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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二卷 遠行歷練" 第2章 詩人的潛質 文 / 雲九霄

    午後,馮婷開著車帶著關華去了全市最好的一家服裝設計中心,為了在今晚的生日派對上,宣佈自己已經告別單身,告誡那些心懷不軌的傢伙自己已經名花有主,馮婷特意讓關華來此打扮一下。

    「馮小姐,您好。請問您要給這位先生選擇商務風格還是紳士英倫風?」接待的前台小姐自然認識這位時尚界的大姐頭,而且還知道她在這裡辦理了終身翡翠級會員卡。因為馮婷經常帶一些男女模特來這裡做產品發佈會前的裝扮,所以,前台小姐以為關華也是一位男模特,直接就報出了兩款馮婷經常選擇的男裝風格。

    「不了,根據這位先生的特質,你們推薦一些衣服,讓他自己選。」馮婷甜蜜地看著關華,見他一直在東張西望,抿嘴笑了起來。

    「好的,我明白了。」前台小姐親自帶著關華走向了男賓區,她自然看出了馮婷與他關係非同一般。目送著關華消失在轉角,馮婷也走向了女賓區,她現在最急需的是選一個超大號的bra。

    為了給自己過生日,劉經理在信陵市最頂級的餐飲大廈裡,包了整整一層樓。豐盛的自助餐擺滿了餐廳中間的長桌,各色的點心水果奇珍點綴著屋子的各個角落,擎著盛滿高腳杯盤子的服務員也開始在樓層內慢慢徘徊起來,管絃樂隊在樓層的在餐廳的一角,奏著一曲慢節奏的舞曲。

    而餐廳的一處環繞式沙發處,劉經理和幾個已經謝了頂的男人,面色猥瑣的密謀著什麼。

    「劉經理,那小妮子確定要來?」西裝筆挺的齙牙謝頂男笑呵呵地問。

    「當然,她答應的很乾脆,哈哈。看來今晚是個好兆頭,希望她能開竅吧,早點找到靠山,早點服務大家,她早點成為真正的大商人。哈哈哈哈。」劉經理甩了甩自己的劉海,一臉的銀蕩。

    「劉哥,她既然來了,兄弟們就不會讓她走。嘿嘿,要是今晚不給面,哥幾個也不是吃素的,東西可是準備好了。」另一個滿臉痘坑的男人從兜裡拿出了一個紙包,在眾人面前晃了晃。「配酒喝一口,管叫仙女變淫·娃。嘿嘿……」

    「要是這小妮真不識相,我來第一炮,大家自然也能分享一下。」劉經理喝了一口杯子裡的紅酒,一副志在必得的表情。

    聽了董事長公子的許諾,幾個早就垂涎馮婷的部門經理,各個流著口水舉起了酒杯,猥瑣地敲定了迷·奸馮婷的邪惡計劃。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關華從馮婷口中得知今晚的出行之後,便早早地派小色前來探查。這會兒小色正坐在他們中間,一臉鄙夷地看著這群下體支配腦子的人渣。「想當年,本情聖追女人,還用得著這些下三濫的手段!切,真讓我看不起現在的人!」

    從關華戴著墨鏡從男賓區走了出來,一身乾淨的墨色西服配上腳底一雙褐色皮鞋,款款走來一股英倫紳士范兒,可是,西服不系扣,襯衣不打領帶還開著第一個扣,直接就將商務英倫打造成了休閒生活款,西服上衣口袋原本藍色的裝飾手帕,也被關華換成了一朵火紅的玫瑰。

    看到穿著晚禮捂著嘴笑自己的關華,關華踩著音樂的鼓點,跳著慢慢走向了馮婷,而跟在關華身後的前台小姐,一臉的失敗。法國設計師親手打造的夢幻紳士款西服,被關華破的一點氣場都沒有了,要不是她極力要求,關華甚至連皮鞋都不願意穿。「馮總怎麼會喜歡上這麼一個沒有品位的男人?」她想破腦子都想不到答案。

    「帥!非常帥!」馮婷伸著大拇指,笑得花枝招展。

    「哦,我的公主,我們可以出發了嗎?」關華佯裝紳士鞠躬向大門伸著手,低頭的時候還偷偷親了一口馮婷,引得馮婷咯咯笑個不停。

    馮婷朝前台服務擺了擺手。「這是我的會員卡,你幫我辦一下手續,下次我再來拿它。」將會員卡放在她手上,關華便抱著馮婷,跳著螺旋舞步走出了水晶門。

    「一共花了七萬三千塊……我怎麼開始懷疑我腦子裡的時尚概念了呢?」前台小姐看著大門,愣起神來。

    白色奔馳一路飛奔,直到尊皇會所才停下來,下了車之後,關華瞇著眼睛看向了十一層的方向。

    「怎麼了?」馮婷見關華神情有變,關上車門問道。

    「沒什麼。今晚有人要倒霉!」關華看了一眼身旁的小色,陰森森地笑了起來。小色比了比大拇指,心裡讚道:準備欺負自己女人的男人,絕對不能姑息!當男人就是要霸道。

    「難道上面有鬼嗎?」馮婷跟著關華走進電梯,偷偷地問。

    「有啊,有幾個色鬼。」關華很認真地回答。

    馮婷也是一臉認真。「真的?你不要騙我,你要不要順手收了他們?」

    「我肯定要會收了他們,你放心。」關華笑了,這可是你要我收的啊!「小婷婷,這個劉經理是你們公司什麼人?」

    「我們董事長的三兒子,也是他的獨生子。」馮婷答道,不過她隨即又問道:「你問這個幹嘛?」

    「沒事,我在想給他一個什麼樣的生日禮物,他會喜歡。」關華說完話,電梯就停在了十一層。

    金碧輝煌的餐廳,配上歡快的音樂,再加上三五成群聊天歡笑的人們,整個十一層熱鬧的一塌糊塗。馮婷以為關華會驚訝,在她想來關華似乎沒有接觸高端聚會的機會,但是馮婷不知道的是,就這個規模,壓根比不上中轉站員工就餐的場面。

    關華牽著馮婷的手,微笑著朝餐廳中間走去。馮婷一身黑色水鑽晚禮,頭上戴著一個玫瑰花型的黑紗帽,標準的歐洲貴族裝扮,與她身旁的關華,那一身浪蕩公子的打扮形成鮮明的對比。這對公主與浪蕩公子的組合,瞬間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馮婷很美,這種氣質配上這種服飾,奪去了所有女人的光彩。關華很帥,這不拘一格調皮的裝扮,瞬間將所有西裝筆挺的男人比了下去,哥就是年輕!完爆你們的成熟裝b!

    「哎喲,馮大美女,您的到來讓我的生日宴會蓬蓽生輝啊。」雖然很詫異馮婷帶了一個男人來這裡,但是劉經理還是走出來寒暄一番。因為馮婷穿著歐式裝扮,劉經理還想著能紳士一回,給馮婷一個吻手禮。可是關華會答應嗎?

    關華伸手握住了劉經理伸來的右手,笑著說道:「恭喜恭喜,生日快樂。」

    感受著手心裡的粘滑,劉經理的笑容瞬間僵在了那裡,但是看著所有人注視的目光,他大聲笑了起來:「謝謝,謝謝。不知這位先生怎麼稱呼?」劉經理假裝熟絡地拍著關華的肩膀。

    「叫我關華就好。」分開手,關華直接攬著馮婷的腰,走向了一旁的長桌,將還想搭訕的劉經理晾在了那裡。

    劉經理用手帕擦著手上的蛋糕,對身旁的人說了一句。「找偵探所調查一下這個叫關華的男人。」

    「呀,你手上有蛋糕,那你剛才跟劉經理握手,嘿嘿,你好壞。」馮婷看著關華用桌布擦著手,笑了起來。

    「對於想要佔我老婆便宜的人,當然要好好教訓一下嘍。」說著,關華拿起桌上的水蜜桃,旁若無人地送到了馮婷的嘴裡。

    那些心懷不軌垂涎馮婷已久的男人們,恨不得衝上去一把掐死關華。

    不一會兒的功夫,馮婷身旁圍滿了女人,畢竟相熟的人要來跟她打個招呼,另外她們也想搞明白冰雪美女為什麼突然有了一個小男朋友。

    「劉總,偵探所不接我們的生意。」負責打電話的男人,尷尬地回來報告。

    劉經理有些詫異,反口問道:「你找的是哪個偵探所?全市最貴的那個?」

    「是的,龍威偵探所說關華是他們黑名單上的人,給多少錢都不接這活。」他拿著電話一臉的不可思議,不過為了挽回面子,他又悄悄地低聲說道:「我已經安排朱姐過去了,朱姐的嘴一定不會便宜這個傢伙。」

    劉經理的眼裡充滿怒火,盯著抱著馮婷談笑風生的關華,他沒有說話,算是默許了手下的動作。

    「呦呦呦,這是誰呀?哎呦喂,是馮總馮大,小姐啊!」一個個子不高,卻畫著濃妝的中年女人,搖著一杯雞尾酒出現在了馮婷身旁,她那高嗓門的咋呼直接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朱姐,你好。」馮婷見到了這個女人,一臉的鄙夷。她的罵名是整個公司出了名的,不僅滿嘴噴糞,而且是男人都睡,叫她婊子都是稱讚。

    「別別別,當不起啊。」朱姐擺了擺手,搖晃著肥碩的身子擠進了人群,抬眼鄙夷地看了看關華。「這是哪根蔥啊?紅館的男公關嗎?」

    朱姐的高聲疑問,引起了眾人的歡笑,有些男人就是樂於見到關華出醜,有些女人更喜歡馮婷被奚落。

    從這個叫朱姐的女人出現,關華一直盯著她的後背看,直到她走近,關華才看清她背上若隱若現的廢靈靈光。如果沒有猜錯,她的整個後背都充滿了流膿的怪瘡。

    「哎呀,真是可憐!」關華搖著頭繞著低矮的朱姐走了一圈,一臉的憐憫。

    朱姐被關華看的心裡發毛,她感覺關華似乎看透了她的秘密。「你個浪蕩貨,你可憐誰?別以為你找到一個包養你的有錢人,你就能穿著人皮到這裡來。這也是你能來的地方?」

    眾人又是一陣哄笑,男人們笑得更是囂張。

    「你都能來,我為什麼不能?」關華不生氣,但是不代表他不還擊。

    女人們笑了起來,看朱姐受挫,也是她們喜歡看的節目。

    「你說什麼?別以為我不知道,她到底給你老闆多少錢,才讓他轉讓你這個當家花男?要不要我們也照顧照顧你的生意啊?」朱姐鐵定要給關華冠以男公關的名頭,所以,有的沒的都說了出來。

    「你!關華咱們走,不理這個沒有素質的人!」馮婷生氣了,她從沒有招惹過朱姐,但是今天看她鐵定了要給自己潑污水,馮婷就來氣,但是她更生氣朱姐污蔑關華的身份。

    「不需要。」關華拉住了馮婷的手,衝她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能搞定。「衣著光鮮的白天,忍受著非人的痛癢,雖然很癢卻又不敢撓一下,深怕那創傷逐漸深入肉裡,加深病變!」關華像一個吟誦詩人,說著只有他和朱姐才懂的話。

    頓時朱姐的表情開始變得侷促起來,雖然大家都不知道關華在說什麼,但是她感覺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有了變化。

    「無人的夜晚,不敢直視境中的背,不敢觸及那腐爛的傷,沒有人能醫治那深入靈魂的痛,沒有藥能停止那緩慢的擴張。一夜一夜,背負著詛咒般的痛楚,以淚洗面!多少日日夜夜,期盼著有人能將自己解救,讓自己脫離墮落,讓自己敢迎著陽光,宛如新生嬰兒般,用面,用背,去迎接那溫暖的照耀,去承擔所有人的目光!你還不改?」關華站在了朱姐面前,摘掉了自己臉上的墨鏡。

    所有女人鼓起了掌,她們以為關華是在用詩歌回擊朱姐的謾罵,看著悄悄落淚的朱姐,她們開始為關華的才華而傾倒。

    「哇,這是誰的詩?你的嗎?你是詩人嗎?」女人們瘋狂了,她們朝關華匯聚過去,仔細看著他的臉,想要從他臉上找到答案。只見關華微笑著,推開眾人,來到了朱姐面前。這個失態的女人,正拿著粉撲補著自己的妝面,卻怎麼也止不住那掉落的淚珠。她突然有一種找到知己的感覺。

    「再厚的妝面,只能遮住你的無奈,卻止不住靈魂的腐爛!」關華一語中的,擊垮了朱姐的心。

    「求求你,不要說了。不要說了。」朱姐突然扔掉了梳妝盒,跪在了關華面前。那些準備看熱鬧的人,嘴都掉到了地上。而之前給龍威打電話的男人,此刻找了個劉經理看不到的牆角,獨自撞牆去了。

    「我可以救你。你準備做個好人了嗎?」關華看著朱姐的背,幽幽地說。怪瘡,曾幾何時,自己也背負了一身。為什麼要幫這個刻薄的女人?也許是想起曾經的日子了吧。關華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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