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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千九十二. 特使先生之死 文 / 西方蜘蛛

    「暗殺?有人要對我暗殺?」辛拉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是的,特使先生,我們已經接到了準確的情報。」貝拉克少校很快點了點頭:「在倫敦,大量的抵抗組織無處不在,而且他們的消息來源非常的準確,往往讓我防不勝防,即便是聯邦調查局或者中央情報局也同樣拿他們並沒有什麼特別好的辦法,因此,我建議我們必須要做出緊急應對措施。」

    現在,辛拉格已經相信威廉總統所說的話了,無論聯邦調查局或者中央情報局都出現了非常嚴重的問題。

    大概只有軍隊裡的這些人才是值得信任的。

    「少校,你比我更加熟悉這裡的情況,一切都由你來安排吧。」辛拉格下定了決心說道。

    貝拉克少校很滿意辛拉格能夠接受了自己的建議:「我們目前所能掌握的,是地下抵抗組織的襲擊分子不少,您大概也聽說了,即便是英國政府的芬頓總統,也同樣遭到了來自游擊隊的襲擊,而且更加讓人驚訝的是,這些游擊隊還擁有武裝直升機,我們決不能拿您的安全來做無謂的實驗。所以我決定把您的出行車隊分成兩批,一批按照原定路線行進,另一批則從隱蔽的小路趕去與英國人匯合。」

    辛納格完全接受了貝拉克少校的安排。只是他還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裡可是倫敦,英國人的首都,敵人還沒有打到這裡,可是即便在倫敦也必須偷偷摸摸的做一些事情。這些英國人的辦事效率低劣到了一個什麼樣的程度?

    他沒有對貝拉克少校產生任何懷疑,這是甘德拉將軍親自安排的,而且在臨行前總統先生也說過在目前的倫敦只有軍方的人是完全可以信任的。

    他坐上了貝拉克少校專門為他安排的轎車,而有裝甲車保護的那支隊伍提前於他們十分鐘出發,他們將承擔起吸引游擊隊的任務。

    大使先生的這個車隊一共只有三輛轎車,儘管這讓辛拉格隱隱覺得有些不妥,但這樣的念頭還是僅僅在他的心裡一閃而過。

    汽車高速的行駛著,路邊的景色一一閃過,不過大使先生可沒有多少精神來欣賞一下倫敦。

    車隊走的路逐漸的變得荒蕪起來,這完全是貝拉克少校一手安排的,辛拉格信任這位少校,他甚至沒有提出任何問題。

    當車隊開到了一條荒無人煙的道路後,辛拉格這才覺得有些奇怪:「少校,儘管我從來沒有來過倫敦,但您確信您沒有走錯道路嗎?」

    「當然,大使先生,這是一條最安全的道路了。」

    貝拉克少校的話剛剛落定,忽然「轟轟」兩聲爆炸響起,前後的兩輛轎車頓時爆炸起火,裡面的美國士兵一個能夠活著逃出來的也都沒有。

    接著,大量的武裝人員出現了,他們迅速的逼近正當中被堵的死死的轎車。駕駛員和副駕駛上大使先生的保鏢拔出了手槍,但隨即在他們的身後便響起了兩聲槍響。

    辛拉格是眼睜睜的看著貝拉克少校開槍殺死了他的兩個同胞的一直到這一刻他才完全知道自己根本就不應該相信這個少校

    美國總統特使辛拉格不幸的成為了游擊隊的俘虜,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年輕人,他微笑著對辛拉格說道:「大使先生,你好,我就是你要找的那個人,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莫約爾先生。」

    辛拉格苦笑了一下,他大概沒有想到自己那麼就「找到」了總統先生要自己找的那個人,只是他更加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和這個人見面的

    「聽我說,大使先生。」王維屹的臉上一直都帶著微笑:「我個人並不願意對你造成任何傷害,但是為了整體的利益,我不得不做出一些我很不情願做的事情。大使先生,你還有什麼願望沒有達成嗎?或者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辛拉格已經知道了自己即將面對的命運,他想了一下然後微微的搖了搖頭:「我的孩子都已經很大了,他們不再需要我這個父親的照顧,如果你一定要讓我說出還有什麼樣的願望,那麼我希望你不要讓我蒙受過多的痛苦而死。」

    「我向你保證我會做到的。」王維屹歎息了一聲:「把大使先生帶過去,快速而沒有痛苦的讓大使先生離開這個世界。」

    辛拉格大使被帶走了,從他踏上英國的土地到被打死,才不過只有短短的一段時間。無論是大使本人,或者是威廉總統都沒有想到會出現這樣的結果。

    「貝拉克少校,你的任務完成的非常出色。」對貝拉克少校王維屹似乎非常讚許,他把一個小箱子交給了貝拉克少校:「這裡是九十萬英鎊,和一份西班牙的護照,是我許諾過你的。兩個小時後,一艘加拿大的貨船會離開倫敦前往西班牙,你可以立刻趕去找到他們的船長,我已經安排好了,幾天之後你就會進入西班牙和你美麗迷人的情人過上快活的生活了」

    貝拉克少校接過了箱子,他很感謝「莫約爾中校」能夠兌現自己的諾言,儘管他非常確定對面的這個人絕對不是什麼「莫約爾中校」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他得到了他想要的,而自己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美國總統的特使辛拉格死了,他甚至沒有能夠見到他要見的英國人。

    看著滿地的轎車殘骸和特使先生的屍體,甘德拉將軍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完全無法想像自己應該怎麼向總統先生交代,自己該如何面對這一切。

    傑德上校和米爾斯中校卻有一些幸災樂禍。白宮裡的那些人到底是怎麼想的?保護特使這麼重大的責任居然不交給聯邦調查局或者中央情報局,而交給了這方面毫無經驗的一群軍人們。

    甘德拉將軍在那看了許久許久,然後才疲憊無力地說道:「我有一些緊急的事情要去辦,請你們把現場仔細勘察一下,寫出一份具體的報告交給我,我會在第一時間向總統先生匯報的。」

    看著甘德拉將軍急匆匆離開的背影,傑德上校很是不滿地說道:「這算什麼,他闖下了那麼大的禍,難道卻要讓我們來幫他擦屁股嗎?」

    「誰讓他是將軍,而我們只是可憐的小人物?」米爾斯中校聳了聳肩:「但是我想這樣事情的發生甘德拉將軍一定有的忙的了。」

    傑德上校和米爾斯中校同時發出了會心的笑容他們曾經是對頭,可是現在他們看起來卻好像站到了同一條的戰線上

    貝拉克少校失蹤了,全部的嫌疑目標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但是甘德拉將軍卻很清楚以貝拉克少校一個人的力量是根本無法完成這樣事情的

    他沒有回自己的軍營,而是直接來到了「莫約爾中校」的辦公室,這個時候的將軍看到「莫約爾中校」正在悠閒的看著一份報紙,當將軍進來後,「莫約爾中校」放下了報紙:「將軍,你來的似乎有些晚了。」

    他好像早就已經知道甘德拉將軍一定會來這裡找自己的

    「你知道我會來?啊,你什麼都知道。」甘德拉將軍面色是如此的陰沉:「辛拉格特使在剛剛到達軍營的時候,曾經和我說過了一些事情,當時我腦子裡隱隱的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那就是你。但是我無法相信你會是一個間諜。可是就在十多個小時後,辛拉格特使卻被殺害了,而貝拉克少校也已經失蹤。我打電話問過,貝拉克少校曾經一連兩次離開過軍營。中校,請你告訴我,他去了哪裡?」

    「他兩次都和我見了面。」王維屹絲毫也都沒有加以隱瞞:「他告訴了我辛納格特使來到了倫敦,並且告訴了我特使先生來的目的。」

    甘德拉將軍的眼中跳動著憤怒的火焰:「那麼,你真的就是那個人?」

    看到「莫約爾中校」點了點頭,甘德拉將軍的手不由自主的伸向了腰間,但他發現自己並沒有攜帶武器:「莫約爾,我不管你叫什麼名字,但你因為叛國罪被逮捕了!」

    「你逮捕我嗎?你有什麼資格?」王維屹淡淡的笑著:「你不過是個軍銜比較高的軍人而已,至於叛國罪?我想一個德國人做了這些事情,最多只能以間諜罪被逮捕吧?」

    德國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德國人?甘德拉將軍只覺得自己聽到了全世界最荒謬的事情,一個美國陸軍情報局的高級調查員,一個負責英國全部情報工作的人,居然會是一個德國人?所有的人都被面前的這個「莫約爾中校」玩弄在了鼓掌之中

    「你準備現在大喊大叫嗎?」王維屹的笑容愈發變得詭異起來:「你當然可以這麼做的,但是你把一個德國間諜當成了自己的朋友,你想過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嗎?你會被調回國內,然後轉行做一些清閒的工作,你當然可以就此遠離戰爭,可是這對於你的榮譽來說你能夠接受嗎?」

    這是甘德拉將軍最怕聽到的問題,他把自己的名譽看的高於一切。是的,「莫約爾」說的一點都沒有錯,自己現在完全有能力抓住面前的這個人,可是以後呢?自己一定會被他牽連到的。

    難道就這麼放走這個德國間諜嗎?甘德拉將軍咬了咬牙:「是的,我的名譽會因此而受到玷污,但是和我身上的職責相比,這些算不了什麼,我絕不會出賣美國的利益,絕不!我絕不會讓我的下半輩子在內疚和自責中渡過的!」

    「你是一個讓人值得欽佩的將軍。」王維屹雖然如此說,但話裡卻並沒有多少讚揚的意思:「你個人的榮譽完全可以置之腦後,但是你的妻子呢?啊,我想現在特拉曼大夫已經在幫你的妻子治病了。很好的一位大夫,我問過他,你的妻子的癱瘓完全可以治好,可還有一個相反的面,特拉曼大夫也完全可以將你的妻子治療的比以前還要更加嚴重,而這將取決於你本人對於此事採取什麼樣的態度」

    甘德拉將軍完全怔在了那裡,他死死的盯著「莫約爾」,許久許久之後才從嘴裡迸出了兩個字:「卑鄙!」

    「是的,我也承認這是一件卑鄙的行徑。」王維屹根本就沒有在乎對方的態度:「但是我提醒你不要忘記,現在是戰爭期間,為了各自所代表的利益能夠取得勝利,我不在乎別人對我的評價。你呢?甘德拉將軍,你是在在乎自己的榮譽更多一些,還是在乎自己的妻子和家人更多一些?」

    甘德拉將軍此時此刻已經完全陷入到了迷茫之中

    「說到你的家人我又想到了你的兒子」王維屹忽然說道:「你知道你的兒子惹上了多大的麻煩嗎?這成為了美國動亂的一個間接因素,現在在『路西之死事件』中所有的參與者都指證是你的兒子舒卡科策劃並且主使了這一卑劣的行徑。根據我的判斷,舒卡科很有可能被執行死刑。」

    甘德拉將軍幾乎就要崩潰了。如果說妻子有可能終身癱瘓已經沉重的打擊到了他,那麼自己唯一兒子有可能被執行死刑煞那間就將他的一切徹底的擊碎了

    「能夠救舒卡科的只有我。」王維屹平靜地說道:「我可以聘請最好的律師,並且說服那些陪審團的人,舒克卡是冤枉的,並且他同樣只是一個受害者,然後他會得到無罪釋放,我想戰爭結束之後你們就可以團聚了。而且我更加能夠肯定的是,經過這次教訓之後,你的兒子一定能夠長大成人,從此之後再也不用你為他費心了。」

    「條件是我和你全面合作是嗎?」甘德拉將軍猜測著對方的目的:「讓我出賣我的一切,榮譽、靈魂、良知?」

    「你錯了,甘德拉將軍。」王維屹出人意料地說道:「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嚴重,你大概在想當德軍登陸英國的時候,我會讓你放棄抵抗。但我很清楚這樣的事情僅僅憑著你和我兩個人是根本無法做到的。」

    「那你想要做什麼?」甘德拉將軍有些不解。

    「就當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王維屹的話再次大出甘德拉將軍的意料:「你還是可以回去做你的將軍,而我將繼續坐在這張位置上。你盡到你身為一個美國將軍的責任,可以施展出你的全部本事對付德國的軍隊,我提的這個建議你覺得滿意嗎?」

    甘德拉將軍完全沒有想到對方提出的要求居然如此簡單可是看對方的神情卻根本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可以當這件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甘德拉將軍終於屈服了,他可以不顧自己的名譽,但他無法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妻子和兒子死去:「但是,從現在開始你不要再出現在我的軍營,我們之間過去是朋友,但從這一分鐘開始再也不是,而且將來永遠也都不會成為朋友。」

    「當然了,甘德拉將軍,我從來都沒有把你當成朋友。」王維屹的回答有些不給人情面:「你只不過是我可以利用的一枚棋子而已,現在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當然,如果在未來你還有什麼事情要求我,完全可以來到這裡,我想我會和過去一樣給予你可能的幫助的。」

    「絕不!」甘德拉將軍發誓自己以後絕不會再見到這個人,也絕對不會再有任何的事情求他的。

    甘德拉將軍走了,帶著失落的名譽走了。格裡斯羅走了出來:「男爵,你就這麼放他走了嗎?」

    「難道我把他強行留在這裡嗎?」王維屹沉吟著道:「我和甘德拉將軍的故事可以暫時告一段落了,但不是永遠。要不了多少時候,甘德拉將軍就會找到我,並且放下他最後的一點尊嚴。格裡斯羅先生,有的時候耐心才是最重要的。我們一直都在等待,等到了我們軍隊的反攻,而我現在同樣可以耐心等待,等著甘德拉將軍再一次的來央求我。」

    格裡斯羅並不是太明白男爵的下一步計劃,但起碼有一點他是非常清楚的,所有的一切都牢牢的控制在了男爵的手中。他知道自己該怎麼去做,也知道自己該在什麼樣最合適的時間做最合適的工作。當他下定了決心,沒有任何人可以阻攔他前進的步伐。

    納什如此,耶斯如此,現在甘德拉將軍也同樣遭遇到了如此讓人絕望的境地。

    「永遠要當亞力克森男爵的朋友,而不要企圖變成他的敵人。」格裡斯羅忽然想起了這麼一句話來。

    是的,永遠要當亞力克森男爵的朋友,而不要企圖變成他的敵人!

    他所有的敵人下場都已經注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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