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兄弟……」
「兄個毛啊,誰與你是兄弟。老子叫你過來幫忙你沒有聽見嗎?」雲飛此時本就心急如焚,聽到這傢伙不急不緩的對自己說話,直接就吼了出來。
「靠,耍橫是吧?」說著站起來,伸手直接將袖子挽了上去,露出他那發達的肌肉,指著雲飛的鼻子道:「小子,混哪裡的,竟然敢到……」
「哎喲~」
他話都還沒有說完,直接就看到了一直鮮紅的手一下子就出現在了他的受傷,然後抓住,用力一掰,他整個人完全不受控制的一下子彎腰,臉頰貼在了收銀台上。
「一句話,幫不幫?」雲飛冷冷的低喝著。
「幫,我幫,你鬆手啊,手指頭快斷了!」老闆立即道,生怕完了一秒,自己的手指頭就斷掉了。
鬆開,雲飛轉身便朝著胖子走去,那老闆走出來,才看到,這個傢伙的下半身已經被鮮血染紅了,特別是他那雙手,簡直就像是在血裡面浸泡了很久一般。
「日哦,遇到狠茬了,老實點為妙,要是把這傢伙惹毛了,老子豈不是……」
想到青年老闆立即跟了上去,然而就在此時門口卻傳來了一個不確定的叫聲:「雲飛?」
雲飛一愣,轉投過去,便認出是誰了,趙蘭,極為勉強的笑了笑,轉身一邊走一邊道:「過來幫忙?」
張蘭點了點頭,走進去,然而就在此時青年老闆走開,他赫然就看到了渾身鮮血的雲飛。第一眼是害怕,接著就是擔憂,走過去正要問,結果就看到了爬在地上,後背,腦袋血肉模糊的胖子,瞎的直接尖叫了一聲,退後了好幾步。
雲飛沒有理會對青年老闆道:「你這裡有床嗎?」
「沒有。」
「你這裡有消毒後的橡膠手套嗎?」
「沒有。」
「你這裡……」
「沒有。」
「靠,那你這裡到底有什麼?」
青年老闆伸手一指地上雲飛之前拿過來的東西道:「你現在需要的就這些,而且這些東西還是我道上朋友受傷什麼到我這裡來,我才準備的。否則這些也沒有。大哥,不用這樣講究好不,我那些兄弟平時受傷,都是我光著手直接開干的。」
「那你的那些朋友有被炸彈炸傷的嗎?」雲飛伸手,已經用著鑷子小心翼翼的給胖子將傷口之中的衣服一點一點的剝離起來,聽到這話,憤怒的道。
青年老闆直接一驚,旋即詫異的道:「哦,當我什麼也沒說。」
「張蘭,去那一下藥棉。」雲飛突然道。
青年老闆立即道:「藥棉在門口收銀台後面的下面的櫃子裡,那一大大袋全部拿過來。」
張蘭立即點頭,轉身跑過去,少許之後,拿著一個蛇皮口袋過來了。青年老闆結果放在身前,伸手便要進去拿,雲飛一瞥,頓時磚頭看著:「這就是你口中的藥棉嗎?」
「是啊,拜託,大哥你在耽誤,他真的就沒有救了。你現在這樣挑剔有毛用啊,先給他止血,然後把小命保住,在去大的私立醫院,輸血,取彈片啊。」青年老闆看到這種時候雲飛還有心思來管這些,直接焦急的催促了起來。
「那有什麼我能夠用上的,全部拿過來。你也過來幫忙去彈片」雲飛立即說道。不要怪他死神鐮刀都已經鑲入胖子脖子裡面去的時候,還這樣。主要是他接受的醫術教育,這這方面非常的講究。畢竟這裡是一個診所,再差也要比當初在張山市為王嵐處理傷口的時候要好吧。
結果他算是徹底失望了,這也是為什麼一開始雲飛沒有選擇診所,而是找醫院,就算處處碰壁。
如此張蘭這位大美女便是一臉煞白,滿頭大汗的做其了跑腿的。只要雲飛一吩咐,她立馬轉身就走,而青年老闆這時候便會提醒某某東西在什麼位置。
止血,清洗傷口,能夠取出的彈片什麼的,這過程中,沒有麻醉劑,胖子痛暈過去之後,又痛醒過來。在這種情況之下,直到深夜一點多才結束。
「有o型血嗎?」雲飛弄完一切之後,突然問道。
「大哥,我這個破地方有這玩意兒嗎?」青年老闆直接是癱坐在地板上,靠在架子上,這也是第一次為傷的如此嚴重的人清理傷口裡面的彈片,累得不輕,有氣無力的道。
「給我看著他!」說完雲飛直接就跑了出去。張麗此時雙腿發酸,的站立在一側,見到雲飛離開立即道:「雲飛,你幹嘛去?」
「找血!」雲飛說完人已經消失在了門口。
半小時後,雲飛會來,回來的時候直接提著一個大袋子,走過來,將袋子丟在地上,打開,青年老闆一瞥,頓時震驚的坐直身體,驚訝的道:「兄弟,你去哪裡了,怎麼有這麼多的血漿。而且都是b型血?你知道他的血型?」
「哦,去了醫院血庫一趟!」雲飛伸手將血袋拿出來,然後掛在架子上面,一邊整理輸血管,一邊漫不經心的道:「去醫院做一個檢測不就知道了。」
「什麼!」年輕老闆赫然站起來,滿是詫異的道:「你去了醫院,而且還把人家醫院的血漿給偷了這麼多出來……還……」震驚的看著雲飛滿身是血的道:「還這樣子去醫院做血型檢測?大哥你不是開玩笑的吧,這樣子去醫院,你膽子也太大了吧?」
「這樣就不能去醫院?」雲飛一瞥青年老闆不以為然的道:「你……好吧,大哥你牛x。」說著表情突然一轉,一臉獻媚的道:「親~你怎麼做到的,要知道醫院血庫可相當於銀行的保險庫啊。傳授傳授唄,嗯,這些東西我全部不要錢,只要哥你指點一下?」
「哦,只要你知道血庫的密碼,想要多少有多少。」雲飛整理好後,轉身靠在架子上,抹除一包乾癟,且還被鮮血染紅了一些的紅塔山,點上一支,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後,道。
「靠,你這不是說了當沒有說嘛,要是知道醫院血庫的密碼,我還用……」青年老闆說著頓時一驚,蹲在雲飛面前,伸手抓住雲飛的手臂道:「大哥,告訴我,是哪一家醫院血庫的密碼?」
「你想都別想,死開些,別來煩我。」雲飛沉著臉冷冷的道,他此時真的很累很累,為了給胖子續命,他內勁幾乎消耗殆盡。又聚精費神的給胖子清理體內彈片,雖然取出來的不足十分之一,但這已經足夠讓他精神疲倦不已了。
青年老闆確實是被雲飛之前的那一手給嚇到了,訕訕笑了笑,站起來,嘟囔道:「不告訴就不告訴唄,幹嘛這樣凶。」
不過此時他卻內心對這個突然出現在他這裡的浴血之人,充滿了好奇與佩服。不為別的,就為人家能夠堂而皇之的去醫院血庫走一朝。當然,佩服就是這個人為了兄弟,這樣去醫院,顯然是沒有把自己的安慰放在心上了,要知道這樣去醫院,要是被警察發現,那可就不好玩兒了。
張麗來到雲飛的面前,直接雙腿捲縮著坐在他的身側,道:「怎麼弄成這樣了,他?」
「幾個不開眼的傢伙,想要置我於死地,要不是他,我現在就是他這個樣子。對了,你什麼時候來的這裡,你母親怎麼樣了?」雲飛淡淡的說著,語氣當中聽不出多少感情變化。
「來了有幾天了,我媽去世了,半個月前!」張蘭黯然的低著頭傷感的道。因為他母親去世,她都沒有回去,就是因為身邊這個男人,幫助了她,卻改變了她一生的人。
「為什麼你媽去世,你都不回去?」雲飛一瞥張蘭,然後道。
張麗一愣,想了想並沒問雲飛為什麼知道這些,道:「因為王浩要害你,被我提交辭職書的時候,也就是那天你們離開酒店的早上,在門口聽到了。所以……」
「所以你就一直為了我而在那裡待著,就算你媽的最後一面,都沒有去見?」雲飛說著,頓了頓,伸手將她的肩膀摟住,按到自己的肩膀上,讓這個為自己做出了這種付出的,連朋友都算不上的女人,靠一下,休息一下。
或許,他才是最需要休息一下的人,這幾天經歷了太多,趙蘭的死,孫瑞晴的陷害等等,讓他此時此刻真的有點身心俱疲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