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來了,讓他,一定要親自,殺了我……」
說完這句話,童汐的手就無力的鬆了開,意識漸漸飄散,她還在堅持著睜大眼睛。舒殢殩獍
她似乎看到了遠處,血鐮的光澤在閃耀。
血順著眼角流出,紅色模糊了眼前的所有視線。
童汐暈了過去,黑氣密佈在她身體周圍。
「童汐!」宮佳琪焦急的叫喊。
夜辰寒一刀血鐮劃過來,娜莎險之又險的閃過。再一瞬移,夜辰寒已經出現在了童汐身邊。
「到底怎麼回事!」夜辰寒失去理智的吼。
北宮諾也迅速落了過來,看到宮佳琪的月能防護罩也愣了愣,卻來不及多問,趕忙低下身來為童汐治療。
白色的治療力覆蓋到童汐身體上,卻絲毫起不到半點作用。她的身體依舊止不住的在流血,亡靈之氣漸漸侵襲進她的身體。
「怎麼可能,她被種入了陰毒,而且陰毒已經侵進了她的內臟深處!」北宮諾大駭。
夜辰寒驟然身體猛的一僵,三天前童汐的話飄在他耳邊。
「死神大人,如果被冤魂咬了會發生什麼?」
原來那個時候,她已經被咬了!
「該死!」抱緊她的身體,夜辰寒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發覺,就不會到達這樣的局面了!
娜莎在對面尖細的狂笑,迎著黑暗的風,她變回了本體。
是一隻七竅都在流血長相恐怖的女鬼,白裙子下空空蕩蕩,她已經沒了身體,只有一個腦袋和四肢。雙手指甲長如利刃,就連滿頭的髮絲也根根直豎著,如同鋼筋一般。
夜辰寒依舊低著頭看童汐,她的身體連冰冷的溫度都在消失,白皙的皮膚漸漸變成了死灰色,血管裡面充斥著濃黑的陰毒。
「夜老大,她要變成厲鬼了……」北宮諾手上的死神之力沒有停過,可是完全無法阻止童汐不斷變化的身體。
她的指甲開始漸漸變長,眼角的血淚掛在臉的兩邊,身體的出血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僵硬的觸感。
「哈哈哈!變吧變吧!變成了厲鬼,你們就一定會殺了她的!」娜莎發動了強力的攻擊。
夜辰寒沒有抬眼。宮佳琪緊張的加大了防護罩的力度,額頭一顆顆的汗滴落。
空中一道強勁的風瞬間而來!
娜莎的身體生生被吹飛往後倒去,她的頭髮變成的剛刺也在風中扭曲了形狀,紛紛掉到地上。
娜莎大驚的再抬眼,銀月下,全是黑袍的死神!
領頭的黃發隊長週身散發著凌厲的風,揮舞著黃色巨鐮,又是一道狂風呼嘯!
娜莎飛速後退,夜辰寒他們身前多了無數的死神。
最為獨特的是,有近乎二十個死神全是紅色頭髮,直豎在風中,齊刷刷使用的是紅色之劍。
「夜老大!小童汐怎麼回事?!」風冥,柳碧,冰都大驚,從童汐身體周圍他們感覺到了一股比娜莎還要強盛無比的亡靈氣息!
「解決它,不要留活。」夜辰寒的聲音冷如深淵。
二十個紅髮死神沒有半分猶豫,瞬間就拔劍衝向了娜莎。
他們的戰鬥力比起其他死神來說要強了不少,把娜莎團團圍在正中,二十把紅色的劍像極了夜辰寒血鐮的勝耀之色。
那是夜辰寒的親屬小隊,是死神界最強的小隊。
他們只執行特殊艱難的任務,只聽從夜辰寒一個人的調遣和命令,如同地獄修羅軍隊,與夜辰寒一樣冷面肅殺。
夜辰寒這次為了保護童汐,連自己的小隊都派來了人界。
風冥皺眉,和柳碧互看了眼,也加入了戰鬥。
兩位強力死神隊長的加入,再加上夜辰寒小隊的強勁攻擊,娜莎終於不敵。
「你們給我等著!」她沖天怒吼了一句,撒出一片頭髮針雨,藉著身上暴漲的死灰之霧,竟然能在這樣的圍攻下消失了蹤影。
「該死!」風冥啐了一口,「好強大的厲鬼,這樣都能讓它給逃了!」
柳碧扯了扯風冥袖子,看看那邊的夜辰寒和童汐,湊到他耳邊小聲,「算了,夜老大那邊好像出了大問題!」
娜莎的逃跑並沒有消除冤鬼的味道,天反而越發的黑了起來,月亮只能勉強露出小小的一個角,照在宮佳琪左手的手鐲上。
從童汐身上,發出了比娜莎還要強烈的死灰氣。
「到底怎麼回事?」風冥他們圍過去,看著童汐的變化,齊齊驚呼。
夜辰寒緊了懷抱,身體不住的顫抖掩蓋不了他此時此刻痛到極致的心臟。
北宮諾沉著眉收回了死神之力,看看風冥和柳碧,搖了搖頭,「童汐三天前被種上了陰毒,不知娜莎向她許諾了什麼,她沒有告訴我們任何人。而我當時……竟也沒有發覺。」
「你說什麼!」風冥幾步上前來扯住自責的北宮諾,紅著眼的對他吼,「怎麼可能!」
可事實就是這樣,至於為什麼當初北宮諾的靈力沒檢查出童汐的傷,沒人知道,現在也不是探究這個的時候。
滔天的怨氣開始在童汐身體周圍散發,她的髮絲也漸漸變成了灰敗的死灰顏色,整張小臉漸漸被死灰氣息纏繞,越發的變成死人的樣子。
「夜老大……」氣氛沉痛,伴隨著宮佳琪的痛哭,北宮諾不得不開口,「如果現在……不殺了她,一會……她的死神靈力全部轉換成怨靈氣息,就會……很難除掉了。」
死神界有規定,一旦死神在執行任務中被妖鬼或怨靈種入毒氣,必須立馬清除。因為死神的靈力會隨著變異轉換成妖鬼惡靈的能力,當變異死神再清醒時,就會變得出乎想像的強大!
童汐不僅是一位死神,還是具有鐮刀的死神隊長,身體藏著的守護之力更是無比強大。如果她變成了厲鬼……
「夜老大,不能耽擱了!」見夜辰寒依舊低著頭沒有動彈,北宮諾再次提聲,童汐的樣子已經越來越像厲鬼了。
大家都知道這一利害關係,風冥的眼眶通紅,緊咬著牙攢緊了拳頭。柳碧也不好受的握緊了他的手,就連冰也垂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