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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千八十六. 來自黑人的信! 文 / 西方蜘蛛

    「卡斯裡學院事件」在奧克蘭引起了軒然大波。每一個人都在焦急的等待著結果。

    杜伊拉市長和道格拉斯局長已經拒絕了和黑人們談判的可能,大量的警察已經到位。強攻,並不是每個人都想要看到的結果。可是起碼現在看起來過程並不如所有人想的那樣。

    一個小時的規定時間很快便過去了,黑人們絲毫沒有投降的意思。

    現在,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杜伊拉市長和道格拉斯局長,考驗他們應對突發情況的時候到了。

    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道格拉斯就下達了自己的命令:

    強攻!

    會引起什麼樣的後果其實道格拉斯局長非常清楚,但是在他的頭腦裡從來都沒有向黑人談判的可能性會在自己的身上出現。

    那將會讓自己的名譽遭受到恥辱。

    規定的時間已經到了。失去了全部耐心的道格拉斯將軍終於下達了強攻的命令。在卡斯裡學院周圍所有劇集在一起的人心都提上了嗓子眼,他們生怕擔心最可怕事情的發生。

    大量的武裝警察開始強行清理被黑人們堵塞的道路,在他們看來這並不是什麼特別困難的事情。最多十分鐘的時間,他們就可以進入到卡斯裡學院的內部。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清脆的槍聲響起,最前面的一個警察慘叫著捂著胳膊倒在了地上,這一來一下讓四周圍頓時變得混亂起來。

    開槍了——那些黑人真的開槍了!警察們趴伏在地上。聽憑著那個受傷的同伴在自己的身邊發出一陣陣的哀嚎。他們等待了很久,第二次槍聲並沒有想起,他們這才膽戰心驚的從地上站起。急忙拖著那個受傷的警察離開了這裡。

    第一次的強攻毫無懸念的失敗了。

    杜伊拉市長和道格拉斯局長面前鐵青,他們怎麼也都沒有想到那些黑鬼居然敢真的開槍射擊。而且,很顯然的這是一次警告性的射擊,黑人們似乎在告訴所有的警察,不要輕易嘗試進入卡斯裡學院,否則這將遭到他們的打擊。在警察們撤離的時候,黑人並沒有再次開槍。這便是在告訴著白人們,所有「黑豹黨」成員們的態度。

    「道格拉斯局長,卡斯裡學院裡的黑人攜帶了武器。他們的槍法很準,但是很明顯的,他們並不想殺人,難道你還認為強攻是最好的選擇嗎?」

    當記者提出這個問題之後。道格拉斯局長的面色相當難看:「不。是我們的警察勇敢的躲避了子彈,強攻還會繼續,而且所有的暴動者將會遭到我們最沉重的打擊,我們將以牙還牙,我們絕不和任何暴動者進行任何形式的談判!」

    他重新作出了自己的部署,這一次他不再敢小看那些卡斯裡學院裡的黑人們了。他們有槍,而且他們還有佔據著有利位置的狙擊手,這會讓之後的強攻變得困難無比。

    他很快讓人尋找到合適射擊位置。在那裡可以看到整個卡斯裡學院,兩名槍法精準的警察拿著狙擊手呆在了那裡。捕捉著每一個可能出現的目標。

    然而道格拉斯局長和所有的警察一直到現在還不知道,他們面對的到底是怎樣可怕的對手。不是那些黑人,絕不是。「黑豹黨」的任何一個成員,只會拿槍胡亂射擊,他們絕不具備如此優秀的射擊技術。

    那是胡夫.納德曼和他的幾個同伴,德國「勃蘭登堡突擊隊」精心挑選出來趕往美國,協助帕裡斯進行一系列行動最優秀的特種士兵。

    ——一群職業士兵!

    納德曼看到對過的大樓上有一些光在那裡閃動著,他很快便知道美國人同樣也在那裡安排了狙擊手。不過在納德曼和他的同伴們看來,對面的狙擊手和自己完全沒有任何的可比性,更像是一群從來沒有走上過戰場的菜鳥。他牢牢記得帕裡斯先生吩咐過自己的,盡量不要打死人,否則這會對下面的計劃造成傷害。

    納德曼再次舉起了手中那枝帕裡斯先生精心為他們準備的狙擊步兵

    霍特和亞茲並沒有太把道格拉斯局長交代給他們的任務當一回事情,那些黑鬼們沒有任何的戰鬥力,他們只需要輕巧的瞄準,輕巧的射擊,然後就可以嚇跑所有的黑鬼。

    「霍特,我說,今天晚上我的妻子準備了一頓相當不錯的晚餐」

    亞茲還沒有來得及提出自己的邀請,忽然「砰」的一聲槍聲在他的面前響起,子彈就在他的身邊落下,亞茲嚇得趕緊躲避到了地上。然而,槍聲還是接二連三的在他們身邊響起,壓制的霍特和亞茲根本無法抬頭

    「該死的,他們想殺了我們!」

    「不,不,他們沒有準備殺我們,他們是在警告我們!」霍特的經驗到底還是充足一些:「離開這裡,亞茲,趕快離開這裡,我想他們下一次的射擊一定不會再留情了!」

    槍聲忽然短暫的停止了霍特和亞茲這兩個可憐的狙擊手狼狽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道格拉斯局長根本就沒有想到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上帝啊,那些佔領著卡斯裡學院的黑鬼們居然還擁有那麼出色的射手?

    第二次的強攻準備已經完成,但是在此刻道格拉斯局長卻變得遲疑起來了那些黑人們充分的準備以及他們的實力讓這位局長居然產生了隱隱的擔心

    「局長,被綁架學生多夫.邁爾斯的父親邁爾斯先生來了。」

    道格拉斯局長定了下神,禮貌的和邁爾斯先生打了招呼。這位邁爾斯先生是奧克蘭市的大亨,擁有著龐大的財富,在杜伊拉競選市長的時候。正是邁爾斯先生捐獻了大量的競選資金。

    邁爾斯是和一直哭泣著的妻子一起來的,能夠看的出來邁爾斯在竭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道格拉斯,我想我們是朋友,是嗎?」

    「啊,是的,邁爾斯先生,無論市長先生還是我本人都是您的朋友。」

    「那麼。身為你們的朋友我想我必須要向你提出一些懇求」邁爾斯的聲音並不是很大:「我的孩子現在就在卡斯裡學院裡,還有許多的孩子都和多夫一樣。黑人們提出的要求並不是很過分,為什麼不能答應他們呢?我們必須為孩子們的生命負責。」

    道格拉斯局長立刻說道:「邁爾斯先生。您聽我說,我和市長先生仔細商量過談判的可能性,但是我們一致認為絕不能和黑人進行任何形式的談判,否則這會引起未來一連串的混亂。您想過沒有。如果開了這個先例。那麼黑人有任何的索取都會用這樣暴力的形式來滿足邁爾斯先生,我完全能夠理解您內心的焦慮,但是為了奧克蘭市,我們不應該讓未來那些可怕的事情在我們的手中發生。」

    邁爾斯沉默了下來,雖然他很想立刻救出兒子,但道格拉斯的這些話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他是一個非常冷靜的人,兒子的遭到綁架雖然讓他心急如焚,但卻並不能因此而讓奧克蘭市陷入混亂之中

    「我想你說服了我。」邁爾斯歎息了聲:「但是你必須要向我保證。絕不能讓卡斯裡學院任何的學生遭受到傷害!」

    「我保證,我保證將每一個都安全的救出來!」邁爾斯鄭重其事地說道。

    警察們再一次被集中起來。這一次他們的準備顯然要完善了許多,攜帶著武器的警察警惕的注視著卡斯裡學院內的動靜,一台挖土機也已經做好了啟動的準備。

    「開始!」

    當道格拉斯局長下達了這次命令後,奧克蘭市警察局對卡斯裡學院第二次的強攻開始了!

    挖土機發出了轟鳴,邁動著笨重而龐大的身軀挖掘著那些黑人們設置下的路障。看著這有條不紊的一切,道格拉斯局長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

    而在卡斯裡學院的制高點上,納德曼同樣也笑了。他對身邊的同伴做了一個手勢,他的同伴很快拿出了一個火箭筒。

    「再給他們一個歡迎儀式嗎?」

    「是的,再給他們一個讓他們無法忘記的歡迎儀式吧」

    四周圍一片的狼藉,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的看著剛剛發生的一切。

    沒有人能夠相信,絕對沒有人能夠相信。該死的的,該死的,那些盤踞著卡斯裡學院的黑人,居然還擁有火箭筒!這些黑人們到底是從哪裡弄來這些強力武器的?

    很顯然,他們依舊手下留情了,火箭彈並沒有直接摧毀挖土機,負責挖土機裡的人絕對不會倖存。司機只是受了一點傷,而這次的驚嚇讓這個可憐的傢伙無論如何都不敢再次登上他的挖土機了

    杜伊拉市長和道格拉斯局長面面相覷這一刻他們開始產生了最強烈的擔憂

    「市長先生,我剛剛接到了一份來自黑人們寫給報社的信。」,突然,《奧克蘭報》的首席記者布朗大聲當著所有人的面說道:「我相信,我們所有的人都有必要知道這封信裡寫了一些什麼。我會仔細的把每一個都念出來的!」

    他根本沒有去注意杜伊拉難看的面容,而是在那大聲念道:

    「我們戴著苦笑和撒謊的面具,它擋住我們的面頰、遮住我們的雙眼。用破碎和流血的心和蘊涵無數狡猾的嘴我們微笑著,來還清人類的罪惡。為什麼這世界如此絕頂聰明,能數清我們所有的淚珠和歎息?不,只有當我們帶著面具時才讓他們看到我們

    先生們,女士們。我們的美國夢並不複雜,只想把美國夢變成充滿人性、有麵包加黃油、有自由與平等。,可是現在即便連這個最簡單的夢想我們也都無法完成。從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到現在。黑人們無論在美國的南方或者北方依舊蒙受著不公正的待遇南方仍然有1500萬黑人,種族關係沒發生根本變化。『隔離但平等』原則聽起來冠冕堂皇,但真實情況則是『分開而且不平等』。南方很多州和地方的學校、餐館、電影院、圖書館、洗手間、甚至墓地這些公共設施中,仍然實行嚴格的種族隔離。比如在專門為黑人準備的火車站候車室,都清楚地標上『有色人種候車室』,『僅供白人──女洗手間。另外,南方黑人享受的是質量低下的公立學校、健康保險和公共住宅。在最南部的州里沒有一個黑人警察。黑人律師更是屈指可數。『白人可以偷竊或虐待任何一個尼格羅人,而不必擔心受到任何報復,因為黑人不能要求警察和法院的保護』。

    黑人的選舉權基本被剝奪。20世紀年代晚期。只有十分之一的南方黑人有資格參加選舉,而且他們主要是城市居民。白人各級政府通過法律和法律外措施的結合,剝奪了幾乎所有黑人的選舉權。選舉稅、清一色的白人初選和歧視性的嚴格登記手續強化了一種社會信念『選舉只是白人的事』。敢於堅持行使自己選舉權利的黑人,則會面臨**的摧殘──毒打、射殺、私刑處死。這在邊遠的農業地區更為常見。

    黑人不能同白人握手。不許從前門進白人的家,在正式場合不許與白人講話。在這種惡劣環境下,黑人在相當程度上是依靠耐心和堅韌保持生存和自重,要學會面對白人時深藏思想和忍受凌辱的技巧」

    周圍開始變得安靜下來,只有布朗的聲音在那裡響起:

    「我們不是要為自己爭取什麼過分的要求,我們只是想為自己爭取最基本的權力,但是很顯然,我們連這一點都無法做到。是的。我們佔領了卡斯裡學院,但我們的行徑遭到你們如此的憤怒和報復。原因非常簡單,只因為我們都是黑人。如果是白人呢?我們非常清楚的記得,1962年,空軍退役老兵米爾迪斯想在密西西比大學作為第一個黑人學生註冊入學。州長巴內特不服從聯邦法院的命令,拒絕米爾迪斯入校就學。威廉總統要求州長對米爾迪斯進行保護的要求遭到州長的婉言拒絕,他只得派出500名聯邦執法官進入校園。州長通過電台呼籲對『美國的壓迫性權力』進行抵抗。幾千名憤怒的白人,其中很多是武裝的,包圍了校園。一夜的暴力衝突中,兩人死亡,160名執法官受傷,其中人是槍傷。但是,這些暴動的白人卻沒有遭到任何的懲罰」

    「夠了,夠了!」杜伊拉市長暴怒的打斷了布朗:「根本是在一派胡言,根本是在一派胡言!」

    他有了一種驚慌,這種驚慌比剛才的進攻失敗還要更加讓他感受到了恐懼。他很確定,以那些「黑豹黨」的文化素質,是絕對寫不出這樣極具煽動性的信的。一定有一個特殊的組織,在那推動著這一切的發生

    「我認為黑人們的信說的無不道理。」布朗在此刻表現的非常勇敢:「我們是否應該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好好反思一下?我們是否應該靜下心來聆聽一下黑人們的呼聲?在某些方面,我們也許做的的確太過分了。我們是否該賦予黑人更多的權力?我們是否該和黑人們坐下來,平心靜氣的好好談談?他們提出的要求並不過分,他們只是在爭取著自己應得的基本生存權力而已。」

    杜伊拉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這個記者:「布朗先生,我認識你,你在很多場合都公開的為黑人們說過話,現在無非又是一次重演而已。但是我必須再次表明我的態度,在卡斯裡學院裡的,已經不再是一些普通的黑人,他們是暴徒,是一群綁架者,身為這個城市的市長,我絕不會和任何的暴徒進行任何的談判,你是站在記者的立場上,而我,是站在一個市長的立場上!這是截然不同的兩個立場。不,絕不!」

    杜伊拉看起來情緒幾乎有些失控了:「任何的談判都不可能存在!你看到沒有,在學院裡那些暴徒們擁有著精良的武器,他們企圖殺死我們中的每一個白人,這其中或許也包括你,布朗先生。我絕不會讓這樣的悲劇在我的城市上演的!」

    然而,他說這些話的時候其實也並沒有什麼底氣。他非常清楚的是,如果這一事件無法得到迅速的解決,那麼事態只會愈演愈烈,進而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他已經得到了消息,奧克蘭市的黑人們正在蠢蠢欲動,企圖給予「黑豹黨」以最有力的支援。

    如果真的發生了這樣的情況那將會是非常可怕的!整個奧克蘭市都將陷入到一片混亂之中。

    沒有誰可以承擔這樣的責任。

    自己是絕對不會成為縱容黑人暴徒的那個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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