特的時候,卡奇諾將軍卻忽然下達了暫時停止前進的命令。一直到了現在,那些軍官們還沒有任何的疑心。卡奇諾將軍始終都是個用兵非常謹慎的人,他不會在前導部隊孤立的情況下貿然發起進攻的。
多伊斯特距離多賽特只有不到半天的路程了,一旦等到主力到達。相信卡奇諾將軍很快就會發起突擊的。
下午的時候,第二裝甲集團軍的主力終於到達了多伊斯特,卡奇諾將軍迅速召開高級軍官進行軍事會議。這些軍官們一直都有一個錯覺。打進攻很快就要開始了。
可是只有將軍的幾個心腹才知道在這次的會議上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
卡奇諾將軍的目光在他的部下們身上緩緩掃過:「我們接到的命令是火速增援多賽特,軸心國的前導部隊已經開始發動了進攻,在這樣的局面下每一分鐘對於我們來說都是寶貴無比的。但是,我覺得有些事情必須要得到解決。否則。這無法幫助我們取得勝利。」
他的部下們面面相覷,什麼事情是必須要得到的解決的?
卡薩諾將軍沉默了一下:「是繼續為芬頓政府效力,還是重新向女王陛下宣誓效忠。」
「轟」的一下,整個會議室裡完全亂了。上帝啊,卡薩諾將軍居然提出了這樣的問題。他們中的每一個人在此之前完全沒有任何的準備,儘管之前也有人存在著這樣的想法,但卻沒有哪個人是敢於公開表達出來的。
要知道,儘管現在的戰場形勢對盟軍來說非常不利。但卻還遠遠沒有到絕望的時刻,而且還有消息傳來。從美國本土增援來的力量即將到達英國,或許新的增援力量能夠改變戰場的局勢。
但卻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卡薩諾將軍提出了這樣可怕的問題。
卡薩諾將軍沒有制止任何人,他只是耐心的在看著他們的議論,一直到這樣的議論自己漸漸的停止下來為止
「我不認為這有什麼值得奇怪的地方。」卡薩諾將軍緩緩地說道:「每一個人在自己的一生裡總會面臨許多選擇,這一次也是同樣如此。先生們,當女王陛下因為叛徒而被迫流亡的時候,我們這些大英帝國的軍官們並沒有兌現自己的誓言及時的站出來,而是向叛徒們選擇了妥協,這在我們的一生裡將會造成難以洗刷的恥辱。每一個我們的後代在討論我們的時候都會如此的說,看啊,正是我們的前輩做出了這樣的事情,才讓英格蘭遭受到了這樣的苦難。看啊,正是我們的父親做出了這樣的事情,才讓我們從此後再也無法抬起頭來。我們能夠怎麼做?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的事情繼續發生?還是想方設法彌補我們曾經犯下的錯誤?想方設法的讓我們的後輩不要在我們曾經犯下的錯誤中恥辱的生活?先生們,有誰能夠給我這個答案嗎?」
會議室裡一片的鴉雀無聲誰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將軍提出的這個問題
卡薩諾將軍輕輕的歎息了一聲:「如果戰爭的最後結果是盟軍取得勝利,或許我們還有挽回的機會,可是現在有誰認為我們能夠取得勝利嗎?你,還是你?起碼我已經對這樣的戰爭絕望了。女王陛下的皇家第一師已經順利的完成了登陸,隨後還會有更加多的軍隊出現在英國的土地之上,我們中的每一個人都將會是失敗者。是的,我們中的每一個人。我們可以不為自己考慮,但卻不能不為我們的妻子、孩子們考慮。我愛我的妻子,我更加愛我的孩子,我希望他們能夠昂首挺胸的長大,驕傲的告訴他們周圍能夠看到的每一個人。我的父親,是一個正直的軍官。你們呢?」
會議室裡出奇的安靜,每一個人似乎都陷入到了將軍所說的話裡
「我們還有機會。你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還有機會。」卡薩諾將軍用緩慢但卻堅定的口氣說道:「我將制止我曾經犯下的錯誤,並且努力的修補它。我將效忠於神聖的女王陛下,我將陪伴著女王陛下一起重新回到倫敦,而不是為了那個被美國人所控制的傀儡政府戰死在戰場上。我不害怕死亡,我害怕的是不名譽的死亡。先生們,現在到你們了,你們完全有權力做出自己任何認為正確的選擇。以一個軍官的榮譽。我可以向你們中的每一個人保證,你們做出的任何選擇都將得到我充分的尊重!」
會議室裡還是出奇的安靜,過了好一會才有一名上校問道:「將軍。我們的敵人,啊,不,女王陛下會重新接受我們嗎?要知道。我們之前曾經犯過不少的錯誤。我很擔心我們的未來會是什麼樣的。」
這也正是每一個軍官所擔心的。女王陛下是否會原諒他們將會在很大程度上決定他們應該做出的抉擇
「我無法保證你們的未來是怎樣的。」卡薩諾將軍的回答有些讓人意外:「我也無法保證在未來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我唯一可以做出的保證,是我相信女王陛下不是一個凶狠的人,她能夠原諒對於她的背叛,除了芬頓、威爾金斯或者卡帕農。我們只是軍人,單純執行命令的軍人而已,我們不會牽扯進政治鬥爭,我們也不願意牽扯進政治鬥爭。僅僅如此而已。」
儘管得到的回答不是那麼令人滿意,但所有的軍官們都知道卡薩諾將軍是個誠實正直的人
卡薩諾將軍的語氣漸漸變得有些沉重起來:「我不想欺騙你們任何事情。也許在戰爭結束後,我們中的有些人會走上軍事法庭,但是在法庭上你們可以驕傲的面對你們的家人,驕傲的告訴他們,是的,我曾經做錯過事,但我卻已經彌補了這樣的錯誤。即便今天就將我槍斃,在上帝面前我也一樣可以坦然面對我的一生。」
這時候電話響了起來,他的副官接過了電話聽了一會,然後告訴卡薩諾這是甘德拉將軍親自打來的,詢問他們什麼時候才繼續出發,多伊斯特已經遭到了敵人的攻擊,現在形勢非常危急。
「請告訴我我應該如何回答甘德拉將軍。」卡薩諾將軍並沒有立刻起身接電話,而是詢問起了他的部下們。
又是繼續的沉默,過了一會,最先提問的那名上校說道:「將軍,我們跟隨了您很長的時間,我們知道您做的每一項決定都是正確的,這次也同樣不例外。您可以做出您願意的任何回答,您可以和甘德拉將軍說您任何想說的話。」
沒有人反對,一個反對的也沒有。
卡的諾將軍終於站了起來,從副官手裡接過了電話:「我是第二裝甲集團軍的指揮官卡薩諾甘德拉將軍,這麼長時間來我們一直都在合作,但我並不會懷念這樣的合作。從現在開始,我和我的部隊將重新向女王陛下效忠,一直到所有的美國人都離開我們的土地為止。祝你好運,將軍。」
電話就這樣被掛斷了,只留下了電話那頭呆若木雞的甘德拉將軍
威爾金斯總理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迫不及待的把目光投向了甘德拉將軍,過了許久甘德拉將軍才放下了電話,然後他的臉上露出了難以言表的苦澀:「失敗也許離我們越來越近了。總理閣下,就在剛才,卡薩諾將軍宣佈叛變了。」
這個消息如同炸雷一般在英國高級官員的頭頂炸響,他們完全無法弄清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狀況卡薩諾將軍叛變了?上帝啊,這怎麼可能?就在不久前卡薩諾將軍看起來還是如此的忠誠。
而在未來,還會有多少人選擇和卡薩諾將軍一樣的道路呢?
「平叛,平叛!」卡帕農憤怒的叫了起來:「調集附近一切可以調集的軍隊,對第二裝甲集團軍進行平叛。叛徒!這些可恥的叛徒!我們絕不會容許這樣的情況發生!」
沒有人響應他的歇斯底里,甘德拉將軍苦笑了一下:「國防部長先生,我們現在最先要做的並不是平叛。而是如何阻止局勢的進一步惡化。我們必須面對目前的惡劣局勢,隨著第二裝甲集團軍的叛變,我們正在逐漸失去對戰場的掌控權。多伊斯特已經無法繼續堅守了,而且我可以確定的是,以卡薩諾將軍的影響力,多伊斯特的守軍很快也會投降,敵人將能夠長驅直入。與其浪費兵力在不切實際的平叛上。還不如把更多的精力轉移到如何重新調整兵力的部署上。」
卡帕農不再說什麼了,剛才氣憤沖昏了他的頭腦,現在冷靜下來仔細考慮甘德拉將軍的話才覺得這大概是目前他們唯一的選擇了
那些正在參加會議的英國芬頓政府的高級官員面孔上都流露出了害怕和畏懼。從戰爭爆發到現在,一個接著一個壞消息傳來,一個接著一個政府軍的高級軍官叛變了。而且可以確定的是,還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叛變的。芬頓政府已經處在了風雨飄搖之中。
失敗能夠避免嗎?沒有人可以回答這個問題。起碼從戰爭目前的進展來看。很難再挽回局面了。
甘德拉將軍振作了一下精神:「先生們。我們不必為目前的局面太過擔心。是的,現在看起來敵人的進展非常順利,但戰爭卻剛剛開始而已,我們依舊擁有著強大的兵力,而且從美國本土增派的援軍也即將到達戰場,我們完全有能力挽回局面,給予我們的敵人以沉重的打擊」
可惜,沒有多少人願意信任他的話了。在戰爭爆發之前。美國政府和芬頓政府就一遍一遍的做出了各種各樣美好的許諾,但卻沒有一個能夠兌現的。反而在英國國內不斷的出現了這樣那樣的狀況。難道非要等敵人進入了倫敦,他們才能夠醒悟嗎?
不,他們可不想成為那樣可悲的殉葬品在這樣心態的驅使下,許多人都認為自己必須要做出一些改變了。他們的家人還在德國人的手裡,而芬頓總統、威爾金斯總理和卡帕農部長的家眷卻已經得到了釋放,他們當然不會有什麼後顧之憂。但是其他人呢?其他人可沒有這樣的幸運。
在芬頓政府剛剛取得政權的時候,絕大部分的官員對這個政府保持了相當的忠誠,然而幾個月來不斷發生的變化,卻讓這樣的忠誠正在急速發生著變化。尤其是在「銀河」號人質釋放的經過中,無數的官員都感到自己遭到了芬頓政府的欺騙和出賣。他們是否還應該這樣無條件的向芬頓政府宣誓效忠?
人的心裡一旦發生改變將會是非常可怕的事情曾經的信仰轟然倒塌讓他們必須做出必要的改變了
芬頓、威爾金斯、卡帕農並不是不知道這樣的情況,但他們也同樣的無能為力。在危機到來的那一刻,每一個人的心情都是截然不同的,就連他們自己也對戰爭的前景嚴重的不樂觀起來。
只有甘德拉將軍還是勉強重新部署了作戰調整,但對於這一調整能夠起到多大的作用他的心裡一樣也不樂觀。可這卻是他在目前的局面下唯一能夠做到的事情了。
當那些官員們無精打采的離開會議室後,威爾金斯總理忽然說道:「將軍閣下,您認為文森特將軍值得信任嗎?」
甘德拉將軍怔了一下,那可是英國人的將軍,為什麼要反過來問自己這樣一個美國人?他想了一會才做出了自己的回答:「我無法說出更加詳細的話,但是在此前對於文森特將軍已經有了一個評估,從評估報告來說文森特將軍還是值得信任的。」
「不,我現在對什麼評估已經不再信任了。」威爾金斯總理搖了搖頭:「也許這又受到了那個莫約爾中校的操縱,見鬼,他有什麼事情是辦不到的?我們所有的人都像一個傻子一般被他玩弄在鼓掌之中。文森特一直和卡薩諾保持著良好親密的關係,卡薩諾已經叛變了,那麼文森特呢?天知道他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
「但是我們必須考慮到現實的問題。」卡帕農無不擔憂地說道:「也許您的擔心是正確的,總理閣下,但是文森特在軍隊中擁有著遠比卡薩諾更加深厚的基礎,而且他的手中還掌握著大量的軍隊,在沒有任何確鑿證據的情況下對他動手,我擔心會引起軍隊的激變。」
威爾金斯總理皺起了眉頭,卡帕農的擔憂並不是沒有道理的。他在那裡仔細考慮著:「我們的確無法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對文森特做出什麼事情,但必須要將他調離倫敦,他在這裡實在太不安全了,必須要將他和軍隊分離開來。」
大概這是在目前的狀況下英國人最好的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