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雪不再理會彆扭的某只貨,看著一直淡笑著望著自己的齊梁,心中不禁暗歎,這小子怎麼越看越萌啊,全身上下透著股乾淨勁兒,怎麼看怎麼舒服,跟某只貨整天灰頭土臉的樣子簡直是雲泥之別啊!
淡淡的洗髮水香氣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婉若辰星的眸子靜靜的望著她。舒蝤梟裻
午後的陽光中,她雖然帶著一絲慵懶,眼中卻閃爍著他看不懂的沉穩與淡然。
曾幾何時,那個整天跟著男生到處瘋的假小子竟然出落的亭亭玉立。
陽光明媚的午後,蟬鳴一聲接一聲,屋內卻一片清涼。
藍雪淡然的望著他,甚至看出他眼中那抹不易察覺的好奇。
「好久不見。」藍雪大方的伸出手。
她依稀記得那天自己將一枚石子踢到了他的腿上,可是最後因為自己想事情想的出神,結果不知道怎麼的就自己回了家,也不知道這小子當時有沒有認出自己來。
「是好久不見,你變了不少,卻還是那麼的倔強。」他笑了笑,伸出乾淨修長的手緊緊的握住藍雪的手。
陽光透過玻璃窗折射在他的眼睛上,璀璨奪目。
藍雪怔了一下,他眼中的自己很倔強嗎?
「去,她這哪裡是倔強,簡直是頭小毛驢。」某只貨撇撇嘴巴。
「你才小毛驢,會不會說話呀你?」藍雪眼睛一翻,直接一腳將某只貨踹到一邊兒去。
姐可是文明人哪,怎麼能用小毛驢比喻呢?太不恰當了,非常不恰當。
「哎呦,你看看我就說她是頭小毛驢吧,動不動就落蹄子。」某只貨呲牙咧嘴的控訴。
「好了,強,你不是說要請藍雪去你家嗎?怎麼一來就鬧上了?」齊梁適時的拉開兩人,微微笑著。
「呃?怎麼一見這丫頭我就忘記了呢?」某只貨抓抓腦袋,「藍雪,今天我爸和我媽去地裡了,晚上住窩棚不回來了,今天晚上你給我做飯吃唄。」
「哈?給你做飯吃?你自己不會做呀?」藍雪滿頭黑線,鬧了半天這貨跑來就是要自己給他做飯?憑毛啊?
「喂,今天齊梁也住在我們家,你給做頓飯能咋地?這麼多年的同學真是白當了?」某只貨直接朝著藍雪瞪眼睛,這丫頭真實越來越沒有良心了。
藍雪眼睛一翻,齊梁住他們家跟她有毛線關係?好像自己不去給他們做飯就跟犯了法似的,這貨真心不好惹,虧得自己明天就離開了,不然不定又鬧出啥事來。
「行了行了,晚上幫你做就是了,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就是想方設法的報復我,不過要是東西做出來太難吃你可別怪我喲。」藍雪眼睛閃爍,不能拒絕的話,她是不是該給他加點料。
不過最終藍雪還是沒有機會給他下料,因為在某只貨的強烈要求與威脅下,藍雪留在了某只貨家吃晚飯。
席間,某只貨拿出他老爸的二鍋頭,說什麼老同學多年不見要敘敘舊,沒有酒的相聚太單調,像他這樣熱情好客的美好少年自然要好好招待同窗云云。
藍雪真心受不了的直接搶過酒瓶子,不就喝酒嗎?怎麼也好過聽這貨胡扯。
一杯酒下肚,齊梁直接倒在炕上不省人事,雖然炕上還有著一些塵土,向來有潔癖的他此時卻睡的跟個孩子似的。
「……死丫頭,你說你這回算是小鳥長了翅膀就要灰走鳥,你說剩我一個人在家裡伸長脖子乾等著多沒勁,你說你去了城裡上學回來眼光高了不認我了咋辦?你說你要是被城裡那些小白臉騙走了怎麼辦?你說你……」某只貨的舌頭已經捋不直了,卻還滔滔不絕的細數著他無法預知的未來。
藍雪臉蛋兒酡紅,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瞇成一條縫,聽到某只貨的話,大聲笑了起來,「你這小子,我就知道你就一典型的羨慕嫉妒恨,姐跟你說,不要羨慕姐,要是實在羨慕的話你也安個翅膀不就能飛了嗎?還有啊,就你小子,化成灰我都會認識你,你知道為什麼嗎?恩?」眼睛突然睜大,瞪著某只貨,「因為你就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知道嗎?」
某只貨眼中奮起一道光亮,她說他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是的,他沒有聽錯,雖然她在他的眼中已經變成了兩個虛影,但是她說他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
「獨一無二的極品啊,極品你懂不懂?」藍雪搖搖有些暈的腦袋,竟然有些醉了嗎?
醉了好,醉了就可以什麼都不去想,什麼都不用假裝忘記了。
某只貨醉眼朦朧的看著藍雪紅撲撲的臉蛋兒,她那媚眼迷離的樣子在某只貨的心中生根發芽,甚至瘋狂的滋長。
「不管怎麼樣,至少我是獨一無二的,嘿嘿嘿!」某只貨甜蜜的笑著,雖然他的笑中帶著一絲酸澀。
空氣中似乎有種悲傷在蔓延,她看著他緩緩的閉上眼睛沉沉的睡去。
喝下杯中最後一滴酒,站起身晃悠到外面。
一陣風吹來,酒醒了大半。
她仰起頭看著浩瀚的夜空,星星閃爍著亮晶晶的光芒,映襯在她的眼中是那麼的璀璨耀眼。
很想大醉一場,可是怎麼也喝不醉,任憑心中那抹痛無法抑制的蔓延。
很想忘記那些傷心的過往,她以為她可以掩飾的很好,只是即使騙過了所有人,但卻怎麼也無法騙過自己的心。
隨著開學的日期臨近,她隱隱有些擔憂。
越靠近便越害怕,越想遺忘卻偏偏忘不掉,不敢去想,怕再也找不回自己,也怕自己再次的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