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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47計中計2 文 / 克裡斯韋伯

    「辛巴,辛巴?」貌基又喊了兩聲,可是空氣中只有昆蟲的夜鳴聲,他這才確定那個神秘的男人已經走了。貌基走到那根斷枝旁,彎腰撿起那根樹枝,伸手撫摸了一下斷面,十分光滑,應該是被什麼利器突然切斷的,他喚來僕人提著燈籠在附近找了會兒,終於找到兩個拳頭大小的金屬圓環,外緣打磨的十分鋒利,這應該就是剛才辛巴用於示威的武器了。

    貌基拿著這兩個金屬圓環,看了半響方才歎了口氣,回屋中去了。兩天後,他就帶著幾個隨從,出城去了,沿途他十分小心的觀察四周,但都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等到下午三四點鐘,他準備返回曼德勒的時候,幾個騎馬的人出現了,他們迅速的靠近了貌基一行人。

    「吳貌基,好久不見了!」陳再興向對方伸出右手:「不遠處我有一個宿營地,可以去坐一會嗎?」

    貌基看著陳再興,在對方的臉上不難看出悲傷留下的痕跡,本來光潔的額頭已經多了兩道深深的皺紋,往日裡總是洋溢著傲慢和自負眼睛裡也掩蓋不住悲傷。他歎了口氣,握住陳再興伸出來的右手:「是的,我們的確有很久沒有一起談談了。」

    貌基跟著陳再興一行人走過了樹叢,看到一個臨時搭建而成的草棚,四周站著幾十個荷槍實彈的衛士。貌基微微皺了皺眉頭,低聲道:「陳大人,你到哪裡都是那麼戒備森嚴!」

    「那是因為有太多人想要我死!」陳再興指了指對面的馬扎,示意貌基坐下:「不過你不是那種人,你是一個好人,一個真正愛著這個國家的人,像你這樣的人是很少的!」

    貌基被陳再興突然而來的誇獎弄得有點窘迫,他低咳了一聲,嘟噥:「陳大人,難道你花了那麼大力氣就是為了告訴我這些嗎?」

    「當然不是!」陳再興示意一旁的手下走開,突然壓低聲音道:「羅林死了!」

    貌基聞言一愣,有些茫然的答道:「我知道,長公主陛下已經去世二十多天了。」

    「貌基,你很清楚,這個國家在六年前就已經完蛋了,是我和羅林一手重建起來的,現在羅林死了。我和王室之間的合法紐帶也隨之斷裂了。如果我們不做些什麼的話,很快這個國家就會陷入內部野心家的陰謀和外敵的入侵之中,分崩離析!」說到這裡,陳再興停了下來,靜靜的看著貌基的雙眼。

    貌基沒有說話,他低下頭去避開了陳再興灼人的目光,在內心深處他心裡很清楚對方所說的是對的,但他更清楚陳再興一直以來在緬甸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一己之私,緬甸王國對於陳再興來說並不是什麼祖國,而是獲取利益的所在。這在當年談判的時候,陳再興毫不猶豫的出賣了王國的利益就可以知道了。和這樣一個馬基雅維利主義者合作讓他內心充滿了負罪感。

    看到對方如此表現,陳再興也猜出了大概貌基的想法,他並沒有出言催促,只是默默的等待。過了約莫半個小時,貌基抬頭問道:「陳再興,請你直接告訴我,你希望我怎麼樣,說實話,全部的實話,這是我們合作的唯一基礎。」

    「確保自己的安全,並擔任樞密院參事!這就是我需要你做的唯一事情!」

    「樞密院參事?難道狄奧克他背叛了你?」貌基瞪大了眼睛。

    「不,應該說是我還沒有證據!」陳再興笑了笑:「不過這段時間以來我總覺得王國內部有些問題,但卻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我懷疑有一個人隱藏在幕後,玩弄手段,綜合分析來看,狄奧克的可能性最大,畢竟他掌握著樞密院和密探。」

    「這會不會只不過是你臆想的結果!」貌基冷笑了一聲:「像你這樣的人恐怕整天都在懷疑有人在你的背後玩弄陰謀,據我所知,狄奧克一直忠心的為你服務,光是今年,他就至少破獲了十幾起反對你的貴族陰謀!」

    「這也有可能!不過那你怎麼解釋在破獲了這麼多起陰謀後,這些陰謀反而變得更多了,而且更加有組織了?」

    「那是因為你的倒行逆施激起了整個王國的憤怒——」說到這裡,貌基的聲音突然停住了,顯然他也發現了自己剛才話語中的漏洞。

    「吳貌基,這就是我喜歡你的地方——理智又肯面對現實,聰明人總是討人喜歡!」陳再興笑著輕拍了兩下手掌:「這些貴族們反對我並不是為了什麼崇高的信念,而是為了權力和利益,歸根結底來說是利益。是的,順華公司的行動侵害了很多貴族的利益,但是並沒有傷害所有貴族的利益,而且通過出售股份和確認年金,有相當一部分貴族還從中獲得了好處,這點你不能否認吧!在這種情況下,參與陰謀的貴族只可能是少數人,大部分貴族明白,趕走了我只會把現有的一切都毀掉,除非有一個人站出來向他們保證,趕走了我之後他能夠重新穩定局面並實現自己對他們的所有承諾。你覺得這樣一個人在王國內部很多嗎?」

    貌基終於被陳再興的雄辯給說服了,他沉默了半響,低聲道:「但是這一切畢竟都是你的猜測,你沒有證據!」

    「政治鬥爭中是不需要證據的,吳貌基。如果我贏了,會有成打的歷史學家和僧侶替我找出行動的合法性的!再說,你記得那個叫做孟遲的貴族嗎?」

    「孟遲?那個死在我後院井裡的人?」

    「不錯,就是他!」陳再興做了個手勢,身後的衛兵遞了一隻皮袋過來,陳再興打開了皮袋口,丟在了貌基面前。貌基遲疑的拿起皮袋,打開一看,裡面都是金燦燦的緬甸盾——一種緬甸王國新鑄造的金幣。貌基小心的那處一枚金幣,看了看問道:「這些是什麼?」

    「這些是從孟遲遺孀家裡搜出來的!」陳再興接過那枚金幣,拿在手指間狠狠的吹了一下,金幣快速的旋轉後發出沉悶的聲響,陳再興冷笑了一聲:「這些金幣都是**,摻了大量的銅。孟遲的家人拿出去用被商人發現了,正好那商人是順華公司下屬的,於是便送到我一個手下那裡。經過檢查,發現這些金幣雖然是**,但的確是從皇家鑄幣廠出來的。」

    「什麼?」貌基臉色大變,他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鑄幣廠的主官是狄奧克的心腹,這裡出現了大量的**,還出現在孟遲的家人手中,這一切聯繫到一起就可以說明很多問題了。

    「呵呵!」陳再興冷笑了幾聲:「我的人連夜追查,後來才從那位鑄幣廠的大人口中知道,這些**都是狄奧克大人下令鑄造的,孟遲也是狄奧克手下的密探,那些**便是用來支付給他的報酬。狄奧克大人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背著我玩了這麼多花樣,只可惜還是小氣了點,竟然用**支付密探的報酬,給他幹活的密探真可憐呀!」說到這裡,陳再興不禁大笑起來。

    看著放聲大笑的陳再興,貌基不禁啞然,他萬萬沒有想到陳再興手中已經有了這麼多籌碼。不說別的,光憑在鑄幣廠徇私舞弊,侵吞國王的財產,鑄造**這條罪狀,就足以將他打倒在地永世不得翻身。有了狄奧克在手,對付那些在背地裡勾結起來的貴族反對派對於陳再興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看到這一切,貌基在對王國的未來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中也不禁劃過一絲悲涼感——難道這個國家的種種反抗在這個男人眼裡不過是一種玩笑嗎?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告辭了!」貌基站起身來:「有陳大人您在,王國自然穩若泰山!」

    「不,還不能說穩若泰山!」陳再興笑了笑:「只有得到您的支持,王國才會安全!」

    「我?」貌基不禁失笑了:「陳大人,您就不要開玩笑了,無論是狄奧克、我、人民、還有那些貴族們都不過是你手掌上的玩物罷了,你手中有金錢、僱傭軍、如果這些還不夠,還要加上仁安羌的大順駐軍。可笑那些貴族們還以為長公主陛下去世了就會動搖你的地位,他們實在是太可笑了!您還需要我做什麼,一個玩物?還是一個裝飾品?」

    「不,吳貌基!我不是緬甸人,而且我也沒有精力來擔任樞密院的參事。如果我拿掉了狄奧克,就還需要一個人來代替他的位置,我不能把王國的首相交在又一個陰謀家的手中。在緬甸貴族中,只有你適合這個位置,你是個清醒的人,而且你深深的愛著這個國家,不會為了自己的野心和一己私慾毀滅她的!」

    「的確,我不會愚蠢到反抗你,這樣你才可以舒舒服服的吸吮王國的財富,而不會被某根尖刺弄疼!」貌基臉上露出了哀傷的表情,他心裡很清楚,自己除了在口頭上做出這點無益的反抗外就別無選擇。

    多謝書友驚寂、見習警員、dadadadada、qpiqpi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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