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華很自在地坐在老闆椅上，看著點頭哈腰地呂龍，一臉愜意地吐出一口濃密的煙霧。雪茄是真夠勁，吸上一小口就有些暈了。好煙就是好啊，想著自己也不缺錢，要不也換換口味抽抽高檔煙？想著這些問題的時候，呂龍的兩個老弟，抱著酒瓶和杯子回到了屋子裡。
「來來來，關大師，喝一口酒消消氣。」呂龍親自給關華斟滿酒杯，遞到了關華面前。
「謝謝，我不喝酒。我們把帳結了吧。」關華壓根就沒打算給他這個面子。
「快快快。去會計那領十五萬，沒用的東西。」呂龍又開始呵斥自己的小弟。那兩個嚇破膽的小弟，一進屋就左顧右看小心提防著那看不見的手，一聽可以出去，搶著往外跑。
「站住！」關華彈了一下煙灰。帥鬼已經做好了再次打嘴巴子的準備，飄在呂龍身旁。兩個大塊頭，背對著關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雙腿已經開始打顫。「是二十五萬。」請神容易送神難，既然你無賴，那就別怪我漫天要價。這麼大的夜總會，不會拿不出二十五萬。
「二十五萬？現金還是支票？」呂龍捂著自己的臉，陪著笑臉問道。心裡那個悔啊，我沒事招惹這樣的人幹啥！看來道上的規矩要改改了，軟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已經死的啊！
「現金！我給你半個小時！」
「你們兩個蠢貨，還不趕緊讓會計去取錢！借高利貸也要給我拿過來二十五萬的現金，不，三十萬！快去。」呂龍為了緩和緊張的關係，主動加了五萬。
本以為，關華會給他一個好臉，可是關華叼著雪茄點開筆記本，開始觀看屏幕上那些無聲的交配畫面，直接無視他的存在。
帥鬼也忙裡偷閒，站在了關華身後，一邊看也一邊評頭論足，點評著他印象中，哪個小妞的身材最正，哪個小妞的臀部彈性最好。關華也是無聊，沒事也跟著帥鬼討論幾句。
坐在關華之前坐的椅子上，看著近乎自言自語的關華，心裡想著那看不見的存在有多麼恐怖，噤若寒蟬如坐針氈。
「老大，這是三十萬。」二十分鐘後，兩個小弟抱著一個黑包推開了門。
「關大師，請您清點一下。」呂龍接過錢袋放在了關華面前，主動拉開了拉鏈。關華一把接過錢袋，拉上拉鏈背在了自己背上，三十萬人民幣的確實份量不輕。「不用了。呂老闆啊，我奉勸你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
「是是是，關大師教訓的是。」呂龍和兩個小弟，親自護送著關華走出了紅館。臨走的時候，帥鬼還摸了呂龍的屁股一下，算是留下一個紀念。
看著關華走遠，感受著屁股上的寒冷，呂龍結結實實地打了一個寒戰。
「老大，我們借了十萬的高利貸，明早上還回去的話，翻到十二萬。吳老黑的。」一個小弟湊到呂龍耳邊匯報著。
啪啪兩下，呂龍狠狠地扇在兩個小弟臉上。「這事兒，爛在你們肚子裡，誰都不許說！去，給我買一尊——請一尊關二爺送到我的辦公室。不不不，順便那些佛啊菩薩啊也請一些回來。」
「是。」兩個悲劇的小弟低頭應諾，卻看到了他們老大濕漉漉的褲腿。
背著錢，走了兩條街，關華突然在一個沒人的胡同停了下來。
一直跟著他的帥鬼，也跟著進去，老實巴交地飄在關華身後。
「你妹的，你怎麼不知道逃跑啊？」關華歎了一口氣，罵了一句死腦筋。
「可是老大，我往哪跑啊？我跑到哪能不被你找到？紅館離咱家夠遠吧，你不一樣找過來了。」帥鬼攤開雙手無奈地說道。
「唉唉唉，誰跟你一家？」關華打斷了帥鬼的訴苦。
帥鬼跪在了空中，雙手抱拳：「老大，你是一個慈悲為懷的高人，我願追隨在您左右，為您當牛做馬，無論您叫我幹什麼，哪怕敲個寡婦門，掘個死人墳，我都聽您的，看在我沒有逃走一直追隨在您身後的份上，您給我一條活路吧，大哥。」
面前的帥鬼，突然讓關華想到了已經轉生的小夢。思考了一會兒，關華一臉苦逼相地掏出了電話。
「喂，秦大個子，任務完成了，鬼卻逃走了怎麼辦？」關華問道。
「鬼逃走了，那任務就不能算完成。」秦魁想了想回答道。
關華眼珠子一轉：「可是人家把酬勞都付了怎麼辦？而且，我保證那個鬼再也不會去找麻煩！」
「這樣啊。按照一般任務完結規定，這個結果完結室是不接受的，但是按照大師姐的規矩，只要你把錢交上，這個任務算是完結了，但是作為懲罰，你沒有佣金。」秦魁撓了撓頭解釋道。
「哦哦哦，好的好的。」關華再一想又問道：「那個秦大個子，中轉站啥時候再給我分一個鬼小弟啊？」
「你都脫離新人身份了，要什麼鬼小弟？」秦魁反問道，突然秦魁像是抓住了什麼小尾巴，聯繫了一下關華上面的話，呵呵一笑。「你不會是抓了一個女鬼想要自己養著吧？哈哈，那個，你給女鬼交十萬塊錢的貢獻金，並作為她的保證人就可以收她當小弟了。」
「瞎扯啥啊你！」關華差點摔了自己的手機。「是個男鬼！」
「師弟你口味真重。男鬼需要交十五萬保證金。好了好了我理解，明天辦了手續就行了。我還有兩千個俯臥撐和一萬仰臥起坐沒做，不聊了。」秦魁果斷掛了電話。
裝好手機，關華看向了跪在地上沒挪過地方的帥鬼。「你叫什麼名字？」
帥鬼滿含期待地答道：「大哥可以叫我情聖。」
「瞎扯淡，哪有人叫這個名字的？色鬼才差不多。」關華笑著走出了胡同。
「以後大哥叫我小色好了，遇到您我就像新生一樣，大哥，小色願意追隨你輩子。」帥小色知道關華已經決定收他當小弟了，高興地圍著他飛來飛去。
可惜地墊了墊背上的三十萬人民幣，關華歎了口氣：「我花了三十萬買了你這個鬼小弟，你可別讓我失望啊！」
「大哥，請放心，小色一定不會讓你失望。」小色一飛沖天，歡呼著雀躍著，雖然沒有人能聽到他的喜悅，但是今晚對於他來說，是一個好日子。
一邊走著，關華一邊思索秦魁剛才說的話。「如果真找個女鬼當小弟的話，xxoo起來會是什麼感覺？像跟空氣做？還是精神交流？難不成跟擼管一樣？」
坐車回到家裡，已經晚上十點，小色驚喜地看著整個房間的變化。
「老大你的裝修好別緻啊！」小色雖然不知道關華為什麼把家搞得像個美容院，不過還是挺欣賞現在的樣子，比他之前一個鬼住的時候好多了。
「豐胸是我的副產業。」將錢扔在冰箱裡，關華開了一瓶啤酒喝了起來。
小色不敢置信地看著關華。「打死我我都不信你會豐胸，你也就充其量打著豐胸的幌子，占女生便宜。嘎嘎，果然是跟對了老大，通道中人啊。」
「滾蛋，我才沒有你那麼銀蕩。我確確實實在拯救平胸女人，讓她們大，讓她們驕傲！愛信不信，明天你就知道了。」關華從冰箱裡拿出了點吃的，懶得去溫熱，直接吃了起來。
「老大，長夜漫漫，不如我們做點什麼吧？」小色飄到了關華身旁，色迷迷地說道。
「滾蛋，老子對男鬼不感興趣！」關華咬著一根冰涼的雞腿，飛起一腳踹向鬼小色。
「老大你這麼想我，我很傷心。我是那樣的鬼嗎？為了澄清我的清白，老大請看，噹噹噹噹——看看我的眷戀，看看我珍藏二十多年的各種a了個v碟，各種畫冊，各種寫真！」小色像一個魔術師一樣，飄在室內空中，雙手一擺，那些常人根本想像不到的角落裡，咕嚕嚕往外冒著碟片雜誌和照片，然後統統飄在了空中。滿屋的春光，銀蕩的不行！
「你怎麼是這樣的鬼！你太道德敗壞了！你真是讓我失望之極！你這個是、沒錯，就是飯島愛，一會兒先看這個，啊啊啊啊，蒼老師，看這個看這個！我擦了，我都想看，怎麼辦？」關華在碟片中歡呼雀躍著，將自己想看的珍藏版碟片全都抱在了懷裡。
「老大，從今以後，這些統統都是你的了，看吧，盡情地看吧！」小色幫關華打開了電視，將一張武籐蘭的成名絕版碟片，放進了cd機裡。
於是一人一鬼，坐在滿滿一屋子碟片和果照中，目不轉睛地看起了a了個v，直到門鈴被按響。關華才擦著口水，支著帳篷去開門。
迎門就是一股酒氣，然後一個瘦小的身子倒進了關華懷裡。「華哥哥，你怎麼不理我了呢？你不知道我多想你嗎？想你的夜，好寂寞好難過的！」
肖若蘭一把推開關華，轉身走進了關華的屋子。「華哥哥，你屋子裡好多女人啊？嗨，我認識你……」關華上前一把抱住了搖搖欲墜的肖若蘭。
小色一看情形不對，打了個響指，滿屋子的碟片果照，又重新滾回沒人會發現的角落。看著關華踢上門，將肖若蘭放倒在地上，小色的眼睜得大大的。不會吧，剛受完刺激就要變身禽獸。
「你怎麼喝這麼多酒？」喝醉的人腳下沒根，而且身子特別的重，為了不讓肖若蘭碰傷，關華只能將她放倒在地上。
「華哥哥，我想你，我想你啊華哥哥。這不是夢吧，華哥哥。」肖若蘭流著淚一把抱住了關華，抱得緊緊的。「我好想你，想你想你……」
「我知道，我知道。」關華感受著肖若蘭的愛意，心裡暖暖的，忍不住淚濕眼眶。今晚，同事聚會，席間大家聊起了關華，然後肖若蘭就很難過，於是她喝多了，按著早就記熟在心的地址，找到了關華家。
「華哥哥——哦嗚——」剛抬起頭，肖若蘭便吐了關華一身。
「還不過來幫忙？」關華無奈地看著身上的嘔吐物，吼了一聲小色。
小色搓著雙手，一臉無良怪叔叔樣。「怎麼幫？」
「滾蛋。」看著小色那色樣，關華頓時就意識到自己叫錯鬼了。
「嘿嘿，遵命。」小色立正敬了個禮。「向小嫂子致敬！大哥大嫂要是有事要做，我可以出去溜躂一會兒，一個小時，不，兩個小時夠不夠？」
關華一陣氣結，這鬼要是銀蕩起來，真心沒法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