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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千七十五. 叛徒或者英雄 文 / 西方蜘蛛

    一張圍捕的大網已經在倫敦張開了。

    納什非常確定的是,沒有哪個背叛國家的人可以從這張大網裡逃脫,他會用自己的盡責和忠誠告訴所有的人,什麼才是真正的愛國者。

    他喜歡這個名字,愛國者,就如同愛著自己的妻子一般充滿了感情。他甚至幻想過,有一天他會死在敵人的槍口下,然後在他的墓碑上寫下這樣的字:

    「愛國者納什——他睡了,但他的眼睛是睜開的!」

    還有什麼是比這更加讓人值得自豪的呢?

    倫敦的街頭,人來人往,誰也不知道敵人的飛機什麼時候會出現在頭頂,但這並不重要,戰爭會繼續,生活也一樣要繼續下去。

    時間在緩慢的流逝著。

    那輛無比熟悉的轎車再一次的出現了,那是英國財政部長耶斯先生的轎車。還是那兩個最先出來的保鏢,還是一樣緊張的神情,然後還是一樣的耶斯鑽出了轎車走進了咖啡館。

    就在昨天的老位置上,帕裡斯已經在那裡等候著了。

    「很高興您能夠準時出現。」帕裡斯站起身來表達了自己的歡迎。

    「英國人總是喜歡一絲不苟的執行時間的。」耶斯和對方一起坐了下來,然後從隨著攜帶的公文包裡拿出了一份文件:「這是你要的證明,帕裡斯先生。」

    「啊,真是太感激了。」帕裡斯接過證明仔細的看了一下,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支票:「一千萬英鎊,財政部長先生,我想這真是一次愉快的合作。」

    「是我,我也認為這真是一次愉快的合作。」

    耶斯接過了支票。可是還沒有等他來得及仔細檢查支票,一大隊特工忽然衝了進來,朝門口看去,那兩個保鏢已經被秘密的制服了。

    當看到全國警察總監納什出現的時候,耶斯有些不太高興:「納什先生。你來這裡做什麼?你帶著這些特工來是什麼意思?」

    「財政部長先生,如果給您帶來困擾的話我感到非常抱歉。」納什略略欠了一下身子,隨即面色一正:「我奉命逮捕您,財政部長先生!」

    「什麼,奉命逮捕我?」耶斯好像挺到了一個最好笑的笑話:「你瘋了嗎?你以什麼罪名逮捕我?難道僅僅是我來這裡喝了一杯咖啡嗎?」

    納什根本就沒有搭理他所謂的笑話:「財政部長先生,這是芬頓總統親筆簽署的命令。請您去一趟我的辦公室,我有一些話想要問您。啊,還有你,帕裡斯先生,請不要動這裡的任何東西,否則我不確定我的手下是否會開槍!」

    帕裡斯無所謂的聳聳肩站了起來而耶斯也同樣的絲毫都不害怕。他實在想不出納什有任何可以逮捕自己的理由

    「耶斯夫人,還有你們所有的人,請你們呆在這裡不要出去。」與此同時,在耶斯部長的家中,他的妻子和家人也都遭到了特工們的控制。

    耶斯夫人有些吃驚,她正帶著自己的孩子在家裡整理著行李,昨天丈夫已經和自己說過了。會把她們送到美國去。

    從丈夫的嘴裡耶斯夫人得知了戰況非常的不妙,敵人隨時都會對倫敦展開轟炸,目前的情況下沒有什麼地方比美國更加安全的了。

    可是還沒有等她們把行李整理好,這些特工居然就衝了進來。儘管耶斯夫人提出了嚴重的抗議但卻也無濟於事。

    她們的管家彭多納先生倒要顯得鎮靜許多,他安慰著耶斯夫人,並且鄭重的警告這些不速之客,這裡可是財政部長的家,任何的損壞財物的行為都會遭到投訴。

    「管家先生,我們會盡量小心的不破壞這裡的每一樣東西的」帶隊的那個上尉帶著譏諷的口氣說道道:「但如果真的出現了什麼損失,還請您和財政部長說一聲。我們也是奉了政府的命令來做事的。」

    可憐的耶斯夫人除了讓管家彭多納不斷的給自己丈夫的辦公室打電話外,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但是讓人想不到的是,就連辦公室的人也不知道財政部長到哪裡去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可是沒有人能夠回答耶斯夫人,而那群如狼似虎的特工們已經衝進了他們的每一個房間中。

    耶斯夫人欲哭無淚,她和丈夫的臥室就連他們的孩子平時也不太進去可現在卻被這群陌生人翻的亂七八糟的

    「讓我們來討論一下您今天一天的行程吧。財政部長先生。」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納什如此說道:「公務繁忙的您,為什麼會去那麼小的一間咖啡館呢?」

    耶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難道一個財政部長一天的工作安排還要向你這個全國警察總監匯報嗎?」

    「當然不需要,您的私生活我也沒有興趣過問。」納什笑了一下:「但是如果關係到出賣國家利益的問題我就不得不過問了。」

    國家利益?耶斯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自己去咖啡館和國家利益有什麼關係?

    納什把一份文件讓人拿到了耶斯的面前:「財政部長先生,請您仔細的看一下,這上面是您寫的內容,以及您的簽名嗎?」

    耶斯只簡單的瞥了一眼,便認出了這是自己寫給帕裡斯的證明。他點了點頭說道:「是的,這是我寫的,這有什麼問題嗎?」

    「既然您能夠承認這是您寫的那就沒有問題了。」納什讓人把文件重新拿了回來:「讓我們來看一下上面都寫了一些什麼樣的內容吧我將確保在軸心**隊佔領倫敦之後保證國庫不會受到芬頓政府的轉移,在此之前我已經做好了充分的安排我認為按照芬頓政府目前的財政狀況,他們已經無法繼續堅持多少時間,持續的戰爭已經徹底的掏空了芬頓政府所有的財力和物力戰爭很快會以我們的偉大勝利而結束」

    「不,等等!」耶斯猛的大聲叫了起來:「這不是我寫的。見鬼,再拿來讓我看看,這根本不是我寫的!」

    納什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財政部長先生,就在一分鐘前我特意讓人把這份東西給您親眼看了,這裡的每一個人都能證明你剛才說的話。記錄員先生。你把財政部長先生說的話裡的每一個字都記錄下來了嗎?」

    「是的,我已經忠實的記錄下來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否則的話我會被人誤解在冤枉您的」納什帶著那依舊冷冰冰的聲音繼續念著文件上的內容:「帕裡斯先生的一千萬英鎊我們已經收到了,這將發揮出很大的作用,能夠徹底的顛覆芬頓政府啊,還有許多內容我想我沒有必要再繼續念下去了。簽名是,你們親愛的朋友,達裡特.a.耶斯。」

    他把文件放到了一邊:「在現場我們的確發現了一張一千萬英鎊的支票,上帝啊,我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那麼多的錢,我拿著我應該拿的工資。但是我卻問心無愧,因為我知道我的每一個英鎊都是乾淨的,但是您呢,財政部長先生?」

    耶斯發現自己正在面前著一個巨大的危機,他想不到自己親筆簽署的證明文件為什麼會變成了一封和敵人來往的信件。他確信這份證明文件在昨天寫好好,沒有任何人接觸過它。啊,也許有一個。那是自己的管家彭多納先生。

    可是彭多納忠誠的跟隨了自己二十年,他又怎麼可能出賣自己?

    「我要求和總統先生通電話。」一片迷茫的耶斯說道:「我必須告訴總統先生我陷入到了一場可怕的陰謀之中!」

    這個到現在為止還執迷不悟的傢伙啊!

    「恐怕您暫時無法和總統先生通話了」納什冷笑了聲:「我可以告訴您的是,總統先生已經全權授予我徹查此事。現在讓我們來討論一下吧,您是如何和我們的敵人勾結到一起的,您又出賣了多少國家利益?」

    「沒有,我從來沒有出賣過任何國家利益!」耶斯暴怒的叫了起來:「我一直都在忠誠的為我的祖國服務著!」

    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納什接起了電話聽了一會,當他放下電話的時候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瞧,財政部長先生,儘管我非常的不樂意。但卻還是不得不告訴您一個對於您來說不是特別好的消息。」納什說到這口氣一下變得嚴厲起來:「在您的家中我們查出了大量的信件,其中大多是我們的敵人寫給您的,對於這一點您有什麼解釋嗎?」

    耶斯除了搖頭已經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了

    「啊,我想起來了。」納什忽然說道:「您認為彭多納嗎?」

    「當然,那是我的管家。」處在混亂中的耶斯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問這個問題:「他忠誠的跟隨了我二十年了。是的。整整二十年,他可以證明我的清白,啊,你們可以把他立刻叫他,沒有人比他更加正直的了!」

    「是嗎?」納什此刻的表情就好像在看著一隻獵物落到了自己一手設計的陷阱裡一般:「可是您的這位忠實的管家已經決定指證你了,他告訴我們你每天到了晚上總是在寫著一封信,並且第二天早上會通過外交郵件的方式寄出去。有一次,彭多納在打掃你房間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了您寫的一封信,內容讓他大吃一驚,您正在背叛著您的國家!」

    「謊言,謊言!」耶斯猛的跳了起來:「這根本就是一派謊言,彭多納在說話,是的,彭多納在那說著無恥的謊言!」

    「可您剛才還說沒有人比他更加正直的了」納什搖了搖頭:「你最初否認了親口承認的文件是您寫的,現在又在否認您剛剛說過的話,您讓我究竟應該相信您的哪句話呢?」

    耶斯無比頹喪的重新坐了下來

    「我建議您還是重新的考慮一下您該說些什麼吧。」納什重新用他那冷冰冰的語氣說道:「我的耐心非常有限,我不會在您身上浪費太多的時間,希望我下一次再走進這間辦公室的時候我能夠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然後他看都沒有看便離開了這間辦公室

    此時。在隔壁的審訊室裡,帕裡斯正在百無聊賴的打著哈欠,一直到納什走了進來他才懶洋洋地說道:「我可不知道我觸犯了什麼,被莫名其妙的帶到了這裡。我是一個美國公民,我希望我在英國的合法權益能夠得到保證。」

    「讓我們開門見山地說吧。帕裡斯先生。」納什陰沉下了面孔:「我知道你是誰,你也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帶到這裡來,那麼,你有什麼有價值的情報要告訴我嗎?」

    「我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生意人而已」帕裡斯還是用他那慵懶的聲音說道:「我來美國做一些生意,受到一些人的委託將一張一千萬英鎊的支票帶給耶斯先生,啊。那是存在維特根斯坦銀行裡的,先生,維特根斯坦銀行是全世界最安全,也是回報率最高的銀行,如果您要存錢的話,我強烈建議您將錢存到維特根斯坦銀行」

    納什哭笑不得。他可沒有想到帕裡斯在這樣的情況下居然為自己的銀行拉起了生意。

    帕裡斯活動了一下筋骨:「當然,除了這張支票外,我的委託人還讓我帶一份文件回去。做為中間人,我不會過問這是一份什麼樣的文件。如果違反了英國的法律,我感到非常的抱歉,您完全可以按照貴國的法律給予我相應的處罰!」

    「你知道我們不能拿你怎麼樣,帕裡斯先生。」納什強忍著自己的怒氣:「但是你身為一個美國公民。這也一樣是在犯罪,我們可以把你交給聯邦調查局或者中央情報局!」

    「為什麼不呢?先生?」帕裡斯根本就無所謂:「我想在那裡我或者可以證明我是個多麼無辜的人。」

    如果可能的話,納什會現在就把他逮捕,但是他必須要忍住自己的衝動:「帕裡斯先生,在美國**戰爭的歷史上,曾經有一個非常著名的任務阿諾德,你聽說過這個人嗎?」

    「當然了,納什先生,我想大概每一個美國人都聽說過這個名字。」帕裡斯表情輕鬆地說道:「1780年,**戰爭初期的英雄本尼迪克特.阿諾德將軍對戰爭的進程日益感到失望。也對愛國者的行動長期感到不滿。不久,阿諾德向英軍將領提出以2萬英鎊的代價出賣他手中的西點要塞。如果英軍獲得這個要塞,華盛頓不僅會喪失對哈德遜河流域的控制,而且可能全軍覆滅。1780年9月21日,阿諾德向英軍少校安德烈提供了情報。但安德烈在歸途中遇到大陸軍的巡邏人員。並被搜出了情報。大陸軍的指揮官不相信阿諾德會叛變,便派人到西點去要求解釋,阿諾德連夜帶妻子棄營出逃,後來在英王的軍隊中得到准將軍銜,二十年後在貧困潦倒中死去,其名字在美國成為賣國賊的同義詞」

    他朝納什看了一眼:「我還可以給你更加詳細的解釋,阿諾德是康涅狄格商人,1775年列剋星敦戰役後被康州議會任命為民兵上尉,指揮了襲擊加拿大的戰役,參加薩拉托加戰役,最終升至當時的最高軍銜大陸軍少將。在薩拉托加戰場史跡公園的紀念碑上,三面刻有蓋茨、斯凱勒和摩根三位將軍的塑像。第四面是空的;在西點軍校的一塊紀念碑上刻有參加了**戰爭的所有美國將軍的名字,但阿諾德的名字沒有出現,而是被稱為『某少將』。」

    「瞧,你對美國的歷史非常熟悉。」納什緩緩說道:「一個美國的叛徒,可惜他並沒有好下場,我衷心的希望你不要步他的後塵。」

    「美國人的叛徒,但對於英國人來說卻是英雄。」帕裡斯出人意料地說道:「我認為應該受到指責的應該是英國人,他們從阿諾德那裡獲得了非常有價值的情報,但阿諾德卻最終在貧困潦倒中死去。你說呢?」

    納什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才好了。好吧,他必須承認面前的這個傢伙口才很好,留著他還有非常重要的用處,無論什麼樣的怨氣自己都必須忍耐下來。

    他竭力讓自己變的平靜:「帕裡斯先生,既然你什麼都不願意說的話,那麼你現在可以走了,但我不希望第二次在這裡再一次的遇到你。」

    「我也同樣不希望再一次的遇到你。」帕裡斯站了起來說道:「先生,我想我還該說最後一句話,叛徒或者英雄的定義,有的時候得看你用什麼眼光去看待他!」

    叛徒或者英雄,有的時候得看你用什麼眼光去看待他!

    這句話或許多少有一些道理吧,起碼對於現在的英國來說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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