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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八十三章 再調 文 / 仲星羽

    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前例在渙渙大中華的歷史上並不少見,杯酒釋兵權、火燒慶功樓在歷朝歷代也絕非罕事……龍正清說自己被人當作了棄子,這一點李雲道絲毫不會懷疑。只是就連龍正清自己都不清楚那一方的下棋人到底是何方神聖,這一點倒是讓李雲道微微有些詫異。

    「有些事情,嘯坤並不清楚,他一直以為在江寧我們龍家就能頂天了……」說著,龍正清笑了笑,似乎是在自嘲,但笑意裡卻多了幾份悲涼,他不算是個英雄,但也是個梟雄——末路梟雄,李雲道沒來由地想起了這四個字。「其實啊,這世界有多大,山有多高水有多深,我都不清楚,更不用說嘯坤了。」

    李雲道心裡在嘀咕著「井底之蛙」四個字,但卻沒有說出來,他沒有打贏對手再踏兩腳的卑劣習慣,雖然他也只是一個棋子,但是在這場戰役中,起碼他可以以勝利者的姿態來看待一切。

    「你說了這麼多,我到現在還是沒能弄明白,你來談判的底氣到底來自何處?」李雲道撇了撇嘴,「我跟你談不上交情,這會兒花時間跟你談,總不是想來聽你講故事的。」

    「這世間,成王敗寇的道理我還是懂的。」龍正清笑了笑,「我願意把我知道的都說出來,而且,江南這一片的所有產業我也都願意轉讓到你的名下。」

    「哦?」李雲道吃了一驚。龍正清開出的道理不可謂不優厚,隨隨便便換個人,都不可能不對龍氏家族的產業垂涎三尺。要知道,龍正清在江宋摸爬滾打這麼多年,名下的產業雖談不上富可敵國,但也是說出來足以讓人咋舌的數額。龍正清居然願意把家底子都亮出來,顯然已經快到山窮水盡的那一步了。

    李雲道思量了片刻,毫不猶豫道:「我承認你的條件很誘人,但是這種事情不是我一個人可以決定的。」

    龍正清也快人快語道:「好,那我靜候佳音。」

    「三叔,我總覺得這個老頭子不太可靠!」鄭天狼帶著猛士從後院走回客廳,毫不避諱地告訴李雲道他對龍正清的看法。

    「是個老狐狸,不可現在老狐狸面臨著前有狼後有虎的局面,他想帶著兒子一塊兒活下去,那就必須作出正確的選擇。」李雲道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想了許久,才喃喃道,「作棋子,就要有隨時被拋棄的覺悟,只可惜,姓龍的覺悟得有些晚了。」

    李雲道想走回小院繼續難得的悠閒生活,可惜天公不作美,剛剛還燦爛得如同陽春三月的陽光陡然消失,天空中烏雲密佈。突然,一絲冰涼落在臉上,李雲道抬頭望了一眼天空:「居然下雪了。」

    突如其來的大雪卻也沒有擋住江北分區刑警們忙碌的腳步,在郊縣抓到的綠毛和松子是幾進宮的慣犯了,但以前都是小偷小摸打架鬧事這類小事,頭回跟刑警打交道,不到兩輪「交涉」,綠毛和松子都開了口,矛頭直指他們口中的軍哥——葛大軍。

    大年初四深夜,江北刑警在市特警大隊的配合下,衝入葛大軍在奧體中心附近的一處別墅。剛剛在金絲雀身上耗盡氣力的葛大軍剛開始硬氣得很,一邊掙扎一邊口口聲聲嚷著「我是區政協的,你們沒權抓我」,被特警隊員賞了一槍托後頓時老實了許多。

    葛大軍不是綠毛和松子那種召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小人物,白頭麾下頭馬級人物自然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哄出真實口供的,在審訊室裡僵持了數天後,不得以還是暫時將葛大軍收押到了拘留所。

    春節長假最後一天,李雲道正坐在辦公室裡填寫一大堆表格的時候,沈燕飛推門而入,面帶慍色:「李雲道,為什麼你不通知我?」

    「啥?」李雲道一臉無辜。

    「哼!」沈燕飛冷笑,「看來江寧的廟小啊,供不下你李某人這尊大菩薩啊!」

    李雲道很詫異*地看著沈燕飛:「怎麼過了個年,跟吃了槍子點似的?還是過年回長沙飯沒吃多少,倒吃了一肚子炮仗?」

    沈燕飛很生氣地在李雲道對面坐了下來,仔細盯著李雲道的表情,見他臉上的詫異並不似假裝,狐疑道:「你真的不知道?」

    「大小姐,知道什麼呀?我大年初一夜裡就從京城坐紅眼班機趕回了江寧,水都沒喝一口就上了抓毒販的戰場,好幾個子彈都是貼著耳朵飛過去的,之後省廳派人來摘了桃子,扔下一大堆表格說是讓我寫報告說明前期行動的細節,我正頭疼這事兒呢,正好你來了,要不分一半給你幫個忙?」李雲道指著一大堆制式表格頭疼不己。

    沈燕飛倒是突然笑了起來,是很開心的那種:「看來你真不知道。」

    「什麼啊?」這回輪到李雲道不樂意了,「一回來就神神叨叨的……」

    沈燕飛神神秘秘地把腦袋湊了上來,李雲道甚至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味道。

    「我聽廳裡的朋友說,公安部最近搞了一個活動,類似是讓部裡的人下到基層鍍金,同樣的,基層的人也有機會交流到部裡去,這回我們江北佔了一個名額。」

    李雲道頓時恍悟,前幾天回京城跟老爺子提過要調回來陪陪老人家的事情,沒想到這才幾天功夫就已經有消息了。

    「這……有說是誰嗎?」李雲道明知故問。

    沈燕飛氣不打一處來:「本來我是想去爭取這個名額的,反正這邊的事情有你在,肯定是沒問題的。可是人家告訴我,這個指標給下來的時候,是定向的。」所謂定向,就是指定了具體人員。

    「你的意思是我?」李雲道笑著問道。

    「那還能有誰?」沈燕飛看著他的笑容,再次狐疑起來,「快老實交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個消息,藏著掖著不肯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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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雲道想了想,還是實話實說:「去北京工作,的確是我主動提出來的。但具體形式是怎樣的,剛剛你提這個事兒之前,我也不知道。」

    沈燕飛知道李雲道有親人在京城,但也沒有具體問過,此時聽到李雲道的話,她才明白,李雲道的北京親戚,能量應該是不容小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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