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凌晨三點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的芸汐,累得連洗漱一下也懶得,衣服也沒換,兩腳將鞋子一踢,直接倒在床上就睡熟過去了,這一整天一刻也沒停過的芸汐實在是太累了。舒孽信鉞[本書來源]
「叮鈴鈴……」正在睡夢中的芸汐突然被一陣吵鬧的鈴聲響起,迷迷糊糊的她從薄被中伸出雪白的藕臂,摸摸索索地找到發出聲音的罪魁禍首,抓起便塞到枕頭底下,不讓它再發出吵鬧的噪音。
好不容易掙扎著起身,沒有休息夠還睜不開眼睛的芸汐摸索著穿好鞋子,拖著無力的腳步走向浴室,沖完澡,洗涑完的她終於精神點了,只是眼睛浮腫的厲害,大大的眼睛下面一片烏青,芸汐本想化些淡妝遮蓋一下這黑眼圈,不過想想上班也只不過是清潔廁所的衛生,遲早都會蓬頭垢面的,還是省點時間用來搞衛生吧,所以便放棄了。
簡簡單單弄了點早餐,吃過之後天還未亮,為了抓緊時間趕去公司做完昨天的清潔,芸汐也顧不得這麼多了,換上鞋子坐上最早的一班城巴便往公司去。
為了能趕在上班之前清潔完,不給人留下把柄說事,芸汐加快了清潔的速度,終於趕在其他同事上班之前,將所有的清潔工作都完成了。
昨天發現顧芸汐沒有做完全部的清潔工作便下班的歐陽澈打算今天早上拿她興師問罪,好好地懲戒一番,可上班的時候派人去檢查的結果卻是已經全部都清潔乾淨了。
「哎呦,總裁,我可是很勤快的,您吩咐的工作我可是很認真在做,怎麼樣啊?我沒讓你失望吧?」芸汐諂媚地堆起一臉假笑,皮笑肉不笑地拿話刺著歐陽澈,表面看似恭敬,實則在心裡都要樂翻了。
看著歐陽澈想抓她的把柄卻沒抓著的吃癟的表情,讓芸汐的心情爽到了極點,爽到爆了。
歐陽澈看著芸汐那張笑得誇張的臉,心裡真是又急又氣,當著公司其他人的面,卻又不好發作,只好冷哼一聲,轉身往總裁室去了。
見煞星終於走了,芸汐解氣地衝著他的背影直吐舌頭,不停地做鬼臉。
昨天馬不停蹄地忙了一天,今天又不停歇地幹了一上午的活兒,讓芸汐的兩隻手臂酸痛得要命,可她沒有時間讓自己可以休息,而是趁著今天的工作都差不多完成的時候,向管後勤的主管請了幾個小時的假,換下衣服便往醫院趕去。
路上,她打電話給韓晴,讓她趕緊去醫院,一起商量韓凌楓動手術的事情。
等她到醫院的時候,韓晴已經先到在那裡等著她了,今天沒課,韓晴待在家裡陪著汪采伶,一接到芸汐的電話後,便找了個借口溜了出來。
「嫂子,我們不是還沒籌夠哥做手術的費用嗎?醫院肯給我們安排哥的手術嗎?」見芸汐一到,韓晴趕緊迎上去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們有錢了,zang~~~zang~~zang,你看。」芸汐像變戲法似的從包包裡面拿出一張薄薄的支票。
韓晴一把接過一看,不可置信道:「天哪,嫂子,這是一百萬誒,你從哪裡弄來的錢啊?」
「我找人借的,晴晴,咱們快去找醫生吧,用這一百萬先給你哥動手術,我們之前籌到的那三十萬就留著做後期的康復費用。」芸汐邊說邊拉著韓晴往凌楓的主治醫師趙主任的辦公室去。
「可是,嫂子,阿姨不是也急著用錢動手術嗎?我們還是先給阿姨動手術吧,哥就先暫時緩緩。」韓晴拉住芸汐,不讓她再往前走,她知道何韻芝也急等著錢動手術,要是這錢給了哥哥的話,那阿姨的手術不知道要拖到什麼時候,她知道何阿姨是芸汐嫂子的支柱,嫂子不能沒有她的,所以她不能這麼自私。
「沒事,晴晴,我媽的手術費用我也準備好了,你就別管這麼多了,先讓你哥動了手術再說吧,你哥的病情不能再拖了,得今早做手術,你不是也說,就快瞞不住媽了嗎?現在咱們有錢了,只要給你哥動了手術,過不了多久,他就可以醒過來了,到時候你可以不用再隱瞞,就可以將實情告訴媽了。」芸汐找著各種理由盡量說服芸汐。
「可是,嫂子,這……」韓晴還想再說什麼,可是卻被芸汐打斷了。
「別可是了,晴晴,咱們快去找趙主任吧,我是跟主管請了幾個小時的假,偷偷溜出來的,待會就得回去,我們抓緊時間,先將要緊的正事辦了吧。」說完,便不由分說地拉著韓晴往前走,韓晴只好任由嫂子安排。
跟凌楓的主治醫師見面後,大家商議好手術的日期和一些要注意的問題,接著又到繳費處交完費之後,芸汐才留韓晴一個人在醫院,自己則趕回去上班,免得被人抓到把柄,說她無故離崗,到時又不知道惹出什麼風波,拿出什麼名目來懲罰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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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一天的芸汐下班之後,見離去獨上西樓上班的時間還有三個小時,但她又不想一個人回到那個空蕩蕩的家,便拖著疲軟的身體到醫院看望媽媽。
全身消毒,換上無菌服後,芸汐才被允許進入病房。
「媽,你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啊?媽,我好累,就快支持不住了……媽,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你好起來的,無論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我也在所不惜……媽,我讓凌楓先動了手術,因為他的病沒法再等下去了,媽,您不會怪我吧,您放心,我就算是拼了這條命,也會讓媽媽好起來的,媽,你快醒醒吧,汐汐好想你,真的好想你,嗚嗚嗚……」芸汐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媽媽說著心事,她握著媽媽的手,放在自己的右臉頰上,想要再感受媽媽充滿母愛的溫度,可媽媽只是緊閉雙眼,一動不動地躺在病床上,渾身插滿管子,沒有半點回應。
沒法在裡面多待的芸汐只好擦乾眼淚,輕輕地吻了一下媽媽的額頭,才滿心牽掛地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