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呂布聽了這才明白了過來似的。呂布對陳宮道:「陳先生,這個你是給我講過的,之前我也一直記著的呢,沒有忘。」聽了呂布的話,陳宮是遙遙的一指劉備,對呂布道:「你都跟他這麼親密了,還說沒有忘麼。」
呂布卻是笑著搖搖頭道;「陳先生啊,你這是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了。之前我也真是像你所想的那樣,覺得殺了劉備是一個不錯的辦法。」
陳宮看著呂布,聽他的話,肯定有「但是」什麼的轉折詞會出現的。果然不出陳宮之所料,呂布停頓一下又接了道:「但是,後來我一想,這劉備留下自有妙處,這妙處等會兒我再告訴你。」
說罷呂布對陳宮使了一使臉色,陳宮見呂布不聽他的,不殺劉備,還說自有妙處,稍後再說,他也只能是悻悻的不再說話了。說來這陳宮心裡是著急上火的,可是奈何呂布不急呢?急病人遇到了慢郎中,也是無可奈何之事罷。
呂布反過來為劉備擺了一大盛宴,這盛宴跟之前劉備擺的有一拼,只是如今賓主完全顛倒了一個個兒,這情景還真讓劉備在內心感慨啊,只是他卻不敢說出來。
老二關羽還是算得比較冷靜的,只是張飛黑了一張臉,然而張飛也識得好歹,現在不可能衝動啊,衝動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找死唄!
於是張飛只是埋頭跟自己的酒較勁兒,低頭喝悶酒。
呂布看在眼裡,他也裝著什麼也沒有看見似的,既然要傳播自己的仁義嘛,當然要宰相肚裡能撐船了!
而劉備呢,他還是挺會說的。劉備當下就在席上將呂布大大的吹捧了一番,說他什麼英勇無敵啊,什麼蓋世英雄啊,反正呂布被劉備給吹得天神似的了。
呂布還是挺高興的,說來這劉備的馬屁功那比起糜竺來更為可怕數倍,所以嘛,呂布也比之當初糜竺來傳遞投降消息時,更加的享受與爽翻數倍矣。
這盛筵之上,火熱的熱情,看著好像是挺和諧的,只是陳宮看著心裡不舒服,這劉備該拿下的啊,也真是不明白主公呂布這心裡頭是如何個想法!
一眾人喝到很夜才散去,最後呂布將劉備放到小沛那個地方去了。陳宮等劉備走了,他立即來到呂布身邊,對呂布道:「主公,快快發兵!」
陳宮是一臉的焦慮之情。
呂布聽了陳宮的話,他似乎很是吃驚,睜了微醺的一雙眼睛,對陳宮問道:「發兵,發什麼兵?有人來打我們麼?」
陳宮苦笑著搖搖頭道:「不是,主公啊,不是有什麼人要來打咱們。而是咱們得發兵去追擊劉備啊,將他殺了啊!」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呂布算是明白過來了。
可是明白歸明白,呂布卻是瞪了陳宮一眼,他有些生氣的對陳宮道:「陳先生啊,你發什麼神經,開什麼玩笑,為什麼要殺劉備,哦,我明白了,你是喝多了吧?」
說著,呂布還打了一個酒嗝,陳宮聞著呂布那嘴裡吐出來的濃烈的酒味,他揮舞著雙手,似乎是在試圖將呂布嘴裡所噴出來的酒氣給驅散開似的。
陳宮苦笑了對呂布大聲道:「主公啊,我可沒有喝酒醉,要醉也是你醉了啊!」
呂布笑了,道:「陳先生,我呂布的酒量甚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說我怎麼可能醉呢?」說罷,呂布的身體也晃晃了一下。
陳宮聽呂布這是醉得不輕啊,他也不跟呂布糾纏誰醉誰沒醉的問題了,陳宮對那呂布徑直道;「現在不派人追殺劉備,恐其便是放虎歸山也!」
呂布聽了又樂了,他對陳宮道;「陳先生啊,你這是顧慮太多了,你應該在席間也看得挺真切了吧。你看之前劉備的模樣兒,一個馬屁人才,他能做什麼大事呢?」
呂布頓了頓,又道:「而且我收納劉備,可博仁義之名也!」
陳宮聽了呂布的話,他這才明白過來,呂布所說的「大有妙處」,就是博仁義之名的啊。
陳宮道:「博仁義名,有好多種選擇,可是今日如果選擇留下劉備,那可是一大失策!」說到此處,陳宮語氣也變得十分的嚴厲道:「而且主公呀,劉備席間所作所為,在宮看來,不過是演戲也!」
陳宮的意思是指劉備就是一位好演員。呂布聽了卻笑了對陳宮一擺手道:「陳先生啊,你這話太也危言聳聽了些吧!」
陳宮卻臉色很是嚴肅的對呂布道:「非也。之前劉備在席上對將軍你拍馬屁,那真的不過他的偽裝而已,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所以,劉備此人絕對不可等閒視之。」
不可留劉備,要殺之而後快,這便是陳宮的結論了。
只是呂布聽了陳宮的話,卻是不太高興的,因為陳宮說到什麼明眼人能夠看出劉備在演戲,那自己看不出,這不是暗指自己眼拙的麼?
陳宮有點沒注意到自己的地位啊,畢竟主公還是自己,不是麼?所以最終,呂布還是不聽陳宮的,他已經決定要聽糜竺的話,要「雙勝」了,所以呢陳宮這一回根本就無法改變呂布的決定。
纖兒眼見事情已經敗露了,她持刀向袁譚撲過去,袁譚早有所防備,所以將纖兒的手中刀劈手奪了過去。纖兒一擊不中,便知道自己沒有了機會,她呆呆的坐回了位子。
袁譚將手裡的刀一下扔了出去,他來到纖兒的面前,雙目射出了猙獰的目光來,對纖兒惡狠狠的道:「你這個小賤人,竟然敢殺我!」
一個工具,如果拎不清自己作為工具的地位,要做點兒別的事情,那可是向危險的深淵邁進了一步矣。
纖兒卻摀住了臉,忽然大哭了起來,邊哭邊道:「你,你不信守承諾,你為什麼要殺我的母親呢?」
纖兒哭著,忽然她又一下站了起來,向袁譚一頭撞了過來,袁譚這一次離得近了,一個不留神,竟然被纖兒正好撞著!
袁譚一連退了數步,他立即變得大怒起來,只見他一下伸出了右手,一把將纖兒的長髮給死死抓住,然後袁譚右手一帶,纖兒一聲慘叫,被那袁譚將人拉得向前低了腰直竄出去。袁譚此時手再一鬆,纖兒一個站不穩,立即人便直摔了下去也。
袁譚冷眼看著纖兒,又走到跌坐地上的纖兒身邊,冷冷的聲音再次揚起:「你敢下毒酒害我,你敢來殺我,還真是逆了天了!」袁譚的臉上顯出來冷酷的表情,既然纖兒想跟他玩兒殺人遊戲,那麼他就跟纖兒玩到底吧!
纖兒現在已經成了披頭散髮的狀態,她聽袁譚這麼說,也不吭聲,沉默了一會兒,纖兒忽然一下抱住了袁譚的腿,將他一口咬住,這一咬纖兒是拼了全力的,痛得那袁譚是呲牙裂嘴的。袁譚右手捏成了一個拳頭連續拚命的猛擊纖兒,纖兒的血從嘴裡噴出來了,可是她就像一隻烏龜一樣執著的咬定袁譚不放,更有咬定青松不放鬆的精神頭兒。也不知道是不是只有天空打雷,纖兒才會張開白森森的牙嘴呢?
袁譚氣急敗壞,低頭看自己那巨痛無比的腿處,肉已經快被咬下一塊來,而且那裡已經是一片紅色了,也不知道是以纖兒被擊打出來的鮮血為主還是以袁譚被咬而出的鮮血為主呢?
袁譚忍著巨痛,從懷裡掏出針來,他眼見重拳擊向纖兒無法讓纖兒鬆手,他便要動用針了!這是袁譚的秘密武器,也是他一向拿手的傢伙事兒。
袁譚將針高高的揚起,那針在空中揚起了一道寒光,但見寒光一閃,一下便紮在了纖兒的身上,只聽得纖兒一聲慘叫,立時便鬆了口。
然後呢,纖兒美麗的嘴角噴出來了艷麗的紅色血液。
袁譚急忙抽出被咬的腳來,另一隻腳飛了出去,一下將纖兒給踢得飛了出去。
聽著一聲「彭」的大響,纖兒重重摔在地上。
袁譚只低頭看了自己一眼受傷處,便如一頭發了瘋的野獸般像纖兒撲了過去,袁譚腳上連續的猛踢著,然後手裡的針無情的紮了下去,纖兒的慘叫聲不斷響起,可是袁譚已經瘋到了極點,他沒有停手的意思,纖兒慘叫聲漸漸的弱了。
袁譚終於看著滿身是傷的纖兒,氣消了一些,而他自己也累了,所以方停下了手來,再看纖兒躺在那兒,全身起伏,她感覺到了無比的疼痛,袁譚下手好狠,現在的纖兒,美麗的身上可到處都是針扎的眼兒啊!
袁譚將自己受傷的腿稍微包紮了一下,然後將纖兒綁了起來,袁譚目光凶狠的看著披頭散髮的纖兒,道:「你殺我呀,你殺我呀?你來呀?」
袁譚發狂的喊著。
纖兒道:「袁譚你這個魔鬼,我恨不能吃你的肉剝你的皮!」
纖兒的嘴角已經淌下了血來,滴滴都是痛。
袁譚道:「哈哈哈,你想得很美,很有意思!」袁譚他扭曲了一張臉,甚至還「啪啪啪」的鼓起了掌來。纖兒呸的一聲吐一口,那是一大口紅色的鮮血吐到了袁譚的臉上。袁譚的扭曲的臉因為塗抹上了一層紅色而變得更加的詭異而難看了。袁譚的暴怒是必然的!
袁譚找了一棍木棒,向纖兒身上擊了過去,纖兒又發出了慘叫聲,袁譚不斷的揮舞著木棒,口裡還一直說個不停:「我讓你來害我,你這個小婊子!」
纖兒已經被揍得有些神智不清了,她恍惚中似乎看到蕭南向自己走來了,蕭南,蕭大哥,她喃喃的喊著,自己想要伸手卻伸不出手,蕭南忽然消失了,袁譚狂風暴雨般的棍子不停狠擊,終於纖兒的最後一口呼吸也沒有了。
——纖兒,就這樣被袁譚活生生的打死了。
她的魂魄啊,不知道幽幽蕩蕩的飄到了什麼地方去了……
袁譚將纖兒找一個地方埋了。然後他清理一下現場才離開了。
畢竟纖兒的身份比較特殊,袁譚覺得自己可不能因為這個「小婊子」而將自己陪進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