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道:「起風波呢應該是肯定的,他們現在的兵權那麼的大,天子,哼哼,在他們的眼裡能算作什麼呢?」
袁妍無語,那一廂周婉忽然道:「相公,你能夠勸說了李傕與郭汜,真是不容易呢。」
周婉看著蕭南,公孫珠也看著蕭南,她們似乎對蕭南如何能夠成功勸說李傕與郭汜都有些好奇之意。
蕭南輕然一笑道:「也沒有什麼啦。我不過是利用了他們的心理,讓他們暫時能夠接受皇帝而已了,接受了皇帝,咱們也一併安全了。」
蕭南歎了一口氣道:「不過,對於李傕與郭汜來說,聽我的話,對他們可也是大有好處的。」
蕭南知道李傕與郭汜真將天子拿住,不管是關押還是殺了,李傕郭汜一定很快得完蛋啊——因為他們那可是公然在挑戰劉氏正宗皇權。而劉姓江山已經四百餘年,可不是隨意就能夠將其在眾人的心裡一筆給抹掉的啊。
當然了,蕭南是有著自己的想法的,他可不願意像那些個漢獻帝手下的大臣一般,他們屈服於李傕與郭汜的淫威之下,不敢多說話不敢多有表情,甚至連多放一個屁也不敢啊。
蕭南想著他們這一幫人,應該是從董卓作亂開始就變得身心飽受折磨了吧。
也是,如果不像他們現在這麼在李傕與郭汜面前唯唯喏喏的,他們也很難活到現在,因為想要活命活得長一些,所以有時候必須要苟且一些的吧。
蕭南暫時是可以跟他們至少在表面上一樣的——其實對於蕭南來說,李傕與郭汜他們應該對待他比其他的人要客氣得多,畢竟蕭南是一個有本事的人,像李傕郭汜這種沙場出身的軍人,對有本事的人還是天然的有著一種敬佩之情的。但是即便如此,蕭南也不可能長期這樣混下去,不死不活的混下去,到頭來,恐怕正如水中行舟一般,不向上,只能退,到時連苟且的機會都沒有了呢!
時間過得不快也不慢,在這個地界,倒是沒有那麼的凌亂了,秩序在悄然的恢復之中。
安邑縣,一個純粹屬於小地面的縣。
其實呢,就像蕭南跟他的老婆們於那一夜所看到的一般情形(雖然說是夜裡所見的,可是白日應該也是如此,白晝與黑夜之間是不會有那麼神跡的變化啊),安邑這標準的小城呢,是沒有什麼高大一類的建築式房屋的。
可是當初選擇安邑也算是自有其道理的,因為安邑此城雖然很凋蔽了,不過那你得看看安邑的四周,那可是更凋蔽的啊。所以呢,就怕貨比貨嘛,這一比,安邑小城的優勢也就出來了。
蕭南頭腦裡至今尚留有那印象極為深刻的一幕,那就是當初才入安邑小城之時,漢獻帝居然帶了百官住在了過分凌亂的茅屋裡。
蕭南看著那情那景,不由想到了那一首挺有名的《茅屋為秋風所破歌》,可歎啊,皇帝,貴為大漢的天子,如今落到住茅屋的田地——估計漢獻帝從來都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居住待遇吧。
房屋的建築面積當然還是廣闊的,可是看看那空空四壁的樣子吧,真的讓人覺得心裡的寒意是一陣高過一陣也。
不過呢,凡事物總是有著兩面性的,隨著有漢獻帝為核心的這一群人的到來,這對於安邑來說,那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奇跡了,所以呢,慢慢的安邑隨著時間的推移開始變得有些個生機了。
先是安邑的商販漸漸多了起來,很快就達到了安邑這座小城歷史上的最好規模——相信如果不是現在這種極其特殊的狀況,安邑要再度達到這樣的商業興旺程度是不易的了。
——商人嘛,總是很靈敏的能嗅到商機的味道,他們趨來安邑,知道這兒的消費能力是很強的。而且,再無助的天子終究是天子,他在這兒一住下,肯定會吸引各方的人士向安邑而來的,人多了,相信各種各類的機會也就相應的多了起來,不獨是商業也。
漸漸的漢獻帝所住的地方開始變得好轉了一些,當然跟著蕭南他們這些文臣也好武將也罷,相應的水漲船高嘛,也獲得了更好的居住條件矣。
當蕭南目睹了安邑小城逐漸有了生意,他也看到了一個標誌性的事物出現,那就是勾欄院。
勾欄院當然只會出現在繁華與熱鬧的地方,那麼它的出現,也反證了現在的安邑,可算是一個頗為興旺的地方也。
入夜時分,夜涼似水。
一個人的身影出現在安邑的一家勾欄院裡。
那一個人身材並不魁梧,可是他的身份可不簡單,那人正是李傕手下的頭號謀士,賈詡先生是也。
賈詡此人本在長安,並沒跟李傕與郭汜他們追殺皇帝的。
天子後來在安邑稍稍的安頓下來之後,賈詡也來到了安邑,算是與蕭南同朝為官了,只是兩個人心目之中的主公並不一樣,一個是李傕,一個則是漢獻帝而已。
賈詡之前很擔心李傕與郭汜二人聯手追擊漢獻帝,最後會不可收拾,如果兩人把皇帝給殺了——那可是最壞的結果了,那真不知道殘局如何收拾。
賈詡是一個頂級聰明的人嘛,他心裡頭是明白的,李傕郭汜如果真的吃了熊心豹子膽,對天子痛下殺手,那麼他們兩個的命運,將步其老主公董卓的下場也!
後來一切還算收束得圓滿。賈詡也知道了蕭南在裡面起到了作用是很大的。
賈詡觀察蕭南這個人,雖然不是很深入的瞭解其背景,(蕭南作為一個穿越之人,他的背景賈詡再聰明也是無從瞭解的啊!),但是蕭南這個人似乎是一個很有想法的人。不過,賈詡也僅此一想而已,並沒有太多的考量。
如今見安邑小城也稍有生意與活力,他心裡也覺得挺安慰的。
不過,賈詡也知道於此亂世裡,這樣的安穩是不會太長久的。
然而呢,賈詡先生就有那樣的本事,他很會在難得的清閒裡去放鬆自己。
賈詡畢竟說來是一個有生活品味的人。
賈詡來到了勾欄院。
這家叫作「美上美」的院子,雖然開張的日子並不算太久,可是卻已經很有些品味了,各地有品味的女子在這兒彙集起來,可以理解的原因嘛,這安邑已經成了帝國高層人士的聚集地,當然為他們服務的藝女們也得上檔次啊。
賈詡才到大門,這兒沒有什麼女子站街胡亂拉男客的事發生,要不怎麼說這「美上美」是有檔次的呢,拉客的是統統專屬於那些個沒檔次的小院子才做的吧!
賈詡並不著急上樓去。他先站在大門處,心裡很放鬆的聽著樓上的那些男男女女的歡聲笑語。
賈詡心裡也相信,在這個地方,會遇到不少的朝中大臣吧。
「美上美」這一樓有七八層之高,安邑本來是無甚高樓的,可是經過一些建築工程,現在安邑城內的高樓也不算什麼稀罕的了。
賈詡從外面欣賞了一回這佳人群娶的地方,他方慢慢悠悠的踱進了這「美上美」勾欄院。
一路好風景,歡聲笑語,鶯歌燕舞,真是一派好春光。賈詡心裡還是有著一些感慨的,他暗自想著:「現在這樣的快樂情景,讓人很難想像之前那幫來安邑的人,也是帶動了安邑繁華起來的那些人,他們之前那麼狼狽的樣子。就拿這裡面的些些大臣來說吧,他們也經歷過不少生死的危境,心裡面的煎熬也定是少不了。可是現在他們就將自己徹徹底底的埋在美酒與美人之間,大概也是內心深處知道這好光陰不會太長久的,所以得行樂時便即時行樂的吧。」
賈詡先生這樣想著,他不由得又輕輕「哎」的歎息了一聲也。
賈詡先生是才從那個祭祀禮上出來的,對於那樣一場祭祀禮,賈詡也覺得很是感慨,他看出來皇權的極度衰落,但是事實上,賈詡的心裡又會有一些多餘的想法——說多餘,是因為現在賈詡個人混得還算是如魚得水,只是他居安思危,考慮未來也不在少。
關於祭祀的事情,要向前推一些時日了——
從黃歷上來看,很快又到了要祭祀上天的時間也,這一次在安邑這個地方,條件肯定比長安時要差了許多——雖然已經算是比初來乍到時好了許多呢。當然了,跟之前的之前在洛陽,更是沒有一點兒可比性的。
既然要進行祭祀,當然太牢是少不了的,而畢竟是天子之祭祀,檔次在那兒擱著的呢,所以太牢也是取裡面的大牢一檔。
太牢裡面的重頭戲是牛,那牛可不是一般的牛,隨便從老百姓家里拉一頭來,舉刀一殺,便完事兒?皇家的事情哪兒會有那麼的簡單呢?
那牛是大花牛,一種算是很優良的牛品種,單從價值上來說,一頭大花牛抵得過幾十頭普通的牛。
牛與牛不一樣,就像人一般,都是雙手雙足一個頭,做人的差距不還是老大了去麼?
蕭南也參與了,趙雲也在其列。女眷當然就不在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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