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妃心中一緊,目光冷冷的瞥了眼鳳擎絕,示意他閉嘴。
鳳擎絕用餘光掃了眼鳳淞,見他面色陰晴不定,連忙退避免到自己的位子上。他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得來的一切,可不能讓這小妮子的幾句話就給攪黃了。
「小郡主,其實婉兒也就是頑皮了些,她也沒有什麼壞心眼的。」華妃出言勸道。
辛沫兒抬起頭看著她,「頑皮了些?華妃娘娘,倘若今天輸的那個人是本郡主,您覺得她會放過我嗎?再說了,剛剛可是五公主親口答應的,又沒人逼著她。比賽之前華妃娘娘沒制止,現在比賽完後,您的五公主輸了,卻出來幫腔了,為免有失公允吧。」
「鳳辛沫!你還真拿自己當回事了!你只不過是二皇兄撿回來的一個私生女罷了,本公主可是堂堂的一個公主,你休在此這兒猖狂!」鳳向葵從剛剛比賽的失落中走出來,重新恢復到一貫的不可一世。
「原來五公主這是反悔了,想必五公主真的想長豬鼻子,牛眼睛,鼠尾巴,變成醜八怪,還有將來生出的兒子沒屁yan。」辛沫兒無奈的攤了攤手。
「你放肆!」鳳向葵怒不可遏。
辛沫兒突然靠近鳳擎蒼,拽起他的衣袖,睜大著一雙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他,「父王,她凶我。」
旁席的的鳳擎宇一個沒坐穩,差點直接摔到了地上。
心裡誹腹,也不知剛剛是誰氣餡囂張的對著人家下套,這會兒倒裝起小可憐來了。
鳳擎蒼眸色一凜,聲音中透著威嚴,「鳳向葵,你說誰放肆?」
若在平日裡,鳳擎蒼這副模樣,鳳向葵早嚇的退避到十里之外了,可是今日所有的朝臣都在,還有那些官家千金也都看著,她怎麼也拉不下顏面,所性將性子拗到底,「二皇兄,她不過是你撿回來的一個私生女罷了,誰知道她是不是你親生的。可是,我卻不同,我可是你異母同胞的妹妹,你為什麼偏幫著她,卻不為我著想一下。」
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氣,曾經有人質疑過辛沫兒的郡主身份,被鳳擎蒼知道了,直接給扔進了狼窩喂狼。誰都知道辛沫兒的身份是他最忌諱的,卻沒有想到五公主今日這般膽大,竟敢當著他的面說出來。
出其意料的,鳳擎蒼並無想像中的那樣雷霆暴發,卻是來了句幾乎讓所有人都驚掉下巴的話,「她的確不是本王親生的,本王也從未承認過沫兒是本王親生的。」
鳳擎宇沒有想像般的驚訝,只是默默的低著頭,捏著筷子的手隱隱有顫動的跡象。
南宮雲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平淡如水。
左婉上牙咬著下牙,幾乎將嘴裡的一口銀牙咬碎。
其他人幾乎早就猜到了這個事實,只是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公然表露辛沫兒非他所親生。
鳳向葵微微驚愕了一下,臉上換上一副欣喜的表情,在她自以為鳳擎蒼也會向著她的時候,鳳擎蒼卻接著說了一句,「那又如何。」
意思就是,雖然辛沫兒不是他親生的,但那又能怎樣,他一樣會護她周全,維護她到底。
剛剛才展顏的笑臉,一下子笑意退去,鳳向葵突然轉頭對著鳳淞道,「父皇,您也聽見了,既然鳳辛沫根本就不是二皇兄的親生女兒,那麼她現在也就沒有資格再在這兒待下去了,能坐在這兒的至少都是正宗血統的五品以上的官家千金們,抑或是皇子公主們,她一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野丫頭,哪裡配參加這麼高級別的宴會!請父皇下令,立刻將她驅逐出去!」
「鳳辛沫既不是皇家之血脈,應去除皇姓,貶為庶民。來人,將她驅逐出宮!」鳳淞深眸一瞇,下了指令。
立刻有兩個侍衛來到了辛沫兒的席位前,準備將她帶走。
蘭音橫身擋在了辛沫兒的身前。
鳳擎蒼坐在原處不動,說出的話帶著蕭煞狠決,「誰若動了她一根毛髮,本王定讓他血濺當場。」
那兩個侍衛被他那冷冰冰的話還有森寒的眼神給震攝到,立在原地不敢再挪動半分。
鳳向葵看不順眼,忿忿的道,「二皇兄,她既已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你為何還這般護著她!」
鳳擎蒼微揚起頭,淡漠的看著她,「誰說沫兒和本王沒有任何的關係?」然後偏頭看著辛沫兒,那冷峻的眼神柔和許多,少有的溫柔,「本王和她的關係可深著呢……」
辛沫兒心跳突突的加快,她突然想到他剛剛信口一說的替她正名……
鳳淞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打斷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來人,將五公主帶下去。」
眾人驚愕,被帶下去的人不該是辛沫兒嗎?怎麼這會兒倒成了五公主呢?
鳳擎絕明白,鳳淞這麼做,只不過是為了阻絕鳳擎蒼接下來要說的話。
這回他沒有幫鳳向葵的打算,他這會兒倒不希望辛沫兒被驅離的太早,自上次他在漓江邊親眼目睹了鳳擎蒼親吻辛沫兒時,他就已經知道他們並非親父女的關係。
但這又如何?這並不能改變鳳擎蒼和辛沫兒之間的任何關係。
他和她未來可以是養父女,可以是陌路人,卻唯獨不可能是情侶抑或是夫妻之間的關係。
只要鳳擎蒼走出了這一步,那麼,他便會成為整個南昭甚至是天下人的笑話。
那麼皇位,離鳳擎蒼便遙不可及,不管他有沒有那個心,他都不可能坐上那至高無上的皇位,最多永遠也就只是個閒散的王爺。
「父皇!我是您的女兒!你憑什麼為一個外人,也不為我啊!」鳳向葵不服,竭力嘶吼著,鳳淞平日裡雖對她不是很熱乎,但也從來沒給過她臉色看,比起其他公主來說,她的待遇還要相對好一些。
「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帶下去?!」鳳淞一聲冷斥。
那兩個原本將辛沫兒驅離出宮的侍衛馬上轉向,來到了鳳向葵的身邊,一邊一個,將她的肩膀架起,準備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