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貧僧贊同。」求緣法雙手合十說道:「就依照儒執教所說,讓我等三人先前去查探一翻,若是證明此子有威脅,再下殺手也不遲啊。」
「哼,唐聖笈,求緣法,有的時候你們就是跳過婦人之仁了,罷了,既然你們兩個都同意,那就這樣做吧。」煉宗心說道:「我們現在就出發前往九幽神殿好了。」唐聖笈和求緣法都點了點頭,三人頓時消失在了密殿之中。而憂患深思索了片刻之後也離開了密殿之中。
三執教化為三道光影瞬間消失在了淨蓮宗之內,而瀟湘子此時此刻已經有些後悔了,因為隨著判令、執事的出現,如今的淨蓮宗已經漸漸不是他所掌控的了,也就是說,自己對於凌楓晨的生死已經沒有發言權。瀟湘子頹然地坐在了自己的臥房之內,滿臉頹然以及自責。
而三執教也很快便來到了九幽神殿,九幽神殿之內,十方弒天臉上露出一絲怒然之色,冷哼一聲,凌楓晨也沉默下來。十方弒天冷冷說道:「這幫傢伙真是麻煩,本座沒下殺手就敢三番兩次前來生事!」
「淨蓮宗的高手從來就不單單是一個所謂的憂患深,真正的高手乃是三執教以及三元老,如今來找麻煩的應該就是三執教吧。」夜叉冥後梳理著自己的長髮,淡淡說道。
「什麼真正的高手,在本座眼中,淨蓮宗內除了淨無雙,其他人算得了什麼?」十方弒天冷哼一聲,隨後站起身來:「賢弟,你就和續夢他們在此歇息,本座出去大發了他們便是。」
「大哥,這樣一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況且如果和三執教交惡,那麼九幽神殿在將來就會失去淨蓮宗這樣一個幫手。三執教之所以前來,原因還是在我,就讓小弟前去會一會他們吧。」凌楓晨也站起身來說道。
「賢弟你不明白,淨蓮宗的那群所謂高層都已經**、貪婪了。當初那些為天下蒼生的宏願都已經變得迂腐不堪,不懂得變通,只知道死搬教條。你去,凶多吉少!」十方弒天說道。
「緣起緣滅,既然我是麻煩的爭端,自然也要從我結束。哥哥不必再勸,這件事情就讓我自己解決吧。」說完,凌楓晨便離開了後院,前往九幽神殿的大門。凌楓晨站在山門前,看著天空之中那越來越顯眼的三大光團,坐在了山門之下的亭子裡靜候三大執教來到。
「儒門萬卷何時盡,三千功名盡歸塵!」
「天地有圓為一體,萬物道法精為軀!」
「甘霖普降三千劫,大徹大悟世間法!」
話音落,唐聖笈、煉宗心、求緣法三人同時出現在亭外,凌楓晨看過三人,從三人的眼神當中,他看到了煉宗心對自己頗有敵意,唐聖笈則是有著一股審視的意味,而求緣法則雙目慈善,毫無殺機和陰謀可言。僅僅一眼,凌楓晨已經覷破三教立場,看來今日來此,並非破局。而是要看自己的回答是否讓他們滿意了。
想到這裡,凌楓晨勾起一絲淡淡的笑容:「三位執教,一路風塵僕僕地前來,想必有些疲累,坐下來喝杯清茶吧。」文雅的談吐倒是讓三執教措手不及,佛門執教求緣法率先進入涼亭之中,隨後唐聖笈和煉宗心也走了進來。一個小小的涼亭頓時便坐滿了。
「你便是凌楓晨嗎?」唐聖笈率先開口道。
凌楓晨微微一笑,舉起面前的茶杯,輕抿一口杯中香茗緩緩說道:「是,我正是凌楓晨。哈,道執教不必左右環顧,今日神殿山下只有我們四人,神殿是不會有人埋伏在這裡的。我凌楓晨就算不喜三位前來,也斷然不會做出背後偷襲的小人行徑,這一點,三位大可放心。道執教,我看你對我倒是頗有成見,不如先喝杯香茗,消消火氣,這樣我們才能夠心平靜和的坐下來好好談談。而不是最後鬧個我們都不喜歡的結局。」
「哈,凌楓晨,你很聰明,但是,你卻也應該知曉,我們所需要的最好的答案是什麼。」唐聖笈舉起茶杯細細品了一口:「嗯,不錯不錯,千年難得一品的龍膽茶,看來其他方面不說,你在茶藝方面倒是有很高的天分了。」
「哈,我從以前開始變喜歡品茶、煮酒、賞花,做些逍遙之事。」凌楓晨微微一笑:「因此,在這些雜學方面倒也是略知一二的。」
「為何研究這些雜學?這些對修煉有用嗎?」唐聖笈又問。
「有沒有用,要看自己的心是如何的,從小在淨蓮宗,我其實是一個並不出眾的弟子,雖然有著師尊的呵護,卻也同樣被人家欺負。這是很現實的境遇,也是在那種情況之下,我習慣了將痛楚忘卻,可是要忘卻也要有精神寄托的東西存在,於是那個時候,我開始種竹子,開始種花,我離開了原本師尊給我安排的居所,在懸崖之上蓋了一個小竹屋,常年也就不離開竹屋半步,沒事的時候聽聽竹子因風而響動的美妙音樂,看著夕陽,煮著美酒,彈著琴,自娛自樂,卻也不失為一種美妙。」
「霍?這樣無慾無求的念想就算是貧僧自問也做不到,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倒是有了這番感歎了。」求緣法笑著說道:「但是,縱然如此,如今你依舊陷入了這個漩渦之中,現在你依舊要做出取捨。」
「其實所謂取捨不過是建立在了對你們,對神殿的利益基礎,你們羨慕我崇尚自然,隱匿身心的心境,這一切又何嘗不是因為三執教有了太重的擔子呢?道執教,你是主張殺我的吧,因為我的存在,也許會打破正魔的平衡,不過恕我直言,從一開始,平衡就不存在。」
「嗯?不存在?那麼你認為正魔雙方為何會在這麼長的時間之內可以暫時和平?」唐聖笈眉頭一挑問道。
「和平?」凌楓晨搖了搖頭:「我從來不這麼覺得,只不過正道是不想讓百姓受難而不願意動手,魔道則是因為正道還沒有展現出足夠的誘惑他們的利益,因此魔道也不會願意輕易動手,太多的顧慮造就了如今的局面,因此,我的加入對於這個所謂不存在的平衡而言根本沒有任何影響。」凌楓晨又到了一杯茶,隨後說道:「當然,我也明白,這麼說你們是不會信的。因此,我可以給的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我的承諾。在魔佛被消滅之後,我會帶著愛人引退,從此以後不問世事。」
「不問世事?那麼你的責任呢?」唐聖笈問道。
凌楓晨笑了:「淨無雙從來沒給過我什麼責任,他給我的是選擇,我選擇了和他一樣的路,只不過這條路起點同樣,終點也同樣。如果硬要說責任,她給我的不過是魔佛的責任,而並非淨蓮宗的責任,也並非九幽神殿的責任,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打算介入你們,魔佛之後,你們要如何分割勢力,與我無關。這個回答,滿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