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騰的靈氣充斥在週身,眾人閉目,臉上統一盛著愉悅,盤腿而坐,靈力驅動下,周圍的靈氣在週身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以他們為中心,靈氣肆無忌憚地朝體內鑽去。舒蝤梟裻
那種灌水一般、勢如破竹的架勢,即便是體會過一次,也依舊心中驚顫。
程朗雙眸緊閉,喝醉酒似的,臉上燃燒著赤紅。
龐大的靈氣極大地衝擊著他的身體,無數的靈氣分子鑽進體內,遊走在四肢百骸,身體腫脹,一直不曾精進的靈力有了抬頭的跡象,強按著心中的狂喜,他在心中默念著,冷靜,冷靜……
芷煙雙眸閉合,一臉恬淡,因為聚靈陣的緣故,這裡的靈氣比乾坤空間更為霸道暴躁,獵獵靈氣流動,狂風一般刮得皮膚生疼。
嬌軀周圍形成一團靈氣漩渦,靈氣擠壓,鑽入體內,然後被陰陽之氣急速消化吸收,比起周圍眾人,顯得輕鬆不少,至少不用承受靈氣在體內腫脹撕裂的痛楚。
斐老浮在乾坤空間,透過乾坤鐲的天眼查看著外面的情況,晶石堆積的聚靈陣雖然不錯,卻遠遠達不到眼前的效果,這種幾乎可以說是逆天的聚氣聚靈,一旦傳開,後果不堪設想。
他不禁搖搖頭,歎息一聲,為芷煙的前程堪憂,這個丫頭還是太年輕了。
修煉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轉瞬間,天色已經暗沉,芷煙再次從修煉中醒來,一臉猶豫地看著依舊沉浸在修煉中的眾人。
她到底要不要結束?
還未做好決定,只見聚靈陣輕顫,光芒消失,靈氣散去,沒了靈氣支援,眾人從打坐中醒來,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蹙眉,芷煙不知道斐老為何擅自解除聚靈陣。
「啊,這麼快?」沙莎嬌呼,從打坐中醒來,一副如癡如醉的模樣,太好了,她體內的靈氣又積累了不少,比她以前一個月修煉的還要多,這聚靈陣太神奇了。
沙莎一臉崇拜地看著芷煙,妖嬈美艷的臉蛋染著緋紅,眸光清亮,一副花癡摸樣。
小煙兒好厲害哦!
「行了,好好請我吃一頓,湯類除外。」芷煙站起身,斜了沙莎一眼,敲詐道。
「哈哈,好,請你吃一輩子都沒問題。」沙莎爽快地答應道,再說哪一頓飯要過這小人兒破費?
「大家散了吧,回去研究下迎戰技巧,明天討論。」沙龍站起身,對著眾人說道。
吃完飯,芷煙依舊隨沙莎一起,回到了北苑休息,東廂,芷煙躺在床上,還在為剛剛斐老擅自解除聚靈陣的事兒不解,想著,閃身進入乾坤空間。
「怎麼,心中不痛快?」看著小人兒一副愁眉不展的表情,斐老撫鬚,揶揄道。
「剛剛怎麼回事兒?」芷煙直奔主題,清亮的瞳仁直視著斐老,他一般都不會干涉自己的事兒,除非自己請求,而今天卻是個例外。
「你不該動用乾坤空間的靈氣。」歎息一聲,斐老如實相告,「人都是有私心的,誰能確保聚靈陣的事兒不會傳出去?收益的是他們,到最後收拾亂攤子的卻是你,得不償失,何苦為哉?」
芷煙的目光顫了下,早在她提議建造聚靈陣的時候她就想到了今後的情況,那個時候她或許有小小的衝動在內,但更多的是基於對雷鳴院長的報答。
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公然授予自己空白承諾,光是這份沉甸甸的維護之情,她便有義務為他分擔一些。
最令他頭疼的或許就是明年開春的學院大賽,如果幽藍學府可以奪魁,或許他可以因此而擺脫四大家族的束縛,真正掌控這個學府。
這一切都是從沙龍的探知下瞭解的,在她不知道的一面,他依舊頂著壓力,為自己撐起一把保護傘。
「好了,既然都已經用了,現在後悔也沒有用,不過我建議你還是淡化靈氣,減少投入份量,讓聚靈陣盡量平凡一些,削弱眾人的關注度。」事到如今,只能退而求其次,只要大家對聚靈陣的關注力度降低,或許並沒有想像中的困難。
芷煙點點,對他的話牢記心中。
「草藥的事兒還是盡快吧,再拖下去,只會影響你的修為進度。」斐老目光深邃,對著芷煙提醒道。
芷煙目前的靈力修為處於中級靈者中階,魔醫等級為初期入門築基狀態,長時間的煉丹,讓她體內的陰陽之氣平衡異常,不解決平衡問題,便會影響修為進度,不利於後面的提升。
「知道,我明天就去藥鋪、拍賣行和煉丹協會看看。」芷煙點點,決定明天請假一天。
第二天清晨。
「啊,小煙兒不去學校?」沙莎愕然地看著芷煙,怎麼這麼突然,難道她胸口又疼了麼?
「我沒事兒,就是出去轉轉,買些藥材。」芷煙搖搖頭,示意她安心。
「後天就要放假了,要不等到那個時候我們一起?」沙龍蹙眉,溫潤如玉的俊顏染著一絲擔憂。
「我的事兒一天兩天完不成,行了,你們去上課吧,我一個人可以。」芷煙搖搖頭,拒絕道。
「不行,你一個人我不放心,還是讓小叔叔陪你吧,反正他也沒事兒,順便讓他幫你付錢。」沙莎皺著眉頭,霸道地將沙軒推到她的面前,出了上次的事兒,她怎麼放心她一個人出去,無論如何都要派一個人跟著。
「哼,小煙兒這次若是再有損失,哼哼……」揮著小拳,沙莎在沙軒面前威脅道。
「走吧,再推脫下去他們就要遲到了。」沙軒一陣苦笑,怎麼感覺跟送入虎口似的。
最後沙軒陪著芷煙一起,第一站,銘都「善春堂」。
銘都「善春堂」比芷煙在錦都的「濟善堂」大了不止十倍,店內人流湧動,各種藥香撲鼻,小二、掌櫃各兼其職,忙碌而嘈雜。
芷煙、沙軒一進來,便引來不少人的注意,沙軒器宇軒昂、儀表不凡,芷煙精緻小巧、嬌媚可愛,兩個人衣著光鮮,一看就不是尋常之人。
「兩位客官,請問需要一點兒什麼?」正在稱秤的小二放下手中活,迎了上來,謙和地問道。
芷煙掏出在來之前寫好的單子,「不知該店有沒有這些草藥?」單子上面只列舉了二品、三品草藥。
一個九歲的娃娃,能需要什麼草藥?
小二在接單子前心中想到,善春堂在整個銘都是極有份量的存在,如果說他們這裡沒有,那麼別的藥堂就更不可能有了。
伸手接過,當看見白紙上用炭筆所列的草藥時,頓時呆了,這,這,這,都是二品及三品的草藥?
一兩味還好,可是要不要一次來這麼多?
小二的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兩下,看怪物似的耍了面前的小人兒一眼,這真是這小娃娃所需要的?
她要這些草藥幹什麼?
「小東子,怎麼了?」掌櫃從賬簿上抬起頭,看著呆在原地的小二狐疑道,現在這麼忙,他還杵在原地幹什麼?
「啊,掌,掌櫃。」小東子覺得自己的舌頭都在打結。
「怎麼回事兒,還要不要做生意了。」老者(店掌櫃)從櫃檯走出來,扶了扶眼眶,不悅地來到更前。
「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人多的時候利索點兒。」埋怨了一句,接過那張單子,剎那,老者的身體抖了一下,上百味草藥,而且還不是限量,最關鍵的是,全都是二品以上的草藥?
老者抬起頭,震驚地盯著芷煙、沙軒兩人,最後將目光集中在沙軒身上,「這位小兄弟,這些都是你要的草藥?」語氣謙和,帶著一絲試探。
和草藥打交道這麼多年,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丹藥的方子,對於單株草藥的藥效藥性,更是比一般的煉丹師還要清楚。
然而這些二品甚至是三品的草藥,混合在一起,他竟然沒有絲毫頭緒,這些草藥有的對沖,有的具有互相削弱的作用,配合在一起,究竟用來做什麼?
他很好奇,非常好奇,同時因為接了這筆大單暗暗高興,這些東西備齊可是能大賺一筆。
「我只是陪護,草藥是這位小姐需要的。」沙軒淡笑,目光落在一襲粉裙的芷煙身上說道。
老者目光一顫,這位小姐?
這小娃娃看起來也就十來歲的樣子,要這些草藥做什麼?
「你看看有什麼草藥,盡快給我裝起來,有多少裝多少。」芷煙無視老者好奇的目光,淡淡道。
「好,好,你們稍等,我立刻就去準備。」看出小人兒眼中的不耐煩,老者精神一抖,交給小二好好照顧的眼神,轉身走進藥藏室。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老者這才從後面出來,眉宇間染著一絲愁緒。
「那個,讓兩位久等了,抱歉,該店的存貨只有這麼多了。」說著,老者將一個紅色的漆木盒放到芷煙面前的茶几上。
漆木盒是藥堂通用的存放器具,造價高,一般只用來存放貴重的藥草,猛然看見店掌櫃端出這麼大個漆木盒,眾人訝異,好奇地聚攏過來。
漆木蓋打開,藥香四溢,露出裡面的草藥,七八十株草藥靜靜地躺在用黃色錦布鋪就的盒底。
待看清裡面的東西,眾人倒吸一口涼氣,乖乖,七八十株二品以上的草藥?
這得花多少錢?
「你把備好的草藥標注一下,然後算算多少錢。」芷煙點點頭,能收集這麼多已經很出乎她的意料了。
「好,好,老朽這就給你算算價錢。」見芷湮沒有半分為難的意思,掌櫃目光一喜,拿出金算盤,開始計算金幣的價錢。
這裡面最低的二品丹藥也要兩百金幣,最高的三品丹藥需要六百金幣,統計下來,一共三萬三千五百金幣。
這個數字一出,場上低呼一片。
芷煙眉頭不眨,從乾坤空間拿出三十三個紫晶幣外加五百金幣,三萬多金幣,這個價錢對別人來說或許是天價,但對於曾今一瓶三品藥液售出一萬九千多金幣的芷煙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麼。
「乖乖,這小娃娃也太豁達了吧。」看著芷煙毫不猶豫付錢,場上頓時有人忍不住呢喃,那可是幾萬金幣啊。
沙軒唇角微勾,對於場上這些人的低呼實在覺得好笑,如果知道這小人兒動用千萬金幣建造了堪稱奇跡的聚靈陣,不知道這些人又會驚呆成什麼樣兒?
從善春堂出來,芷煙和沙軒直奔煉丹協會。
煉丹協會作為銘都最具權威的職業組織,建立在銘都的中心廣場上,那裡人流穿梭,繁榮一片。
煉丹協會霸氣威嚴,統一的褐色調,逕高十米,只有兩層,六米寬的大門外站著兩個筆挺的護衛,煉丹協會內不時有人流走動,不少人穿著灰色的煉丹袍,面色嚴謹,臉上帶著高傲之色。
地板是統一的黑水晶鋪就,周圍的牆壁鑲嵌著各具特色的燈具,頭頂一盞盞夜明珠,映照在黑色的地板上猶如夜幕中的星空,整個環境大氣莊嚴,安靜而肅穆。
芷煙兩人進入,裡面的人沒有絲毫反應,各做各的事兒,直接將他們當做空氣。
沙軒蹙眉,眼底盛著淡淡的不悅,卻是什麼也沒說,靜靜地關注著芷煙的行動。
「請問,你們這裡有高品草藥出售麼?」芷煙近到櫃檯,看著一身職業裝的女子問道。
水晶打造的櫃檯前聚集了不少人,而櫃檯前的工作人員不過兩人。
被問的女工作人員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又將注意力集中在別人身上。
「請問,你們這裡有高品草藥出售麼?」芷煙蹙眉,聲音拔高了一分,聚於櫃檯前的眾人紛紛轉過頭,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小娃娃。
「你有錢嗎?」女工作人員冷不丁譏諷一聲,這裡可是煉丹協會,怎麼隨隨便便放一個小孩兒進來?妨礙她的工作不說,還大言不慚地問有沒有高品草藥出售。
「意思是只要我有錢,這裡什麼草藥都可以買的到?」芷煙瞇眼,清澈如水的瞳仁劃過一絲冷色。
「笑話,不然你以為呢?」女人嫉妒地看著女孩兒,她可是煉丹協會的一枝花,這個女孩兒一來就把她比了下去。
見鬼的,皮膚比她好不說,還長了一雙勾魂的眼睛。
女工作人員嫉恨地在芷煙身上掃來掃去,嘩啦一聲巨響,龐然大物從天而降,將她砸得生疼,待反應過來,眼前金光一片,晃了眾人的眼。
吸!
眾人狠吸一口涼氣,瞪大眼,驚愕地看著眼前的一幕。
這,這麼多金幣?
這邊的動靜吸引了其它人的注意,煉丹協會不少工作人員趕了過來,那些走動在協會大廳的煉丹師也好奇地向這邊靠攏。
「靠,這娃娃真夠彪悍!」人群中有人低呼,佩服地看著淡然而立的小娃娃。
「看不出來這小娃娃如此富有,這些金幣至少有百萬金幣吧。」
……
人群議論紛紛,對著芷煙和女工作人員指指點點,女工作人員從怔愣中回過神,一臉驚愕地瞪著面前的金光閃耀,天,這麼多金幣?
「被錢砸的感覺應該很不錯吧。」唇角微勾,精緻滑嫩的小臉騰起一抹邪佞,芷煙望著女子譏諷回去道。
既然喜歡錢,她便用錢狠狠地砸,如果不夠,她不介意再砸一次。
蹭,女子俏臉通紅,眼中勃著一絲怒火,周圍看熱鬧的人可算弄明白了,這位玫瑰小姐(女工作人員)可是煉丹協會出了名的見錢眼開,以前鬧過的事兒也不少,今天估計把這小娃娃給招惹了。
嘖嘖,看走眼,活該被人砸,以前被她怠慢過的煉丹者紛紛幸災樂禍地想道。
「你,你這個賤人!」女工作人員氣得渾身發抖,毫無顧忌地破口大罵。
眾人唏噓,對女子的印象又壞了一分。
「怎麼回事兒?」一道威嚴的聲音穿透,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道。
「是西門會長。」人群低呼,眾人的臉上露出敬畏之色,西門盛,銘都丹藥協會會長。
隨著人群讓開一條道,一位長相正氣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目光銳利,眼神之中布著堅毅之色,面無表情地看著眾人。
當他的目光落在滿地的金幣,以及面色憤怒的女工作人員身上時,臉色瞬間暗了一分。
「怎麼回事兒?」這句話卻是對著女工作人員說的,凌厲的視線透出,女工作人員嬌軀顫了下,眼中浮上一層水色。
「是她,無緣無故用金幣砸我。」在中年男子的逼視下,玫瑰小姐強裝鎮定,臉色陰鷙地看著芷煙道。
中年男子的目光這才投向一襲粉色衣裙的芷煙,嬌俏的人兒淡然而立,目光平靜,無波無懼,彷彿在看一場鬧劇,唇角勾著一抹若有若無的淺笑。
西門盛不問,芷煙也不答,兩人就這麼僵持了半分鐘,終於,西門盛放棄僵持,打破沉默,「你來我煉丹協會鬧事兒?」
挑眉,西門盛問得頗具技巧,直接將責任推到了芷煙身上。
「是嗎?如果我想鬧事兒,你覺得我會多此一舉砸金幣嗎?」芷煙冷笑,臉上蕩著一抹譏諷。
「煉丹協會,不過如此,除了包容犯事兒,真看不出還有什麼能耐,看來我們也沒必要再繼續停留下去。」芷煙轉身,作勢離開,單薄的身軀在夜明燈的光輝下泛著淺淺光暈,渾身上下散著讓人不可逼視的傲然之氣。
她還真敢說!
眾人頭冒冷汗,紛紛為這小娃娃祈福,乖乖,站在你面前的可是丹藥協會的會長西門盛大人,嘖嘖,你還真不怕得罪。
聽著芷煙的話,西門盛不由瞇起了眼。
其實在看見那些金幣的一瞬,他就隱隱猜到了事情的經過,只是看著女娃臉上的淡然,他不禁想逗弄一番,結果很明顯,不僅沒有得逞,還把丹藥協會的名譽給搭進去了,得不償失。
「等等,我可以給你一個答案,但在這之前你總該把事情的經過給我說一遍吧。」高大的身影立在身前,芷煙抬頭,詫異地看著這個突然改變態度的男子。
他是要聽她的解釋麼?
「煉丹協會固然了不起,但它服務的對象依舊是煉丹者,敢問,如果沒有煉丹者,這座大廳存在的意義又是為何,養得這批工作人員又有何用?」
「因為煉丹者身份高貴,所以煉丹協會也跟著高貴起來,吃水不忘打井人,在你們炫耀高貴的同時是否可以靜下心來,為那些煉丹者謀求一些福利,為他們提供一些便捷,而不是冷著臉,一副高高在上,有事求我的姿態。」
芷煙並沒有解釋,而是看著西門盛反問道。
轟!
眾人呆愣,心中久久迴盪著那句話,第一次,他們聽見如此言論,第一次,有人站在煉丹者的角度批判煉丹協會的不公。
「這位小姐很美麗,氣質冷艷,傲氣逼人,只可惜,空有一副皮相,像你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為高貴的煉丹者服務,更不配站在這個充滿神聖莊嚴的地方。如果我是這個煉丹協會的會長,我第一件要做的就是開除你。」
芷煙隨身而立,看著對面的玫瑰小姐,淡淡地說道,一絲冷笑蕩在唇角,漆黑明亮的瞳仁閃過璀璨光彩,渾身上下散著懾人的魅惑,彷彿她便是天,她便是這裡的掌控者,她的隨隨便便一句話便能決定一切。
現場出現片刻的靜止,眾人一臉迷惑地看著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娃娃,看著她眼中的明亮和唇角的弧度,心中深深地震撼著。
見過狂妄的,沒見過這麼狂妄的,更何況眼前的女娃狂妄得可愛,可愛得讓人驚喜。
不少煉丹者的臉上浮現喜悅之色,看向芷煙的目光帶著前所未有的友善。
如果我是這個煉丹協會的會長,我第一件要做的就是開除你!
玫瑰小姐渾身一顫,一臉驚恐地看著西門盛,美麗的雙眸泛著水色,一副乞求可憐的模樣,不要,千萬不要開除她,千萬不要迷信妖言,被這個妖女迷惑!
「小姑娘見解獨到,令西某佩服,既然是我們工作人員犯的錯,我便當著所有人的面,解除她的職位,從今天起,玫瑰小姐和我們煉丹協會沒有絲毫關係。」西門盛沉默良久,終於開口道,目光落在玫瑰小姐的身上不留絲毫同情,此話一出,頓時有工作人員上前,交接玫瑰小姐的職位。
「不要,求求西門會長,不要開除我,不要聽信這個妖女之言,她都是污蔑,污蔑……」尖銳刺耳的嚎叫在大廳響起,眾人抿嘴,眼中浮現鄙夷之色。
聽信妖言?這個女人還真是敢說,她的意思是堂堂會長大人辨不清虛實?還是說全場所有人都愚笨得被一個小丫頭欺騙?
玫瑰小姐的話無疑是雪上加霜,極大地刺激著眾人的底線,那些原本保持緘默的煉丹者一個個跳了出來,紛紛數落著她的罪狀。
「玫瑰小姐為人刻薄,辭去了是煉丹協會的一大幸事兒。」
「就是,枉我平時好言相待,每次到你值班,不是這兒苛刻一點兒,那兒搾取一點兒,一兩個金幣事兒小,可煉丹協會的榮譽事大……」
「不過是個前台,驕傲個屁,媽的,老子再不濟也是一個煉丹師,說出去被一個女人欺負,老子面子都沒了。」
「就是,最好不要再讓我看見你,想我還是一品丹師那會兒,沒少受你的白眼,媽的,要不是看在協會的面子上,老子早就把你扔出去,狠狠暴打一番……」
……
人群議論紛紛,西門盛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身為一介會長,他有很多事兒要忙,真正留在煉丹協會的時間很少,卻沒想到這個皮相美麗的玫瑰小姐竟然做了這麼多讓人唾棄的事兒。
哪一件不是在協會面子上抹黑?如果不是今天恰巧無事兒,如果不是剛好碰上了,這個虛偽做作的女人是不是還要在煉丹協會上抹黑?
一想到這個可能,硬朗的俊顏霎時黑如鍋底,墨眸轉暗,渾身上下散著一股可怖的氣勢,「來人,將她拖出去,永遠逐出煉丹協會。」
一聲冷喝,煉丹協會護衛人員頓時上前,不顧女人的掙扎,將她生生拖出了煉丹協會。
看著女人消失,眾人噓了一口氣,臉上統一浮著笑容。
「既然無事兒,大家該幹嘛幹嘛吧,讓大家見笑了。」西門盛轉過身,看著眾人歉意道,最後又將目光轉向小人兒。
「不知有什麼事兒可為姑娘服務?」
轟,此話一出,那些準備散去的眾人猛地一驚,腳步頓時定了下來,不知有什麼事兒可為姑娘服務?
難不成堂堂協會大人要親自為這個小姑娘服務?
「我想購買一些高品級的草藥。」終於轉到正題,芷煙毫不掩飾地說道。
「哦,購買草藥?」西門盛不知想到了何事,眉頭一挑,臉上浮現一絲笑意,「可是就像姑娘剛剛說的,丹藥協會是為煉丹師服務的職業組織,除了煉丹師,我們這裡不為外人提供草藥,即便再高的價錢也不賣。」
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眾人可算理解了這句話,看向小娃娃的目光不由覆上一層同情。
「就是知道,所以我才會出現在這裡。」稚嫩的童音飄出,意念一動,一簇橙色的火苗霎時閃耀,立在芷煙的食指。
眾人目光一顫,愕然地看著突然的火苗,橙色、炙熱,令人心顫。
她竟然也是煉丹師,如此年紀,內火外放?
西門盛的眼中劃過一絲意外,看向芷煙的目光帶著一抹狐疑,「你就是幽藍學府的那個九歲煉丹師?」
什麼,幽藍學府的九歲煉丹師?
「現在應該有資格購買吧。」芷煙不置可否,問道。
「哈哈,原來你就是葉閿尊者口中的小丫頭,不錯不錯,有膽識,有氣度,難怪他想收你為徒。」西門盛瞇眼,嘴角含笑。
轟!一顆驚雷原地炸響,眾人錯愕地抬頭,彷彿不敢相信剛剛所聽見的。
葉閿尊者口中的小丫頭,要收她為徒?
這個娃娃竟然有這麼大的來頭!
葉閿尊者是誰,整個銘都估計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那可是煉丹界響噹噹的人物,更是幽冥大陸屈指可數的四品丹師,同樣是他們心中仰望的存在,這個神一般高貴強大的葉閿尊者,竟然要收面前的女娃為徒。
這麼說剛剛的玫瑰小姐得罪的是葉閿尊者的徒兒,那不就是間接與尊者為敵,和整個煉丹界為敵?
他們狠狠擦了一把冷汗,心中慶幸自己沒有得罪這個小娃娃,別說是一個尊者,就算單單這小娃娃,以她的能言巧語,自己也未必是對手,他們心中不禁感歎,葉閿尊者看中的人果然不凡。
沙軒淡淡地看著眾人臉上的精彩表情,心底浮現一絲無奈,這個精靈古怪的女娃到哪兒都發光發彩,彷彿不鬧出點兒動靜就不能消停。
如此特別強大的人兒,真不知以後誰能管得住,反正,他是不看好沙龍,以他的氣場,絕對壓不住女娃的強勢,唉,不管了,以後怎麼樣,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別廢話了,辦正事。」既然和葉閿熟,她也沒必要客氣,直接將懷中的紙張掏出,遞到他身前。
西門盛好奇,接過,攤開,待看清紙上的藥名,渾身一震,一臉古怪地看著芷煙,「你要這些東西幹什麼?」
除了兩味二品草藥,其它的都是三品和三品以上,甚至包括十味四品,五味五品草藥。看她的樣子,怎麼也不像是二品以上的煉丹師,要這些草藥難道只是好玩兒?
不不,他在心中否定,這個娃娃也不像是貪玩兒的主,或者有特殊的原因在內,難不成為葉閿尊者代購?
「無可奉告。」芷煙撇撇嘴,不想說。
西門盛嘴角抖了下,再次認真地從頭到尾瀏覽一遍,「二品、三品草藥我這兒都有,可以按最低價錢賣給你,只可惜這四品、五品草藥,抱歉,我們的存貨也不多了。」
意思就是不賣嘍!
靠,搞了半天,毛線都沒有,芷煙憤然,心中將這隻狐狸罵了四五遍。
沒錯,不是沒有,而是不賣。
他早就聽葉閿尊者說過這丫頭厲害,今天見識了她的伶牙利嘴,究竟有多厲害,他倒想見識見識。
「當真不賣?」芷煙挑眉,問道。
「當真不賣!」西門盛點頭,果斷地回道。
「那好,這些草藥我也不要了,丹師協會也不過如此!」芷煙點點頭,抽回紙張,對著沙軒眨眨眼,轉身便朝外走去,哼,別以為她不知道他的那點兒小心思,既然葉閿都拿她沒辦法,她就不信對付不了他。
果不其然,芷煙腳步剛邁出兩步,站在原地的西門盛出聲挽留,「咳咳,有事兒好商量,沒必要撕破臉,那個,我可以為你想想辦法。」
芷煙腳步一頓,唇角勾起一抹邪佞。
「會長大人的意思就是願意賣給我嘍?」芷煙眨眨眼,一臉天真無邪地問道,稚嫩的童音在大廳飄蕩,看熱鬧的眾人一陣無語,怎麼聽起來這話有點兒像敲詐?
「哼,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實話告訴你,這裡面涉及的四品草藥只有八種,五品草藥不過兩味,剩下的自己想辦法,或者你可以問問葉閿尊者,以他的神通,應該不是問題。」
西門盛瞪了芷煙一眼,他敢不賣麼?若是傳到了葉閿尊者的耳中,還以為他苛刻他的徒兒,將之拒之門外呢。
五十株二品、三品草藥,八株四品草藥,再加兩味五品草藥,一共五萬七千四百金幣,抹去零頭,付了五萬七千金幣,如此龐大的數字,再一次驚到了旁邊的眾人。
「謝了!」芷煙道謝一聲,便和沙軒朝門外走去。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西門盛瞇眼,看來要找個時間去趟幽藍學府,五品草藥出售,這可不是開玩笑,他不禁好奇這小丫頭究竟要幹什麼。
出了丹師協會,遠遠的便看見那個玫瑰小姐和兩個大漢鬼鬼祟祟地蹲在廣場對面的酒樓前,看著芷煙出來,不由神情一震,臉上露出惡毒之色。
「又是一隻不怕死的蒼蠅。」沙軒冷哼,眼中浮著一絲不屑。
「黏人的蒼蠅就交給你了,我先去前面的拍賣堂。」芷煙斜了三人一眼,對著沙軒交代一聲,大搖大擺地從三人的眼前走過。
沙軒搖搖頭,還真把他當護衛呢,罷了,他堂堂親王就當一次試試,誰讓這些蒼蠅煩人得很。
「站住,得罪了本小姐,以為就這麼容易開溜麼?」玫瑰小姐一臉陰鷙,看著芷煙嫉恨地說道,隨著她一聲輕喝,兩個健壯的大漢頓時上前。
「開溜?你太高估自己了。不用對他們客氣。」芷煙挑眉,冷哼一聲,後面的半句話卻是對沙軒說的。
「還愣著幹什麼,給我打。」見芷煙就要離開,女子一聲尖叫,閃身便撲向了芷煙,在她看來,她不過是個小屁孩兒,單憑她一隻手就能解決,而請來的兩個壯漢則是用來對付沙軒的。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既然這樣,也別怪我不客氣。」芷煙目光驟冷,精緻的唇角勾起一抹暴戾的弧度,渾身上下散著一股煞氣。
小手一抖,手指夾著一把銀針,隨著她撲來的瞬間,唰唰唰,破空之聲,三枚銀針祭出,分別插在她的定穴、痛穴和笑穴。
只見剛剛還張揚跋扈的女人此時定在原地,臉上痛苦萬分,嘴中卻傳來抑制不住的狂笑,想要掙扎,身體卻紋絲不動,只剩下兩隻眼睛嫉恨地盯著芷煙。
淚水氾濫,從瞪大的眼睛流出,不過一瞬間,女子畫好的妝容被毀,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特別是她那一聲勝過一聲的狂笑,聽在耳中,寒在心裡,只讓人毛骨悚然。
那兩個大漢輕而易舉被沙軒控制,此時正趴在地上,一臉求饒,他們悔得腸子都青了,只聽說這女人要對付一個女娃,但沒想到這女娃的身旁還跟著一個男人。
媽的,早知道這男人是高級靈者,他們打死也不摻和,現在好了,不僅沒收到錢,還被人打了一頓,最重要的是不知道接下來有什麼等著他們,聽著女人的痛不欲生的狂笑,心中一陣發毛,渾身止不住顫慄起來。
「放心,我不會像對待她一樣對待你們。」芷煙蹲下身,看著被沙軒踩在腳下的兩個男人說道。
「聽說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放心,我會讓你們的很快樂。」芷煙這句話一出,踩在兩人背上的沙軒腳一抖,如果此時喝水,肯定會被噴出來,這小娃娃又想幹什麼?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沙軒滿頭黑線,一臉無語,至少他不是好吧,他可從未侵犯過莎兒。
「小,小姐饒命。」看著芷煙臉上惡魔般的冷笑,兩大漢渾身一顫,心中一陣惡寒。
「我說過,我不會要你們的命,我只會讓你們快樂。」瞇眼,芷煙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小手一抖,將白色的藥粉紛紛灑在兩人的鼻端。
「好了,放開他們。」收回玉瓶,精緻滑嫩的小臉騰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沙軒下意識地收回腳,帥氣硬朗的臉上騰起一抹狐疑。
只見兩男人渾身一震,隨著藥粉吸入鼻端,臉色爆紅,眼中泛著赤紅之色。
炙熱的慾望燃燒,當他們的視線觸及痛苦狂笑的玫瑰小姐時,那絲壓抑的火熱瞬間暴漲,露出吃人的表情。
沙軒皺眉,心中隱隱有著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只見兩男人上前,抱著玫瑰小姐一陣狂啃,慾望的蒸騰,他們忘了地點,忘了道德,忘了一切,只是按照心中最原始的想法,粗暴地撕裂著女人的衣服。
大掌在她的身上不停蹂躪,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女人身上的衣物褪盡,露出一身雪白,女人的幽香傳來,更加刺激了男人的火熱。
兩個男人一前一後,將她緊緊環抱……
玫瑰小姐一臉驚懼,眼中露出絕望破碎,身體被定住不能動彈,嘴中卻克制不住溢出狂笑,身體上的痛可以隱忍,卻無法推開這兩個野獸般想要佔有她的男人,惡魔,她就是惡魔……
看著對面淺笑的娃娃,在意識破碎的最後一刻,她的心底浮現出惡魔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