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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千. 西米洛夫先生! 文 / 西方蜘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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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需要一個忠誠而勇敢的刺客!」

    當米洛捨維奇說出這話的時候,西米洛夫毫不遲疑的站了起來:「侯爵閣下,請把這光榮的任務交給我吧!」

    「啊,西米洛夫,我的朋友,你知道這有多麼的危險嗎?」儘管內心高興,但米洛捨維奇還是假惺惺地說道:「我又怎麼忍心讓我的朋友冒這樣的危險呢?」

    「侯爵閣下,我的這條命都屬於您!」西米洛夫卻抬高了自己的聲音:「當我完成了監視葛裡高利的任務後,我本來該得到獎賞,但是赫梅利茨基卻完全忽視了我,對於這一個軍人,這是最難以忍受的恥辱。如果不是您仁慈的收留了我,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

    米洛捨維奇心中大喜,他需要的正是這樣願意忠心為自己效力的人

    他也站了起來,用力擁抱了一下西米洛夫:「請相信,只要這次的刺殺能夠成功,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

    「我相信您,侯爵閣下,而您也可以等著我的好消息了。」西米洛夫慷慨激昂地道。

    現在,米洛捨維奇多少有些放心了。

    只要赫梅利茨基死了,自己就少了一個最大的競爭對手,而至於赫梅利茨基之死帶來的影響?啊,這沒有什麼,到時候只要把西米洛夫幹掉,然後再把他當做替罪羊就可以了。

    像米希洛夫這樣的人,是不配得到自己信任和獎賞的

    莫斯科的動盪並沒有因為葛裡高利之死而得到任何的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所有的人都在注視著赫梅利茨基和米洛捨維奇之間的鬥爭,絕大部分的人也相信,未來的大公爵一定會從這兩個人之間產生。

    當然,更多的人還是更加看好赫梅利茨基,無論在哪個方面他都比米洛捨維奇強的太多了

    赫梅利茨基自己也這麼認為,他覺得自己完全可以放心的等待榮耀那一天的到來了。

    今天晚上有一部不錯的電影,是美國好萊塢拍攝的,赫梅利茨基一向喜歡看美國的電影,因為特別讓自己的秘書給俄羅斯大戲院打去了電話,大戲院對於未來大公爵的到來是非常重視的,專門為了留了二樓的包廂。

    電影開映錢的10分鐘,他帶著自己的妻子羅娜諾娃出現在了俄羅斯大戲院。說實話,他對於日漸老去的羅娜諾娃早就失去了興趣,可是現在大公爵的位置還沒有到手,總得做出一些姿態,現在就拋棄自己的妻子羅娜諾娃實在有些難以讓別人信服

    總還是需要在別人面前演演戲的

    整個二樓都因為赫梅利茨基的到來而清空了,外面站滿了保鏢,任何人在沒有得到允許的情況下都沒有辦法進來。

    電影開映了,赫梅利茨基很快便沉浸到了電影的精彩情節之中。

    這時候,在外面一個侍應生帶著一個托盤出現了,那是赫梅利茨基需要的熱毛巾和侯爵夫人的飲料。

    保鏢進行了近乎苛刻的檢查,但卻什麼也都沒有發現,這才放心的放行

    走進了包廂,侯爵夫人出去上衛生間了,只有侯爵在這裡。侍應生小心的關好了門,給佩列亞斯侯爵赫梅利茨基遞上了熱毛巾,然後侍應生開始退到了一邊,接著,他的手伸向了包廂一角一個早就安排好的暗格中

    隨著輕微的一聲聲響,暗格被打開了,然後一支手槍被侍應生握到了手中

    這個時候電影上演到了**,主角正拿著兩枝左輪手槍大殺四方,侍應生快步上前,槍口對準了赫梅利茨基,然後在赫梅利茨基驚恐的眼神中說道:「我代表安德亞克侯爵向您問候!」

    電影中的主角再次開槍,而侍應生手裡的槍也在同一時刻響了赫梅利茨基捂著胸口痛苦的倒下了

    侍應生這才收好了槍,不慌不忙的打開了包廂的門,再仔細的關好,做完了這一切後,從容的離開了這裡

    過了幾分鐘,侯爵夫人羅娜諾娃回來了,當她重新走進包廂後,包廂裡忽然傳來了侯爵夫人驚恐的叫聲,保鏢立刻全部衝了進去。

    佩列亞斯侯爵——未來的大公爵遇刺了!

    正在保鏢驚恐失措的時候,倒在地上的赫梅利茨基卻睜開了眼睛,發出了痛苦的一生呼喚

    保鏢們趕緊將他攙扶到了沙發上,赫梅利茨基大聲喘息著解開了外套,露出了裡面鑲嵌著一顆子彈頭的避彈衣

    「侯爵大人,我們立刻送您到醫院去」

    「不,我沒有事,立刻送我道弗裡托亞夫先生那裡去該死的刺殺,剛才太黑,現在,我想起他是誰了,他是葛裡高利的衛隊長西米洛夫」赫梅利茨基竭盡全力的站了起來。

    保鏢們面面相覷,還好侯爵大人這次穿了避彈衣,否則誰也無法承擔這一責任

    在自己家人客廳中,穿著睡衣的弗裡托亞夫皺著眉頭聽赫梅利茨基說完了全部的經過,他看起來似乎還有些不太相信似的:「那個刺客真的說了安德亞克侯爵的?」

    「是的,弗裡托亞夫先生,我用我的名譽保證他真的這麼說了」赫梅利茨基的表情既真誠又痛苦:「我一直都把米洛捨維奇當成自己最好的朋友,但他卻這樣的對待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做錯了」

    「你最大的錯誤就是同樣也是未來大公爵的候選人之一」弗裡托亞夫淡淡的笑著:「任何一個人都不會允許自己的競爭對手遙遙領先自己的。安德亞克侯爵一直都是個脾氣暴躁的人,在局勢不利的情況下,他總是會頭腦衝動的做出一些可怕的事情來。我相信這次他雖然沒有得手,但一定還會有下一次的」

    殺機在赫梅利茨基的眼中一閃而過,但隨即他又歎息了聲:「上帝啊,這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情,我不願意和他相殘,而且我也沒有證據能夠指證他策劃了這次刺殺,我想,我還是退出這次大公爵競爭吧」

    「如果你退出,那麼你便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弗裡托亞夫拿起了煙斗:「你認為他會放過你嗎?一個失去權勢的人是最可悲的,比如葛裡高利。安德亞克侯爵,我就在昨天才和坦格洛尼夫元帥談過,我們一致都支持由你來領導整個俄國」

    赫梅利茨基一下變得精神振作起來,這正是他迫切想要聽到的

    「別在乎你做了什麼,真相永遠是被當權者掩蓋的。」弗裡托亞夫點著了煙斗,深深的吸了口:「你剛才說了,刺殺你的人是西米洛夫,想想為什麼他願意替米洛捨維奇賣命吧,你到目前為止做的相當不錯,但你忽視了一些不起眼的小人物,這些小人物也許能夠決定許多重要的事情既然米洛捨維奇可以利用西米洛夫,你呢?你為什麼不可以利用這個人呢?」

    赫梅利茨基一下就明白了,他站了起來:「謝謝您,弗裡托亞夫先生,我想,我該先找到西米洛夫,然後,我會向他致以我的歉意」

    弗裡托亞夫點了點頭,微笑著看著赫梅利茨基從自己這裡走了出去然後,在另一個房間裡,恩斯特.勃萊姆和西米洛夫一起走了出來。

    「男爵,我想最精彩的一幕就快要上演了。」弗裡托亞夫笑著說道。

    王維屹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是啊,這將會是非常精彩的一幕西米洛夫,我想你做的相當不錯,我很擔心你的那一槍會打到赫梅利茨基的頭部,或者赫梅利茨基今天沒有穿防彈衣。還好,我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是的,我完全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去做的。」西米洛夫恭恭敬敬地說道。

    王維屹一笑:「弗裡托亞夫先生,你認為在未來的俄國政府裡什麼職位是最適合西米洛夫先生的?」

    「莫斯科警察局長。」弗裡托亞夫想都未想便回答道:「你願意接受這一職務嗎,西米洛夫先生?」

    「感謝你們的仁慈。」西米洛夫壓制著內心的激動:「而我能夠做到的回報就是更加盡心盡責的為你們辦事。我想,我該被赫梅利茨基抓住了。」

    「這其實具有很大的危險性」王維屹提醒了一下他:「赫梅利茨基有可能惱羞成怒,不顧一切的折磨你或者乾脆殺了你,你有這樣的準備嗎?」

    「是的,先生,我有這樣的準備。」西米洛夫看起來不是很在乎:「要想得到你們的信任,我想這是最好的方式了。」

    王維屹微笑著點燃了一根煙,然後吸了口,緩緩的吐出了煙霧

    最精彩的一幕正在開始,人總是不喜歡接受教訓的,剛剛得勢的米洛捨維奇和赫梅利茨基很快便忘記了葛裡高利的教訓他們那麼早的便開始肆無忌憚起來,甚至,他們還沒有得到真正的最高權力

    可是這又有什麼呢?這正是自己想要看到的。

    發生在俄羅斯最賞心悅目的一出大戲

    西米洛夫毫無懸念的被抓住了,那些秘密警察倒並沒有為難他,而是吧他帶到了安德亞克侯爵赫梅利茨基的家中。

    當看到自己刺殺的對象居然毫髮無傷的時候,西米洛夫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瞧,你很失望,是嗎?」赫梅利茨基看起來一點都不生氣:「啊,刺殺的對象為什麼沒有死呢?為什麼連一點傷都沒有呢?我可以給你這個答案,因為我穿了從美國進口的防彈衣。這可是好東西,向你那樣口徑的槍是無法對我造成任何傷害的」

    西米洛夫深深歎息了聲:「我失敗了,我也並不想隱瞞或者為自己辯解什麼,一切都是我做的,你逮捕我或者槍斃我吧。」

    「不要那麼著急,西米洛夫先生。」赫梅利茨基卻如此說道:「我和你之間並沒有那麼大的仇恨,我也知道你根本沒有任何必要刺殺我,來,告訴我,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

    「沒有人!」西米洛夫固執地說道:「全都是我一個人做的,所有的事情。我恨你,你沒有給我應得的獎賞,所以才有了這次刺殺!」

    赫梅利茨基忍不住笑了:「你以為我真的會相信你的這些話嗎?啊,我欣賞你的忠誠,真的,這絲毫沒有諷刺的味道,像您這樣忠誠的人可不多見了。其實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是誰主使的,安德亞克侯爵,是嗎?在包廂裡你對我開那一槍的時候自己也都說了」

    西米洛夫懊喪的低下了頭

    赫梅利茨基多少顯得有些得意:「我聽說米洛捨維奇收留了你和安德裡亞斯,所以你願意為他賣命,可是告訴我,你這麼做能夠得到什麼呢?我還好好的活著,而且我很快會當上大公爵,難道你認為我會放過米洛捨維奇嗎?還有你的家人,難道你以為我也會放過他們嗎?」

    「不,你不能這麼做!」西米洛夫大聲叫了出來:「這事和他們沒有任何的關係,全是我一個人做的。」

    「這得看你的表現了」赫梅利茨基覺得自己已經完全控制住了這個人:「我不殺你,也不會因為你的所作所為給予你任何的懲罰,相反,我還準備重用你。瞧,現在我已經在莫斯科警察局長的位置上辭職了,這張位置需要一個繼任者」

    西米洛夫的心裡笑了,這是第二次有人許諾自己這張位置了他抬起了頭,直勾勾的看著赫梅利茨基在他的眼中,赫梅利茨基似乎看到了一種「貪婪」

    於是,他覺得更加有把握了:「是的,莫斯科的警察局長,但是這得看你怎麼做。西米洛夫,選擇你的陣營吧,我,或者是米洛捨維奇。」

    這樣類似的話曾經有人對赫梅利茨基這麼說過,那是亞力克森男爵,現在,赫梅利茨基同樣如此的說了出來,也許在他的內心深處,一切都是以亞力克森男爵為標準的吧

    西米洛夫在那想了許久,然後這才艱難地問道:「您向讓我怎麼做呢,佩列亞斯侯爵?」

    赫梅利茨基心中的得意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他認為自己已經成功的控制住了西米洛夫:「多麼正確的選擇啊,西米洛夫先生,我需要你去自首,就去特別調委員會,向特別調查委員會的主席弗裡托亞夫先生自首,我不需要你說謊,只要你老實的告訴他,米洛捨維奇讓你做了一些什麼事情」

    看的出來這個時候的西米洛夫的內心是嚴重矛盾的,他搓動著雙手,久久的沒有說話。赫梅利茨基也並不著急,他很確信西米洛夫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整整十五分鐘的時間過去了,終於,西米洛夫開口說道:「侯爵閣下,真的只要這麼簡單嗎?」

    「真的只要這麼簡單。」赫梅利茨基再次笑了:「一個多麼聰明的選擇啊,我可以保證你不會因為這次選擇後悔的。莫斯科警察局長的位置正在等待著你。」

    西米洛夫下定了決心似的大聲說道:「好,我做!」

    「我相信我們會成為夥伴的。」赫梅利茨基站了起來向對方伸出了手:「那麼,我們很快就會在特別調查委員會見面的。」

    和侯爵簡單的握了一下手,然後西米洛夫離開了這裡。

    「幫我準備轎車。」赫梅利茨基收起了笑容。

    他必須要親眼看到一切才能夠放心

    轎車就跟在了西米洛夫的後面,遠遠的在那監視著西米洛夫的舉動。

    赫梅利茨基對誰都不相信,也包括西米洛夫在內。他讓轎車不急不忙的跟著,注視著周圍的一切,一直到了離特別調查委員會不遠的地方這才停了下來。

    他心滿意足的看著西米洛夫走了進去,他又在外面足足等了半個小時這才離開。

    到目前為止,所有的事情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中,西米洛夫是顆非常重要的棋子,他將給予米洛捨維奇以致命一擊。

    米洛捨維奇那個蠢貨大概做夢也都想不到,他的所謂刺殺反倒給自己提供了一個除掉他的最好的機會。

    當他面對特別調查委員會質詢的時候,他一定會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的,為什麼要和自己成為敵人的。

    想到這,赫梅利茨基不由自主的在露出了笑容,那是勝利者的笑容。

    莫斯科的天氣真好,真的太好了,就和自己的心情一樣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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