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這是怎麼一回事?歐陽澈與趙麗娜的婚事?可她才是歐陽澈的妻子啊!
芸汐簡直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給震呆了,她只覺渾身的力氣彷彿都被抽乾一般,無力地倚著樓梯的扶手,慢慢地癱軟了下來,一下子跌坐在了樓梯上,雙臂無助地緊緊擁住雙肩,如迷途的孩子一般惶然無助,兩行清淚不受控制地從兩眼湧出,很快便潤濕了一張粉黛未施的麗顏。舒殢殩獍
「誒,你在這裡做什麼?大半夜黑燈瞎火的,你想嚇死人啊你!」歐陽語兒跟朋友msn累了,便想下樓找水喝,突然樓梯口的黑影將她嚇了好大一跳,她還以為家裡遭賊了呢?藉著牆壁上歐式壁燈發出的橘黃(huang)色的亮光,才隱隱看清原來那個人是顧芸汐,頓時惹得她不快極了,出口便沒好聲氣。
聽見外面的響動,書房門突然一下子開了,緊接著,歐陽澈率先出了來,歐陽凜銳緊跟其後。
「語兒,大晚上的,你在吵吵嚷嚷些什麼呢?」歐陽凜銳邊往樓梯口走去,邊不悅地出聲制止語兒,卻絲毫沒有看到正癱坐在地上的芸汐。
「爹地,還不是她,大半夜的坐在這裡,嚇人好大一跳。」見父親出來了,語兒的語氣頓時變得嬌滴滴的,撒嬌似的迎上前,一把挽住了歐陽凜銳的手臂,指著還坐在地上的芸汐不依不饒道。
順著語兒的手指的方向,歐陽凜銳這才發現原來地上還坐著一個人,只是室內的光線有些幽暗,他看得不是很真切。
「語兒,去把大燈打開。」家裡突然冒出一個人讓他覺得很訝異,而且聽語兒的語氣,似乎認識他/她。
「是,爹地。」語兒很聽話地應了聲,趿拉著一雙拖鞋蹬蹬蹬地跑過去將燈打開。
芸汐不想別人看見自己的失態,趕緊用手背胡亂地抹去自己臉上的淚水,慢慢地從地上站起,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
很快,大燈一開,整棟樓房頓時一下子亮堂了起來,歐陽凜銳藉著光亮,一雙犀利的眼睛往芸汐掃去,這一掃,可讓他驚得差點合不攏嘴,脫口而道:「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見爹地如此反應,語兒倒奇怪了:「爹地,您認識她嗎?」
歐陽凜銳臉色極其不好,雖然訝異不已,但是他畢竟縱橫商界多年,早已練就了遇事寵辱不驚的本領,很快便恢復如常,叫人看不出一絲的痕跡。
「不認識,她是誰?」歐陽凜銳鷹一樣凌厲的眼睛直直地盯著芸汐望,眼神裡含著警告,暗示她好好說話。
其實不用歐陽凜銳警告,芸汐也早已不記得他了,自從那次出事之後,她的記憶就一直還沒恢復過來,每次她努力想回憶過去,卻總是徒勞無功,根本拼湊不起以前的點點滴滴。
「爹地,她是………」語兒自告奮勇地插嘴回答,卻被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歐陽澈給打斷了:「她是我的妻子。」
歐陽澈話語一出,頓時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了好大一跳,這歐陽澈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
「阿澈,你………」歐陽凜銳氣得臉色煞白,抬手指著他的臉,卻說不出話來,沒想到,他當年如此煞費苦心的安排,到頭來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非但沒有斷了他們之間的情,反而讓她有了可乘之機,更甚者,還登堂入室了。
不行,他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他絕對不能讓這樣的女人毀了他的兒子。
「爸,你看到了吧,我已經有老婆了,所以跟趙氏集團千金的婚事,你還是找其他人吧!」他最討厭的就是老頭子總是自以為是地替他安排所有事情,他自己的人生,他要自己主宰,任何人都妄想干涉他,包括他的父親。
歐陽澈撂下話後,便伸手拉過還愣在原地的芸汐,轉身上了樓。
「你……你這個不孝子。」看樣子,歐陽凜銳著實被氣得不輕,激動過頭,血壓直往上衝,令他一下子有些吃不消,腦袋一暈,險些跌倒,幸好在一旁的語兒瞧見了父親的不對勁,趕緊一把扶住了他。
「爹地,您沒事吧?來,我扶您到沙發上坐下。」語兒小心翼翼地扶著歐陽凜銳到沙發上坐好,又起身倒了一杯水,遞到他的手上:「爹地,您喝杯水,消消氣,我想,哥哥他也不是有意頂撞您的,您別生氣了好嗎?」
唉,真是兒大不由父啊,但是不管怎樣,他絕對不能讓那個顧芸汐再留在歐陽家,留下她只會是個禍害,他的兒子必須娶趙麗娜,這樣兩家的商業合作才有希望和保障,雖然趙氏集體的實力遠不如帝歐集團,但是在商界也是不容小覷的,兩家若能成功合作,帝歐定能再攀一個高峰,而兩家聯姻便是合作最好的保障。
不論用什麼方法,都必須促成阿澈和趙麗娜的婚事,歐陽凜銳支走語兒,一個人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細細盤算著該如何著手。
芸汐任由著歐陽澈拉著自己的手上樓,可一到臥室,他便猛地一下甩開了她的手。
「為什麼要那樣對你爸爸說?」手掌上還殘留著他的溫度,膩膩的感覺讓她有些不自在,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芸汐不是瞎子,雖然她是失憶不記得歐陽凜銳對她做過的事,但是她看得出來,他不喜歡她,更進一步說,他的眼神充分說明了,他討厭和反感她的存在。
而歐陽澈大聲地向他父親宣示她的存在,到底是何用意?他不是一直都不承認她的身份嗎?為什麼現在卻又……?
「為什麼?你期待我會說什麼呢?」歐陽澈回轉身,一臉戲謔的表情望著芸汐,眼裡有著不屑與慍怒。
「我並沒有期待什麼!」狗嘴裡吐不出象牙,芸汐從來就沒奢望能從他嘴裡聽到什麼好話,方纔他適時為她解了圍,她本想對他說一聲謝謝的,但現在看來不用了。
歐陽澈半晌沒說話,兩人就這樣面對面乾站著,好一會兒,芸汐站得腳有些發酸了,便繞過歐陽澈,想在沙發上坐坐,緩緩疲累。
「你,只不過是一個工具,一個用來跟老頭子作對的工具。」就在芸汐經過他身邊的那一瞬,歐陽澈突然冷冷地從嘴裡蹦出一句話,讓她忍不住身體一滯,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