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掃房間和把房間給弄的到處都是水,有必要的聯繫嗎?」冷昊軒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問道。
唐寧安立刻做出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覺得冷昊軒今天可真是太傻缺了。這麼簡單的問題,他居然還要來問自己。再想想,也是有可能的,畢竟冷昊軒這種大少爺,從小到大都沒有做過家務事,他們家裡有這麼多的傭人來伺候他,的確可以不用懂。
於是她開始苦口婆心的向他這個大少爺解釋道:「不用水的話,怎麼打掃的乾淨?」
冷昊軒見她臉上對她的不屑以及不以為然的表情,他心頭的火又蹭蹭的冒了出來。太陽穴的位置跳的更加的厲害了,明明一副什麼也不懂的樣子,還偏偏要做出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他真想把她臉上的表情給撕破。
「那也不用這麼多的水吧?」冷昊軒咬牙的白了她一眼道。
唐寧安看了看地上的確是積了一點的水,但是也沒有很多吧,只能說是適中,多一點不算多,少一點也不算少。怎麼在冷昊軒的眼裡有很多的水嗎?
這時候她的心裡有一種很詭異的想法,他不會是心疼自己用了這麼多的水。但是他是大少爺,而且還是有錢的大少爺,心裡心疼水人,但是又不好意思說出來,所以在暗示她嗎?
這未免也太扣了吧?這水也用不了多少錢的。
當然他也可以把冷大少給想的崇高一點,或許他是因為想到了非洲的一些國家的孩子,連水都沒有喝,所以才想要節約水資源的。對麼?對麼?是這樣的嗎?
你妹……這個想法也太遷強了吧?
冷昊軒可是黑暗教父啊,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地方是不黑的。怎麼會有連她都沒有生出來的這些善良的想法呢,冷昊軒壓根本就不是一個好人。
所以想來想去,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冷大少真的心疼水費了。
她一臉蛋疼的表情道:「這不算多了。」
以前他們在孤兒院的時候,打掃的時候,用的水比這個還要多。想當初他們孤兒院多窮啊,也沒有扣到連水都不給用的地步啊。冷昊軒這麼有錢,居然心疼水,這不科學啊親。
見她臉上那糾結的表情,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而且看她的眼神,也透露出一股詭異之勢,他就直覺她現在想的一定和自己有關,而且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否則的話,她的表情也不會這麼糾結。
他現在特麼的想要扒開她的腦袋,看看她此刻到底在想什麼。
他說水多了,她居然一臉懷疑的說不算多。
擦……據他說知,唐寧安和唐寧靜兩個人都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又不是嬌養大的。怎麼會連點小事都做不好呢?這已經很詭異了好吧,而且她居然還可以把孩子養的白白胖胖,粉雕玉琢。只是看著就讓人打心眼裡喜歡,這不科學啊。
他不知道,唐寧安這個人其實真的是挺好命的。當初她在孤兒院的時候,剛開始的時候的確是過的挺清苦的。只是後來她認識了寧靜,寧靜人很好,很照顧她。
以前的事情她不大記得了,反正自從跟了寧靜,寧靜就處處的護著她。除了小時候吃不飽,和嘴饞之外。她過的還算是比較滋潤的,寧靜心疼她,有什麼事情都幫她頂著,就連有人欺負她,寧靜都會幫她欺負回去。
別看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寧靜也只是一個幾乎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但是耐不住寧靜是個大腹黑啊,從來都不會吃虧。她又是個護短的,從來都見不得唐寧安吃苦和被欺負。
後來她們從孤兒院跑了出來,家務神馬的她幾乎從來都不需要操心,全部都是寧靜一個人包辦的。只要是要動腦子的事情,都是寧靜去籌謀的。她只需要按照寧靜說的去做就可以了,從來沒有失手過。
寧靜真的很聰明,做任何事情,都很嚴謹,不會授人以權柄。她一向聽話,所以一直相安無事,唯一一次出事,就是她不聽寧靜的話,被冷昊軒那張皮給迷惑了,非要玩什麼露水姻緣,想要一個孩子。
後來他們就裁了,如果當時不是她意氣用事,不按計劃行事。或許她們也不會裁那麼大一個跟頭,差點連自己的小命都給丟了。
再到後來,她一個人出國了。除了剛到國外的時候有點不適應,以及在懷著寧寧的時候,有點辛苦之外。她就沒有再吃苦了,後來寧寧長大了,她就更是享受了,也是什麼事情也不用擔心,好像又回到了在寧靜身邊,受到寧靜庇佑的那些日子了。
別說這些居家過日子的事情,她還真不擅長,而她只是自以為是的擅長。
現在她拿了很小很小的時候,在孤兒院學的那一套,來打掃。她真的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反正一樣都是打掃。
「這不算多嗎?你看到處都是**的,我的這些傢俱都是意大利純手工製造的,價格不菲。現在沾了水,受了潮,以後萬一發霉了,就完全的暴廢了。還有這牆面,這地面,全部都有可能會受潮發霉的,你確定你賠的起嗎?」冷昊軒臉色難看的指著身下以及隨處可見的傢俱,冷斥道。
唐寧安:……
話說……她還真的沒有想過這麼多。
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這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說的好像有那麼一丁點的道理。她感覺她好像又惹禍了有木有?她和冷昊軒絕對的八字不合,她現在多說多錯,少說少錯。
這麼大一間別墅,這麼多的傢俱,而且還是他特地在意大利定制的純手工的傢俱,是空運回來的。這一套房子再加上這麼多的傢俱,她覺得她基本上可以賣身為奴,要償還一輩子也不一定償還的清了。
她原本還理直氣壯的覺得自己沒有錯,但是被冷昊軒這麼一指出錯來,她的嘴角翕動了一下。心裡甭提有多心虛了,她道:「我……我覺……我覺得……應該不會吧?」
看了看冷昊軒那銳利的眼神,以及冷峻的稜角。
她搓著自己的衣角,說起話來有點有氣無力的:「要不讓寧寧幫我看一下,或許還有補救的機會呢?」
其實她覺得,既然這是意大利純手工製造的傢俱,而且還是空運回來的。怎麼著也應該有點防水的功能吧?想現在國產的手機,人家都講究防水,這些從國外進口的傢俱,總不能連現在的國產機都比不上吧?
但這些話她在心裡想想也就算了,萬一真的說出來,惹了冷昊軒不高興,估計她也就真的要考慮到賣身為奴,又或者是賣子求榮了,反正都是要出去賣的。
冷昊軒揚了揚眉,又是寧寧,看來她對寧寧很是依賴啊。
「寧寧是我冷昊軒的兒子,不是家裡的傭人。這些事情,再怎麼著也輪不到他來操心。」冷昊軒冷厲的對唐寧安道。意思很明顯了,他的兒子才不會做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呢。
唐寧安聽了冷昊軒的話,心裡氣鼓鼓的,對於他剛剛的話。她真的不是只有一星半點的不滿,而是非常非常的不滿。
擦……那是你的兒子,你倒是說的順口。老天爺真的應該劈死冷昊軒這一不要臉的禍害,當初是誰不要孩子,居然趁她意識不明的時候,餵她吃避孕藥。
也不買好點的避孕藥,偏用那些半調子的。不僅沒有成功的讓她避孕,反倒是讓寧寧受到避孕藥的波及,才七個月就早產生了出來。幸好那藥的效力不強,或許是寧寧命大,雖然生下來的時候弱了一點,但是也沒有別的毛病。
而且六年前,她們走投無路的時候,她來找冷昊軒。說她的肚子裡有他的孩子,他不承認就算了,丫的居然還想要掐死她。這對於她來說,那可是死仇。
之前對冷昊軒還有點感情和幻想的話,這些她都可以包容。但是現在她對他沒有什麼期待之後,再想到曾經發生過的事情,那可是不共戴天了。
現在他倒好,臉皮夠厚的啊,居然一臉理所當所,一點也不愧疚的說寧寧是他的孩子。
這六年前,他可是一點父親應盡的責任都沒有應到。不對……不是六年,是六年零七個月又十八天。
她辛苦耕耘,把兒子養到這麼大她容易麼她?現在倒好了,他只看了孩子一眼,就要來摘她這麼多來,耕耘的果實,還給她二十億來買,他倒是想的好。不愧是商人,真是夠市儈的。
現在她的心裡,幾乎把冷昊軒給貶到了塵埃裡。六年前再她眼裡,清貴冷冽,英俊瀟灑的優秀的男人,到了現在也不過如此嘛。當初真是瞎了她們24k鈦合金狗眼,才會有當初這麼狗血的劇情。
「怎麼?對我說的話,你不服氣?」冷昊軒見她低著頭,一副倔強的小模樣,氣不打一處來的問道。
唐寧安:……
尼瑪……你說寧寧是你兒子,是你們家的小少爺,身份尊貴,我當然沒有意見。但是尼瑪……我還是寧寧的生母呢,又不是後媽,你也不用這麼貶我吧?
反正我對你不滿,但是我就是不說出來。看你能怎麼滴,我現在是進可攻,退可守。
「以前沒有接觸還不覺得,今天我倒是看出來了,你居然還長了一身的反骨。」冷昊軒翹起了二郎腿,手托著自己的下巴,目光如電的從她的身上掃過,略帶嘲諷的道。
哼哼……你繼續說吧,我只當是沒有聽到而已。反正她也沒有打算在冷昊軒這裡聽到什麼好話了。
反骨……嗯,在不危機她生命的情況下,她的確是有點反骨的。否則的話,當初她也不會有勇氣,和寧靜兩個十六歲,身無分文的小女孩,就從孤兒院裡跑出來。
「你知道嗎?我最喜歡有反骨的人了。」冷昊軒柔柔的說。
又是這個語調,一聽到這個,她就全身僵硬。她有些詫異的抬頭在他的俊臉上面掃了一圈,想看出他那話是什麼意思。他說喜歡嗎?他這個人完全不能用常理去推論,否則的話,你就輸了。
於是她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出來,這句話還有什麼更加深奧的哲理出來,她和冷昊軒的思想層面果然是不同的。
「知道為什麼嗎?」冷昊軒勾了勾唇,依舊柔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