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鷹小姐,你現在是不是因該先給我安排一個住處,你可要知道你們請了我一個月啊!」二人對視了良久,李想率先開口了。
「這裡往裡走就是一間臥房,臥房和大廳你隨意活動,至於其他區域如果你想去也沒人阻攔,只是沒人會確保你的生命安全」雪鷹指了指後方的一扇門,然後將一張旅店常用的門卡央視的磁卡甩給了李想,只是簡單的交代了一句就轉身走了出去,根本不給李想問其他問題的機會。
看著雪鷹走出去後門自動關上,李想坐在原地愣了半天,然後才無奈的歎了口氣,站起身走到了那扇門前,將門卡在一旁刷了一下,走入了自己自己即將住一個月的『監獄』。
「環境倒是還不錯」隨著他的腳步聲,室內的燈開了,他左右看了看,發覺這只是一間小屋,除了一張雙人床和一套桌椅再就是一個洗手間,根本沒有多餘的東西,不過即使如此,也能從裝修和床、桌子等材料上看出,這裝修的人花了不少的心思,至少這樣裝修讓這間本來很單調的小臥房讓人住得舒服一點,別人會不會這樣想李想是不知道,他是感覺不錯,感覺和在龍翼時的住處也有一比了。
「要在這裡悶一個月,是個活人都得悶出病來,還好我從來都不是一個人,這也算是你們的失算吧,藍狐」李想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覺眼前總是出現藍狐那雙狐狸一般狡詐的眼睛,而且隨著他看的越久,出現的狐狸面容越是清晰,和他夢中的那只白狐一摸一樣,雪白的毛髮泛著一些藍色,它在看著李想笑,明明是一隻動物,可讓李想看著就有一種人的感覺,笑容中有一點友好的意思,可也存在著一絲暴虐,好像自己是一隻美味的燒雞,這隻狐狸隨時有衝過來撕咬自己吃下肚子的感覺,看著看著,他的雙眼就開始模糊了,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睡夢中,他好像回到了童年,和一個胡同中的小朋友玩耍在一起,大家都露著天真無邪的笑容,那純真的笑聲迴盪在四周,顯得是那麼的快樂和溫馨,可是沒多久在李想身旁的一個小朋友就突然不見了,他好像從來沒有存在過,就那麼忽然的消失了,還是孩童的李想並沒有在意,他繼續和小夥伴們玩耍著,可是隨著一個又一個的消失,只有幾歲大小的李想也發覺了不對勁,他站在原地張著大嘴看著那些小朋友在自己面前一個又一個的消失,有一些甚至前一秒還和自己在說話,可是下一秒就已經在自己的面前消失了,消失的無影無蹤,真的好想這個人從來沒有存在過。
「你們去哪裡了?為什麼要離開我?我好怕,我一個人好怕啊!」哭泣著,李想嚇得坐到了地上,他邊哭邊叫,叫著那些小朋友的名字,希望能將他們叫回來,可是空曠的大地上連他的回聲都沒有,更不要說其他的聲音。
「不要丟下我自己,不要,我做錯了什麼,你們都要離開我,為什麼?」較小的身體縮成一團,他在顫抖,叫著叫著,累了,哭著哭著,淚水干了,可是小朋友還是沒有出現哪怕一個人……
「啊!」突然坐起了身,李想大叫了一聲,他伸著手,好像想要抓到什麼,另一隻手死死的捂著拳頭,還在不停的顫抖。
「呼」四下看了看,發覺自己是在北極星基地的那間『監獄』中,他鬆了一口氣,擦了擦頭上的汗水,下了地出了門來到大廳中拿起了那杯來時雪鷹倒的水一口氣喝了下去。
「好奇怪的夢」將水杯放在桌子上,他無力地坐在椅子上,靠在椅背上大口的喘著粗氣。他發覺自己的夢境是越來越真實,每次都會讓自己有些分不清現實和夢境,而且這夢境的寓意也是越來越明顯,記得上幾次做夢都是有寓意的,在現實中也應驗了很多,就說那次夢到狐狸和其他動物吧,正好是北極星這八個人,他們每個人的代號就是自己夢到的那些動物。
只是最近的兩次夢境有些奇怪,上次的眾多女孩他到現在也沒明白是什麼意思,而這次更是離譜,自己竟是回到了小時候,難不成自己還會如慕容羽凡那樣成為不老不死的怪物?那倒是有可能出現自己身旁的人都消失的結果,可這顯然有點不大可能啊。
「難不成我要眾叛親離?」李想的大腦中突然跳出了這個詞語,他搖晃著腦袋,自嘲地問著自己,如果夢境真的寓意就是這個,那麼他是打死都不相信的,他堅信,不管到什麼時候自己龍翼的那幫兄弟姐妹都是站在自己這邊的,還有後期遇到的一些人,比如任傑,再比如夏璐雪等等,當然了,不管到什麼時候自己身旁都是有賴依依和高明月,只要這些人還站在自己這邊,那麼他就永遠不會是被眾叛親離的,他堅信。
還不等他將這件事情想明白,門口突然傳來了聲音,當他抬頭看去的時候,雪鷹已經緩步的走了進來。可能是在自己基地不會有危險,所以此時的雪鷹並沒有穿著緊身的軍裝,而是很所以的穿了一套少女的衣服,因為基地裡面的溫度足夠,她穿的衣服也是那種永遠不會在北極能看到的夏裝,配上她歐洲女性特有的高挑身材倒是讓李想眼前一亮,暫時將那個夢境丟到了腦後。
「你沒什麼事大吼大叫什麼?」雪鷹進來先是看了看他的狀態,發覺他並沒有什麼異樣,就不快的說了一句。上來這一句話就有如一盆涼水澆在了李想的頭上,他本來還想誇讚對方的美貌,可是現在嘴巴張到了一半卻是怎麼都發不出聲音了。
「你們在監視我?」李想陰沉著臉問道。
「放心,沒人喜歡監視你,只是頭怕你呆在這裡無聊,再憋出個什麼病來,就將你屋子裡的聯絡器打開了,可以隨時聯繫到我,剛才我是聽到了叫聲,怕你出事才過來的」雪鷹顯然也是對這個活兒有點不滿,所以解釋了一下就轉身要走,不過被李想叫住了。
「既然來了,就陪我坐一會兒吧」李想指了指自己一旁的椅子,乞求地說道。做了這樣一個怪夢後,他真的有些怕自己一個人了。
「抱歉,我沒有這個義務,你要知道,我現在不對你開槍已經是對你最大的仁慈了」根本不理會李想的祈求,雪鷹直截了當的拒絕了,說話時的那雙眼睛冰冷異常,看的李想都有點渾身打哆嗦,他想要張口說些什麼挽留的話,讓對方陪陪自己,可嘴巴張到一半,雪鷹已經快步的走到了門口,伸手在一旁砸了一下,等門開後走了。
「是你們老大讓你來陪我解悶的啊!」看著再次關上的門,李想有些委屈的說道。他看著空蕩蕩的四周,心中竟是有點怕怕的感覺,好像自己真的回到了童年,自己身旁的眾多小朋友都已經消失了,現在只剩下了他自己,越想感覺越害怕,所以他不敢坐在這裡瞎想,快步的回到了小屋中,進入洗手間用涼水洗了洗臉,然後躺在床上,開始用深呼吸來調節自己的情緒。
他好像真的成了一個孩子的心情,縮在床上用被子將自己的頭蓋住,然後戰戰兢兢的幻想著外面的空曠……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再次睡著,這次並沒有做夢,只是他總有一種很孤單的感覺,久久不能忘懷。
當鐘錶上的時間告訴大家已經是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李想才幽幽的醒來,因為這裡是山洞中,很可能是地下,所以他只能通過屋子中的一塊鐘錶來辨別時間,當看到上面的時針已經指向十二的時候,他苦笑了起來,這好像是自己自從進入龍翼後第一次睡這麼久的懶覺吧,而且還是睡得最不舒服的一次,睡覺最長時間,卻是質量超差。
「雪鷹,有沒有吃的啊,如果沒吃的,不用一個月,明天我就得餓死」知道雪鷹能聽到自己說話,李想躺在床上不動,對著空曠的屋子大喊著,話語中有隱藏不住的急切,他現在太需要一個人出現在他的面前來緩解內心的孤單了。
「等著」沒一會兒,雪鷹的聲音就從四面八方傳來了,隨後還有一些細小的碎碎的念叨聲音,不過都不是中文了,李想根本不知道對方在說些什麼,不過可想而知,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過了快半個小時,雪鷹才端著食物走進來,隨她一起來的還有海豹,當看到海豹的時候,李想突然產生了一種懼怕,好像自己又回到了那天晚上,被海豹拖入了海底,不能呼吸,渾身被冷水浸泡,已經快被凍成一個冰人。
而讓李想奇怪的就是對方竟然也有些怕自己,海豹一直躲在雪鷹的身後,眼神中好像帶有怨恨,可李想不敢看她,所以不敢肯定,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對方總是想要殺死他,幾次他都被海豹瞄準,不過都被雪鷹阻止了。
戰戰兢兢的,李想將飯吃飯了,雪鷹馬上收拾了帶著海豹走了出去,他很想挽留一下,可是想到海豹對自己的殺意,他就不敢開口了,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二女走出門去,當門關上後,再次成為了他自己的孤單世界。
時間飛快,這種『監獄』的生活李想已經過了有五天了,因為那個夢境,每天他都是擔驚受怕,當第五天的時候,他甚至有些捨不得雪鷹離開,很想抓著對方大哭一場,可他忍住了,畢竟雪鷹還是自己的敵人,脆弱的一面不能暴漏給自己的敵人。
他不是沒有想過召喚賴依依或者高明月,甚至江若男也可以,但再想想,雪鷹說是只有通訊器,可鬼知道這裡是不是有什麼監控裝置,那到時候自己的這點老底豈不是都將暴漏給對方,要知道,現在他和藍狐只是口頭上的協議而已,自己會遵守,可是對方呢?他不敢保證,所以還是留一手比較好。
等到第六天,消失了幾天的藍狐終於再次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來了之後不由分說就拉著他走出了屋子,當幾天沒有見到外面世界的李想踏出那扇門的時候,那開心的表情讓藍狐以為自己身旁的不是在亞洲赫赫有名的通緝犯李想,而是一個有著智障的男孩。
轉了幾個彎,藍狐帶著他來到了一部電梯面前,站在裡面後,李想發現竟然沒有電梯樓層的按鍵,還不等他發問,藍狐已經在四周敲打了幾下,然後隨著一聲脆響,在李想身旁的地面竟是缺少了一塊,露出了通往下面的路。
「用不用這樣啊」李想看了看那條路,跟著藍狐走了下去,嘴上念叨著,直到現在,他都對藍狐的那番世界啊、地球什麼的說詞表示不屑一顧,認為對方只是想要利用自己的能力謀取私利而已。
這條路開始顯得很窄,可是隨著深入,這條往下的盤旋道路就寬闊了起來,走了沒一會兒,四周的牆壁就出現了山體的不規則形狀,隨後就是道路也變成了山路,那種沒有經過人工修建的山路。
藍狐走在上面是輕鬆無比,李想可就沒有那麼自在了,開始他還能跟上對方,可是走了沒幾分鐘,他就有點不適應這種黑暗中走山路的情況了,每走一步都好像是如履薄冰,看著藍狐和自己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他心中開始焦急起來,如果在這種地方剩下他自己,他真的會怕得要命的。
「等等我」迫不得已,他還是開口叫住了前面的藍狐,然後快走了幾步,算是追了上去,這也幸虧經歷過了神秘島一行,讓他增長了一些爬山的經驗,不然可能早就被藍狐甩在身後看不著影了。
「怎麼,害怕黑?」等李想到了身旁,藍狐已經將一顆煙點燃吸了一半,看到對方大汗的跟上來,他笑著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