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愛的女孩在他胸膛泣不成聲,夜辰寒艱難的伸出手撫摸上她的臉。舒殢殩獍有溫度,是他熟悉的溫度,是她。
「你這個傻瓜……為什麼要來?」很無奈的撫摸著她的髮絲,「乖乖呆在人界等我不好嗎?」
「死神大人,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幾乎是聲嘶力竭,在見到他這樣後,童汐的心痛的無法遏制。她已經失去了墨遲了,她不能再失去他了!
是誰?到底是誰把他傷成了這樣!
憤怒,憤怒,身體周圍的紫光越來越耀眼,不斷滲出童汐的身體。夜辰寒驚訝的發現,她的雙眸不再變成澄澈的紫色了,而是染上了一層殺戮的黑色。
肩頭的小黑貓渾身豎起了毛髮。
大驚之下,夜辰寒艱難的抱住她的小身子,「靜下來,小東西,聽我說。」
身體緊挨著身體,他將身體裡稀少的火熱靈力傳遞進她的身體。他的心跳像是一支安魂曲,讓差點再次暴走了的童汐漸漸平復了下來。
「我……我怎麼了?」眼前很眩暈,童汐頓時虛脫的倒在夜辰寒胸膛,眼淚水滾滾而流,「死神大人,對不起,我又沒控制住自己,我我……我在人界殺了人。」
「我知道。」歎氣,童汐因為墨遲的死亡而大開殺戒的事整個死神界都知道了,夜辰寒拍了拍她的小臉,「不用太自責,一切都是怪他們。你乖乖回人界去,過兩天我就來找你。」
「我不回去!」她突然抬起頭來,「我要守在你身邊,哪裡都不會再去了!」
「聽話……」夜辰寒很虛弱,整個死神界都在通緝她,他怎麼能讓她留在這裡冒險?
童汐還要再說什麼,門外又闖進了人來。
「你怎麼在這裡!」來人驚呼,幾步快速上前扯起了童汐,「快走!滾回人界去!」
「我不走!你們為什麼要趕我!」童汐被北宮諾扯的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抹著眼淚朝他大喊,「你告訴我,他為什麼會受那麼重的傷!他為什麼會這樣!」
北宮諾惱怒,一股腦的對她吼了起來,「還不是因為你!還不是因為你身體裡該死的陰毒!夜老大違背死神界條例盜取死神界禁、術材料,才被主管打成這樣的!還被封印了幾乎所有靈力!」
夜辰寒無語的閉了閉眼,說好不告訴她的,北宮諾還真是停不住口啊。
「原來……你們也知道我身體毒沒解嗎?」坐在地上的少女愣愣看著雙手,倒是北宮諾和夜辰寒都驚了,他們也沒想到,童汐竟然也知道她身體裡還有陰毒。
「死神大人,你為了我……」地上的少女緩緩站起來,眼淚成串的滾落,「主管?死神界主管!我要去殺了他!」說完就往外跑。
「小東西!」夜辰寒焦慮的喊,童汐卻並沒有聽,撞上了又一個進來的人。
「小童汐,不要激動。」風冥只好死死拉住她的身體,「你聽我說,主管不是很好對付的人,你去相當於去送死啊!」
「送死也好怎麼也好!我要殺了她!」理智處於極端狀態,無論誰也勸不回她,眼見著她身體周圍紫光越發勝,紫色的鐮刀有衝破一切的衝動,風冥和北宮諾怎麼攔都攔不住她……
「人類,我從來就沒有愛過你!」在房間的最裡端,床上的男人撐著身體緩緩坐了起來,一個字一個字冷沉了語調,「對於你,我只有利用。」
少女的腳步戛然而止,她背對著他,神情在陰影中,「你說的不會是真的,對嗎?死神大人,你是不想要我去冒險才這樣說的,對嗎?」
夜辰寒冷冷牽起唇角,「到了這個時候,我看我也不需要隱瞞什麼了。從第一天救下你開始,我都帶著計劃。你以為你真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值得我留戀嗎?」
童汐深呼吸,整個房間靜的她能聽到自己的心跳,慢的快要停止,「我不信。」她轉過頭去,對夜辰寒扯起一個勉強的笑,「如果你不喜歡我,那我們在一起的那些時光又怎麼來說?我那麼弱小,對你又有什麼可以利用的?」
男人黑眸冷厲,淡淡看著她,「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我什麼時候對你說過我愛你的?你有什麼值得我去愛?這個時候,對於耍你玩我已經厭倦了。告訴你吧,你的奶奶,是我的殺母仇人,我接近你,就是為了殺掉你,除掉與你奶奶一切有關的人。」
夜辰寒從身後扔了一張紙到童汐面前,「如果不信,就看看你***日記吧。」
童汐努力的,努力的呼吸,整個身體都停在原地幾乎無法動彈,她勉強著自己低下身,撿起了地上的日記紙,上面用血清清楚楚寫著:童童,一定要遠離死神,他們是來殺你的。記住,千萬不要被他們的溫柔迷惑,千萬不要愛上一個死神!
顫抖著伸出手去碰上日記紙上的血漬,奶奶熟悉的感覺瞬間就傳回了大腦。是***日記,是奶奶親筆所寫的日記。
整個人像是虛脫一樣,童汐無力的鬆開了手,日記紙緩緩從她手中飄落。
「死神大人,你告訴我,這一切都是騙人的。」她含著滿眼淚水看向他,卑微的語氣帶了哭腔,「你告訴我,你也是喜歡我的。」
床裡端的男人不自然的別開了視線,唇角卻依舊冰涼開啟,「我最後說一遍,我從來沒愛過,也不可能愛上一個卑微的人類。我現在不需要你了,你滾吧。不要再影響我在死神界的地位。」
童汐緊緊咬著牙齒,有血漸漸從嘴裡滲出,她無力的摀住臉,眼淚順著她雙手指縫不斷流下,「如果你不喜歡我,那你為什麼要去為我偷取解毒的藥?」
「有了解藥就可以慢慢折磨你,直到你死的最後一天。」
空氣飄蕩著沉默的氣息,北宮諾和風冥幾乎都屏住了呼吸,滿室安靜下,只有各自的心跳在傳遞。
半響,呆在原地的少女終於動了。
「我知道了,我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