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傍晚時分,關華才順著路追上了悍馬。他已經累得要死了,扶著車喘著粗氣。
悍馬車停在路邊,而其他人已經不見了。順著車子往北看,關華看到李a坐在大包小包上玩著平板,秦魁支著一大一小兩個帳篷,而趙文心在簡易灶台前,做著晚餐。關華邁著兩條腿,一步一步挪了過去。
「師父,我追回來了。」關華走過來跟李a打了個招呼。
李a只是點了點頭,兩隻手忙得不亦樂乎,打boss的關鍵時刻,怎麼可能搭理關華。
關華看了看三人,分析道:不能打擾李a,因為他在玩遊戲。不能打擾做飯的趙文心,因為關華迫切地想吃點東西。那麼,飢腸轆轆的關華只能走向好欺負的秦大個子。
「畜生啊秦大個子。你妹的你騎這麼快!」關華扶著秦魁,感覺手上黏糊糊的。
「師父踩著剎車呢,要不然你能追上?」秦魁低頭忙著,鄙視關華道。
僅此一個信息,關華就明白了自己與秦魁的差距之大。如果師父的目的是讓自己的體能跟秦大個子一樣變態,那麼以後自己絕對沒好日子過……關華在心裡盤算起來。怎麼才能偷懶呢……偷懶不好啊……可是也不能累死啊……不管了,煩都煩死了,關華索性躺在了地上的包裹上面。
「師父,帳篷搭好了。」秦魁從關華身上垮了過去,向李a報告道。
「搭好了,帶你小師弟去做一組體能。做好了吃飯。」李a依舊緊張的打著boss。秦魁聽到一組體能樂開了花,關華也跟著笑了,看秦魁的表情,他分析一組體能很少。不就是幾個俯臥撐,幾個深蹲,幾個蛙跳嘛……走起!
當關華跟秦魁一起做體能動作的時候,他才想明白這個『很少』的概念,是基於秦魁的理解,而非他的理解。
「五百!」秦魁做完了俯臥撐,果斷去做深蹲。「一二三四五……」
俯臥撐五百,深蹲五百,蛙跳五百……關華快嚇死了,自己咬牙做一百個俯臥撐,秦魁深蹲都快做完了。關華做俯臥撐做的要死的時候,秦魁在他身旁跳來跳去,蛙跳了五百下。
「好了,小師弟我先走了。」秦魁拍了拍關華的肩膀,笑嘻嘻地走向了晚餐。果然,李a說做完就可以開飯了的依據,依舊是以秦魁變態的速度為依據。
「少一下都別想吃飯!」趙文心看出了關華的心思,笑瞇瞇地說著,然後將菜刀砍在了小砧板上。
「279。280。281……」關華賣力地做起了俯臥撐,偷懶的念頭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然後是要命的深蹲,玩命的蛙跳……
一個半小時之後,關華拖著疲憊的身體,死狗一樣挪向了簡易餐桌。桌子上屬於他的晚餐已經涼透了。
「快點快點,師父叫你過來打麻將。」秦魁從大帳篷裡露出頭喊著關華。
「我先吃兩口。」關華啃著兩饅頭,吃著紅燒肉。還別說,雖然趙文心很凶,但是做的飯還不賴。或許是自己太餓了,所以才覺得好吃,就是這樣!
秦魁走了過來,一把抱起關華拉進了帳篷。「一邊吃一邊打麻將,反正也不用手。」
「不用手怎麼打?」關華反問道。
「用靈力操控麻將子兒!」趙文心說著拋起一個二餅,隔空一點便飛向關華,黏在了他額頭上。
關華因為沒有看清頭上的麻將子兒是個二餅,再加上自己對靈力控制這一塊壓根沒接觸過,所有依舊低著頭吃著飯。「這是欺負人,我不幹。」
「三缺一!」趙文心把玩著骰子,大有你不打麻將,我就打你的意思。
「這是你們的修行之一。」李a終於放下了平板,手上漂浮著十幾個麻將子兒很嚴肅地對關華說道。
關華看著躍躍欲試地秦魁,看著已經坐在了麻將桌前的趙文心和李a,嚥下了最後一口饅頭和肉。「我沒有錢……」
「你可以欠著,就像我一樣……」秦魁一見關華吐口,一把拉住關華按在了椅子上。「趕緊趕緊,我不會打都敢來,你看看你墨跡的。」秦魁一臉輸錢樣,急得抓耳撓腮。
「怎麼玩?」關華瞥了一眼秦魁,看向趙文心問道。
「平胡一局一萬,自摸贏三家翻倍兩萬。暗槓一萬。」趙文心抱著膀子,用靈力碼著牌。「你們兩個對靈力操控不熟悉,所以,你們可以雙手扶住麻將桌,黑砭石桌面會幫助你們分離出靈力。」
「是嗎?我試試……」關華突然想起自己曾經研究的彈指神通,就是因為無法分離出靈力,而導致練成了彈指悠悠球,如果真可以,必須要好好體會一下分離靈力的感覺。
雙手閃爍靈力按在桌角,關華感覺到一股吸力作用在掌心,努力保持著靈力的恆定輸出,一枚枚小小的麻將子兒便飛了起來,滴溜溜地在桌面上旋轉。李a點了點頭,趙文心眼裡也是一亮,關華很開心,正準備收手自戀一下下。卻發現秦魁激動地收回了雙手,開心地拍了起來。「哎呦哎呦,我成功了。」與此同時,那些麻將子兒全落在了桌子上,不再動一下。
原來剛才麻將的反應全都是因為秦魁,而非自己的動作。關華囧了個大紅臉,心想麻將不動是因為靈力輸出太少!有此想法,關華驟然加大了靈力輸出,數十個麻將子,在一股巨力的作用下飛了起來,直奔李a的臉飛去。嚇得關華趕緊收手,卻也來不及召回麻將子。李a笑看一眼飛來的麻將子,點了一下頭,這些傢伙便老老實實地落在了桌面上,碼成一排。
「既然有了反應,那就開始吧。」李a笑道。
確定開始大麻將,秦魁便扶著桌子,慢慢將麻將磊在一起。趙文心抹著指甲油,用靈力磊著長城。關華訕笑著也控制著麻將子兒磊著長城。因為關華的靈力是兩股,所以麻將子兒老是喜歡翻轉。秦魁控制下的麻將是肚子朝下,頭尾轉,誰都看不到是什麼牌,而關華控制的麻將子,是360度的轉,明面和暗面轉來轉去,誰都能看見什麼牌。為了克服這個問題,關華費了很大的勁,依舊沒有改善。
磨蹭了十幾分鐘,關華才勉強磊好七對,而且還發現少一張。才想起頭上還有一個,從頭上取下那張黏在上面的二餅,惡狠狠的瞪了趙文心一眼。無聊的李a早已玩起了平板,見關華忙活完了,他打了骰子。
「七,對門,從我這抓。」秦魁控制著一排麻將按最小點分開,等待著李a拿第一手牌,隨後是趙文心、秦魁,最後是關華。
砰的一下,四個麻將子兒在關華的控制下散開了,掉了一地。關華又去拿第二把,四個麻將子滴溜溜的轉了起來,又散了一地。第三把仍沒有成功,關華氣得直跺腳,悲劇地用手撿起麻將子兒,艱難地一個一個控制它們排成一行……等做完這些之後,所有人都知道他手裡的是什麼牌了,因為他的牌是360度旋轉。
「咦,我怎麼少牌?」關華數了一下自己的牌。「十二張。我擦,少起一張。七條。」一張七條從關華面前滴溜溜地飛了出去,在半空中就直接被趙文心劫走。
「胡了。」趙文心攤開了自己的牌,笑呵呵地看向關華。
「我小相公,給我打個折唄。」關華活動著酸酸的手心,隨口一提。
「別墨跡。趕緊磊牌,慢死了。」趙文心理都沒理關華,很隨意地碼出一大排長城。因為已經摸索了一局,所以關華已經找到了控制麻將的門道,雖然止不住麻將子的翻轉,但是,基本上讓它停哪,還是可以做到的。
這一次五分鐘就磊好了牌,關華覺得很有成就感,但是看到三雙鄙視的眼神,他沒好意思笑出來。
趙文心打骰子,李a分牌,然後第二局開始。關華很開心,因為他覺得自己具有了打醬油的資格。「哈哈,720度空翻落地,東風。」
「碰。平胡。」李a直接天胡了。
「這也行?」關華無奈地搖了搖頭感歎自己的悲劇。只見李a儒雅一笑,攤開了自己的牌。然後,玩著平板繼續碼牌。
關華這一次很認真,三分鐘便碼好了牌,他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李a打骰子,關華分牌,第三局開始。
秦魁的牌貌似很好,眉開眼笑著。關華很是謹慎,努力克制著麻將子不讓它們暴露出來,克制的出了一頭汗水。
「三餅!」終於,關華成功的飛出一張不翻轉的牌,卻落進了秦魁手裡。
「槓。」秦魁笑了。「要是暗槓就好了,吃你們三家。明槓悲劇啊,沒有錢。四條。」
「碰。」李a截住了牌,彈了一下手指頭,從牌堆裡飛出一張白板。
「六萬,自摸。」趙文心歡笑著掀開面前的牌。「一人兩萬一人兩萬,哈哈哈哈……」
關華很不爽,卻也沒有辦法。總感覺哪裡不對,卻找不到到底那裡不對。搖了搖頭,努力碼著牌,力求一分鐘搞定麻將長城。這樣打麻將靈力消耗的速度太快,要不是功法小成,玩兩把都得歇菜。
「九萬。」關華很有成就感的控制著一個麻將子落在桌面上,然後翻轉過來。結果,九萬變成了七萬,他悲劇地打錯了牌。
「胡了。」趙文心開心地攤牌。
「我打錯了!」關華解釋。
「落地生根!」趙文心笑呵呵地開始碼牌。
第五局,走了兩圈,關華就確定了目標。卡張五餅。
這一次,關華很開心地環視另外三個人,一副我贏定了表情。
剛才秦魁起牌的時候,不小心掀動了後面的牌,關華清清楚楚地看到一張五餅。算了一下,正好輪到他自摸。自摸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怎麼能按耐住喜悅?關華甚至哼起了喜刷刷,就等贏錢的那一刻到來。
「得瑟啥!一條!」秦魁鄙夷道。
「槓!」關華正欲起牌自摸,李a便半路殺出,一刀截斷關華的財路。
趙文心哈哈一笑,攤開自己的牌。「自摸,五餅。」
關華氣得險些崩潰掉。「打你妹的一條啊!」
「要你管!」秦魁連著輸錢,心情也不是很好。
關華哼了一聲,準備給秦魁搗亂,秦魁似乎猜到了關華的舉動,率先採取了攻勢。你不讓碼牌,我不讓你挪動,兩個人扶著桌子角,鬥得不亦樂乎。
趙文心打著算牌,算著自己贏了多少錢,李a也不勸阻,低頭玩著平板。直到關華被秦魁的靈力彈飛,李a這才出手,一人頭上賞了一個爆栗。
兩個人頓時消停了,於是,帳篷裡又響起和諧的洗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