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蘭彷彿可以想像得到,在未來的日子裡,七公主身後絕對會跟著一個小尾巴!還是個甩不掉的小尾巴!
不過,如此便好!終於能再見到娘娘那般的笑顏了,不管這個七公主是誰,都將是她一生忠於之人,又有什麼重要呢!
不過,雖然她見識不多,卻也知道七公主方纔那一套體術當真驚才絕艷,卻不知……
想到自己的奢望,春蘭不禁猛地甩了甩頭,暗罵自己一聲,想什麼呢!真是異想天開!
……
光陰如梭。舒骺豞曶
轉眼又是一個月時間過去。
嚴冬的腳步伴隨著時間悄然而來,昨日還是晴陽,夜裡便是寒風呼嘯,捲起鵝毛般的雪花漫天飄舞,不過一夜時間,晨起的皇宮,原本的奢華磅礡也被渲染成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放眼望去,一望無際的白雪皚皚,潔淨無暇。
一棵四季常青即便嚴冬也依舊枝繁葉茂的大樹上,一雙短小纖細的腿垂在半空,十分愜意的來回晃悠,抖得樹梢葉端的雪花簌簌的掉落。
樹下的夏荷和春蘭一個一臉著急一個一臉無奈。
「七公主!我們快回去吧!不然娘娘該罵我們了!呼——好冷好冷!」夏荷一邊跺腳一邊幸苦的仰起頭衝著樹梢上依舊晃悠得愜意的裊裊大喊,「七公……咳咳……呸呸——」被突然搖落的雪灌了一嘴,夏荷趕緊吐掉,揮舞著小手使勁拍了拍胸口,然後一臉哀怨的看著依舊躺在樹枝上懶得理她的裊裊。
春蘭無語的看了一眼夏荷,揉了揉冷的有些麻木的雙手,攏了攏懷裡抱著的披風,這可是娘娘特意為七公主連夜趕製的,七公主自從身子好了之後便最喜歡滿皇宮的到處遊玩,這大冷的天偏偏喜歡穿得單薄,出門前娘娘可是千叮萬囑,叫她一定要把披風給七公主穿上,「七公主,天氣太涼,您的身子又剛好,回吧!不然把披風披上,免得著涼了!」
樹梢上的裊裊不理會樹下的兩個丫頭,只是枕著雙手看向遠方,大大圓圓的清亮雙眼裡倒映著一片雪白的世界,心裡突然變得無比寧靜,這天地間,彷彿突然只剩下她一人,寧靜,遼闊,悠遠,自在,再無那些紛擾的愛恨情仇緊緊束縛著她的腳步,困頓她的翅膀,一塵不染的雪白晶瑩彷彿自她的靈魂深處緩緩流淌而過,一遍遍洗滌她早已枯萎麻木的心靈,一遍又一遍,直到……
心底彷彿有什麼猛地明悟過來,還來不及體悟,便感覺有一股清涼冰寒的氣流緩緩滲透皮膚流入經脈,再以十分霸道的方式沖刷而過,那樣彷彿洪水爆發的衝擊力,竟然讓她感覺到體內的經脈被生生的一寸寸脹破,又突然感覺到刺骨的冰寒,脹破的經脈又突然收縮,這樣一漲一縮,竟然比她曾受過的最痛苦的刑法都要痛上無數倍,她此時只剩下一個知覺,痛,很痛,痛得徹骨,心裡忽然突兀的冒出一個想法,抽筋剝皮想來也不過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