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處滿是瑰麗色彩的空間之中,一個宛如仙子的女子俏生生的站在一處,她皮膚晶瑩剔透,眉目如畫,好似一汪恬靜且不張揚的泉水。
她身前站立三人,正是馬騰,孔令洋,寒微。
三人好像正在跟這溫柔似水的女子稟報著什麼,片刻後,女子柳眉詫異的揚起,輕啟朱唇道:「果真有此事?」
馬騰欠身道:「這等大事,我們虛靈七傑全都在場,怎麼敢欺騙上官師姐?」
此女正是虛靈宗三大決定高手之一,上官素若,涅槃中期的修為,長期在門派中的九陽空間,吸收天界遺留下來的九陽靈氣,修煉自身。
現如今聽聞此事,感覺是如此的震撼,一個外門弟子竟然能擊殺一千多名修士,並且通過文殊台還免去了死罪,這一切的一切是那麼的不可置信,就好似天方夜譚一般。
「此事你們三個做的很好,如果真的能將陸離拉攏到咱們的陣營,那麼肯定是百利而無一害。」上官素若淡淡說道。
「可是上官師姐,陸離此人桀驁不馴,並且無法無天,我感覺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他不敢幹的事情,真要是拉攏過來,別到時候鬧出什麼是非才好。」寒微語氣透著一絲擔憂。
孔令洋笑瞇瞇道:「寒微師妹,你對這陸離可能知之甚少,其實他是個極講道理的人,只不過別人不要那拿他的性命開玩笑就行了。」
「可是……」寒微沒了話說。
上官素若聽完他們的言辭,對這個狂人陸離竟然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因為一個人怎麼會同時叫人們產生兩種感覺呢?
看來這個修士的身上肯定有些故事。
在同一時間,虛靈宗的另一處顏色瑰麗的空間之中,一個滿頭白髮,容貌邪異的男子正在聽著南疆與封三娘的匯報。
許久之後他的聲音好似千年冰山上的冰塊一般令人靈魂都為之凍結,就說了一句話:「此子不能留!」
「刃師兄的意思我們明白!」
南疆與封三娘徐徐退去。
滿頭白髮亂舞,冰寒之氣瀰漫,刃飛霜那雙好似刀鋒一般的眼睛中閃現了思索,沒想到安靜的虛靈宗又開始出現波瀾了。
最重要的是,陸離這個狂人與上官素若那一陣營的人馬交好。
……
劉唐面色晦暗的坐在一間房屋之中,黎秋白面容有些肅穆,兩人對面的床榻之上盤膝坐著一個,黑髮垂到腰際,身材極其修長,但面容剛毅的年輕男子。
這男子身穿黑色長袍,皮膚上淡淡螢光繚繞,一雙眼睛微閉,呼吸勻稱且悠長。
剎那間,他猛然撩開眼皮,兩道精光好似閃電一般就奔射而出,那雙眼中滿是如霧氣般的螢光,待螢光散盡,每個眼球之中竟然出現了雙瞳!
眼生雙瞳,極其的駭人。
此人正是三大高手之一的界奴!
界奴週身一晃,也沒什麼動作,就從床榻之上翩然站起,整個人顯的風輕雲淡,十分儒雅,他輕聲說道:「陸離命不該絕,此人十分的兇猛,劉唐你雖然名聲掃地,但我勸你不要與他為敵,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什麼?!」劉唐眼中的怨毒之意立刻填滿,低吼道:「界奴師兄,不與他為敵,我這口氣怎麼咽的下?!」
黎秋白插嘴說道:「陸離潛力巨大,可能用不了多久,咱們都不會是他的對手了,與其與他結仇,不如化干戈為玉帛,並且就這個人來說,我還是比較欣賞的。」
界奴詫異的看了黎秋白一眼,沒想到他對陸離的評價是如此的高。
他深知黎秋白的性格,能叫這個往日的狂人,情不自禁的誇讚別人,那是何等的艱難。
「此事就這麼說定了,我還要繼續修煉,你們下去吧。」界奴下了逐客令。
等黎秋白與劉唐離去後,界奴雙瞳的眼眸微微晃動,意味深長的說:「陸離的出現是不是虛靈宗的一個契機呢?」
……
陸離身在佛怒魔極鼎之中已經有三天之多,內腑受到的傷害已經徹底康復,體內經脈粗大堅韌,重如水銀的靈氣緩緩流動,丹田氣海亮如明燈,彰顯著他整體生機勃勃。
下一刻,他撩開了眼皮,青色光柱頓時吞吐起來,週身靈氣已經達到了巔峰。
「與劉唐一戰,險象環生其中境界不足是最主要的原因,另一個關鍵點就是靈氣不夠醇厚,神識也不夠凝練,既然這樣,我就閉關一段時間,修煉虛靈決和滅情鍛神術。」他對寶煌與碧落淡淡說道。
陰陽兩大器靈點了點頭,臉上都掛著喜色,因為陸離與劉唐的一戰,正恰恰的說明了此子長足的進步。
陸離進步了,是兩大器靈最樂意得見的事情,因為只有他成為強者,許多事情才能解決。
在陸離療傷的這三天時間裡,他的名聲已經在偌大的虛靈宗之中響亮起來,不論是外門弟子,還是內門弟子,亦或者是長老,還有隱世的三大高手全都知道狂人陸離的名頭。
文殊台一戰,好像颶風般刮滿了整個門派,現在如今,修士們嘴中津津樂道的事情全都圍繞著三天前的大戰。
而陸離所在的山谷之中,這三天時間來了不少修士,大多都是外門山谷的谷主,或者是一些修為深厚的內門弟子。
陸離儼然變成了炙手可熱的人物,但是木天陽等人絲毫不講情面,因為他們知道陸離現在的處境,還是療傷要緊,所以並沒有接見任何一個人。
逐漸的外門百個山谷之中傳出了這麼一句話:陸離自恃狂妄,不見任何修士。狂人陸離實在太狂。
……
「張師兄,突然冒出一個狂人陸離,恐怕有些棘手啊。」外門山谷之中,一個面色薑黃的修士,眉頭緊蹙的說出這句話。
他週身靈壓磅礡,是千變初期的修士。
對面外門弟子,身材矮小,只有一米六幾,但皮膚閃爍著見狀的古銅色,腦袋大如斗,但眼睛小似斗笠,摸樣其醜無比,聽聞此話,他說道:「有許多山谷中的同門師兄弟都前去拜會陸離了,畢竟他能以一人之力擊殺一千名外門弟子,並且實力堪比千變中期境界,的確是我等仰視的存在。但他閉門不見客,分明沒有把咱們等人放在眼中,如果有朝一日,這廝脾氣上來,將外門百個山谷盡數統一,咱們的安穩日子就到頭了。」
面色薑黃的修士趕緊說道:「張師兄,我就是這個意思啊。」
「不急,不急,容我想一想。」張師兄摸著那特大號的腦袋,在山谷中轉悠起來。
猛然間,他豆粒大小的眼睛一道精光閃過:「既然這樣,那咱們就聯合所有的山谷修士,擺上一桌酒菜,邀請陸離來詳談一番不就好了?」
「你的意思是?」
張師兄桀桀一笑道:「別忘了,外門山谷中光咱們千變初期的修士就有數千人,我就不相信他能厲害到能盡數將這數千人擊殺的地步,擺上一桌酒菜,先禮後兵,告訴他不要動外門的心思,不然的話,第二次法不責眾的圍攻就要再次上演了!」
面色薑黃的修士大喜,挑起大指稱讚道:「張師兄高見,先禮後兵,那是給足了陸離面子,他要給臉不要臉,那咱們可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說罷兩人對視一眼,繼而哈哈大笑起來。
……
一晃一月時間過去,陸離所在的山谷一片安寧,在沒有任何外門弟子前來騷擾,本就面目全非的靈田再次修復完好,修士們全都滿臉自信的過著自己的生活。
木天陽七人現在形影不離的守在陸離房屋外面,生怕有外人打擾他療傷修煉。
佛怒魔極鼎中,陸離盤膝在滾滾煙霞之中,腦海中一條巨大的冰龍緩緩游弋在神識四周,不斷的對其凝練,而丹田氣海則是時脹時縮,拚命的壓搾每一分靈氣。
一月的時間,滅情鍛神術有了長足的進步,現在即便是再催動上品靈器也不會有那麼大的危害了,當然肯定還會吃力的。
至於虛靈決他已經練成了第二層,體內靈氣的密度提高了整整一倍,這就說明他的戰鬥力提升了一倍,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他現在一拳的威力足以瞬間砸死幾十個千變初期的修士。
假以時日,將虛靈決十二層全部練成,那麼他的整體實力還會連番數倍,到時候再踏入千變境界,肯定能橫掃千變後期的巔峰修士。
就在他準備繼續潛心修煉的當口,忽聞房間外面一陣嘈雜,他面色就是一變,趕緊脫離了佛怒魔極鼎,打開房門觀瞧。
只見木天陽七人正在與十幾個外門弟子對峙,山谷中原本打理靈田的修士們,現在滿臉堅定的聚攏過來,隱隱形成了合圍之勢。
眼中同時散播著一個信息:陸離就在附近,你們要不想死,趕緊滾蛋。
看的出來,陸離已經成了他們的精神支柱,不然的話這些修士怎麼能一改往日的畏縮不前呢
「還要我說多少次,陸離怔在閉關修煉不見任何人,你們趕緊離開山谷,不然我們可就不客氣了。」蘇伍姿繃著一張小臉語氣冰冷的說道。
童妃清純的相貌上也掛出了層層怒氣,因為她不想成為陸離的累贅,有些事情自己等人就能解決。
「你們七個大膽,我們十幾人是外門百個山谷派出的代表,特意給陸離送請柬的,還不趕緊去通報一聲,別敬酒不吃吃飯就,外門數千千變初期修士可不是等閒之輩,別太狂妄了。」打頭的修士手中捏著一掌請柬,嘴中振振有詞,語氣十分的跋扈。
「我叫你們滾,聽不見麼?!」木天陽大吼一聲,週身轟隆一炸就釋放了靈壓,那樣子只要話不投機,就要戰鬥了。
與此同時,巴鶴兒,魯琨,熔紫楓,張元昊,童妃,蘇伍姿也是此等摸樣,七人站成一排,磅礡的靈壓與威勢就席捲而去。
陸離的脾氣深深的感染著他們,該戰必須戰!
對面十幾個千變初期的修士全都面色微變的倒退一步,沒想到不光陸離狂,這些跟班也是狂的沒邊,他們倒不是怕木天陽等人,怕的是,真要打起來,驚動了陸離。
只要陸離一出來,就是嚇死他們也不敢動手了,只有跪地等死的份。
畢竟狂人陸離這四個字的份量太重太重了!
就在這時,一旁的朱天祐眼睛一亮,驚喜道:「陸離師弟,你出關了?!」
只見陸離不知何時已經走出了房間,週身氣勢內斂且凝練,一雙犀利的眸子中如古井無波,但是瞳底深處,那份兇猛卻昭然若揭。
「陸離?!」
十幾個千變初期的修士驚叫一聲,全都投射來驚恐的目光,下意識的又倒退好幾大步。
陸離帶著睥睨天下的氣勢,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如柳葉般狹長的眸子中滿是讚許,對木天陽等人說道:「來了客人就要及時通報嘛,放心吧,咬人的狗不露齒,他們敢明目張膽的前來,肯定沒有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