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兩天,李想感覺腿上的傷口已經沒有大礙了,所以他準備在今天就開始在這個該死的森林中瞎貓撞死耗子,看看自己能不能有狗屎運走出去。之前用過的方法他可是不敢用了,如果在自己跑到樹上找軍營的時候被黑衣人中的阻擊手瞄上了,那自己是想跑都沒地方跑,只能給人當活靶子練槍法。
至於這隻小鳥,他開始是準備放回到屋裡的,可是這麼多天了都不見鳥媽媽回來,他想這隻小鳥可能是被遺棄了,所以就準備帶在身邊,這些天已經習慣了小鳥在身邊,如果真說要放生,他還真有些不習慣呢。小鳥也很依賴他,就好像是把他當成了鳥媽媽,圓嘟嘟的身體縮在李想的上衣口袋中,只留出了一個小腦袋在外面,隨著李想的跑動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就好像在給他唱歌解悶,可愛至極。
聽著小鳥的叫聲,他感覺傷口的疼痛都小了很多,因為他不會縫合,所以一跑動起來傷口就再次出血,對此他是相當的無奈,認為以後自己也應該學學醫學,都說久病成醫,怎麼自己就到現在還沒成為醫生呢。
「如果能畫出一個帶有醫療能力的卡片就好了」休息的時候,他自言自語道。
看著小鳥一下一下的叼著麵包片,吃的是不亦樂乎,李想笑著摸了摸小鳥的頭,然後將壓縮餅乾丟到了口中,就這水吃了下去,人都說養寵物和養兒子是一樣的,都是吃的比自己好,開始他還有點不信,現在可相信了,身上僅存的幾篇麵包片都給小鳥吃了,而他自己則是吃著沒有任何味道的壓縮餅乾,再被毫無味道的清水一沖,這口中可真是要淡出鳥來了。
簡單的吃了一些東西,他就將小鳥重新放回到口袋中,然後在那個較小的腦袋上拍了拍,就放開步子跑了起來。這段時間他只遇到過一次黑衣人,從規模上看,這些傢伙明顯是聚集在了一起,想要來一次地毯式的掃蕩,對於對方在森林中不迷路,他是非常的好奇,很想抓一個人來逼供一下,可是對方實在人多,自己身上又有傷,這要是出去還不是送上門的菜,所以他強忍住了這個誘人的能走出迷宮的辦法,開始撞大運起來。
補給站中,眾人都坐在地上休息,除了必要的呼吸聲外,屋子裡再沒有任何聲響,這種狀態已經持續了兩天,外面的黑衣人不知道為什麼,並沒有動用重火力,只是一次次的想要衝上來,不過還好這房子夠結實,而且地下室有一些武器的存貨,憑藉著彈藥的補給,他們抗過了對方兩天的不停進攻,現在大家都是沒有多餘的體力,他們需要保持體力以便應付黑衣人下一次的進攻。
「來了」守在一個窗口的道夫向著外面看了看,在雙手上吐了兩口唾沫,一隻手扶在了重機槍上,而另一隻手則是扣在了扳機上,將頭貼在上面,透過上面的瞄準,開始用一隻眼睛瞄準起來。聽到他的話,大家全都是機械的動了起來,這不大的屋子一共四扇窗戶,前後各兩扇,十五個人分配的很好,將四扇窗戶當成了與黑衣人對戰的主要位置,隔一段時間一輪換,至於夏璐雪因為沒有拍檔,所以就成為了自由人,哪裡有困難就上去頂一下,這個軍人女孩也很適合這個任務,敏銳地觀察能力讓她每次都能將把守窗口即將頂不住的二人拯救下來,表現出了相當強悍的實力,讓大家都對這個單純的女孩有些刮目相看。
森林中,李想正躲在一棵樹上,而在他的身下則是大批的黑衣人,他們就好像知道李想一定在這附近,竟是在這裡搜查了起來,看看他們的火力,幾人一小組,裡面有阻擊手和機槍手,甚至有一個人看起還是偵察兵的樣子,這些黑衣人所表現出來的素質讓他驚訝,這明明就是正規軍,就說那些武器吧,這樣五人的一個小組標準裝備下來就是價格不菲啊,為了對付自己,這幫黑衣人還真是下了血本。
不過想想三家的家業,這麼點投入倒也算是值得,只是想到他們很可能是兄弟相殘,李想就有點不寒而慄,想來這些大家庭都和以前的王子格格一樣,爭權奪利,絲毫不理會打斷骨頭連著筋的這種親情,可能是因為沒有處在哪個位置,所以他感覺自己沒辦法理解。
因為有傷,所以他不準備和黑衣人硬碰硬,本來是想要等他們走了再說,可誰想到這些傢伙就好像是認定了他在這裡,一直在搜查,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幾次有人看向他所在的這棵樹時,他都能感覺到心跳加快了一點,不過還好,比這危險的他都經歷過了,特種兵都沒抓到自己,更不要說這些黑衣人了,帶著這份自信,他在樹上閉目休息著,只是耳朵一直在動,聽著下面的聲音。
黑衣人在附近搜查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人,最後幾個看起來是頭目的人聚到了一起,小聲的嘀咕了半天,這才帶著大批的黑衣人離開了,不過他們還是沒有放過這裡,留下了差不多二十多人留守於此。
等大部隊走了,這剩下的二十多人就開始分工,十人一組,而休息的十人中,則是有幾個正好在他所在的樹下。
看著這些人距離如此之近,他還真有些手癢,不過最後還是忍住了,二十人雖然不算多,可是誰知道那大部隊到底是真走還是假走了,萬一是聲東擊西騙自己出來,那豈不是自投羅網,所以他放緩了呼吸,就這樣與敵人樹上樹下的休息了起來。其實樹上黑衣人也搜查了,不過李想這次爬得比較高,所以才沒有被搜查到。
「你倒是很通人性」在小鳥的頭上輕撫了一下,他心中說道。從黑衣人出現到現在,這隻小鳥就好像知道來的是敵人,本來嘰嘰喳喳的小嘴緊緊地閉著,一直也沒有叫,這會兒更是打了幾個哈欠,小腦袋享受完他的輕撫後,就往口袋中一縮,在裡面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睡起覺來。
「島神秘,你也跟著夠神秘的」這種小鳥他還是頭回見到,因為只是幼雛,所以身上的毛還沒有長全,不過顏色已經能基本判定,應該是一直長有綠藍相間羽毛的一種飛禽,而且看這個頭,長大了也大不到哪裡去,他是對動物什麼的一點研究沒有,想要知道這隻鳥的身份,那就只有回到補給站問夏璐霞了。
被小鳥這麼一鬧,他心中最後一點緊張都消失了,看了一眼在下面休息的黑衣人,有一個正好仰著頭,如果他睜著眼睛,就有可能發現李想,不過這傢伙倒是很會利用時間,看那樣子,可能已經進入了夢鄉。
當下面這幾個人睡著後,他就開始計算那些崗哨交叉的時間,和距離比較近的幾個崗哨的習慣動作,雖說下面那個仰頭的人在睡覺,可既然有可能會保留,那他就不敢在這裡呆下去,他可不習慣被動挨打,所以還是主動出擊的好。
左邊的兩個人喜歡抽煙,一個左手拿煙一個右手,看習慣,他們都是右手開槍,這樣的話,只要等他們拿煙的一刻,就有一個人不能在第一時間反擊。小心的看著左邊的兩個人慢慢的走進,然後到了一定距離後又開始往回走,他心中已經開始計算者最佳的出擊時間了。感覺這邊差不多了,他就又轉向了另一邊,將十個人的行為習慣全都在大腦中記憶了一下,然後進行串聯,在其中找到了一條可行的逃跑路線,他就瞇起了眼睛,準備從左側開始進攻了。
至於下面的人,他已經準備一窩端了,手雷的卡片已經握在了手中,只等著左邊的兩個黑衣人再次走近的時候丟下去炸死那些在睡夢中的敵人。
一步、兩步、三步,抓准了他們第四步還沒有完全抬起來的時候,他突然實體化起來手中的卡片,天色漆黑,樹上的七色光芒一出現,馬上就暴漏了他的位置,不過這時候已經無所謂了,因為他在實體化完畢的時候,人已經跳了下來,而目標正是左側那名用左手拿煙的人。這些黑衣人反應不可謂不快,在左側二人發現了李想後,下面睡覺的就在同伴的喊話中跳了起來,不過他們的所有動作都已經是徒勞了,當看到那顆手雷掉到腳旁的時候,他們只來得及大吼了一聲,就被炸傷了天。
那邊的爆炸聲才響起來,李想就已經將那名左手拿煙的黑衣人壓倒在地,手中的匕首猛的插入了對方的胸口,然後也不去費力的拔出匕首,而是再次實體化了一把長劍,反手一揮,就將反應過來將手中煙丟掉要握住槍把開槍的人的喉嚨割斷了。
快速的放倒二人後,他再次實體化起來,這次是兩枚手雷,實體化完畢後,被他同時丟到了身後,然後也不去理會大腿上的傷口,全速的跑了起來。
爆破聲從身後傳來,這時候他還沒有跑出多遠,所以背後馬上就被強大的爆破力量給推得加速起來,一些地上的碎石也被炸了起來,都好似子彈一般的射入了他的後背,痛得他是直咬牙,可現在並不是去考慮傷勢的時候。
衝出了有幾百米後,他才慢慢的減緩步伐,雙手扶膝的大口喘息。這時候,小鳥的腦袋探了出來,開始嘰嘰喳喳的叫了起來。
「你這傢伙,好像比我的感應能力還要強」掐了一下小鳥的鳥嘴,李想笑著說道。
一脫離危險,他就感覺背後火辣辣的,因為看不到,所以他也不知道究竟傷得怎麼樣,只知道沒有防彈背心保護的地方全都是火辣辣的疼痛,雖說傷口都很小,可是螞蟻多了一樣要死大象不是。
脫離了危險,他馬上就將衣服脫了下來,然後盡量的去夠身後的傷口,擠壓,讓鮮血帶著那些射入他背後的石子一起流出來,他可是怕感染,在這森林裡可是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這要是感染或者發高燒什麼的,那他就真的完了。
「還好有背包幫忙擋一下」拿起旅行包,看著上面的眾多小洞,他都有點不敢去看,因為看到包上的小洞,他就能想到自己背後現在的樣子有多慘。將旅行包打開,看了看裡面的東西,備用的水壺被打穿了,裡面的水流了出來,將備用的衣服都弄濕了,這一發現讓他馬上驚慌了起來,馬上將旅行包倒過來往地上倒東西,當所有東西倒出來後,他拿起了最後一件掉出來的竹簡。因為寶貴,所以他將竹簡放在了最下面,看到外面已經有些濕了,他緊忙用衣袖擦乾。
「老天爺,你可別這樣對待我啊,還不容易有點奇遇,我還沒弄明白竹簡呢,可別就這樣報廢了」一邊小心的展開竹簡,一邊自言自語著。
「呼,還好」看到竹簡裡的畫像沒有問題,他這才鬆了口氣,只是他沒有注意到,竹簡的一些邊緣已經沾染上了他的鮮血,這些鮮血正在一點點的淡化消失,因為是黑暗,所以他並沒有發覺,知道竹簡沒事後,他就開始有側重的拿了一些東西放在了腰包中,然後換上了備用的迷彩服,將剩下的東西堆到了一起,一把火點燃了。
「來吧,我想幾顆地雷應該夠你們受的」他冷笑著說了一句,然後就離開了火堆旁。
不等他走出多遠,就聽到了背後的爆炸聲,隨後就是那些黑衣人的哀號,其中自然是以咒罵他的人多一些,只是這些人叫的名字有些奇怪,他們竟是還叫自己張亮,他明明記得那個中性的男人當著這些人的面說出了自己的名字才對,難道說黑衣人也是分派系的?他感覺有些想不通,最後也就不再去想,專心的尋找起出路。
經過幾次與黑衣人相遇後,他發覺小鳥的感知能力真的比自己要強得多,沒有黑衣人它就肆無忌憚的亂叫,一有敵情了,它就老老實實的呆在口袋中,連個頭都不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