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吸力極強,就算是百斤的巨石恐怕也會被直接吸走。周易的步履瞬間緩慢如同蝸牛,身後的吸力更是吸住了林文熙,想要把他從周易的背上拉走。
「啊!」周易低吼一聲,丹田中的元力悉數調動而出,頓覺吸力一小,他腳下一蹬,使勁朝右側躍去,吸力一下子少了許多。
後方一丈處,玄真子已是收了飛劍,伸手朝前方虛抓,見周易竟是抵抗住了,不由冷笑一聲,身形一閃,彷彿化成了一股青風。周易只聽耳畔風聲響起,眼前便是突然出現了一道人影,他咬了咬牙,元力拚命的運輸到雙腿,速度陡然暴增幾成,朝另一側疾去。
「混賬!你以為能逃得了嗎!」玄真子眼角閃過一絲殺意,若這不是在青元宗內,他肯定不會留情,翻手間就能解決掉眼前之人。但正因為在青元宗,他只得忍讓。他身形一晃,呼吸之間,再次攔在了周易面前,抬手朝周易前方的虛空一拍。
霎時間,一股強風迎面,周易身上的幾處衣角登時飛裂,更是讓他的身形無法寸進,周易心驚肉跳,這築基修士未免太強大了些,隨手之力,就令他完全無法抗衡。
緊接著,周易面前人影一閃,一隻手輕輕的貼在他的胸口,驀地,一股強大的元力無法阻擋地延著他的經絡直進丹田,彷彿一張大網,束縛住他的丹田,再無法調動元力。同時,強烈的巨痛從胸口傳入五臟六腑。
周易悶哼一聲,身體被大力拋飛而起,狠狠落在了數丈外的地上,在即將落下時,他拼盡全力,身子一翻,以自己的身體著地。
「噗」一股鮮血噴吐而出,身上林文熙的重量壓在身上,加上胸口的巨痛,周易只覺得彷彿臟腑撕絞開來,疼痛無比。但就算如此,他還是騰出一隻手,緊緊的抓著林文熙。
「周師兄,你快走,別管我!」林文熙幾乎用上了所有的力量朝周易吼道,他的眼眶裡裝滿了淚水。
周易耳中似也充滿了淤血,林文熙的聲音在腦中嗡嗡作響,他艱難的爬起來,呼呼大喘,咬著牙,推開林文熙,看著緩步走來的玄真子,低聲道:「我走不掉的,你快逃,我幫你攔住他。」
林文熙一怔,聽起來周易像是在說笑話,以他的實力怎麼能和玄真子相比,可他怎麼也笑不出來,反而有一股暖意湧進心田。
這話自然瞞不了走來的玄真子,他目露冷厲之意,在走到周易幾步外,停下,抬手一抓,立時有一股無形的元力把周易像是抓雞一樣,虛抓而起,周易的整個身體,離地兩尺,彷彿被一條看不見的繩子掛在枝頭。周易的丹田被束縛,光憑身體的力量,根本無法動彈,甚至連嘴都張不開,只能瞪大眼睛,怒視著玄真子。
玄真子的視線落在周易容貌上,神色浮現出一絲訝意,眉頭微微一皺,冷聲道:「原來你是雲蕭子的弟子,仗著你師尊的實力,就敢在我洞府來生事,真是膽大包天!莫不是以為我不敢動你?」
「師,師尊,求你……」林文熙聽到玄真子的話,臉色慘白如紙,極力撐起身體,懇求地看著玄真子。
後者目光一轉,盯著林文熙,道:「孽徒,你真是好本事,趁我去坊市的時間,就能找到人來救你。難道當初答應我的,都忘了麼!」
林文熙看了周易一眼,咬著嘴唇,垂下了頭。
玄真子重新看向周易,沉吟起來,雖然周易冒犯了他,但畢竟不是他的弟子,他還不想與雲蕭子敵對,可若不加以懲罰,豈不是誰都敢來闖他洞府了,到底該如何懲處,卻成了難題。
正思量間,他突然心頭一跳,但見一道細小的青光,從周易的面前,忽閃而來,速度快得令人吃驚,與此同時,他感應到自己對周易的束縛崩潰了。
「這是?飛劍!」玄真子面色微變,萬萬想不到,一名練氣初期的弟子,竟然能使出飛劍,若不是他對飛劍熟悉異常,瞬間感應到那一絲細微的劍氣,恐怕極有可能被暗算成功。他勃怒之下,身形疾退,同時手上掐訣,以手代劍,催出一道劍氣,迎向那青光。
這青光自然是青雷飛劍,周易也沒想到,玄真子束縛住他的丹田時,青雷立即自行而動,打破了束縛。周易自然大喜過望,意念直接帶著飛劍,激射向玄真子。
眼見玄真子朝後躲閃,周易毫不猶豫地縱身一躍,一把抓住林文熙,竭盡全力,往遠處逃去。
下一刻,玄真子的劍氣就要擊在青雷身上,青雷竟是靈巧地在空中一轉,避開劍氣,「嗤」玄真子的劍氣所過之處,枝葉粉碎。
「好有靈性的飛劍!」玄真子吃驚不已,眼中露出一抹喜愛之色,腦中閃過據為己有的念頭,也算是對周易的懲罰了。眼見青雷即近,他不怒反喜,伸出手指,飛快的在空中劃過,立即有詭異的波動在空中無形無影的散開。
「吟」青雷彷彿陷入泥沼,速度越來越緩,最後幾乎完全停滯,懸在那無形的波動之中。
「就算這飛劍靈性再好,沒有足夠的元力,想要打破禁制也是不可能的事。」玄真子伸手,就朝青雷抓去。
就在他幾乎要握住青雷時,「嗤嗤」青雷身上,驟然有雷電瘋狂的閃爍,將玄真子的手掌包裹在內。
玄真子微微一怔,在手上傳來痛楚的同時,眼中精光一閃,身上浮現出一層黃光,把雷電擋在外面,隨即抽回手,手心中竟有焦黑之色。
「好一柄飛劍!竟有雷電之能!可惜,你被主蒙塵了!」玄真子不假思索的再次伸手去抓青雷,只是手上的黃光甚濃。
「嗖」青雷猛地一掉頭,飛離而走,朝周易的方向追去。
這一切,說來話長,實則也就三四個呼吸的時間,周易帶著林文熙,剛剛逃出不到五十丈。以築基期修真者的身法,幾乎眨眼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