裊裊被兩隻丫鬟那猶如實質怨氣叢生的眼神一刻不離的看得眼角抽抽,只好乾脆眼不見為淨,閉上眼開始運行修煉,利用吸收的原力進一步蘊養已經破損嚴重的丹田。
至於說躺著修煉這件事,那便是兩隻丫鬟這般堪稱不凡的資質也只能羨慕的,她的資質,本就與這凰天大陸與生俱來的修煉資質不同,至於不同在哪兒,只可意會。
而她其實是隨時隨地都是可以修煉的,即便是睡覺也是可以修煉的,不過是速度快慢問題,打坐,便是最為有利最為快速的一種修煉方式,所以往常為了修煉效率,她才同樣一直是打坐修煉。
只不過此時她丹田受到重創,正好不適宜修煉太快,且空間的原力足夠濃郁,她此時這般邊睡覺邊修煉,正好可以緩緩蘊養。
丹田的傷勢不敢輕忽,兩隻丫鬟又是藥膳又是丹藥的伺候著自家小姐,裊裊也配合的拿出種種蘊養的丹藥,一一服下,在空間整整修養了半年時間,這才將丹田內的裂痕盡數修復,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蘊養和丹藥大把的砸下,卻還因禍得福,丹田反而比受傷之前更為堅韌了幾分。
而空間內時間流速此時與外界已經達到了一百比一的時差,空間內的半年,不過是外界的兩天不到的時間。
不過裊裊傷勢一好便立刻帶著兩隻丫鬟出了空間。
開玩笑,她可是拼著兩次受傷才把這一看便知是這秘地地位最高的一處殿宇,這也就意味著是寶貝最有可能存在的地方,她難道還會去便宜別人?
裊裊出空間的第一件事,就是對著那死去後又被那場符寶與寶器的對決炸得屍骨無存的神秘男子死去倒下的位置抬了抬小下巴,道:「小三!」
小三心領神會的過去搜繳遺物,走過去便發現地上靜靜的躺著一枚樣式十分奢華古樸的儲物戒指,一看便知不是什麼低級的東西,小三隔空攝物直接將戒指吸至手中,然後突然十分幼稚的對著那地面就是狠狠的踩了幾腳,那咬牙切齒的模樣似乎正把那男子踩在腳下。
裊裊看得眉角抽搐,她這養的都是什麼丫鬟啊?
這麼強烈的報復心都是跟誰學的啊?
好吧,裊裊姑娘,你確定不知道自家丫鬟是跟誰學的嗎?嗎?嗎?
小二警惕的排查四周,確定沒有絲毫危險這才走到裊裊身邊,道:「小姐?」
「嗯。」裊裊自然聽出來小二的意思是在詢問她什麼,便道:「這裡已經沒有危險了,這個殿宇裡的陣法已經被我破了,你們四處搜尋一下,若我所料不錯,這裡應該是一個門派的門主所住殿宇,想來,這個門派的重要資源,都該在這裡。」
「是!」小三立馬興奮了,直接身影一閃便朝著選定好的方向飛身而去,既然沒有危險,自然要努力搜刮寶貝,要知道小姐可不是那麼好養的,以後她們去了上界,流歌可是跟她說了,那是要好多好多錢的!
「小姐,我……」小二卻有些猶豫,雖然明知道裊裊不會騙她,說是沒有危險便一定是沒有的,只是,小姐的傷剛剛養好,又連番受傷,她還真有點不願離開小姐。
「去吧!」裊裊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帶著不容置疑的神色,然後自己逕自朝著殿宇中大殿的方向走了去。
她有預感,那裡,便該是此次收穫最大的地方所在。
而且,那裡,便應該是傳承之處所在吧!
只是這個明顯是被一夕之間滅了滿門的門派,又留下了什麼樣的傳承呢?
裊裊此時,微微有些好奇。
小二看著裊裊身影轉瞬即逝,消失在大殿門口,微微猶豫,最終還是轉身選了個方向而去。
小姐從來說一不二,儘管再擔心,她也不能違逆小姐的命令。
再者說,此時是真的沒有危險,所以也沒必要。
若是小姐真有危險,拼著事後小姐雷霆之怒,她也會拚死跟上去的。
同時她在心中下了決定,以後一定要盡量跟在小姐身邊,不要再隨意進入空間內,否則每次小姐有事,她們總是出不來只能乾著急!
雖然她們的實力不如小姐,卻寧願陪著小姐同生死,也不願苟且獨活,任由小姐一個人面對生死劫難。
不提兩隻丫鬟如何將整個殿宇洗劫得一毛不剩乾乾淨淨,小三丫鬟更是連著人家放做裝飾的一些。
裊裊一踏入大殿,便發現了異常之處。
事實上,整個大殿,其實便是一個偌大的空間陣法,一旦踏入,便已經進入了另一個空間。
這,是一個偌大的空蕩蕩的房間,不,或者應該說是庫房更為準確。
裊裊看著眼前那密密麻麻滿室幾乎鋪滿了整個庫房的凡間木箱,輕輕拂袖,木箱應聲而開,那完全採用凡間手法鎖上木箱的大鎖「咚咚咚」的掉落了一地,瞬間迸發而出的一室金光幾乎晃花了她的眼。
看著滿室大箱大箱的金幣,裊裊雙眼驀地一亮,整個人心情都好了起來,「哇!金幣!」裊裊嬌小的身子猛地一撲,幾乎整個人都撲到了堆滿了箱子的金幣之上,雙手扒拉著滿箱的金光燦燦的金幣,別提有多高興了!
兩隻眼睛都笑的彎成了月牙,瞇成了一線,露出八顆白森森的貝齒,真真是笑的見牙不見眼了。
「哎呀!這個門派的品味真是太好了!唔,本姑娘決定了,既然要接受這門派的傳承,以後如果知道了誰是仇人,本姑娘若是看不順眼,一定幫你們把仇順便報報。」
「得閣下如此承諾,老夫,在此替吾門上下八千三百四十八門人,拜謝閣下大恩!」
裊裊眸中流光瞬間一斂,輕盈的一個翻身,便已經穩穩的凌空而立,順著聲音傳出的方向看去,微微瞇起雙眸,眸中有寒光一閃而過,「一縷神識?不對,是什麼秘法吧,否則本姑娘不可能沒有察覺到你的存在!」
裊裊的語氣十分肯定,看著對面虛空中漂浮著若隱若現十分虛浮的那道只有上半身的殘影,神色淡漠。
那道殘影是一個白髮白鬚的老者,只見他容顏枯槁面如死灰,看上去十分蒼白憔悴,顯而易見留下這道殘影時絕不是多麼好的情況。
那老者對著裊裊扯起唇角,似乎是想要笑,只是做出的表情似乎比哭還要難看,他似乎也知道自己的表情僵硬難看,值得再次深深的對著裊裊的方向一拜到底,眼神誠摯,聲音蒼老遲緩:「小閣下慧眼,本……老夫確實是以本門秘法才得以保存這一殘影,說是一縷神識也不為過,只是用本門秘法掩飾了神識波動而已!」
說到這,老者深深的看了一眼裊裊,渾濁失色的眼底帶著一縷欣慰和解脫,「小閣下既然能知曉神識之稱,想來定是出身不凡,至少不是這凰天大陸這等低等位面所能有的見識!吾門派之傳承交託給小閣下,老夫亦可瞑目了!」
裊裊忽然冷冷的勾起唇角,猛地一拂袖,一片金光燦燦的寶椅出現在虛空中,她凌空而坐,氣勢徒然一凜,瞬間整個人便猶如變了一個人般,一身的氣勢攝人,霸氣凌傲睥睨眾生,眸光淡漠的掃過老者,綿綿軟軟的聲調裡也毫無溫度
,滿是慵懶卻凌人的質問:「你以為在經過大門之處的吞噬算計之後,本尊還真會替你一門報仇雪恨傳承香火!」
老者聞言殘影忽然一陣明滅不定的輕顫,面對著如此氣勢攝人的裊裊,他忽然有一種殘魂頃刻間便要湮滅的窒息感,儘管裊裊根本沒有刻意施放威壓,只是那淡淡的一瞥,卻讓他忽然深深的意識到,這個看似年僅八歲的小女孩,絕不是他可以拿捏之輩。
尤其是本尊那個自稱,讓他竟是殘魂一冷,有一種來自靈魂深處幾欲滅頂的恐懼感將他緊緊扼住!
良久,他才從這種猶如實質的恐懼感裡恢復過來,便是對著裊裊再次深深拜倒,儘管看不到下半身,卻也可從姿勢看出他此時竟是跪伏的姿態,卑微而誠摯:「在下在此為師弟之冒昧冒犯懇請……尊駕恕罪!實乃我派滿門一夕之間慘遭滅門,唯有在下與師弟兩人僥倖憑借秘法在十大長老的護持下保得一縷殘魂,在下與師弟承負滿門血仇,而師弟生性偏激,被血仇蒙蔽理智,又恰巧寄身養魂木打造的匾額之中,得以借助上古秘法殘篇修煉神魂,後便一心欲奪舍重生為我派報仇雪恨,卻因陣法所限一直困於此殿宇之中,而尊駕又乃這數萬年來唯一一個破陣入殿的人……還望尊駕看在吾等一心報仇無意冒犯的份上,寬恕一二!」
他抬頭看了看裊裊,見裊裊一副慵懶模樣懶懶的靠在寶椅之上神色淡漠看不出一點情緒,心中難免忐忑。
要知道,他的殘魂如今早已不堪歲月摧殘,早在實施秘法時他便已經身受重傷神魂殘破,而得以保存的不過是一縷殘破不堪的殘魂,能夠殘存至今,都還是仰賴整個殿宇的陣法護持,跟師弟修煉那上古殘篇秘法得以保存的完整神魂根本不能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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