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小蠻宗的白媚娘和岳海派的風幽童姥均詫異了一聲,沒想到大羅滅天早一步就安插了棋子。看來他是這八位掌教至尊中野心最大的一人。
大羅滅天身為天音寺掌教至尊,一身佛宗神通出神入化,下品天君的實力在同境界修士中罕有其匹。算得上青城聯盟話語權比較重的高手了。
此次聚集在一起談論這件事情,很多掌教至尊都不認為事情嚴重到了非要開戰的地步,造化門襲擊了玄烏山雖然動機不明,但是這麼久的時間過去了,也沒見他們有什麼動靜不是。
不過玄烏山被滅依舊是個不爭的事實,水有源,樹有根,總得查明真相才好。所以這次的會意主要的研究方向,就是怎麼去查,派誰去查。
青城聯盟中高手無數,但要想安插修士進入造化門,想必沒有那麼簡單,但如果亙古聯盟中有自己的人馬就好辦的多。
以至於聽到三玄門的魏忠賢是天音寺的修士後,包括驚呼出聲的白媚娘和風幽童姥以及其餘四人全都一副瞠目結舌的摸樣。
歐陽青狐桀桀笑道:「大羅滅天,你不必驚訝我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我看咱們還是回到正軌,繼續討論一下玄烏山的事情。既然你不再隱瞞,那這件事可就非你莫屬了!」|
大羅滅天沒想這麼快暴露自己的底牌,這魏忠賢乃是二十年前脫離天音寺進入三玄門的,一直都在三玄門中潛伏,現在已經達到了中品天王的地步,籠絡的高手也不再少數。算的上除了門派長老之外,最有實力的一個。本想著繼續叫他發展,如果有一天達到上品天王,成為三玄門長老,那所起到的作用可就不可估量了。起碼三玄門乃至亙古聯盟的大事小情都會經過他的耳朵,很多對青城聯盟非常重要的情報也會源源不斷的傳遞過來。所以他的作用比一個小小的玄烏山要強大百倍。」
不論哪個聯盟中的門派,對於收納弟子都是謹小慎微,魏忠賢能夠進入三玄門也是僥倖,不然的話,兩大對立的聯盟之中還不都是對方的探子眼線了?
在天界這樣高手如雲神通如海的地方,任何一點蛛絲馬跡都毀掉一個經營不為人知的陰謀。
所以魏忠賢的茁長成長是大羅滅天最為得意的一件事,起碼他天音寺就沒有三玄門的細作。
在聽聞歐陽青狐這老奸巨猾之輩的言辭挑唆下,其餘的掌教至尊都向大羅滅天透出了一絲期待的目光,畢竟這事兒牽連著八大門派,戰爭真的爆發,誰都不能置身事外的。
大羅滅天歎息一聲,心中大罵歐陽青狐刁鑽,沒想到這麼秘密的事情竟然被他知道,所以現在也不好推辭,只有點頭應下。最大的問題終於迎刃而解了!
不過只聽大羅滅天講道:「咱們還不能高興的太早,三玄門與造化門一直以來都水火不相容,所以這件事肯定沒有這麼簡單就能完成。」
「再水火不容也比跟咱們聯盟親近,只要能查到造化門動機,時間久一點也沒關係。當然了,也不能無限期的拖延下去,那樣咱們就太被動了!」玄天宗的李玄天沉吟著一張臉說道。
天音寺與玄天宗向來交好,所以李玄天的話,大羅滅天還是能聽進去的。原本沒有頭緒的疑難雜症現在迎刃而解,縱然不把此事太過放在心上的幾名掌教至尊也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
身在三玄門的魏忠賢,此時的神色頗為凝重,因為他收到了大羅滅天的傳訊,也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原來玄烏山竟是青城聯盟安插在此的一個眼線,他作為青城聯盟的臥底都不知道這件事。
最主要的是,大羅滅天給他下達了一個任務,那就是查一下,造化門為什麼要突然襲擊玄烏山,有沒有發現任何蛛絲馬跡。
他本是個精英弟子,即便是造化門發現了其中的端倪並且暗地中已經跟包括三玄門在內的其他七個門派通了氣,肯定也不會叫他知道。
畢竟真的要爆發戰爭,其隱秘程度非常高,起碼是門派長老才能參與其中,然而等到時機成熟後他們這些做弟子的才會被告知一切。
所以魏忠賢即便是想要打聽些什麼也無從下手,總不能明目張膽的去問問長老,是不是要對青城聯盟開戰了。
這樣跟主動暴露目標有什麼區別。所以他只有通過其他手段去探查造化門襲擊玄烏山的動機了。
想到造化門,魏忠賢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幾個月前,在接引台與擎蒼爆發的戰鬥依舊歷歷在目。那個名叫陸離的飛昇修士也太強悍了,初入天界並且體內的空間之力還是一乾二淨,就無比利落的擊殺了一名普通的下品大圓滿天王。
這件事他沒有跟門派稟報,畢竟賠了夫人又折兵,提起來丟人現眼不說,他出手的理由也十分蹩腳。可謂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沒想到時隔數月,造化門這三個字又鑽進了他的腦海,身為死對頭的三玄門弟子,想要去造化門探查一些事情根本沒有想像中的簡單。
所以魏忠賢在得到大羅滅天的傳訊之後,臉上的神色除了凝重就是無可奈何了。
「媽的,怎麼什麼事都跟造化門扯上關係,上次吃的虧還沒有討還回來,如今又得兵行險招了!」魏忠賢陰毒城府的瞳孔裡放射出兩道寒光,他不明白上次的事情造化門是怎麼處理的,反正他是沒有聽到任何不利於自己的風聲,兩個門派畢竟勢同水火,即便是自己捅了簍子上面也會兜著。
但是這次非同小可,他本是天音寺的臥底,要在探尋造化門襲擊玄烏山的動機的時候露出馬腳,可就真的沒有人袒護他了。
因為這已經脫離了內鬥上升到了兩個聯盟榮辱興衰的絕頂高度,稍有不慎就得死無葬身之地。
魏忠賢心裡沉甸甸的,但他強行的壓制住了那股煩躁的情緒,開始自我冷靜,他現在身處敵營,在這件事上,沒有任何人是值得信任的。所以他必須想一個萬全之策。
這一天,魏忠賢只身前往了造化門的勢力範圍,每一個宗門都面積博大,動則佔領數條山脈,並且連周邊範圍也被盡數囊括。
所以每一個宗門的四周均有不少或大或小的城池,這些城池都是門派所有。
各個商舖的老闆正是門派中最為下等的雜役弟子,他們不但在門派中做一些打雜的事情,還得為門派賺取靈石,付出的不少可得到的福利卻寥寥無幾。因為想成為造化門的弟子,必須由雜役弟子幹起,這也是為什麼想要在一個門派安插細作無比艱難的原因。
因為雜役弟子僅僅是乾坤境界的修士,這個境界在天界跟螻蟻沒什麼區別,根本翻不起任何浪花,並且入門考核極其的嚴格,還得被大修士進行強迫搜魂,所以想要圖謀不軌那幾乎不可能。
魏忠賢要不是陰錯陽差也不可能進入三玄門的。
所以天界的修士,輕而易舉的達到乾坤境界之後都會削尖了腦袋往各個門派中鑽,畢竟一個人的實力有限,沒有大宗派庇護,在這個殺人如除草的險惡天界,根本活不長久。
當然了,飛昇修士算是例外,能直接進入門派成為執事弟子,畢竟誰也沒有能耐叫一個下界修士成為臥底。
魏忠賢換下了三玄門的服飾,以一介散修的面貌遊走在一座屬於造化門的城池之內,他半低著頭,行走極快,但是隱藏在眼皮下的眸子卻是精光四射,當走完一條街道,他猛地發現了什麼,嘴角就夠了出一個殘忍的弧度,尾隨著一個身穿造化門執事弟子服飾的修士不斷前行,待走到一個僻靜的角落時,他突然發難,中品大圓滿境界對付一個下品天王還不是手到擒來?
魏忠賢一抖手,一枚青銅色令牌出現,陣陣磅礡的空間威能滾滾散散,他拎著那已經昏迷過去的造化門執事弟子逕自鑽入這令牌之中。
青銅色令牌乃是魏忠賢苦練數十載的下品造化靈寶,其中內含穩定空間,在造化門的城池中襲擊造化門的弟子,只有躲進這裡才能暫時安全。
這造化靈寶的器靈乃是一個粗狂的中年人,看到魏忠賢拎著一個修士進來,他面色微變,知道魏忠賢要幹什麼。
恐怕在亙古聯盟中,只有這個器靈是魏忠賢完全信任的夥伴,所以魏忠賢的事情器靈都知道,這個當口他不便說話,只有靜立一旁。
魏忠賢眼中的陰毒之色逐漸膨脹,一道法決打出,將那暈倒的修士喚醒。
修士醒來發現所處之地盡數充斥著磅礡的空間威能,並且面前的這人一身氣息令他膽寒無比,旁邊還站立這一個身軀模糊的人影,他當即反應了過來:「這是造化靈寶的空間中!」
「算你有些見識。」魏忠賢冷笑一聲:「小輩,我無意傷你性命,但你必須要如實回答我的問題!」
這修士已經嚇破膽子了,此時此刻大腦一片空白,除了點頭答應根本說不出半個字。
魏忠賢很滿意對方的神情以及態度,言簡意賅的說道:「是誰率領造化門數千弟子蕩平了玄烏山?」
這修士一愣,不明白對方為什麼問這個,但他現在只想活命,根本沒有太多的顧慮,畢竟這也不是什麼秘密,立即說道:「是陸離師兄率領兩千執事弟子蕩平了玄烏山!」
魏忠賢面色一變,急聲道:「哪個陸離師兄?」
「飛昇修士!」修士被魏忠賢宛如毒蛇一般的目光嚇的眼淚都淌了下來,一句話都帶著哭腔。他心想自己怎麼就這麼倒霉,無緣無故被大修士盯上,搞不好今天就是自己身死道消之時。
反觀魏忠賢咬著一嘴槽牙,幾乎都出現了金屬摩擦的聲音,那是一種濃到化不開的怨恨,下一秒他從牙齒縫裡蹦出一句話:「怎麼他媽的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