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將所有的希望都押在了下一次。
於是,當到了第四十層的時候,他們看著再次滿目琳琅的猶如十六層塔中幾乎相差無幾的豐富寶藏,他們已經雙眼發紅的撲了過去……
而最後的結果就是,兩死兩傷,兩傷也是一輕一重!
如果不是第十六層的前車之鑒在那兒,一直在旁邊看戲看得歡樂的裊裊姑娘表示,現在估計那些人除了那個有點古怪的青年和那個心思九曲十八彎的師兄,已經團滅了!絕不會只是死了兩個而已!
其實有這個結果,倒也不全是因為眾人被**沖昏了頭腦,一心想著天材地寶無上機緣,畢竟,這通天塔果然是不負其通天之塔之稱,不過才不到一半的通關,他們就已經幾乎消耗了身上所帶的大半的丹藥和一些比較低級的原器,幾身防禦性的法衣也毀得只剩下身上那最後的一套。
所以他們再也不能隨意的用丹藥療傷,輕傷更是只能用原力修復,任其自行痊癒,還好修士的肉身本就擁有自我修復能力,已經成為仙人經過仙氣改造的肉身更是擁有不俗的自我修復速度。
所以一些輕傷一天的時間就能自我修復,重一點的兩三天也就無礙了。
只是,這就比較消耗原力了,所幸這通天塔中仙氣繚繞,原力濃郁,不愁恢復所需的原力。只是每上一層都需要在最後傳送之前打坐修煉調息一番就是,這樣也就拖慢了前進的速度。
而這種無限期延長了的速度,顯然讓眾人的心理都產生了一種疲倦感。
所以,眾人在內心疲累不堪的到達第四十層的時候,在看到那麼豐厚的一室寶藏之後,才會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直接衝了過去。
其實他們也不是完全失去了戒備心,而是他們以為這個和第十六層從擺設到陳列天材地寶原器玉簡的方式都相差無幾的塔層,應該也和第十六層塔中一樣,有著一層需要犧牲神器才能破除的結界,他們甚至已經做好了犧牲神器換取什麼樣的利益的打算。
然而,讓他們猝不及防的瞬間迸發出的猛然攻擊讓他們完全可以說是直接被秒殺!另外兩個一輕一重的傷者還是四大門派的那位師兄和那個青年及時的一把拉住,才避免也淪為被秒殺的對象。
但是,輕傷者用一件神器最為換得自己性命的代價,重傷者則是消耗了所有療傷的高階丹藥,才得以恢復實力治好傷勢,誰也比不得誰輕鬆。
氣氛,沉重得連呼吸都喜歡有幾分凝滯的意味。
裊裊姑娘眨巴了下眼睛,不知道這次他們是不是又把自尋死路的責任推到她的頭上呢?
腦海中正好閃過這個念頭,就見到那青年已經朝她走來,開門見山的道:「裊裊姑娘,不知道,對於接下去的關卡,有何看法?」
裊裊姑娘再次眨巴了下眼睛,「唔,你確定是要問我嗎?」
裊裊姑娘用十分誠懇而無辜的眼神表示對於他這個決定的不確定。
青年沉重的點頭,顯然現在的氣氛已經沉重到他這個一直將自己的形象塑造得輕浮邪魅的翩翩青年也無法再露出其他表情。
現在的局勢,已經太過明顯!
他們不過只是通過了四十層,就連九十九重的一半都尚且沒有達到,便已經死傷慘重,十人只剩下五人,且戰鬥力直接削弱了兩倍不止!
要知道,人力的損失是一方面,他們手中丹藥的缺乏也是另一方面。
他來問裊裊這個問題,其實也是有著自己的心思的。
畢竟,她是他們之中唯一的煉丹師,這個認知也是一直以為他們死死忍住沒有真正對她下殺手的原因!當然,那幾次殺意,不是沒有付諸行動嗎?就算付諸行動的,也都已經不在了!
裊裊姑娘勾唇,忽然對著青年甜甜的一笑,「你問我啊?可是,我真的沒有想過啊!」
她說話的神色笑意盈盈,誠懇無比,看得青年心中一堵,半響才緩緩舒了口氣,心中不禁開始更加佩服起自家主人的眼光了!
這究竟要多麼奇葩的眼光才能看上這麼一個一句平平常常的話就能把人給生生堵得幾乎要吐血的女……孩?
好吧,他原本想的是女人,但是,當看到裊裊那張無論從那個角度看都顯得無比稚嫩的娃娃臉,他沉默了。
半響,他又道:「那裊裊姑娘可否……賣些高階的丹藥與我們?畢竟,這通天塔,也不是一個人能單打獨鬥的闖過去的!」
他的問題一出口,其他三人的目光都是若有似乎的瞥過來,只是之前的一系列暗地的衝突以及這一路上他們對於裊裊的防備和孤立讓他們表面上做出一副各自打坐調息的姿態,似乎並沒有那般在意一般。
裊裊姑娘見青年竟難得的這般直接,眉眼的弧度更彎了幾分,竟然是點頭十分好說話的道:「可以啊!作為煉丹師,丹藥不就是用來賣的嗎?你其實真的不必問得這麼小心翼翼猶豫不決的。」
裊裊姑娘直接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瓶丹藥,隨手便扔給他,道:「這裡面是六階的歸元丹,不但能夠瞬間恢復八成的原力,還能治療一切不危及要害的重傷,至於價錢,你就看著給吧,這裡面有八顆。」
青年原本下意識接住那丹藥的手一緊,心中不由莫名的生出一絲後怕,剛剛要是他一個沒接住——這可是一瓶六階的丹藥啊!而且是八顆六階的高階丹藥!她竟然就這麼直接隨手扔了過來!
但是,這也只是人對於珍貴東西的下意識生出的幾分小心翼翼而已,對於裊裊姑娘而言,再珍貴的神丹她都是隨手一仍的,更何況這種她如今幾乎可以信手拈來煉製出的六階丹藥。
所以,對於青年的腹誹和那種近乎實質的指責不贊同的眼神她直接無視,只是忽然話鋒一轉道:「我有種預感。」
綿綿軟軟的聲音依舊帶著一種特有的慵懶意味,她說話總是慢條斯理的,所以總讓人感覺不出什麼緊張的感覺,但是,她的話一說出口,青年只覺得自己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說:「我有種不詳的預感,下面的關卡,絕不會再像這之前的那般……」
那般如何,她沒有說完,事實上,她想說的是,絕不會再像之前那樣只是用幻境不停的折騰他們,而是會來真的!
但是她相信,她這句話一出,估計那仇恨值絕對是拉得妥妥的,別想擺脫了!
這就好比他們拚死拚活的好不容易掙扎到大半的路程,突然有人告訴你,剛剛那不過是熱身,真正的戰場才剛剛開始……
裊裊姑娘表示,雖然她不介意遭人仇恨,但是這明明是可以一句話避免掉的仇恨她除非有病否則幹嘛要嘴癢的去拉?
他們又不是她的誰,值得她得大公無私的一邊被人記恨一邊去警告人家?
至於之前的幻境,裊裊姑娘不得不承認,布下這個偌大的幻境的修士其陣法之術已經修煉到了一種極致,可以隨心所欲操控在幻境之中的一切!
包括進入其中的修士。
對於陣法精通如她,也不得不被其玩弄於幻境之中,儘管,她從頭到尾清醒的知道,但是,有時候這種清醒更是難熬。
所以也不能怪她老是喜歡在那些人的痛苦之上尋找點樂趣。
但是,她卻有種不詳的預感,如果說那讓她也自覺不如的幻境對於他們來說是一重天塹般的關卡,但是對於這通天塔來說,恐怕真是只是逗著他們玩兒的家家酒般的存在。
接下去,他們恐怕真的得做好隨時身死道消的覺悟!
只為那股強烈的危險的預感,是她只有在后土秘境之中被困於結界封印中不得脫身才感受過的,甚至,這裡危險,恐怕還要超出那后土秘境的危險!
裊裊眸中有什麼光芒閃過,那青年卻猛然打斷她的思緒,「你確定?」
裊裊不著痕跡的收回心神,笑睨著他,「你不確定我確定你何必有此一問?」
青年神色一僵,那幾道原本一直若有似無的黏在他手中玉瓶的視線猛然看向裊裊,這次竟也顧不上遮掩,四大門派那個除了師兄僅存的修士皺眉道:「裊裊姑娘,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裊裊姑娘淡淡瞥他一眼,難得的竟接了句:「唔,你可以當我是在開玩笑。」
說罷,她逕自將她的專屬寶椅取出,伸手便是一道結界打出,逕自窩到了那寬大的椅子裡閉上眼睛閉目養神起來。
說到之前的情絲蛇,她之所以一直沒有正面回答那些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質疑追問,實在是她在事前,的確是真的和他們一樣,並沒有事先察覺。
直到,她在一個閃身去到那博古架前,剛要伸手有所動作的時候,一道傳音忽然響起在她的耳邊,那聲音十分理所當然的指示著她去拿哪一樣東西,而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不受控制的在那道聲音的操控下,毫無反抗之力的一樣樣選擇了那道聲音讓她選擇的東西,而後的玉簡和原器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