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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干斬天一式用出,虛空都破開一尺寬,卻破不開天階法寶玄光環。
玄光環像是一堵無堅可摧的牆,將何干的攻勢完全化解。
天階法寶是一種超越普通法寶的存在,不過所需要的元力龐大,化解了何天的攻擊,加上同時應付金色傀儡和火鳳,江成的面色微微泛白,顯然消耗了不少元力。
「就算有玄光環,也禁不住如此消耗。」何干目露陰狠,手中突然多出了一疊符篆,這些符篆都是些相當於築基修士的攻擊,但勝在量多,足有百餘張。
「疾!」何干退後一步,直接扔出十數張符篆。
「轟!」
「轟!」
……
一道道火光,劍氣,罡風,以及其他詭異的攻擊發出陣陣轟鳴,湧向江成。
這些攻擊輕面易舉的就被玄光環散發的寶光擋住。
何干嘴角勾出一縷陰笑,又是一連甩出十數張符篆,略一頓,再次甩出符篆,像是不要錢一樣。
一**聲勢浩大,威能普通的攻擊不斷的砸向江成。
「你好狠的手段!」江成目中閃過寒意,看向何干。
這時,火鳳衝破了水溏,一根根火羽綻放出刺目的光芒,滔天的火焰騰騰燃起,似能焚燒一切,將江成籠罩進去。
金色傀儡退後一丈,拳頭上金光大盛,「砰!」一聲驚雷暴響,一團金光脫拳而出,砸入火光之中的江成。
周易只感覺元力被一下吸取了十分之一,加上之前的消耗,身上的元力已去了一小半。
而何干也在扔出十數張符篆之後,見時機,再次施展斬天一式,一條比之前更加粗壯的細線,割破虛空。
江成站在原地,臉上撲著一層寒霜,相當於三名結丹圓滿修士的全力一擊,對他已有極大的威脅。
「法體!」在剎那之間,江成眼睛微微一閉,旋即陡然睜大,他的身影忽然變得虛化起來,玄光環嗖的一聲,飛入他的虛影之中。
霎時,他的虛影迅速漲大,眨眼之間已漲成了三四丈之高,整個虛影散發出淡淡的銀光,若非是陰魔洞的限制,定然可以繼續漲大。
法體雙眸生寒,抬起蒲扇大的手揮出一道銀光匹練,將金色傀儡的拳勁硬生生碾碎,又把斬天一式輕易擋住,將火鳳的火羽橫掃湮滅。
「什麼?!」周易驚呼,法體是元嬰修士的標誌,江成竟然能夠運用法體,莫不是突破成了元嬰修為。
不僅是周易,就連陸圓順秦氏夫婦也驚疑不定,豁地站起身,只要情況不對,隨時準備逃離。
「哼,諸位不用擔心,他這是以玄光環為基施展的法體,最多只能支撐十息的時間,只要堅持一下,他必定隕落。」何干咬牙切齒的叫道,他現在對玄光環是又愛又恨,這一切本應是屬於他的,卻被江成奪走了。
聞言,眾人鬆了口氣,若是真能輕易施展法體的話,那麼這場戰鬥就不用打下去了,他們連逃命恐怕都難。
「十息……也足夠除掉你們了!」江成法體神情漠然,他高大的身軀立在洞中,俯視睥睨眾人,朝何干邁步而去。
邁出一步,便已跨出數丈,到了何乾面前。
他大手一掌拍向何干,有風雷在掌中浮現,磅礡的威壓似狂潮湧出,化作滔天駭浪朝何干壓下。
這是無限逼近元嬰修士的法體一擊!
何干全身一震,寶衣撕裂,山一樣沉重的威壓令他青筋暴露,何乾麵露駭然之色,這一掌若拍中,他有死無生。
即便是結丹圓滿,也不敢去硬接元嬰修士的一擊,兩個境界的差距實在太大。
危機之下,何干一咬舌尖,吐出一口鮮血,身影突地從原地消失不見,再出現時,已到了秦氏夫婦後方,臉色頗是蒼白,急切大叫:「快攔住他!」
秦氏夫婦面面相覷了一眼,臉色鄭重異常,法訣聯結,火鳳再次憑空幻化而出,散發出比之前更加強盛的氣息,熱浪滾滾,即便是築基修士也難以承受,顯然兩人之前有留手。
「鳳舞九天!」
秦相岳和王玲齊聲喝道,火鳳攸地漲大起來,眨眼之間,就已和江成的法體差不多大小,碩大的火鳳在洞中自然無法飛舞,卻有一股攝人的氣勢,精亮的雙眸所看之處,空氣都快燃燒起來。
火鳳尖鳴,火羽乍起,雙眸盯著江成,化作一道火光直衝而去。
江成法體面色不變,再次一邁步,出現在了火鳳前方,他兩隻大手銀光燦燦,竟不閃不避,直接伸手,一把抓住火鳳的頸部。
火鳳尖叫不已,振翅拚命掙扎,渾身火焰騰起,瘋狂的竄向法體,卻根本奈何不了法體。
「孽畜!」法體暴喝一聲,一手抓住火鳳的左翼,猛地一撕。
火光濺射,火鳳左翼被生生撕扯下來,然後迅速化作無根的火能量消散開來,它不斷哀鳴,身上的氣息迅速衰弱。
後方,秦相岳和王玲噴出一口鮮血,臉色慘白如紙,尤其是王玲,修為低一些,更是神情萎靡,仰面倒地。
「玲妹!」秦相岳心急如焚的扶起王玲,看了一眼垂死掙扎的火鳳,然後身上遁光浮現,帶著王玲,再不顧其他,朝遠處遁去。
江成法體眸中寒光閃過,抬起右手,食指和中指並齊,對著逃遁的秦氏夫婦虛遙一指。
指尖處銀光乍現,一閃即逝。
不遠處,秦相岳眼看就要逃到陰洞的拐角口,忽地,他將王玲扯到身後,擋住了江成法體那一指之力。
「砰!」王玲胸口綻開血花,尚來不及慘叫,便隕落當場,一顆金丹從身軀中飛出,發出嗚咽,隱隱可以分辨出王玲的聲音。
「玲妹……」秦相岳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悲傷,一把抓住金丹,迅速取下王玲的儲物戒,閃掠到拐角處,逃出了江成的視線。
「江成!江成!江成……我秦相岳終有一日,會將你粉身碎骨,碎屍萬段……」秦相岳狠厲淒然的聲音迴響開來。
這一切從發生到結束,不過三四息。
這就是夫婦?伴侶?
周易怔怔的望著這一幕,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又有些理所應當,他不認識秦氏夫婦,但之前的兩人相倚而站,相守而戰,透著恩愛。
可是轉眼之間,為了活命,便可以背叛,可以如此絕情麼?
周易自問,他做不到。
他入修真界不到二十年,除去修練的時光,他也不過相當於十四五歲少年,尤其是情感這方面,依然顯得青澀。
在他的腦海裡,夫婦之間,就應該和父母一樣,相依為伴,相守相愛,縱然是他沒有見過母親,他也知道,為了母親,父親可以豁出性命。
若不相愛,為何相守?
「一切都是自身的利益為先,連夫婦尚且如此。」秦相岳的叫聲儘管淒烈,周易卻覺得很是噁心。
誠然,周易有很多事情要做,他沒有精力投入愛情,但少年的情懷總是不分場合,不分理智便可能突然冒出,這也是,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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