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06-09
(今天的第二更,補上昨天忘記更新的一章,感謝各位的支持,有空的話,來投些紅票,也好讓我知道還有不少人在支持這本書。感恩!)
小院的井水清澈涼甜,從頭澆到腳的井水終於讓某獸血沸騰的大刁民平靜下來。擦乾身子後全無睡意,李雲道從屋裡搬了一張籐椅到綠苔斑駁的簷斗下,拿了一冊從吳老爺子那邊順手牽羊來的《閨房哲學》,也不打燈,只就著皎潔月輝隨手翻著。今夜月明如晝,李雲道赤著上身,就只套著一條路邊攤上淘來的寬大布褲衩,月光如銀般洩灑在那不算壯實卻爆發力和肌耐力驚人的身體上,如果不是時不時還要捻開書頁,這傢伙看上去便彷彿米開朗基羅劈出的一尊中國版大衛。只翻了幾頁,好不容易用一盆井水澆滅的熱血再次沸騰起來,李大刁民罵咧著將這冊曾被稱為「威脅青少年的作品」甩壓到身下,一邊腹誹著吳老爺子的老不正經,一邊看著月朗星稀的夜空。
「城裡雖繁華,但這天空,還是山上的好。」李雲道看了一眼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身邊的十力嘉措。小喇嘛如出一轍地穿著一條小短褲,同樣打著赤膊,正蹲在籐椅邊雙手托腮,若有所思地看著小院上方的天空。
「幹啥呢?想媳婦兒了?」李大刁民沒好氣地在小傢伙腦袋拍了兩下,「小小年紀,學人家多愁善感,跟著老傢伙念了這些年的經書,都念到狗屁#眼裡去了。」
十力眨眼委屈道:「雲道哥,你說弓角哥和徽猷哥這會兒也在乘涼嗎?那邊的天也跟咱們一樣,月亮像臉盆大,星星沒幾顆嗎?」
李雲道搖頭:「隔了十萬八千里,哪裡知道地球那頭是個啥模樣?倒是弓角離得近一點,但估計想要打個電話也不太容易……」李雲道突然失去了對話的性子,轉過頭盯著天空一輪月盤沉默不語。小喇嘛也不再說話,一對嫩白的小手將臉頰上的嬰兒肥擠得頗有些滑稽,但看著天空的眼神裡卻透著一股與生俱來的悲天憫人。
良久,小傢伙終於忍不住打了幾個哈欠,慫著腦袋回西廂房先爬上床,貼牆而眠,外面留了一大半地方給那個正盯著天空陰睛圓缺發呆的刁民。
初夏的夜風還是有些微涼,赤膊在小院裡呆久了,總還是會感到陣陣涼意。一件薄襯衣適時地披在了李雲道身上,同時襲來的還有陣陣熟悉體香。
「還不睡?明天不上班?」
「睡不著。」
「把衣服穿上吧,別著涼了。」
「好。」
李雲道穿上衣服時忍不住回頭瞄了一眼,正好看到笑意盈盈的蔡桃夭看著自己,眼神相觸,一向精神世界無比強大的蔡家大菩薩破天荒地主動移開目光。
這一瞬間,李大刁民只想用煙視媚行來形容眼前彷彿嬌嫩得快滴出水的女子。女人如水,這話果然不錯。
「媳婦兒……」
「嗯?」
「你怎麼也睡不著?」
「認床。」
李雲道撓頭:「這個有點兒難啊,總不能你過來一趟還把北京的床給郵過來,等回去的時候再捎回去?」
蔡桃夭輕輕笑出聲來,最後輕輕嘟囔了一聲:「呆子。」
李雲道的視線沒敢在只著一身粉色蕾絲睡衣的女人身上停留,目光轉向水銀做成般的月亮,心觀鼻鼻觀心,生怕一個不小心再次上了當,卻在某個關健點上再一腳踹出。
「雲道,問你個事兒唄?」
「嗯?」
「你真讓十力就這麼跟著你?」
「啊?」李雲道不解。
蔡桃夭不緊不慢地搬了張籐椅,坐在李雲道身邊:「八年前,羅桑頓珠喇嘛留下『十力皆因』的法旨面朝東北圓寂坐化,問卜當世班禪,又問於山南桑耶寺降神喇嘛,拋盡哈達寶瓶才得出崑崙地貌。藏位八大呼圖克圖大德高僧數入崑崙而不得果,到現在那位置還空置著。我不知道你們那位噶瑪拔希喇嘛是怎麼想的,如今真讓那些哲布尊丹巴知道他們眼裡的神人跟著你做牛做馬,不知道要把你打進阿鼻地獄多少個輪迴才能洗清贖罪……」
聽到「噶瑪拔希」四個字的時候,李雲道的臉部肌肉忍不住抽動了幾下,隨後嘿嘿笑著無賴道:「老傢伙相來神秘兮兮,真要出事兒,讓那群老信徒找他去。我就不信那群傢伙看到老東西能不腿軟?」李大刁民已經在腦中意淫一群喇嘛得知老傢伙的真實身份時會是怎樣一種驚世駭俗的表情。
氣質如同菩薩下凡的蔡家女人突然歎了口氣道:「你大師父讓你帶十力下山,應該是有他的用意,只是這等機緣玄妙的事情,我們這等凡夫俗子卻是怎麼都看不清楚的……」
李雲道突然湊到那張精緻得無可挑剔的臉蛋旁邊,話鋒一轉:「媳婦兒,這麼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你穿成這樣來勾引你家夫君,真不怕被就地正#法了?」
蔡桃夭嫣然一笑:「你敢嗎?」
李大刁民愣了愣,才怏怏地縮回腦袋,無精打采道:「敢又咋樣,你那護城河發大水……」
那張一笑傾城的臉漲得透紅,翹著蘭花指彈了一下某人的腦袋:「色鬼投胎。」
「夫子都說食色性也,我也不能比夫子他老人家也高尚吧?」
「強詞奪理。」
「怎麼著?你咬我?」
蔡家女人果然舉起某人的胳膊,輕輕咬了下去,只是下一秒,手臂已經被一張隱隱還透著酒店的嘴巴代替。
初夏的夜風吹過院裡的桃樹,輕輕的嚶嚶聲緩緩飄在小院的上空。一片雲朵飄過,擋住了被羞霎眼的月亮,原本肉眼難看清的幾顆北斗星也悄然探出腦袋。
這一吻,綿長久遠。有了一次經驗,李雲道對蔡桃夭那對津甜可口的嘴唇越來越感興趣,居然也能如同讀書般熟能生巧。
等兩人喘氣分開時,蔡家女人才嗔怪地拍了一下李雲道的肩膀:「壞人。」
某人壞笑:「不壞你能喜歡嗎?」
蔡家女人突然調皮地歪著腦袋:「是不是因為這樣,阮瘋妞兒才糾纏著你不放?」蔡桃夭似笑非笑,看兩眸卻緊緊盯著李大刁民的眼睛。
李雲道為難地摸了摸腦袋:「這不一樣。」
「哪兒不一樣?」蔡桃夭也不生氣,反笑著問道。
李雲道終於腦袋一拍:「你是我媳婦兒,別人能一樣嗎?」
蔡桃夭捂著被某人吸得更紅艷的粉唇咯咯笑了起來:「算你聰明。」說完卻輕輕打了個哈欠,「坐了幾個小時飛機,又從虹橋趕高鐵過來,真有些累了。你也早點休息,明兒還要上班呢!」
李雲道點頭,目送蔡桃夭起身,未等她跨過堂屋的門檻便輕聲道:「蔡桃夭。」
女神轉身,微笑祥和:「李雲道。」
「蔡桃夭,我喜歡你。」某人的小心臟撲通撲通快跳出噪子眼。
蔡家女人和沐春風般一笑:「我知道了。」
某人傻呵呵目送女神回房。女神走到東廂房門口才緩緩停住腳步,回眸一笑:「呆子。」
呆子就真的呆站在院子裡,一臉傻笑。
這一年,呆子二十六歲。女神二十九歲。
女大三,抱金磚。
住在這清秀的江南小院裡,清晨根本不需要鬧鐘,和著走街竄巷的小販的吆喝聲和清脆鳥鳴聲,蔡桃夭走出東廂房。昨晚房門未鎖,但房門卻始終未被推開,輕輕笑了笑:「呆子倒真實誠,我說什麼都相信。」
某刁民一夜未進堂屋,昨晚居然就著酒意,在籐椅睡著了,早晨五點半被生物鐘喚醒的時候,腰酸背疼陣陣襲來,在院子裡活動了半天才緩解過來。蔡桃夭邁出堂屋午檻的時候,李雲道和十力嘉摸兩人正好一趟太極到尾聲,收功後樂呵呵地看著秀髮微亂卻仍舊美如墜塵仙子的蔡桃夭:「早,媳婦兒,幹嘛不多睡會兒?急著起來見相公啊?」
「你哪天才能正經一點,刁民哎……」換了一身蔡桃夭輕輕一笑,又衝小喇嘛笑著打了招呼才獨自一人進了洗手間,出來時容光煥發,馬尾辮高高地紮在頭上,不知道何時手中多了把小匕首,在院角尋了塊空地,一招起勢風雲漸起,隨後剛柔並濟,靜則如處子,動便如脫兔,小小的匕首在她手中如同有了生命力一般。
李雲道不知道老喇嘛噶瑪拔希這輩子到底已經活了多少歲,瘦得只剩下皮囊的肚子裡除了佛經到底還有多少其它東西,但李弓角、李徽猷那一身變態本事百分百都源自那個一天有八成時間在唸經的老喇嘛。十力嘉措更是完全繼承老喇嘛衣缽,一身連他也說不出清楚的秘密,玄之又玄。可就算這樣,十力還是坐在堂屋的門檻上,托著腮幫,津津有味地欣賞著蔡桃夭近乎出神入化的匕首術。
等一趟匕首練完,緩緩收勢的蔡桃夭額上已經出了些許微汗,某人拿著毛巾討好地湊上去:「來,媳婦兒,相公給擦擦汗。」
蔡家女人微微一笑:「好。」
正努力認真幫蔡桃夭擦汗的李雲道冷不丁地發現蔡家女人拉開運動服後,那薄薄的運動t恤裡兩團高高聳起的雲峰。
「三兒?」
「嗯。」
「雲道?」
「嗯。」
「李雲道。」蔡桃夭語氣嚴肅。
李大刁民這才反應過來,一笑訕笑:「咋了,媳婦兒?」
「把鼻血擦乾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