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晨,你沒事吧。」過了許久,草狂書緩緩醒過來,第一眼看到滿身是血的凌楓晨,也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勢立刻想要站起來卻又咳出一口鮮血,跪倒在地。
「狂書。」凌楓晨趕緊轉身扶住草狂書說道:「你受了很嚴重的傷,需要好好靜養才行。」
「咳咳,想不到連祖師傳下來的年華燈也抵擋不住四人的攻擊,害得我受了重傷,真是丟人啊。」夢浮生踉蹌地站起身來,擦了擦嘴角的鮮血苦笑著說道。
「人呢?都哪裡去了?」草狂書問道:「靈嘯月呢?救出來了嗎?」
凌楓晨眼中閃過一絲黯淡之色,將一旁花叢之中的靈嘯月的屍體抬了過來:「靈嘯月她是替我抵擋住了貪狼星的致命一擊,所以死了!」
「什麼!」草狂書大驚失色,又猛地咳出血來。
「狂書!」凌楓晨放下靈嘯月,走到草狂書身邊,立刻運功替草狂書療傷。
「我這裡有治傷的靈藥,快給他服下!」夢浮生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瓶子,倒出一顆藥丸,遞給了草狂書。
「貪狼星他們呢?一定要殺了他們給靈嘯月報仇!」草狂書恨聲說道。
「不用了。」凌楓晨神情淡然的扔過三個人頭來,草狂書一愣,而一旁的夢浮生卻是如同活見鬼一般嚇了一跳。
「你你殺了他們!你怎麼會有這樣的實力?」夢浮生驚疑地問道。然而凌楓晨卻不回答,夢浮生心知這或許是對方心中的秘密也說不定,所以也就不再開口,然而神識探測一下又驚訝地開口道:「楓晨,你的修為怎麼會提高了!你竟然已經是元嬰後期了!你怎麼會進步這麼迅速!」
「是我所修煉的功法的緣故吧。」凌楓晨歎了口氣說道:「被憤怒和憎恨逼出了極限之後反而實力大增嗎?算了,讓雪召奴逃走了,我們現在先回淨蓮宗吧。」
「不錯,可是我們怎麼跟劍水寒師叔說呢?」草狂書神情痛苦地說道:「不管怎麼說,都是他的獨生女,這」
「這就不是我們考慮的問題了,其實如果不是他們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靈嘯月,靈嘯月又怎麼會變得如此,又怎麼會離家出走到這裡來散心,又怎麼會遭到殺劫!這一切的一切歸根到底是那些人不好!」凌楓晨的話語之中滿是仇恨,這讓草狂書和夢浮生再打了一個寒顫的同時也有點以後,為何,凌楓晨會露出這種痛心的表情呢,坦白說他們兩人之間本沒有多少交情,那麼固然是報仇,也不應該會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啊。
草狂書和夢浮生並不知道,那是因為凌楓晨在靈嘯月臨死的時候依舊在發動上古妖音的能力,所以他看到了靈嘯月的記憶,明白了靈嘯月的初衷,明白了靈嘯月的苦衷,也明白了靈嘯月其實是和自己一樣的一個可憐人而已。只不過自己雖然被其他人飽受欺凌,可是卻仍舊認識了幾個夥伴,但是靈嘯月卻只能夠通過蠻橫無理的霸道來隱藏自己脆弱的心靈。凌楓晨是個很單純的人,他本能的認為這一切都是因為那些不理解靈嘯月的師兄弟們所造成的。實際上雖然也有這部分的原因,但是靈嘯月本身也是有責任的,但是凌楓晨被憤怒沖昏了頭腦,蒙蔽了視線,看不到這些了。
「既然如此,那麼我就先會幽夢谷了,這一次雖然不知道聖巫教搞什麼鬼,但是我們幽夢谷也不能坐視不管了,也許這一次的玄峰聖會我們會參加吧。對了,凌楓晨,你還是盡快的煉製出本命法寶比較好,我看得出來,墨曲琴雖然是意見不錯的法寶,但是對於你施展功法而言,還是不夠。墨曲琴不能夠完全發揮出你的實力。」夢浮生說道。
「可是牡丹花靈這種材料,不,應該說這種處於『已經可以修煉但是還沒有靈智』這個階段內的花靈實在是難找,而且我一想到這些生物都是由生命的,我於心不忍。」凌楓晨歎了口氣說道。
「嗯,這倒是事實。」夢浮生沉思片刻隨後說道:「要不然這樣吧,距離玄峰聖會還有三個月的時間,我先回幽夢谷一趟,你們也先回淨蓮宗,隨後我們在結伴下山爭取在三個月的時間內幫你找可以讓你煉製法寶的材料,你看如何?畢竟法寶的煉製材料說白了還是集中蘊含的靈氣和本身屬性的問題,所以還是有可能出現百分之百合適的替代品的。」
「既然如此,那就麻煩你了,夢浮生,我和狂書就先離開了。」凌楓晨抱著靈嘯月,駕馭墨曲琴和草狂書離開了原地。夢浮生看著逐漸消失在天際之中的凌楓晨,歎了口氣,也離開了這片荒原,前往幽夢谷。
淨蓮宗內此時此刻已經煩透了,因為在凌楓晨和草狂書相繼失蹤以後,連下山的靈嘯月在山下留下的通訊晶石也都碎裂了。劍水寒看到這個情景,本能地感覺到了不安,而就在剛才,紅月夫人喝水的杯子也突然碎裂開來,這讓夫妻二人都開始擔心自己女兒的行蹤。
忽然四周傳來一陣嘈雜聲,劍水寒和紅月夫人走出八荒殿看到的便是最讓他們不想要看到的一幕,凌楓晨抱著靈嘯月的屍體緩緩走到了劍水寒和紅月夫人的面前。
「月兒!」劍水寒一把抱走了靈嘯月,紅月夫人則是直接嚎啕大哭起來。劍水寒看上去是一個身材高手的中年男子,臉上的一道傷疤似乎也昭示著劍水寒也曾經飽經風霜,可是此時此刻,他所經歷的痛苦恐怕是他曾經一路走來任何苦難都比不了的。
「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劍水寒不顧形象一把抓住了凌楓晨的衣領。而瀟湘子和一位看似不過三十左右的俊美男子也都走了過來。
「師傅!」看著那名男子,草狂書立刻跪拜下來,原來這個男子就是秋月宮宮主絕筆忘情。
「師尊。」凌楓晨滿臉悲傷地看了瀟湘子一樣,隨後對著劍水寒說道:「靈嘯月在夜華樓和我分別以後,便被人劫持,其中有四名天仙級的高手都是聖巫教的人,還有一名實力說實話,我感覺師尊可能都他叫做迷眼乾阤,看上去半人半鬼,而他們同時綁架了紫耀王朝的月瑤公主,逼迫我們和紫耀王朝的四名高手搏鬥,最後靈嘯月是為了替我抵擋致命攻擊才」凌楓晨閉上眼睛。
「怎麼怎麼會」紅月夫人身形顫抖的向後倒去,劍水寒一把抱住了紅月夫人,拿出一粒丹藥給紅月夫人吃了下去。
「唉,這件事情看起來十分的複雜,來人,召集一宗二宮三大殿執掌者和其門下長老,召開宗內大會。」瀟湘子說道:「楓晨,你也下去休息一下吧,想必你也累壞了。」
凌楓晨起身正準備離開,卻看到那些八荒殿的一些弟子們一臉古怪地看著已經死去的靈嘯月,一股無名怒火湧上心頭。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之中,凌楓晨身形如鬼魅一般出現在其中一名毫無悲傷之色的弟子身邊,一手直接掐出了那個人的脖子。
「楓晨,你在幹什麼,放下他!」瀟湘子呵斥道。
「喂,我說,為什麼你不傷心呢?」凌楓晨毫不理睬瀟湘子的話,而是冷冷看著那個人說道:「我記得你,在靈嘯月的記憶裡,你是第一個散佈他是故意用朱靈掌法打傷師姐的那個人,也是第一個起哄不再理睬靈嘯月的人。是你以及被你蠱惑的人的行為才導致了今日靈嘯月悲慘的結局。」
「你在你在胡說些什麼,我沒有!」那名弟子驚恐地說道。
「不!你有的。」凌楓晨淡淡說道:「因為那些是存在在靈嘯月的記憶之中,記憶是不會作假的。」凌楓晨隨手將那名弟子甩飛以後又轉過身看著劍水寒,眼中是一股無法言語的冷漠:「你呢,讓人敬畏的八荒殿殿主,劍水寒師叔啊,比起你自己的女兒,你反倒是相信了大多數的弟子的話,有的時候人多嘴雜,你不信任自己的親生女兒,真是可笑。這一切的根源說到底不就是朱靈掌法嗎?那麼紅月夫人,你在教授靈嘯月朱靈掌法的時候,有想過她萬一無法控制掌法的威力怎麼辦,萬一誤傷了誰之後會給靈嘯月產生什麼樣的影響,你們想過嗎?沒有,你們只是一味的責怪。明明是你們自己將靈嘯月逼到了現在這種結局,最後卻還有那麼多人在心中咒罵著靈嘯月吧,說不定還會有沒良心的人暗自歡喜呢。不要否定啊,在座的各位,剛才各位的言行我都是看在了眼裡。靈嘯月救了我一命,我便欠了她一份情,以後如果讓我再聽到誰明著暗著說靈嘯月的不是,那麼我絕對不會放過他。」冷酷的話語讓所有在場的八荒殿弟子全部打了個寒顫,也讓瀟湘子心中震驚,這還是那個天真如同白紙的凌楓晨嗎?為什麼?為什麼他現在身上多了一股如此暴戾的氣息!
凌楓晨也不管其他人是怎麼想的,轉身直接離開了八荒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