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不可遏制地憤怒起來,雙拳緊握,渾身顫抖,帶得桌子也嘩嘩顫動。
在場的人都緊張起來,警覺地看著他,目光中流露出不解、驚訝、疑惑和害怕。
「你們都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方浩目光逐一掃過在場的每個人,當經過秦小月時,她根本就沒有抬頭看著自己,只是身子蜷縮著,似乎想要躲開這個世界。
當經過郭雅時,她面色蒼白,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經過林笑笑時,她驚訝地看著自己,眼睛裡有亮光閃動,也沒有說什麼。
別的人就更不值得看了!
方浩閉上雙眼,沉聲喝道:「出去!都給我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們!」
周圍桌椅響動,大家都紛紛走出去,方浩內心忽然感到了一絲說不出的淒涼:「都走了,沒一個人留下來陪我。」
忽然自己的肩頭微微一拍,林笑笑的聲音在耳畔輕輕響起:「方浩,我……我給你寫了一些東西,你……你一會兒看看吧!」隨即一張紙塞到了他的手心裡。
等到林笑笑輕輕走出去,整個房間裡寂靜無聲。
過了良久,方浩睜開雙眼,果然看到屋內一個人都不見了。
不!還有一個人留下了,是秦小月!
她整個人都縮到了桌子底下,雙手抱著肩頭,正低頭看著地上,身子微微顫抖。
「你……你怎麼留下來了?」方浩心頭狂跳,忍不住問她。
秦小月停了片刻,啜泣聲漸漸響起,哭道:「你……你只以為就你自己是個受害者嗎?我……我比你慘得多了!我……我不是個人,我只是一把鑰匙,打開你腦海那把鎖的鑰匙……」
方浩大為驚訝,連忙上前把她扶起,用手托著她玉潤的下巴轉過來,就見秦小月兩眼哭得紅腫,滿臉都是淚水,模樣兒可憐極了。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方浩心疼不已,慌忙問道。
秦小月喘了喘,擦掉臉上的淚水,丟了一張紙條給方浩:「你自己看吧!」
方浩拿起一看,就見上面寫得意思是說,他腦海的聖主空間第六層的鎖,是一把基因鎖,只有讓契合鑰匙基因融入進去,才會打開它。
而秦小月身體就含有這種基因代碼,開鎖的方式就是方浩跟她發生關係,當含有方浩遺傳代碼的**跟她的卵子結合後,孕育出的胚胎就是開鎖的鑰匙,到時只需提取一粒胚胎干細胞,融入方浩的血液中,那把鎖就會自動打開。
這張紙解釋,因為基因密碼鎖是世界上安全級別最高的鎖,林道明當初乘坐的02號時空艙上,就有制約01號上試驗品的備選方案,如果01號失控,那麼就可以用這道密碼鎖作為自毀裝置。
只要不在一定時限內解開密碼鎖,方浩就會漸凍症發作,死於非命。
而這麼做的好處還有,方浩和秦小月的基因彼此吸引,不論相隔多遠,方浩都會受到冥冥之中一股力量的召喚,前來尋找秦小月,這叫做——有緣千里來相會。
這樣當02號飛行艙失蹤後,林道明就把這基因鑰匙的代碼植入到某個選定的女人身上,這個女人後來剩下了秦小月的媽媽,而她的媽媽又生下了秦小月,結果終於等到了方浩。
假如方浩不在這一代出現,這基因鑰匙的代碼就一代代遺傳下去,哪怕過上幾十億年,只要攜帶其密碼的人類不滅絕,就會一直遺傳下去。
這就是基因密碼的神奇之處,人類儘管已經繁衍了幾千萬年,可是其基因代碼的構成仍舊保有當初還是三葉蟲時期的一部分遺傳信息。它的安全性和時效性,可比什麼電子存儲設備,或者物理存儲設備,比如一個紙條或者刻在石碑上,還要厲害得多得多。
終於都看完了,方浩心潮翻騰,捏著紙條的手都忍不住顫抖起來,寧願不信,可是又不得不信。
秦小月面帶自嘲的冷笑看著他,說道:「怎麼樣,這下你明白了吧?我只是一個人造的基因工具而已。」
方浩歎息一聲,心想:「怪不得我對她這麼無緣無故地愛戀,怪不得我當初死活都要從西北山村考到濱海大學,原來冥冥之中,是受到了命運的召喚。」
秦小月見他不答,神情變換了幾次,歎口氣道:「方浩,你幾次三番的救我,我這條命早就不屬於自己了。既然這樣,我可以跟你在一起,幫你……幫你解開密碼鎖。」
「你是說,要跟我一起生一個孩子?」方浩抬眼看著她。
秦小月蒼白的臉紅了紅,低頭道:「你說怎樣……就怎樣吧……」
「可是,你心裡……你心裡到底愛不愛我?」方浩追問道,一顆心怦怦亂跳,眼睛緊緊盯在秦小月那櫻紅小口上。
就見秦小月張了張嘴,似乎想說「愛」,又似乎想說「不愛」,方浩的一顆心頓時揪了起來。
終於她緩緩搖了搖頭,說道:「我……我也不知道。從我記事起,我媽媽就培養我各種才藝,她跟我說男人都靠不住,男人喜歡漂亮女人,只是喜歡她們的身體,男女之間沒有真正的愛。她……她讓我嫁入豪門,只要有了錢,女人才能幸福。我對你……對你應該是感激多過愛戀吧?對不起。」
方浩一刻火熱的心忽然涼了下去,他終於親口聽到秦小月說出心底對自己的真正感覺,一時間真是覺得為了這個女人做了那些事,並不值得。
可是就這樣放棄了嗎?
方浩望著秦小月那秀麗無雙的面容,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迷戀沉醉,還有她那楚楚動人的哀怨神情,只是看著就讓人恨不得把她摟在懷裡。
忽然之間,方浩內心又掙扎起來:「我管她到底愛我還是不愛呢?我為她做了那麼多,付出了那麼多,她的基因又能解開我腦海的鎖,乾脆跟她上床吧!也許……也許經過了**之後,她會慢慢喜歡上我的。」
秦小月看到方浩眼中發出熾熱的光芒,鼻息越來越粗重,知道他想做什麼了,忽然之間的害羞和緊張讓她手足無措,儘管活了20年,她還仍舊是個處女,她媽媽為了讓她嫁入豪門,堅決不許她有任何的不檢點,因為豪門家族對這一點非常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