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玄峰聖會也只有短短十天的時間了,而這一天,淨蓮宗也舉辦了宗內比武,一宗二宮三大殿只要是時間不過百年的弟子都可以參加,一時間,所有人都沸騰了。沒有一個弟子不希望可以參加玄峰聖會,因為在玄峰聖會上參與決鬥就代表了他是這個門派新一代弟子的領袖!一時間數不清的弟子向自己的長輩報名。
凌楓晨獨自一人站在懸崖之上,背後的玉竹在微風之中微微搖晃,帶動了凌楓晨掛在玉竹之上的風鈴。白髮飄飄,而在那簡樸的草屋前的石台上則是擺放著邪無錯的墨曲琴,而在凌楓晨手中,則是握著自己最新煉製成功的法寶,江山艷刀。艷花刀法,凌楓晨修煉出奇的順利,雖然短時間內還無法將刀譜研究的更加透徹,但是卻已經有所小成了。遠處,幾個腳步聲傳來,凌楓晨轉過身一看,是草狂書、白塵子和冷飄影。
「哈哈楓晨,你總算是回來了。自從你回來之後就不讓任何人打擾你,我們還真是擔心了。咦?你手中的刀是哪裡來的?」草狂書一眼便看到了那把精緻艷麗的長刀,一瞬間便讓人無法離開視線。
「這就是我辛辛苦苦煉製成功的本命法寶,江山艷刀。」凌楓晨微微一笑說道。
「你練成了?那你哪裡來的牡丹花靈?」草狂書問題一出口,立刻臉色一變:「難道說葉水瑤她」
「玉陽君死在了玉獅王的手上,葉水瑤殉情了。她將死後的身體留給了我,作為煉製法寶的材料,我的江山艷刀才得以出世。他們兩個人的墳墓我已經全部安置在了邪無君和邪無錯旁邊,並且設置了強力的結界,等到有空的時候,你也去看看吧。」凌楓晨面露惆悵地說道。
「唉,可憐啊,真不知道牡丹怨姬知道了會如何呢?」草狂書歎了口氣,眼中隱隱閃過絲絲淚光。
「怨姬前輩也許很早就知道葉水瑤的結局了吧,你沒有看見當初她和葉水瑤的道別時候的那種眼神嗎?很顯然,怨姬前輩可能早就料到了什麼。但是有的時候啊,人活著不就是為了快樂嗎?漫長的生命敵不過和愛人相伴的短暫幸福,這是葉水瑤的選擇,在怨姬前輩默許下的選擇。好了,不提這些了,你們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凌楓晨轉了個話題,想要消除這種沉悶的氣氛。
「我們是來詢問你是否參加宗門比武的,我和白塵子還有冷飄影可是都參加了。」草狂書笑著說道。
「說起來,楓晨,我和冷飄影真的要感謝你,在九聚蘭燈,我和他從來都沒能夠修煉多麼高深的功法,這一次拜入了師尊絕筆忘情門下,成為了草狂書的師弟,我們現在的實力已經增加了不少。」白塵子笑著說道。
「你們能夠適應這裡,我很開心。」凌楓晨笑著說道。
「等等,你竟然進階了!化虛級!」草狂書愕然道:「你進階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一開始遇到我的時候,你不過是御器級別而已,怎麼這麼短的時間,你就進步了這麼多?反而我們三個人被你甩在後面了。不行,我們也要加把油才行,這一次三個名額,無論如何我也要得到一個!」草狂書說道。
「明天就是比武了,你還想怎麼晉級?」白塵子搖搖頭說道。
「不過話說回來,據說這一次,有一個人的實力和凌楓晨可能旗鼓相當呢,這個人是誰我們也不清楚,只知道是水月神姬的親傳弟子。」冷飄影說道:「那個人很有可能會來找你的麻煩的,楓晨。」
「哦?這是為什麼?」凌楓晨好奇地問道。
草狂書歎了口氣說道:「因為靈嘯月啊,算了,具體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今天我們找你來,一來呢是為了看看你的狀況,而來是告訴你比武的情況,三來嘛是劍水寒師伯讓我們前來,他說想要見見你,就在八荒殿。」
凌楓晨沒有回答,只是沉默了片刻之後,右手一揮,墨曲琴便回到了凌楓晨的袖袍之中,隨後將江山艷刀收回體內,腳踏清風離開了玉竹後山。過了片刻,凌楓晨便來到了八荒殿,八荒殿是修真者一道內比較特別的存在,因為他們是修煉的劍仙,劍仙既不是如同瀟湘子一樣的道家功法,也不是絕筆忘情一脈的儒家功法,更不是破鏡求圓一脈的佛家功法,劍仙乃是以劍為根基,不管是攻擊又或者是施展法術都是以飛劍來完成。因此,劍仙最顯著的特徵就是他們的身後都會背著一把或者多把飛劍。劍仙進階的難度比較其他幾脈會慢上少許,但是攻擊力卻是凌駕於其他人之上。
就說劍水寒,雖然在淨蓮宗六位首領之中排名第五,但是論攻擊力足以排名第三,據說當年劍水寒以一把刑天劍遇魔殺魔,遇神殺神,成了淨蓮宗內的第一殺人魔頭。只不過後來成親有了女兒靈嘯月以後,劍水寒好戰的性子才逐漸緩和了下來。
凌楓晨緩緩落到八荒殿殿門口,四周的人都報以複雜的目光,他們沒有人會忘記當初凌楓晨在這裡捧著靈嘯月屍體滿臉憂傷地指責八荒殿殿主的樣子,不知不自覺中,所有人都本能的遠離了凌楓晨。清風吹過,凌楓晨的頭髮飄散在空中,髮絲遮擋住了他的目光,似乎內心仍舊有些糾結,過了片刻,凌楓晨才緩緩進入八荒殿之中。
「你來了,凌楓晨。」坐在八荒殿之上的劍水寒淡淡一笑。
「既然笑不出,又何必勉強自己笑出來呢?」凌楓晨毫不客氣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冷冷說道:「其實你恨我吧,恨我沒有保護好靈嘯月,但是一方面你又感激我,因為是我讓你知曉了靈嘯月內心的真實想法。還有就是後悔聽到她內心的話語,因為這些都昭示了你是一個不懲治的父親,你的門下有著一群沒心沒肺的弟子,所以你其實是不想要見到我的對吧。」凌楓晨說道。
劍水寒沒有料到凌楓晨會這樣開口,然而偏偏說的都是他的心裡話,一時之間,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劍水寒不知道應該如何再開口,兩人之間似乎是有著一層隔膜一般。
「說吧,你希望做什麼?」凌楓晨終於率先打破了尷尬的局面,開口說道。
「我想請你幫一個忙。」劍水寒歎了口氣,忽然之間,他彷彿失去了身為殿主的威嚴,成了一個丟棄了寶貴東西的神情頹廢的可憐人而已。
「什麼忙?」凌楓晨又問。
「請你幫我復活我的女兒!」劍水寒看著凌楓晨,眼中透露著無比的堅決。凌楓晨手微微一抖,隨後強制自己鎮定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