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是什麼啊?」
身後,喬安妮也跟進來了,對於媽媽搶走她光盤來她房間的事情,她還是感到有點疑惑。舒殢殩獍
媽媽她就不擔心是什麼情趣光碟之類的嗎?記憶中那個風流的裴,可是什麼禮物都敢送的!
只是,等她的視線也落到光碟中放映出來的畫面的時候,她的心底,也像是添堵了一般的難受。
那裡面,全是天祐從小到大的照片,每張照片上,都有他對她的一句祝福語,全都是他們小時候天祐曾經對她說過的字句,特別是那句「你是我的小新娘」,更是刺入她的眼膜。
記憶,似是一下子打開了閘門,那個從小和她一樣,身體不好卻如天使般可愛的小哥哥,陽光開朗,對她溫柔體貼,甚至,她們的病房,在她的要求下,一直都是同一間。
只是,她終究負了他,她愛上的,是他的哥哥!
她永遠都不會忘記,六年前那一天,當她在病房內和裴翻雲覆雨之際看到天祐那張受傷的臉時,看到他破門而出被車撞起的身軀時,聽得他彌留之際叫裴答應娶她並獻給她心臟時,她承認,她的心,愧疚了!
她不知道,為何她和來看天祐的裴喝下那杯飲料後會滾到床上去,但她不蠢,在所有的事情都如此巧合,在前幾天還偷聽到媽媽和醫生的對話說她命不久矣,除非……除非能在這最後幾天找到合適的心臟後,她就莫名地在幾天內獲得了新生,定是事出有因!
她記得,天祐的心臟,醫生曾經暗地裡做過匹配,說並不是最佳的,而他的白血病,本不應該那麼快結束生命,可是,一切的一切,都發生得太過突然,以至於在她的心底,她也覺得,那……就是一場謀殺!
可是,她儘管有猜疑,卻還是自欺欺人地活在幻想中,幻想總有一天裴會真的愛上她,甚至在這六年裡,是用盡了手段,去對付裴身邊一切可能的情敵!
喬安妮心底不好受,她不明白裴送這個禮物是什麼意思,可潛意識中,卻又覺得,他是有什麼目的!
「安妮兒,怎麼啦?」
她正猜測,陳少啟也走了進來,看到臥室內發呆的母女倆時,眉梢掠過一絲驚訝。
其實,他到這裡來,初衷和喬安妮是一樣的,因為是送給他們的結婚禮物卻被岳母拿去,他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沒什麼,我還以為他送了不好的東西呢!」
商秋婉終是從憋悶中回過神來,看了一眼還有些呆滯的喬安妮,這才對著陳少啟牽出一抹強笑。
直覺告訴她,裴成佑不是來送光碟這麼簡單,可表面上,卻又看不出什麼破綻,那些東西,是她們都極為熟悉的,可她心底,就是湧起了濃濃的不安。
難道,裴成佑真的調查出了當年的真相?
疑惑,堆在她的心底,以至於她平時看到陳少啟就笑得溫婉的笑容,怎麼看怎麼彆扭,手指更是極快地關掉了畫面。
「安妮兒,這是天祐吧?真想不到,你們小時候感情這麼好!」
陳少啟還是看到了,他同時也看出了岳母和老婆的不對勁之處,可聰明的他,絕不會去挑破其中的深意。
這裴家和喬家,是不是,還有什麼他不知道的關葛?
陳少啟來了興趣,丟下一句酸溜溜的話後,轉身就上了樓,回到了他和喬安妮的房間。
「爸,我問你件事,那個裴天祐當年的車禍是不是有什麼內幕啊?」
陳少啟回到書房,看到喬安妮並沒有跟上來後,悄悄地撥出了一個號碼,而對象,正是一直為喬家效力的老爸陳遠山。
「胡說什麼呢?臭小子!一場車禍而已,警局都定案了,你發的什麼神經!我告訴你,在喬家,可別提起這件事!」
電話的那頭,陳遠山心底一個咯登,嘴裡卻是毫不留情地訓斥,眸底的深處,泛過一絲疑惑。
裴天祐的車禍,都已經過去六年了,怎麼,還有人翻出來說嗎?
「噢,我知道了。」
陳少啟卻聽出了貓膩,而這時,門邊也傳來了喬安妮的敲門聲,他不得不掛斷電話,笑著走了出去,「老婆,想好今天的安排了嗎?」
其實,他是不準備出門的,可表面功夫總得做,就算陳家再比不上他們,就算他再想巴結那些權貴,他也不想讓自己堂堂「宏偉」的總裁,做出如此丟分的事情!
「今天還有好多人來呢,舅舅他們說要來的,在家等著吧。」
喬安妮心情有些低落,勉強地應對了一聲,陳少啟的眸底,卻是陡然一亮。
舅舅?
那不就是商家嗎?那個神秘而冷酷,表面與世無爭,暗地裡卻是富可敵國的商業王國商少主?
如果……如果能和他搭上船,那可就……
陳少啟如此想著,樓下的房間內,商秋婉卻是緊握著手機,正躲在臥室內的洗手間小聲地打電話,「陳秘書,當年那件事,你沒說出去吧?」
「當然沒有,夫人,我怎麼會犯這種錯誤呢?」
電話的那頭,正是剛剛和陳少啟通過電話的陳遠山,他也是喬連生的秘書,最為有力的助手。
不過,他驚訝的是,喬夫人好像心虛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會讓她如此失態?
「近來你們有惹裴家嗎?」
商秋婉還是有些不放心,她相信她心底的直覺,那個裴成佑,不會莫名的來補什麼天祐的禮物!
「沒有啊!我問問。」
陳遠山直覺否認,但轉而想到對顧西甌的調查還在進行中,眉梢就又蹙了一下,不是那麼確定地回了一句。
「有什麼事先告訴我。」
商秋婉也不是省油的燈,這段時間,他們對裴家的小動作不斷,這次惹得裴成佑出手,定是出了什麼他再也容忍不了的事。
「好的,夫人。」
陳遠山心頭一凜,恭敬地應承了下來,而商秋婉在鬆了一口氣後,這才一臉笑容地走出去,眉眼間閃過幾抹不罷不休的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