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眸大開,蝕骨的冰寒瀰漫著整個洞穴,覆蓋在洞穴外面的茅草自動分開,陽光傾灑,從外面射了進來,將暗黑、潮濕的洞穴暴露在光明中。
紅色的土質,潮濕的青苔,一個滿頭亂髮的腦袋從泥頭中鑽出,涓涓的液體流動聲,那顆亂糟糟的腦袋整個露出,一雙血淋淋的眸子就這樣露了出來,陰寒、詭異,忽而,血淋淋的女頭唇角拉開,露出森森白牙,詭異邪魅的笑聲傳遍了整個洞穴。
喚醒了深藏地底的某些魔物,很多東西躍躍欲試,爬出了封印,重歸人間。
血,漫天的血色,夕陽西下,整個天空紅得詭異,紅得異乎尋常。
「你看,快,你們快看。」某個邊緣的城鎮,街道上的路人指著天空,滿臉震驚之色。
「吸,怎麼回事兒,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紅?」人群響起一片低呼,所有人驚詫地瞪大眼,滿臉的不可思議。
「見鬼了,你們聞到了沒,好像是血腥味。」傭兵大漢猛吸了一口氣,狐疑地看向周圍的人問道,懷疑自己是否弄錯了。
「血,沒錯,是血的味道,太邪門了,別告訴我那天空中上的紅色是被血染成的。」另外一名傭兵呸了一聲,目光重新落到天空之上,聲音喃喃。
「不是吧,喂,你別嚇我們,怎麼感覺血泊人間,就跟魔物降臨似得。」少年渾身一抖,突然覺得腳底竄起一股涼氣。
「喂喂喂,你們可別瞎說,只是巧合罷了,那是夕陽懂不?沒見識的傢伙。」一襲藍色錦袍的少年狠狠瞪了幾人一眼,心中毛毛的。
「哈,你們這些人,完全就是自己嚇自己,無聊就去找點兒事兒做,對了,最近傭兵工會的任務倒是不錯,什麼時候我們組隊去做上一趟如何?」
「嘿,你說的是薔薇皇宮發佈的採集草藥、魔核的任務吧,哈,那些草藥也沒見得有多麼高檔,就是魔核的難度大了點兒,任務佣金倒是豐富,比一般的任務好太多了,怎麼樣,我們去黑山那邊吧,那邊靈氣足,草藥生長也比一般的地方快,關鍵是量多,我們很快便可以大賺一筆了。」
說到任務,傭兵漢子瞬間來了興趣,滿臉的激動之色,說不定這趟任務下來,他娶媳婦的錢就攢夠了。
「黑山?那個地方靈氣足沒錯,不過聽說很邪門兒的,最近好多傭兵去了那邊便沒回來,你不是吧,難道也要去湊熱鬧?」
「沒你說的那麼誇張吧,誰做任務不得一段時間耽擱?說不定那些人正在返回途中。別說這些有的沒的,一句話,去還是不去,說到賺錢,兄弟我可是第一個就想到了你。」
「去,有錢大家一起賺,不去就是烏龜。」
「哈,你才是烏龜,有本事兒現在就去傭兵大廳接任務。」
「去就去,誰怕誰,要去的跟,不去的現在就可以滾回家抱老婆。」
……
十來個傭兵吵吵鬧鬧,簇擁著奔向傭兵協會。
天空中的異像持續了半個時辰之久,徹底驚動了**各方強者,同一時間,**各方強者集體抬頭,仰著脖子望著天空,所有人的臉上露出凝重之色。
「長老,您看?」聖宗靈者抬頭仰望著天,目光凝重而焦急。
「血染長空,魔物出世,天下危亦。」老者長歎一聲,銀色的瞳仁閃過一縷明晰,無奈道。
「怎麼會這樣,魔族不是退出人界,封印了很久了麼,這些東西,怎麼又突然之間冒了出來?」
「不,恐怕這些東西比魔族更恐怖,血漫天空,戾氣突生,不久的將來,只怕人間大亂,人族、魔物大戰,不可避免……」
「這樣一來,恐怕人間再無安寧之日,難道我們就要眼睜睜看著那些東西作亂麼?」
「魔帝失蹤,魔族無人坐鎮,各方妖魔必起,即便是我們傾盡全力,也未必能夠將所有妖魔斬盡。」
……
幾方強者匯聚,討論著天空中的意象。
**人間,所有人對著天空指指點點,各種議論傳言,因為這詭異的異象迅速傳開。
芷煙站在天宮凌霄殿頂,目光幽冷地看著天空上的異變,一襲黑袍將她襯得更加纖柔,墨發飄飄,玉般的白手自然下垂,如同一朵幽蘭,獨自綻放。
又似一塊冷玉,渾身上下散著生人勿近的冰寒,看似柔和,實則冷硬至極,碰不得,挨不得,只能遠遠看著。
三年的時間,她的身體徹底凸顯出來,該凸的凸,該翹的翹,緊致的**,不堪一握的小蠻腰,豐滿的酥胸,徹底從之前的小巧玲瓏成長為一嬌媚成熟的女子,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成熟的味道。
不同於以往的青澀,那種發自骨子裡的魅惑,那種融進血液的優雅淡漠,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更具吸引力,更加令人嚮往,讓人一看之下便挪不開眼。
特別是週身散發的冷意,愈加令人好奇,就似遮著面紗的少女,若隱若現,讓人有種想要將它揭下的衝動。
「天冷了,多穿件衣服。」一道磁性好聽的聲音響起,下一秒,一襲紫色錦袍的祁沐楓立於芷煙身前,低頭,親自為她披上一件黑色系的風衣,動作輕柔熟練,如行雲流水,做得再自然不過,彷彿練習了無數遍。
「謝謝。」睫毛微顫,芷煙自出神中清醒過來,退開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卻並沒有拒絕他披在肩頭的衣服。
「你還是這樣,難道我們之間就不能更近一步麼?」祁沐楓擰眉,目光緊盯著面前的女人。
幾年了,就算是石頭也該捂熱了,然而,這個女人一直冷冰冰,對於他的關心,直接漠視。
每次靠近一些就會引起她的不滿。
她想要實力,他允許她進入玄光殿,她需要煉丹,他召集天宮眾人,為她尋遍**,集齊藥材,她不開心,他想著法子為她解悶……
他自問從未對一個女人如此關心過,然而,她對他的付出全然不見,甚至對他一直保存著意見。
他真的就那麼失敗麼?真的就比不上那個幾年來連蹤跡都不見的男人?
不,他不甘心,他祁沐楓看中的女人,休想輕易逃脫他的視線,既然被他認定,那便注定一輩子只能呆在他的身旁,他發誓,絕不放她離開。
目光驟冷,紫色犀利的眸子劃過一道電芒,灼灼地盯著芷煙。
「對不起,我們之間除了天主和下任聖主的關係,再無靠近的可能。」眼皮微掀,芷煙直視著男人,乾脆利落地拒絕道。
這一輩子,她冷芷煙只認定一人,即便永不相見,也再他人插足的可能。
她不想給他希望,也不願他糾纏,沒有了冥熠寒,她的人生還能有感情麼?
不再了,便什麼都沒了……
「如果我非要呢?」祁沐楓身形一動,長臂伸出,忽然將芷煙攬近了懷中,大手緊砸在她腰間,讓她不能動彈。
低頭,目光逼視著芷煙,灼熱的呼吸盡數噴灑在她的臉上,濃烈的男性氣息縈繞週身,將她整個人包裹。
異體的接觸,令芷煙不由皺起眉,心中劃過濃烈的不滿,「不要讓我厭惡你!」
「是麼,如果能夠讓你成為我的女人,厭惡又何妨?」祁沐楓勾唇,俊逸冷酷的臉上綻出一抹邪佞戲謔,忽然傾身,低頭吻向期盼已久的紅唇。
嬌艷欲滴的紅唇在眼前放大,少女的芬芳瀰漫鼻尖,祁沐楓眼神一暗,腹部湧起一股灼熱,砸在芷煙腰間的大手收緊,心中無限渴望著。
濃烈的男性氣息襲來,芷煙冰涼的眸子劃過一縷寒意,意念催動,渾身的寒氣驟然湧出,毫不留情地湧向男人的腹部,接著一柄冰涼的冰刃擱在男人的脖子上。
祁沐楓向前的身體猛地一頓,至寒的陰之氣侵入腹部,打亂體內的平衡,撕裂的痛蔓延而至,比以往更加猛烈痛苦。
「我說過,不要惹我!」手一用力,冰刃貼著肌膚劃入,劃下一道不淺的口子,刺紅的鮮血流了出來,身形一晃,自他的桎梏中脫離而出。
甩給他一個冷漠的眼神,飛身而去。
「哥,這天空,你看出什麼究竟沒?」沙莎一襲紫色裙裾,仰頭望天,妖嬈美艷的臉蛋透著深深的不解,美眸間隱隱可見幾絲憂慮。
「雖然看不明白,但卻知道不是什麼好現象,最近讓大家戒備一些,另外讓在外做任務的兄弟趕緊撤回,沒有出去的,就盡量呆在城裡,一個月內,保持觀望狀態。」沙龍搖搖頭,復又吩咐道。
「好,我馬上下去吩咐,**子快生了,你多陪陪她,別盡顧著朝事。」沙莎點點頭,很快消失於薔薇國的御花園。
自從芷煙帶著羅剎冒險小隊眾人消失,沙莎便和沙龍一起回到了薔薇王國,接手了薔薇國的一切事物。
沙龍負責朝政,把握薔薇國發展的大方向,而她則接手了軍隊以及傭兵隊伍的訓練,幾年過去,兄妹倆兒配合得很好,薔薇國的發展也出乎意料的迅猛,只有他們知道,不夠,這一切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