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璐雪則是對自己這個男友越來越崇拜,誰不希望自己的男友是一個驚天動地的大英雄,聽著那一件件驚人的事情,她對這個男人的愛意更加的濃烈了,如果說以前只是因為快死了想要找一個男友讓自己不寂寞,那麼現在,她是真的愛上了這個男人,無可救藥的愛上了。
對於兩個人的變化,李想都沒有察覺,他還是一點點的敘述著自己的經歷,隨著說得越來越多,他的心中開始攻擊起那些消沉的情緒來,是啊,自己不是說過不在輕生了嗎,不是答應過依依,一定要活下去的嗎,可是現在自己這是怎麼了,不過是一個大海,怎麼就能難倒自己,自己一定要活著,連依依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怎麼可能就這樣死了。
說著說著,一直昏迷的幾人就有了甦醒的跡象,李想也就住嘴了。當四個人都醒來後,七人就開始在這片茫茫的海域中漫無目的游了起來,而一直沒有昏迷的三人卻是已經油盡燈枯了,李想的身體狀況本身就不是很好,再加上召喚了一次江若男,所以三人中他是最先昏過去的,昏迷前,他看到的是夏璐雪那張擔心的面孔,這個女孩好像一直在叫著自己的名字吧,因為已經聽不到了,所以李想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在叫著自己的名字,不過無所謂啦,到了陰間就可以知道女孩叫的是什麼了。
昏迷中,李想好像進入了一個昏暗的地方,除了他自己,所有的地方都是漆黑一片的,他左右看了看,發覺這裡很陰森,明明沒有風,可是他就是感覺到有陰風吹過,讓他直打哆嗦,就在他要受不了大喊大叫的時候,在他的前方突然傳來了一聲開門的聲響,從聲音聽起來,好像是一扇很大的門,這扇門開得很緩慢,一點點的,一道縫隙出現在他的面前,透過縫隙,他能看到一絲光亮,可這光亮並沒有讓他感到開心,反倒是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壓抑和反感。
他想要躲避,可是這門開的速度開始加快起來,光亮隨著縫隙越來越大而照的四周都亮了起來,他已經拼盡全力的在跑,可是速度還是慢了半拍,噹一聲巨響傳來之後,眼前的這扇大門算是完全開啟了。
餘光看到裡面的情況,李想忘記了逃跑,驚訝的看著裡面,他發覺自己的手腳都有些發涼了,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一步,一個站不穩就摔倒在了地上。
在大門內雖然有光亮射出,可那光亮卻是幽藍色的,照在身上讓人有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而那門內的事物,李想只是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那明明就是地獄,因為恐懼,讓他已經忘記了十八層地獄都有什麼地獄,而自己眼前這道門後有是第幾道地獄。
「難道我已經死了?」李想大聲的問著,四周空空如也,可是就好像身邊有人一樣,他一直在詢問著,每問一次,他的手腳就顫抖的更加厲害一點,問到後來,他的嗓子已經啞了。
「回答我,難道我已經死了嗎?」指著大門內部,李想大聲地喊著,聲音沙啞,聽上去都有些變聲了,這一喊好像是用光了他所有的力量,喊完後,他就噗咚一聲跪到了地上,雙手拄著地面,大口的喘著粗氣。
雖然不想去承認,可是眼前的這一切不得不讓他承認,可能自己已經死了吧,不然通往地獄的門怎麼會出現在自己面前……也許,自己還有口氣吧,所以才沒有牛頭馬面來抓自己。心中如此一想,他的餘光就發現門口真的出現了兩個高大魁梧的身材,他們的面容一個為馬頭,而另一個則是牛頭,這兩個正是那牛頭馬面。他們出現後就開始陰笑,那聲音好像從四面八方進入到李想耳中,讓他感覺到身上是越來越冷了。
也許真的到頭了,自己還在掙扎什麼,人終歸一死啊,自己不過是早了別人一點而已。如此一想,心態也就放平了,那陰森恐怖的笑聲雖然還在耳邊,卻也是讓他沒有恐懼和害怕了,反倒是讓他有些奇怪,其他人呢,如果自己完蛋了,他們也應該會一起來才是啊,為什麼這裡只有自己。難不成他們夏家的人將自己丟棄了?有這種可能。
放開了生死後,李想的大腦開始變得冷靜起來,他開始想各種各樣的問題,比如說,知道自己能力後,鄧飛為什麼一定要拉自己進入暗異?而且還救自己,這有點不符合常理。
想著想著,他就感覺四周突然的晃動了起來,那鬼門關裡的九頭馬面的身體也開始晃動起來,那種晃動就好像他們都是電視中的人物,而電視出現了毛病,一閃一閃的,這種變化讓李想看了有些發愣,再去瞧那扇大門,忽隱忽現,而且每消失一次都會給人暗淡一些的感覺。他還不知道怎麼會是,就感覺到身前一熱,而嘴唇好像是被什麼柔軟的東西封住了,隨後就是一股香甜的氣息進入到了口中……這種感覺反覆幾次後,他好像聽到了一聲心跳,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他向著自己的胸口看去,那聲心跳好像就是從這裡傳來的吧。
一艘豪華游輪上,眾人圍在甲板上,在裡面是一個臉色蒼白的男人,他的狀態看上去極差,胸口起伏得極為緩慢,如果不是身體還有微弱的抽動,很難讓人相信他還活著,他的大腿上有一道傷口,因為長時間在海水中浸泡已經有些腐爛。而在這個男人身上則是跨坐著一個女孩,這個女孩一身的迷彩裝,渾身濕漉漉的,一臉焦急的在為男人做緊急急救,按幾下胸口,然後在做幾下人工呼吸。
在這男女身邊圍著的,是幾名同樣渾身濕漉漉大口喘息的人,剩下的則全是穿著軍服的士兵,有兩名衣袖上有十字的軍醫看著那女孩還在不懈的努力著,搖頭歎息了一聲,背過身去不再看了。
「噗咚」在女孩為男人用力按胸口的時候,她彷彿感覺到了雙手下面有什麼跳動了一下,她驚訝的停止了動作,那感覺再次傳來,好像有什麼跳動著將自己的雙手頂了一下,她驚訝的表情在臉上定格了一會兒後,馬上變成了欣喜若狂,她開始大口大口的為男人做人工呼吸,看到她的變化,在一旁的眾人都是一愣,互相看了一眼,難不成?
「咳咳」在女孩再次為男人做人工呼吸後,幾口水從男人的口中吐了出來,同時幾聲咳嗽聲從他的口中發了出來,這一下的變化,讓眾人都是愣住了,特別是那兩名軍醫,他們驚訝的轉回頭看著那男人已經開始大幅度隨著呼吸而起伏的肚子,指著男人半天,兩名軍醫也沒有說出話來。
「醒了,醒了」女孩高興的連續叫著,她高舉雙手做出勝利的樣子,本來就一直沒有停過的淚水彷彿加大了流量,開始一滴滴的落在了男人的身上,叫了一會兒,女孩的動作突然停止了,隨後就軟了下去,倒在了男人的身上,不醒人世了。
「小妹」一個無力的聲音叫道,在人群中一名與女孩長得有七八分相似的女人想要過來,可是腳下一軟就跪到了地上,順便將身旁的男人也帶著倒了下去……
幽幽的睜開眼睛,李想發覺身上好重,而且鼻子尖上好像總有熱氣在吹過,弄得他癢癢的,隨著那股熱氣而來的香氣進入口鼻,好像有些熟悉。剛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看到眼前人影晃動,好像有很多人的樣子,耳邊也傳來了嘈雜的人聲,不過他看不清也聽不清,隨著眨了幾次眼睛,感覺好像好了一些,可還不等他將眼前的那些人看清,發覺他們全都走開了,好像有幾個人快速的到了自己的身邊,隨後就感覺到身體被人抬了起來,被人一動身體,他就感覺到渾身一陣酸痛,口中發出了一個沙啞而不清楚的聲音後,就閉上眼睛昏迷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到了一家醫院當中,可是再仔細看看,又好像不是醫院,他想要看清,可是眼皮很沉,他只能微微的張開一點眼睛,看到的東西也都帶著一層薄霧,這種感覺就好像是看某種電影一些地方被人打上了馬賽克,雖然只有薄薄一層,可也足以讓你看不清事物。
「水」張開了乾裂的嘴唇,他用盡全力的說出了一個字,半天不見有水出現,他就又叫了幾聲,隨後眼前好像有什麼東西晃動起來,不一會兒就有水緩緩地流入了口中,他困難的吞嚥了幾口,感覺到五臟六腑就好像是即將乾枯的田地得到了水資源的滋潤,那種感覺,不言而喻啊,怎一個舒服了得。
帶著這種被生命之源滋潤過的快感,他再次的合上了雙眼,昏迷過去。隨後自己好像是醒過幾次,不過都是身體感覺乾渴,需要水分,得到了一些水分後就又昏迷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是因為聽到了一聲沙的聲音,隨後就是陽光照射在身上,即使是閉著眼睛,雙目也能透過眼皮看到一些紅紅的,他懶散是晃動了幾下腦袋,有些不想睜開眼睛,可隨著一個腳步聲,好像有人接近了自己,逃亡生涯讓他養成的本能使他睜開了眼睛,同時身體一滾,就想向著聲音的另一邊滾去,好和對方拉開距離,可是他的眼睛睜開後看到了那個腳步聲的主人,身體就停住了,他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人,眨了眨眼睛,輕聲地叫出了這個站在面前對著自己微笑的女孩的名字「夏璐雪」
「你醒啦,要不要喝點水?」夏璐雪笑著坐到了床邊,問話的時候已經伸手拿過了一旁的杯子,為他接了一些水遞到了他的面前。
「謝謝」開始還沒感覺,可是看到了水,他就感覺身體需要它,舔了一下嘴唇,從對方的手中接過了被子,到了一聲謝後就倒入了口中,將杯子中最後一滴水都喝了下去,他感覺到身體一陣清爽,不由的長出了一口氣。
女孩將空杯子拿開,再次為他倒了一些水,當李想喝下去後,他還想要水,不過女孩不再給他倒了,將被子放到了一旁,就拿起了床頭的一個電話,也不去撥號,直接說了幾句話,大意就是病人已經醒了,需要一些事物,讓人快點準備。
看著女孩打電話,李想感覺眼前這個彷彿不是夏璐雪,倒是有點夏璐盈或者夏璐蓮的感覺,怎麼說呢,眼前這個女孩比那個他印象中單純的女孩多了幾分成熟,舉手投足之間表現出來的不再是單純,而是自信和成熟,如果不是這身衣服並沒有換過,還是一身的軍裝,他還真不敢認,畢竟四姐妹長得都有些相像,如果穿著一樣的衣服站在面前,他還真不好說能不能認出來哪個是哪個。
「這是哪?」等女孩放下電話,李想問道。他的記憶只保留到在海中昏迷,之後的事情就不知道了,要說知道的話,那他的印象中就是那扇大門和牛頭馬面。想到這些,他就感覺到頭內一陣疼痛,皺著眉頭在額頭上拍了拍,不再去想那牛頭馬面什麼的。
「這裡你也來過啊,咱們家的那座大廈,不過咱們只是在一層吃過飯,這裡是三層,嗯,算是醫院吧」放下了電話,女孩好像又恢復了單純的摸樣,親密的拉過了李想的一隻手,雙手握著,笑著說道。
「咱們家?大廈?」李想重複了一下,看到女孩快速地點了點頭,他奇怪的眨了眨眼睛,自己什麼時候和這個女孩成一家的了。不等他多想,就感覺到腿部一陣疼痛,不由得一咧嘴,用那只沒有被女孩抓住的手掀開了被子,看到了被固定住的腿,那疼痛就是從大腿處傳來的。
他馬上想起了自己的腿上是有傷的,而且在水中泡了這麼久,可能已經腐爛了吧,由於有些麻痺的感覺,所以他感覺不到上面是不是少了塊肉,管他呢,反正還活著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