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怎麼會如此狼狽啊?」陸離眼角掛笑的就迎了上去。
夜宏與杉冷猛然一驚。陸離?
兩人看到陸離那幸災樂禍外加一絲嘲諷與一絲蔑視的笑容,心中無名火起,本來就被那個該死的門派任務搞的欲仙欲死,差點兒埋骨他鄉,沒想到剛一回來就碰到了這個昔日的冤家,不共戴天的仇人!
「好狗不擋道,陸離你別太囂張了,早晚有一天你得死在我的手中。」夜宏渾身血跡斑斑,配上那猙獰的一張臉,尤其是雙瞳之中的森森魔氣,整個人就顯的異常的邪惡。
杉冷同樣是如野獸般盯著陸離看,總體來說,兩人往那兒一站,散發出來的氣勢就是四個字:無可奈何。
是這樣,他們現在的確對陸離無可奈何,打也打不過,想晉陞為內門弟子遠離這個殺神也沒有達到,反正是要多糾結就有多糾結。
夜宏多麼想殺死陸離為家族,為父親報仇,哪怕是咬他一口都行,但是他現在的確做不到。
反觀陸離,像是剛吃飽了的貓咪,見到了膘肥體壯的耗子一般,就因為不餓,所以渾身都是戲謔的氣息,笑道:「最近事情太多了,以至於都忘記了你們兩條小雜魚的存在,說吧,你們身後到底藏著什麼人物?」
「我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回夜宏換上了一幅『我就不說,你還能咬我』的表情,那意思就是,我就是不說,你還能殺了我不成?門規森嚴,諒你也沒這個膽量。
杉冷也是嘲諷道:「陸離,既然進入門派,我勸你還是安分守己,別把自己想想的太過強大了,這裡能捏死你的人一抓一大把。」
「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怪不得我了!」陸離面色驟然一變,繼而陰冷下來,雙眸中劍光閃爍,晃動雙掌就拍將過去。
他說動手就動手,絲毫不拖泥帶水。
嗚嗚——
兩道颶風刮起,空氣為之撕裂,那兩個手掌好像崩塌的兩座大山,攜帶著萬鈞之力,就來到兩人胸前。
「狂妄,你竟然敢在此地動手,不怕長老降下罪責嗎?!」
夜宏與杉冷驚駭欲絕的大吼一聲,拖著疲憊傷痛的身軀,好像兩條閃電就像旁邊閃去。
但是陸離出招兇猛,見兩人竟然閃躲,就知道他倆根本沒有還手之力,立即大笑三聲,心說今天就是今天了,我不把幕後黑手揪出來,我就不姓陸。
「再狂妄的事情我都做了,區區你們二人,還不值得我去狂!」
陸離好像一柄剛猛的大槍就射了過來,丹田氣海一轉,四肢百骸之中盡數被重如水銀的靈氣所填滿,他現在修煉到了虛靈決第三層,靈氣整整被壓縮了一倍,也就是說他現在的一拳之威,相當於之前的兩倍!
四肢加上一條大脊椎就好似五張即將拉滿的千斤大弓,神力在整個身軀之中遊走,滾滾散散不絕,這麼一衝,所過之地響起一連串的氣爆,聲勢浩大,捲起漫天沙石。
雙掌大開大合,好像鱷魚張開了獠牙大嘴,去勢兇猛再次來到兩人胸前。
「陸離,你真敢傷及我等性命不成?」
陸離好似猛虎下山,氣魄逼人,夜宏與杉冷就感覺四周的氣機盡數被鎖死,在難有閃躲之力,所以驚叫一聲後,極不情願的探出單掌就迎合上去。
砰——
在對掌的一瞬間,兩人就感覺是被一架大山砸中,手骨頃刻間全都粉碎,臂膀上的袖子,成螺旋狀就粉碎破裂,露出了紫紅淤血的單臂。
單臂受力,肩胛骨『卡嚓,卡嚓』全部斷裂,『噗嗤』一口血箭噴出,兩人被巨大的反震力帶上了空中。
陸離殘酷的大笑一聲,緊接著雙臂一展,好像白鶴亮翅般就躍入空中,探出鋼鉤一般的手爪死死的扣住兩人腳踝,而後猛然向地面摔去。
當時,陸離就是用這招直接摔死了夜宏的父親夜海川。
「不要啊!」
在兩人聲嘶力竭的慘叫聲中,毫無花哨的與地面做了親密的接觸。
碰碰——
兩人嘴角鮮血直流,槽牙噴出數顆,好像兩癱爛泥一般軟綿綿的趴在地上,再難動彈。
陸離只用了三成力道,不然的話,兩人必死無疑。
「說,誰是幕後黑手?!」陸離蹲下身子,用刀鋒一般的眼神盯著兩人。
夜宏勉強的拄起上半身,狠狠的噴出一口污血,猙獰的笑容在臉上綻放:「有種就殺了我,不然別想在我嘴中探聽到任何事情,你來啊,你殺了我啊!」話說道後來,他的雙目已經血紅一片,眼珠子凸出很多。
旁邊的杉冷也不甘示弱,抬起頭用異常邪惡的聲音說道:「你不敢殺吧,你這個沒種的傢伙!!!」
陸離胸中大火,『騰』的一聲就燃燒起來,嘴角掛出了殘酷的笑容:「我會有辦法叫你們說的。」
話音未落,他十指流雲般撥弄起來,無數複雜的手印接連不斷的被掐出,滾滾黑氣頃刻間就將他的雙手徹底淹沒,並且陣陣鬼哭狼嚎的聲音響徹四周。
夜宏與杉冷的瞳孔一下變成了兩點針芒,他們驚駭欲絕的大吼:「不好,這是一門高深的魔門功法,是傀儡術,他要將咱們變成傀儡,變成行屍走肉,連師父都不會的傀儡術,他竟然會!」
陸離冷笑:「你們知道的太晚了!」
猛然間,自十指上迸射出兩滴精血,以極快的速度的就沒入了兩人眉心。
兩人身形劇烈的顫抖起來,牙關一陣緊咬,他們知道只要被魔化成傀儡,那麼自己心中的所有秘密全都會被他知道。
所以在這千鈞一髮的關頭,兩人瘋狂施展一門魔功,將腦海中的某些記憶徹底刪除。
『啪啪』兩聲,陸離猛然拍擊兩人天靈蓋,致使他們顫抖的身軀徹底平復下來。
猙獰的面孔,血紅的雙目,慢慢斂去,夜宏與杉冷已經變成了傀儡。
陸離滿意的一笑,取出療丹藥喂兩人服下,畢竟都是自己人了,先治傷要緊。
半個時辰之後,兩人的傷勢有所好轉,但是手骨,手臂,肩胛骨需要靜養幾日,畢竟骨斷筋折,以陸離現在有的靈藥還不能瞬間將其治癒。
「主人!」
兩人踉蹌站起之後,十分恭敬的垂下了頭顱。
陸離面目表情的看著他倆,許久之後才問道:「你們師傅是誰,他是不是幕後黑手,為什麼要派你們兩個殺我?」
三個問題接連問出,沒有絲毫停頓,看得出來,這些疑問已經埋藏在胸中多時了。
「稟告主人,我師父是孽魔神教長老,楊江峰與歸愁,當初我在木家利用遁光符逃離之後,無意中遇到他們兩人,由於報仇心切便拜兩人為師,至此實力大漲,習得一身魔功。我將與你的仇怨娓娓道來,並且將對你的一分懷疑也告訴了師傅,所以師傅命我等三人前來取你性命。」夜宏臉色木訥,聲音平和的說道。
陸離聽到這話,眉心就是微蹙,臉色當下就古怪了起來,不停叨念著:「楊江峰,歸愁?楊江峰,歸愁?」
一道閃電猛然劃過腦海,這二人不就是獻王的仇人麼?
相當年,獻王與歸愁是雙修伴侶,誰知歸愁紅杏出牆與楊江峰私通,最後二人聯手將獻王打的重傷頻死,這才在泰威山脈修建的陵墓,成為了屍修,為的就是等待一位體魄強勁的修士,好進行奪舍,從而恢復當年實力,好殺回孽魔神教,報仇雪恨。
陸離萬萬沒想到,夜宏三人竟然拜了他倆為師,難道這二人當時就在齊國不成?
還有一個疑惑,那就是夜宏將自己的一份懷疑告訴了楊江峰與歸愁,這才引起兩人的興趣與殺機。
自己能有什麼懷疑落在別人眼中呢?
想到這裡,他不免看了看胸口,難道是佛怒魔極鼎?
隨後他便問道:「在比武擂台之上,被我打死的老者也是機緣巧合拜入楊江峰的門下?」
杉冷點頭稱是。
陸離盯著夜宏繼續道:「那你對我懷疑究竟是什麼?」
夜宏絲毫沒有猶豫,就說道:「不僅是我,連那老者也對你十分懷疑,因為我曾與你對戰過,總感覺你的身體上有什麼東西,或者是有什麼寶物,當初那紫陽劍直接就沒入了你的胸口不見蹤跡,你又沒有空間儲物袋,究竟把它藏在了何處呢?」
「並且,那老者也說過,他說在獻王墓之中,從你的身體之中猛然跳出了十個持劍的傀儡,他當時也懷疑你身上有某種絕世寶物,所以我倆的言辭全都被楊江峰與歸愁聽進了耳朵裡,勢必叫我等查個究竟。因為你並不是大門派弟子,區區壯魄九重就有空間類寶物肯定有些駭人聽聞了。」
「楊江峰認為,你可能是誤入洞府,從而得到了某位已經兵解了的大修士的衣缽,所以對此事特別上心。」
陸離全都明白了,敢情自己不經意間流露出的破綻全被別人看在了眼中,至此他加足了小心,不能再不注意這些細節了。
不過他又疑惑了,問道:「既然楊江峰與歸愁二人收了你們當徒弟,那當時肯定就在齊國境內,他們實力高超為什麼還要派你們來殺我,親自來不是更容易些麼?」
杉冷答道:「主人你有所不知,當初虛靈宗正在整個齊國擺設擂台,到處都是虛靈宗的長老與弟子,孽魔神教是魔門宗派,與虛靈宗可謂正邪不兩立,他們二人哪敢輕易露面呢?」
陸離恍然大悟起來,原來是這麼回事。
「那你們想要殺我,也不必在擂台上進行吧,畢竟你們勝出後就得進入虛靈宗修行,本是孽魔神教的弟子,卻來虛靈宗,豈不是南轅北轍?」陸離掀起了眉頭。
這話問了出來,兩個傀儡竟然破天荒的愣住了,一句話不說。
陸離瞳孔精光炸起,在這一刻他都懷疑兩人是不是還沒有變成傀儡,剛才僅僅是演戲,因為傀儡對於主人絕對忠誠,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哪裡會愣住?
「主人,此事我們有些印象,但就是記不起來了!」夜宏與杉冷木訥的臉色出現了一絲糾結。
碧落柔媚的聲音響起:「肯定是你在施展魔化傀儡術的時候,這二人運用一種叫魔功將這份記憶給抹去了,致使變成傀儡後,出現了這等有些印象但又想不起來的狀況。由此可見,這二人進入虛靈宗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也就是說,楊江峰與歸愁另有目的,更進一步說孽魔神教對虛靈宗圖謀不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