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幹幹的咳了一聲,先看了袁術一眼再看眾人一眼,方道:「嗯,孟德此言甚是有理,我覺得也是,不能責罰,得嘉獎,畢竟因為關羽此人之功才能讓我軍取得一場大勝也!」
眾諸侯聽了紛紛點頭。
張飛本來看到姓袁的氣就不太順兒,現在聽袁紹這麼說,覺得像句人話,袁紹也有點在張飛眼裡好歹像一個人而不是一個垃圾了。
袁術那邊見眾人反對,曹操更是跳出來跟自己唱對台戲。袁術這心裡更是有氣,他跟曹操不像袁紹那麼關係好,可袁術心想,畢竟你跟我大哥關係一向不錯吧,看大哥面兒上你也不該這麼跟我公然唱反調啊,哦,為了一個區區的馬弓手就敢跟我一方土豪作對兒,你曹操真是夠膽的啊。
袁術自不知道,曹操不單單是夠膽那麼的簡單,他膽大過袁術的想像,以後他還敢挾天子而令諸侯的呢!
袁術本自臉紅筋漲的很不得勁兒,可巧此時張飛又吼了一嗓門:「哇呀,我二哥打敗了樊稠,那小子逃到了汜水滴關裡當縮頭烏龜不敢出來了,咱們何不趁此機會殺進陣關去呢!」
袁紹聽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一個這麼大的粗嗓門兒,嚇了自己一跳,循聲而去,他看到了張飛的一張黑臉子。
劉備心想壞了壞了,唉,張飛的手腳自己可以拉得住,可是他那一張毛毛燥燥的嘴巴,自己不可能去捂的吧?!
蕭南說老實話,也跟袁紹等一干人一樣,他也被張飛這暴大的嗓門給嚇了一大跳。
袁紹一指張飛:「此人又是何人也?」
公孫瓚老實答道:「此人是劉備三弟,也是立功之人關羽的三弟,職位是步弓手也」
什麼,耳朵沒毛病吧,步弓手!
又冒一個他娘的步弓手出來了,還真是他娘的熱鬧著呢!
袁術聽了真是太惱羞成怒了吧,一個馬弓手不說,都夠讓人憋氣喝一壺的了。哪兒還來一個步弓手,這,這裡成了什麼地方了,低級軍官是怎麼混進來的?這裡是不是還有什麼勤務兵一類的傢伙啊?!
袁術的肺都快要給氣炸掉了。
袁術不由得連連大聲道:「夠了,夠了,這都成了什麼中軍大營,眾位議軍務大事的地方了,我看啊,這都簡直快要成為一個菜市場了,什麼人都可以進來,那我們這些諸侯頭腦算什麼,跟馬弓手步弓手混在一塊兒,真丟不起那個人啊!」
蕭南一聽袁術這麼說話,他心裡「咯登」一下,心想這可不得了這是要出大事了啊,袁術這麼個說話,那不是找張飛的老大不痛快麼?
關羽倒沒有什麼,劉備也是沉得住氣的人,他不可能在不該發火的地方冒火,亂了大局,可是張飛不一樣,他衝動起來,可是天王老子都攔不住的。
蕭南看著張飛,好在劉備這一次早有防備,他身子緊緊貼著張飛,就不讓張飛蹦出去,如果張飛去揍了袁術,那豈不是弄得個天下大亂了麼?關西聯軍不亂,關東聯軍先自亂了。
袁術對袁紹一揖著道:「盟主,你看作辦吧!」袁術一臉的不忿。
現在的情形像是一個巨大的火藥筒般,稍有不慎就可能爆炸,在此時一個女子進來了,她看了眾人一眼:「嗯,這是怎麼了啊?」——因為其時中軍大營之眾人注意力都在矛盾衝突上,故此女子進來竟無人察覺。
來的這一個女子沒有男裝,以女裝本來面目出現在軍營,讓眾人眼前一亮。
但是也有不少諸侯覺得奇怪啊,雖然這裡面夠熱鬧的,所以沒人注意進來一女的,可外面那些個層層守衛與哨兵的警戒不會都走神的吧,怎麼放進一女的來,他們都覺得甚是古怪也。
袁紹看了前來的女子,雙眉不由得微微的一皺,有些嗔怪的對來人道:「妍兒,你怎麼來了啊?」
進來這年輕女子長得容貌十分的姣好,蕭南覺得是有些面熟。
蕭南本來還在想著這個女子是誰呢?一時沒想出來,忽然聽到袁紹說一句「妍兒」,他想起來了,當初自己追袁紹出洛陽之時,也遇到過這樣一個長得頗有幾分姿色的女子,當時袁紹就喊了一聲「妍兒」,看來就是赤袁紹的女兒了。
如今回想起來當初第一次見面之時,這少女似乎有些武功,當時還差點跟自己動手呢——如果不是其父袁紹及時的喝止住她,並讓她回自己馬車上去的話。
來的正是袁妍,她本來在渤海的,袁紹不讓她來,說戰場不是女人該來的地方,尤其是像她這麼一個年輕女子。
可是袁妍一想著打仗的事,她就覺得很是刺激,如果能夠親自參加,倒是一件很愜意的事情啊。渤海這個地方太平靜了,絕對沒有戰場上刺激。
她也不女扮男裝了,嫌那麻煩,也不告別家裡,一個人溜出來,騎馬找大軍方向。
像她這麼一個美少女,一人騎馬,途中難免有些好色之徒想打主意的,但是都被她輕鬆打發掉。
別看袁妍的年紀並不是太大,才十六歲出點兒頭,可是她跟師父一散道人在山上習武之時,也常常會跟師父上山或者自己一個人遊蕩江湖間,算來她已經一個人在江湖上闖了一些時日,所以,袁妍並不怕有什麼人來找她的麻煩。
一路都還比較的順利,有麻煩就打發掉,就這樣這一日來到聯軍軍營。
於此一路途,沒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困難,袁妍遇到的最大一夥攔自己的應該算是一路流寇了,人數有十來人,他們看了袁妍,那色心就起來了。
眾男人圍了袁妍,他們都開始商量著哪一個先上了,那一個說:「老鄭頭兒,你這一次別再那麼色的猴急急的先搶了,上一回可是你頭一個衝上去欺負人家清白姑娘的!」
這一夥流寇本來是從屬於一個很大的響馬組織的,但被官軍打散了,逃出這一夥人也沒有一個首領,所以不存在誰讓誰先的道理,他們搶了女子,一向都是動作快的先嘗鮮兒。
袁妍聽了,看著這幫土匪,她暗地裡生氣,都開始商量著欺負自己的先後順序了,當自己是一個木偶還是當自己死人啊!
她的柳眉豎了起來,像面前這些人,她覺得個個都是人渣,師父說過,對於人渣們是不可以手軟的,越心狠手辣越好!
一個流寇說:「先擒了她再說!」
他一個騎著馬直奔過來,面前這一個年輕女子不害怕也不驚慌,又是一個年輕女子單身行走,他還是有所準備,想這女子可能有點手段,所以他也不敢太過於托大的了,手執短刀撲了過來。
袁妍手中劍一晃也出了鞘!
短刀迎面砍了過來,只見好個袁妍,手腕一抖,一下劍就削向了對手的面部。
其劍來得好快,嚇得那流寇一下收刀不迭,只一招,袁妍便反守為攻的矣!
袁妍「刷刷刷」三劍刺來,那流寇連連後退,袁妍手一沉,削掉對方手指數根,那兵刃便拿不穩也。
負傷之流寇不由得臉色慘白的雪雪呼痛,縱馬跳開。
其他人見了都臉上顯現出吃驚的表情來,這小妞兒有一些古怪也!
紛紛拔刀向袁妍衝了過去,袁妍將一柄鋒利的寶劍揮舞開來,那些流寇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而已,再有人數上的優勢,只有數量沒有質量,如何是袁妍的對手呢?!
袁妍殺心早存,只見劍光閃爍,眾流寇不死則傷,很快受傷的也紛紛陣亡掉了,只餘下之前那一個搶攻之人,他拔馬便逃。
現在的袁妍在他的眼裡不是什麼待欺負的小綿羊了,早就成了一個人見人怕的小魔頭也!
袁妍棄了滿地的屍體不理,直追那逃跑的失指流寇!
那流寇見袁妍追得甚急,自己的馬好像也跑不過袁妍,他回頭叫道:「放過我吧,你已經殺了我們那麼多的人了!」
袁妍邊在後面跑追著邊道:「不成,你們不知之前欺負過多少的良家婦女,我一個也不會放過的!殺無赦!」
再跑了約幾里路,還是袁妍的馬快,也是,袁紹的女兒胯下的馬當然是好馬一匹了。
袁妍擋在了流寇的前面,她凝神對付這失指流寇,師父說過的窮寇可以追,但是狗急了也要咬人,要隨時提高警惕,不要大意吃虧。師父的話袁妍肯定是絕對相信的,所以現在雖然她佔有絕對上風,也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鬆懈與大意。
那流寇卻一下翻身下了馬,滾在當場,對袁妍不斷的叩頭道:「請姑娘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袁妍只想此人要拚命的吧,卻未曾想到他會來這一手軟的。
袁妍看見這人一個大男子,如此不堪的情形,她都覺得其人自己替他覺得臉紅與丟臉,打不過就認熊,還是一條漢子麼?嗯,這種人,袁妍是打心眼裡瞧不上的。
那人繼續帶著哭腔說:「我還有一個孩子才出生,姑娘你心腸好,你不可能讓一個孩子這麼小就失去父親吧!」
袁妍正在猶豫之間,忽然那人發難,他邊哭述著邊手偷偷去懷裡掏一柄小飛刀,看袁妍似乎有些個走神,那人低著頭,袁妍看不見他臉上突然浮現的獰笑來,小飛刀出手了!
他想著要給袁妍來一個偷襲,可是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袁妍倒真沒有想到他會突然發難,可是袁妍的武功很高,要躲還是完全沒有問題。
小飛刀被一劍打掉!
然後,一個人頭飛去,袁妍冷靜而仔細的拭去了劍上的鮮血,繼續上路。
守營的士兵見一個女子單身而騎馬來,都覺得奇怪,守衛一對色色的目光正打量著袁妍,忽然有一將出來看見袁妍,一下認出了她,這是袁紹的女兒,那放出色迷迷眼光的士兵立即知趣的收起了色色目光,不再造次也!敢再這樣看袁紹之女,袁紹盟主啊,盟主的女兒可不敢這麼看的了!
不知者不為罪,知了還犯就是自找麻煩與不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