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華接到的第二個任務,是一個叫紅館的夜總會的求助,信息提供者是地靈靈算命館的周大師,與上一次執行任務不一樣的是,這一次關華不用去跟周大師接頭,直接就可以去夜總會找一個叫小娟的姑娘就行。
雖然到達夜總會的時間才下午三點,但是,關華還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才走了進去。作為一個純潔的男銀,關華心裡還是有些牴觸,這畢竟是大人們的風月場,心裡面,關華還是有很強烈的童男情節。這也是為什麼關華不吃姚姐送來的水蜜桃的根源所在。
關華硬著頭皮走進紅館的那一刻,墨鏡男欣喜若狂地狂按快門,恨不得把快門按碎。根據他從業十年的經驗,委託他們調查一個男人的根本目的是看他有木有出軌。像這類勾搭女人和出入夜總會等場合的鏡頭,委託人最喜歡看了。
不過,就這麼一個廢柴,貌似用不著請信陵市價格最高的偵探來搞調查,隨隨便便找個偵探社也能辦到,真不知道現在的女人是怎麼想的。信陵市調查費最貴的偵探墨鏡男,耐著性子背著包走進了紅館。
在紅館夜總會最裡面的員工大休息室裡,關華在一群睡眼惺忪的小妮群裡,帶出了一個體積最龐大的爆炸頭女孩。她就是小娟。
坐在角落裡的環繞式沙發裡,小娟打著哈欠開始跟關華聊天,最為專業人士怎能放掉這麼有料的畫面,墨鏡男卡吱卡吱地拍著照。
「你到底行不行啊?」小娟開門見山地問道。
「你說什麼行不行?」關華到現在還沒有接受她就是小娟的事實,沒過腦子隨口反問道。
小娟撓了撓自己的爆炸頭,一臉地歡喜。「我沒有問你那方面行不行,你要是想來,給錢就行,我可以給你打個五折。」
「我擦,我口味沒有那麼重。」關華有些反胃地說道。「既然我來,我肯定能幫助你們解決問題,你告訴我你們遇到什麼問題就好。」
「干,不要以為姐沒有市場,等著上姐的人排著隊呢。」小娟一臉反感,爆了粗口之後,便開始邊罵邊訴說起她們遇到的靈異現象。
「你麻痺你不知道,每天晚上都有個癟獨子玩意摸我們屁股,他娘的還不給錢。我就特別想知道是誰,他娘的真是氣死老娘了。」在她看來,不給錢才是最大的罪惡。
「這個,你們可以找偵探所啊。」關華反問道,現在聽來,這事好像跟靈異挨不著邊。
小娟有撓了撓她的爆炸頭,臉上開始顯出驚恐的表情。「我們也想啊,告訴經理之後,他娘的我們調出了所有小暗間的錄像,凡是被摸過的姐們我們都看了一遍,都他娘的沒人影。嘶——,現在想起來,老娘的臀部還涼著呢。你想啊,正在你火熱要噴的時候,你麻痺有人用冰塊放你屁股上,那叫一個敗火!」
關華聽到這裡笑出聲來,如果小夢沒轉生,他還以為是小夢在搞惡作劇。
「你笑個屁啊,你到底行不行啊?看起來一點都不專業。」小娟看到關華幸災樂禍的表情,一臉的反感。
「咳咳,還有其他的問題沒?比如說其他情況或者細節啥的?」關華追問道。
「細節?哦,我是快噴了被摸的,其他姐妹有快噴摸的,有剛開始被摸的,沒有一個准點,這個癟獨子玩意,為啥不在我剛開始的時候摸我?嘛了個比的,快爽了又給憋回去了。」小娟回憶著,咒罵著。
關華心裡一陣惡寒。「打住,除了這個,還有其他的情況嗎?」
「讓我想想,對了對了,從前天開始,女顧客們開始投訴我們的男公關哥哥,用冰塊刺激她們,是的是的,這個算不算?」小娟按著桌子,激動地詢問道。
關華點著頭,開始琢磨怎麼處理這件事。
「你快一點好不好?我們的化妝師就要來了。」小娟催促道。
「你晚上接活的時候給我發個信息,告訴我你在哪個暗格,我去現場捉鬼。他摸你了,你就震我電話或者大叫。」關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干,想看姐的雌風就明說,你乾脆躲在暗格不就行了?」小娟一臉鄙夷。
這一下把關華噁心的夠嗆,看你的雌風,哥還不如去擼管呢。「行了,你去忙吧,我去找你們經理一趟。告訴你們姐妹,平常幹嘛還幹嘛。」
「切,這還用你說。」小娟挪動著龐大的身軀,離開了沙發。關華看著沙發上被兩百多斤的體重壓出的坑,久久沒有恢復,心裡再次惡寒,這尼瑪一屁股坐下去,還不把人給坐死?
看了一眼坐在遠處看報紙的墨鏡男,關華愣了一下,然後便朝走廊深處走去,最裡面是經理辦公室。「那麼黑,還戴個墨鏡,能不能看清字啊,真是個變態……」一路嘀咕著,關華走進了經理辦公室。
五點,化好妝的女公關們便出來活動了,像往常一樣,她們有慵懶地躺坐在沙發上的,有撅著臀部趴在吧檯上的,有擎著高腳杯麻花一樣站在大門旁邊的,各種口味各種風格應有盡有。
又過了半個小時,男公關們也出現了,這些頭髮梳得珵亮,或西裝筆挺或健美褲緊繃臀部的男鴨鴨們,因為沒有生意他們跟著女同行們聊天打屁,說著各種黃段子。浪笑聲頓時讓冷清的大廳內,多了無限春光。
被女公關們糾纏地煩不勝煩,幾乎把持不住的墨鏡男,眼見關華沒有一點出現的意思,索性拎著背包逃出了夜總會。作為一個專業人士,找也不會找這些貨色。出了門,墨鏡男就開始猜測,目標人物是不是干男公關的。再聯想到中午突然出現的三十個女人,墨鏡男突然覺得自己的猜測好有依據。繼而,他就開始懷疑了,中午一下子服務三十人,吃飯的時候有服務一個,晚上還來上班,這是得有多強悍的能力?
六點,夜總會便開始營業了。舒緩的音樂在離門最近的大廳內流淌著,附庸著高端人士們的風雅,多是一些坐在沙發上喝酒喝咖啡,物色著獵艷目標,或者期待著艷遇降臨的男人們。
沿著靠牆的走廊往裡走,勁爆的音樂瞬間就會包裹你的耳朵,震耳欲聾的音樂裡,鋼管舞孃賣力地扭動著身姿,刺激著雄性荷爾蒙的分泌,在這裡蹦迪的多是一些年輕人,殺馬特非主流充滿各個角落。
而那些男公關和女公關們早就已經分散到各個角落,在一樓大廳裡徘徊遊蕩,甚至有出入各個k歌房的大姐頭,不辭勞苦地推薦著身後的陪酒陪唱陪睡。二樓的包房,以及一樓的暗格裡,比較受歡迎的公關們已經開始上班。
關華就坐在一樓最深處的經理辦公室裡,跟紅館總經理呂龍一起翻看著隱藏在各個角落的監視鏡頭。叼著雪茄,在筆記本前不住地翻看各個畫面的呂老闆,突然嘿嘿地笑了起來:「關老弟啊,你看這妞兒是我這的頭牌,一會兒忙完要不要爽一炮?」
關華乾笑了兩聲,搖了搖頭,看到屏幕上賣力翻騰的兩個白花花的身體,關華忍不住同情起畫面上的兩個人。一個是千人上萬人騎的紅塵女子,一個是千萬人中的一員,沒有感情的交合,最終留下的只有金錢與肉的交易,不覺骯髒不該憐憫嗎。
突然,關華看到翹著雙腿賣力迎合身上人的頭牌,臉色驟然一變,她的眼看向了隱藏著的攝像頭,一副尋求的樣子。關華知道,那個色鬼出現了。
「關老弟啊,你看,是不是該你出場了?」呂龍將彈了彈雪茄,笑呵呵地問道。三十幾歲的人,擁有一副六十歲的狡猾,讓關華不得不小心提防起來,
「還不是時候,再等一會兒,打草驚蛇不但捉不到他,還可能促使他潛藏起來,暗中報復的蛇,將會給你的生意帶來更大的損失。」關華無聊地翹著桌子,等待著小娟的短信。
關華等的就是這個生意肯定不好的女人來生意,這噸位的都有了生意,其他人肯定都開工了。那麼,喜歡惡作劇的鬼肯定是忙得不可開交,摸的不亦樂乎。在他最得意的時候出現,抓到他的幾率更大。
「關老弟,你平常在哪辦公啊?」呂龍似乎對關華的來歷很感興趣。
「專業驅邪,沒有固定地點。」關華說的滴水不露,根本不願跟面前的黑老大多說些什麼,他問的都是機密,關華也不能說。
「哈哈,關老弟啊,你我一見如故,以後在信陵道北遇到什麼凡塵俗世,給我打電話,哥哥的名號很好使。」呂龍深信硬的怕不要命的,吃定了關華只對靈邪之事在行,搬出自己黑道大哥的背景,想要鎮住關華,以期跟關華接點交情。
關華根本不稀罕他這點關係,哦了一聲,翻看起筆記本上的畫面。呂龍自覺沒趣,仰躺在老闆椅上,瞇著眼抽著煙。
「老闆,有客人不給錢想走?」保安的電話讓呂龍來了興致,也給了他在關華面前展示自己能力的機會。
「放他走。讓道上兄弟跟著,離開道北的地盤,廢了他一條腿。」呂龍最後一句話說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森然殺機霸氣側漏。
關華抬眼看了一下他,然後繼續翻看起視頻,壓根沒當回事。這一下把呂龍憋得夠嗆,得道高人很拽嗎?我可是道上的人。
就在他鬱悶的時候,關華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來看姐的雌風吧。7號房。」
關華心裡惡寒,你妹的爆炸頭,不噁心人不行嗎?長成那樣還成天自戀的二五八萬,我類個胃酸呀呀呸的!
「好了,我該行動了。」關華按著膝蓋站了起來。
呂龍有些興奮,比他第一次打群架還要興奮。「需不需要我給你找兩個小弟?」呂龍也站了起來,很拽地彈著煙灰。
「這事兒不是砍刀子彈能搞定的。」關華留下一句話,甩手關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