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擠擠擠,我要睡中間。」肖若蘭穿著可愛的米老鼠睡衣,鑽進了大大的被窩中。關華走後,韓秀艷和馮婷發現,離開了這張大大的床,她們總覺得睡夢中缺少些什麼。但凡能聞到那一絲絲味道,她們也會覺得滿心的踏實。於是,在肖若蘭來到的今晚,她們仍然習慣性的躺到了屬於三個人的大床上,而現在,它屬於四個人了。
韓秀艷和馮婷側臥著,看著躺在中間的肖若蘭。小丫頭抬頭看著天花板,身子扭啊扭地感受著床的舒適,然後左右看了看韓秀艷和馮婷,嘿嘿地笑了起來。「關華真是個幸福的傢伙,躺在這裡抱著兩個大美女,做夢都是笑得吧。」
「他才不會笑呢,他做夢都在想,四個人用什麼姿勢睡覺,才舒服。」韓秀艷糾正了肖若蘭的幻想。
「對呀。四個人怎麼睡呢?我要是關華,可以一手摟著一個,左擁右抱的多好。可是現在,我怎麼辦?難道……我要躺在他身上嗎?把他壓死了怎麼辦?」肖若蘭開始替關華頭疼了,四個人要怎麼睡才舒服呢?
韓秀艷和馮婷被肖若蘭的想法逗笑了,同時,她們兩個也開始思考這個問題。到底該怎麼辦呢?難道真的要一邊一個中間再壓一個嗎?不行,這樣不美。
「要是關華再帶回來一個,一個胳膊上枕兩個就完美了。你們說,他會再帶回來一個嗎?他這麼壞,在外面肯定不老實……」肖若蘭嘀咕著撅起了嘴。
沉默了一會兒,韓秀艷和馮婷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就算關華再帶回來一個,那又能怎樣呢?誰讓自己愛上一個命犯桃花人?想到那天關華說的三妻四妾,韓秀艷就覺得未來的某一天,身邊出現了無數姐妹。「艷姐,我是編號89757。」想到這麼恐怖的畫面,韓秀艷不寒而慄,啊,不寒而慄。
「艷姐,婷姐,我想那個壞蛋了,不知道他現在過得好不好?」肖若蘭打著哈欠,小聲嘀咕著。
「睡吧,睡醒了,關華就回來了。」馮婷安慰肖若蘭道。這個懷春的小蘿莉,還真是招人疼。
「晚安。」韓秀艷翻了翻身,閉上了眼,開始在心裡祈禱,祈禱關華的桃花劫趕緊過去,千萬不敢搞出一個編號89757的姐妹。太嚇人了……
如果關華的老婆真有89757個,那麼老婆們手牽手絕對可以繞信陵一圈,這,太恐怖。想想可以,真去做,還是算了。
關華開著從停車場偷出來的車,大大地打了一個噴嚏。「絕對是老婆們想我了。看來我要加快速度了。」如果沒記錯,小蘭蘭已經到信陵了吧,自己還欠她,一二三四五六……五十多個愛呢……
看了一眼淚眼惺忪的秦魁,關華將油門踩到了底。想到家裡的大床,想到家裡如膠似漆的老婆們,關華歸心似箭,再加發現了趙文心騙人的秘密,兩個人毅然決然地決定了棄之不顧,先行撤離。
秦魁覺得自己已經無法面對可親可敬的大師姐,關華覺得自己見到趙文心的話,他肯定會衝上去跟她幹架——然後被趙文心反過來爆打一頓。考慮到這麼嚴重的後果,關華最終還是忍了。
被欺負了近十年的秦魁都忍了,自己上當受騙才半年,貌似可以哼著歌眉開眼笑地看秦魁哭。只要別人過得不如自己,那就應該好好的笑一笑。「哇哈哈,秦大個子,回家想幹什麼?」
「我迫切希望抱著我的啞鈴!」秦魁堅定地說。他覺得,那些鐵疙瘩,才是真的實在。
「好。凌晨三點之前,保證殺回去!」關華敬了個禮,將油門踩到了最最底下,駕駛著越野車風馳電掣地飆行在高速公路上。
趙文心拿著一疊羊皮紙,走在回19號別墅的石子路上。她手裡捏著的是沉甸甸的票據,明天天一亮,她就可以帶著信陵中轉站的補給物資,趕回信陵了。
早一點回去,早一點掙積分,距離榜單第一名的三千萬,就會更近一步。距離自己想要達到的高度,也會更近一步!可是偏偏有人喜歡裝作很紳士地站在路旁,自以為很羅曼蒂克地等著急著回去睡覺的趙文心。
「文心,能聊聊嗎?」李承宗從黑暗中走到路燈下,用他那少有的溫柔噁心著趙文心。
「有話快說。」趙文心沒好氣地說道。若不是看清了李承宗的臉,她早一腳踹過去了,最討厭大半夜的裝鬼噁心人。
李承宗心中一喜,熱情地笑了起來。「文心,何必活得這麼累?以你的資質,趙家肯定傾全族之力促進你成長。」
「我們沒有那麼熟,請你稱呼我時,帶上我的姓。還有,我接不接受家族資源,是我的事,跟你一毛錢關係沒有,也不勞您費心,我現在活得很好。」趙文心深深地鄙視著李承宗,不準備在這件事上浪費她寶貴的時間。
李承宗向左垮了一步,擋住了欲離開的趙文心。「你怎麼這麼倔?真是什麼樣的師父教出什麼樣的徒弟!」
「我警告你,對我師父尊重一點!」趙文心指著李承宗的鼻子警告道。
「我不尊重又能——」砰的一腳,趙文心踢在了李承宗的臉上,讓他及時閉了嘴。
「我會用我的方式來證明,風雨中成長的我們,比溫室中催熟的花朵強大,我會用我的方式來證明,我師父的理論是對的!」趙文心無比堅定地看著面前這個溫室花朵的代表。
李承宗揉了揉自己的臉,怨恨地盯住不解風情的趙文心。「就算你比我強又能怎樣?你的兩個師弟呢?他們面對氓幾千年的傳承,也會感到無力。我們身後站著的是成千上萬老祖宗的智慧,我們有我們的傳承,別再跟我說你的寶劍鋒從磨礪出,不用去受罪就能成為寶劍,又何必去受那份煎熬?」
「傳承?你們的傳承是在安逸中快速成長的契機,卻沒有傳承老祖宗們在風雨中成熟的堅韌。在如今的世界裡,仍舊一成不變地去傳承發展,只會被歷史淹沒!一個人如此,必定會被別人超越。一個家族如此,總有一天會滅亡。」趙文心對李承宗的成功傳承言論嗤之以鼻,她打心底看不起這種不勞而獲的成功方式。這就好比無所事事的富二代,靠著父輩的金錢,達到了別人奮鬥二十年才能達到的成功。
在她決定跟李a離開氓之總部去遊歷,去接受磨練的時候,她就知道了她要做什麼,她該做什麼。
「氓是我們的驕傲!我們的傳承是我們安身立命的根本!你不要聽信李a的話,去學那些叛徒培養下一代的方式。用敵人的方式成長,氓之子嗣丟不起那個人!如果李a的培養方式是對的,當初長老會就不會否決他的提議!你還在執迷不悟嗎?」在李承宗看來,趙文心是一個被李a洗腦了的迷途羔羊。而在趙文心看來,李承宗是一個在安逸生活中呆久了,已經習慣了溫水的青蛙。他沒有窮人孩子早當家的覺悟,他有的是安逸生活給他的優越感和強大後盾給他的目空一切。
「話不投機半句多。」趙文心笑了。「很快你便會知道,哪種方式才是氓最需要的!而且,這一天已經不遠,我的小師弟會踐踏你的驕傲和你的傳承,到時候,我希望你別太驚訝。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可以完虐你,因為他的傷痕比你所有的榮耀,都要耀眼。」在這一刻,趙文心發現,原本最討厭的關華,也沒有她想的那麼討厭。
「我也會用我的方式,擊破你們堅信的謬論。」將關華打擊成廢物,已經被李承宗擺在了心上,對於一個虛榮心如此強烈的人,找回面子必須是他的頭等大事!而且,自己的暗戀對像把自己說的一文不值,同時又把另一個男人抬得那麼高,那麼,這真的是要逼人拚命!無論如何理解,關華都被李承宗當做了,擺在他和趙文心之間的最大障礙,不除之不快!
趙文心不再理會李承宗的自作多情和煩不勝煩地糾纏,從李承宗身邊踏了過去。走了三步,趙文心停下步子,開口說道:「忘了告訴你,你現在的實力,跟我二師弟勉強算是平手,而我二師弟打不過我小師弟!他僅僅入門半年。如果不想輸得太慘,好好準備吧。」說完,趙文心頭也不回地閃現兩下,消失不見。
李承宗站在路燈下,思考著趙文心說的話,到底有幾分是真的。「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才是真正的天之驕子,叛徒子弟怎麼可能超越我!」李承宗的自信來自他的血脈——氓之古族嫡系血脈,那血液中流淌的滾滾靈力,給了他無限力量,無論是戰鬥力,還是精神力。
但是,李承宗不明白的是:沒有經歷過地獄的磨練,不會擁有創造天堂的力量。趙文心、秦魁、關華都是從地獄中走出來的人,而李承宗生下來就呆在別人創造的天堂裡。
觸底反彈vs盛極而衰。誰弱誰強?
誰又能用流過血的手指,彈奏出世間的絕唱?
戰鬥的號角,在這個夜晚已經吹響,傳遍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