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沫兒開心的站了起來,「終於可以離開那個鬼地方了!」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成千上萬的馬蹄聲。
鳳擎蒼鳳眸危險的瞇起,蘭音和小五同時站了起來,警惕的看著前方。
「上馬!」
鳳擎蒼一聲令下,迅速的抱起了辛沫兒,縱身上了馬。
小五和蘭音當下不敢再有任何的耽擱,迅速的各自躍上自己的馬。
用力的拉起馬韁,一夾馬腹,馬蹄生風。三匹駿馬,迅速的朝著前方奔去。
此時天已經微微亮,潮紅的太陽從東邊緩緩的升起。
辛沫兒的臉是朝著鳳擎蒼的胸膛的,她的後背朝馬頭,整個小臉都窩在了鳳擎蒼的懷裡。
這樣可以避免漫天的沙塵灌進她的眼睛。
馬速很快,辛沫兒的小手將鳳擎蒼的腰身抱得緊緊的。
就在他們甩掉了身後那成千上萬的皇宮侍衛後,前方卻突然多出了無數個,手持長茅的侍衛,高騎在大馬上,顯然是特意等在這兒的。
鳳擎蒼的馬速減慢的空當,身後的那些侍衛也圍了過來,將他們幾人團團的圍住。
韓晟首當其衝的騎著一匹駿馬,冷瞇著眼,看著他們一夥人,「旭王爺,恭侯多時,你終於出現了。」
「你倒真是有心。」鳳擎蒼面不改色的道。
「朕說過,你逃不出漠西的,這裡是朕的地盤,這裡的每個路徑,朕都很清楚,你們若是想過這片大沙漠,就必須經過這裡。」韓晟臉有些蒼白,顯然是下面的傷口所致,卻英氣不減,一雙老鷹似的蒼眸犀利的看著鳳擎蒼還有他懷裡的小女人。
「今日應是漠西皇你和燕北三公主成親的大好日子,漠西皇怎這麼有空來攔截本王呢?」鳳擎蒼明知故問。
「旭王爺遠來是客,既然來了,就隨朕一起回宮敘敘舊吧。」韓晟蒼眸泛出陣陣寒光,辛沫兒背對著他都能感覺到他身上散出出來的那比千年寒潭還要幽冷的寒氣。
「本王似乎和漠西皇你並不熟絡,也沒有什麼可敘的。」鳳擎蒼直接拒絕。
「那麼,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韓晟的蒼眸發出如老鷹一般的厲光,陣臂一揮,高聲道,「將他們給朕截住!死活不論!」
數千萬的將士們領命,全都策馬朝著鳳擎蒼一行人聚攏,這氣勢,怕是踩都能將他們幾人踩死。
「抱緊!」
辛沫兒聽到鳳擎蒼的話,不敢有半分的鬆懈,雙手緊緊的抱著他的腰。
鳳擎蒼深邃的寒眸一縮,騰空飛起,踩著那一片片的人頭,朝著上空飛去。
小五帶著蘭音,跟著鳳擎蒼一個路線,奮力的衝出重圍。
辛沫兒低下頭,朝著下方看去,只能看見黑壓壓的一片人頭,場面甚是壯觀。
下面的將士紛紛舉起自己的長茅,朝著上方刺去。
韓晟鷹眸寒光不減,唇角勾起,從身旁侍衛的手中接過了囊包,從中拿出一把薄如蟬翼的彎刀,對準鳳擎蒼的後心窩就拋去。
鳳擎蒼早早的就察覺到身後那強勁又霸氣的刀鋒,一個閃身,迅速的避了過去。
可是那把彎刀彷彿自己長了翅膀一樣,而且能有自己的意念,可以重新折返回來,再次的朝著鳳擎蒼的後背窩裡飛去。
鳳擎蒼一方面要護著懷裡的辛沫兒,不讓別人傷到她,另一方面又要顧到自己的後背,不被那詭異的彎刀刺到,身形頓緩下來。
小五和蘭音二人聯合對付著下面那些刺過來的長茅,剛剛能夠自顧。
韓晟的彎刀彷彿長了眼睛一樣,不管鳳擎蒼以多少種方式將它擊退,它都能重新換個方向,立刻朝著他的後背攻擊。
辛沫兒頓覺不妙,沒想到這彎刀這麼詭異。她突然想起了小時候在旭王府書房裡看過的一本書。
書上記載說這彎刀名叫泣血彎刀,薄如蟬翼,極具靈性,威力無比,凡是出刀,必要見血,不見血就不收刀。
就在第八十九次那把彎刀重新朝著鳳擎蒼飛過來的時候,辛沫兒將頭探出了他的懷裡,攀巖著他的腰,迅速的轉到了他的後面。
鳳擎蒼驚覺到她要做什麼的時候,心生恐懼,怒斥一聲,「你要做什麼!」
辛沫兒不慌不慢道,「父王,你隨意的取個人頭給我。」
鳳擎蒼一瞬間察覺到她的意向,身子稍委下,手中的長劍一揮,就取了個人頭,扔到了後面。
辛沫兒毫不憚忌的接過了手,等到那把彎刀快接近她的時候,她迅速的將手中的人頭對準彎刀就拋了出去。
那柄彎刀泣了人血,一下子安靜下來。
韓晟雙眼並未見驚怒,仍是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辛沫兒喘了口氣,正當她鬆懈下來的時候,那把刀突然又急劇的抖動著,那人頭落到了地上。
彎刀重新朝著鳳擎蒼的後背攻擊過來!
辛沫兒不可思議的看著那把刀,不明白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難道不是泣血彎刀?是她看錯了?
鳳擎蒼察覺到身後的異變,迅速的將她扯到了前面,命令的語氣恐嚇道,「再亂動,我將你扔下去餵長茅!」
辛沫兒身子一抖,果真窩在他的懷裡不亂動了,腦袋卻是歪到了他的腰際,時刻注意著身後那把彎刀的軌跡。
當它再次像流星一樣劃過來,劃破鳳擎蒼衣角的時候,辛沫兒突然迅速的朝著它伸出了自己的胳膊,卻是一縮即回。
但是只是這一收一縮的空當,那柄彎刀便已經食用了辛沫兒的鮮血,然後宛如嬰兒般跌落在地上,沒有了剛剛的殺氣,恢復成一把普通的彎刀。
原來泣血彎刀竟真的是要服食活人的鮮血,難怪剛剛服食死人頭時,對它沒用。
辛沫兒這麼想的時候,只覺得那被劃開的手臂一陣寒氣侵來,接著那寒氣侵襲到她的全身。
整個身體彷彿置身入冰窖,沒有一絲溫度。
鳳擎蒼只覺得喉嚨處似被魚刺卡住,驚懼了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將辛沫兒抱在了懷裡,腳踩一片片的頭顱,朝著那不遠的空地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