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等等我啊……呼哧……呼哧……」
一個一臉烏漆抹黑的九歲女孩呼哧呼哧的爬上了翰月國最高的山峰,凌雲巔,那幾乎要手腳並用的狼狽姿勢,實在和她那一副同樣狼狽的模樣很相配。舒骺豞曶
穿在身上的衣服已經看不清原來的模樣,一片烏黑,凌亂而破碎,大都是被山間的尖刺或樹枝劃破的。
「沒用!」
綿綿軟軟的聲音,聲調清清淡淡,只是那只有兩個字的內容,著實讓那九歲的小女孩無語的趴到在地,耍賴的不願再起身,嗚嗚,她又被打擊了……挫敗!
山巔之上,一塊似乎被利刃削成的天然巨石悍然匍匐,那巨石的模樣,形似一隻展翅高飛的雄鷹。
而此時,巨石之上,一襲粗布棉衣的小女孩淡然而坐,在她身旁,是年約十一歲的侍女模樣的女孩正跪坐在地素手煮茶,只見她纖長的素手翻轉間:溫壺,燙杯,裝茶,高沖,蓋沫,淋頂,洗茶,洗杯,分杯,低斟,一番動作行雲流水毫無瑕疵,唯有常年侵淫茶道的人方才有可能做到如此功夫。
這正式華夏文明自古流傳而來的功夫茶道。
侍女素手恭敬奉茶,「小姐,喝茶。」
小女孩雖然只是五歲模樣,但是那張圓圓的小臉上卻神色清淡,無悲無喜,完全不似一個稚齡幼童。
小小的手掌翻轉,一股冰寒之力頓時將滾燙的熱茶涼成溫茶,合著這春暖花開的時節,溫度剛好。
「不錯。」
淡淡兩個字,卻讓那侍女模樣的女孩不禁輕揚唇角,一雙稍顯清冷的眸子也變得溫軟了幾分,帶著絲被誇獎的歡喜。
「切!那是我沒有出馬,所以自然顯得她手藝高超了……」那原本趴在地上裝死的女孩見沒人理她,又受不了那股茶香的誘惑,一邊咕嚕著,一邊伸手就抓起一杯往嘴裡送,「哇!啊!你謀殺親……呃,親妹啊!呸……燙死我了!呸……呸……」
捂著嘴巴猛地蹦起來,十分哀怨的拿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無聲的控訴著那侍女模樣的女孩。
「你啊,就是急躁!要不然也不會吃個燒烤吃得滿臉都發黑!」那侍女模樣的女孩的笑了笑,毫不客氣拆穿某人的嘴饞,手上卻是從身上掏出一個小瓷瓶丟給了十分哀怨的某人。
「唔,好舒服!果然不愧是小姐研製的藥劑!」喝下小瓶裡的藥劑,頓時舌齒冰涼,緩解了被燙傷的火辣麻木,格外舒服,瞇了瞇眼,將那藥瓶毫不客氣的塞進自己懷裡,絲毫沒有打算歸還的意思。
所謂好了傷疤忘了疼,她又一點不長記性的撈起一杯香茗,邊小心的吸著茶輕啜著,邊斜著身子的往小女孩那裡湊過去,笑嘻嘻問道:「小姐,你說你在哪裡喝茶不好,偏偏要爬到這翰月國最高峰凌雲巔來,還不許我們用原力和內力……呼呼……燙……唔……不過,小姐,我們這半年來差不多把翰月國都走遍了,下次該去什麼地方了……」
小女孩只是懶懶的將茶杯中的茶一飲而空,根本沒有開口的意思,連眼角的餘光都懶得施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