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慘烈一戰
又有人來了,這會來的,卻是一排自行車,就是碧水村的女人們,楊春花衝在最前面,將自行車往工地上隨便一扔,看著眼前的場面,也讓她幾乎癱在地上。
一眼就看到張光明了唄,這傢伙胸前還掛著胸牌,臉上掛著兩條鮮血,那胸牌,也粘著幾滴紅色。只不過這傢伙還是怒睜著大眼睛,手裡的竹棍使得飛快,一個人對著絡腮鬍和另外的一個。「叭」地聲響,這一下從上而下的一敲,敲中的,正是絡腮鬍的腦袋。
又有血出來了,這是絡腮鬍的血。
張光明一招得手,怒吼一聲:「老子今天就不放過你!」
這氣勢,這怒吼,讓絡腮鬍心裡一慌,另外一個傢伙更慌。張光明喊聲一停,竹棍再次出手,又聽一聲身體被打中的聲音,緊接著,就是另外那個傢伙驚恐的叫聲。這一招橫掃,狠狠打在那個傢伙脖子上,此時雙方都急紅了眼,誰還管什麼要害不要害。
這一下夠慘,那傢伙的脖子一被擊中,斷氣倒不會,只不過兩眼發黑,那是肯定。急忙抬手一劃,手裡的水管亂舞,突然被絡腮鬍從後面一拉,將他拉到又衝過來幫忙的兩個人身前。
「不要過來,我沒事!」張光明手裡的竹棍,朝著想衝上來的絡腮鬍一挑,將他逼開,然後大聲又喊。看到他的父親,手裡拿著一根扁擔,朝著他這邊沖,當然喊了。
喊了也沒用,誰能眼睜睜看著兒子臉上流著血,還一個人跟對方三個打在一起。現在好,他的父親一衝到他身邊,扁擔拿在手裡,也是一付拚命的招式。干了大半輩子農活的人,打起架來,雖然不會什麼武術,但手腳也是相當麻利。
邱月霞也想向前衝,看到兒子這樣,心裡最疼的,莫過母親。不過卻被三斤的媽拉住了,這樣的場面,不是女人能上的。
楊春花的眼裡有淚花,現場還有她的爸,也是打得兩眼發光,手裡的扁擔,使起來也是相當有力。
雙方這一頓打,在現代這個核武器都不屬於尖端的時代,可以稱得為昏天暗地了。雙方已經打了大半個小時,還是你來我往,棍棒交加。
俗話說:上陣父子兵,張光明和他的父親,兩個對三,戰得已經擦眼淚,也擦得兩眼發紅的柳紅,突然間握著拳頭,暗暗在為這一對父子加油。
這樣的場面,戰下去,還要多久呀?
蘇紅纓和許文強都急,就連山豹也都在急,這時候只能是縣公安局趕來,才能制止了。可這幹什麼的,大半個小時過去,還聽不到一聲警笛的聲音。
「媽的,我們也上!」這是一個建築工人在喊,反正這些人,要沒有張光明不怕山豹,他們也不能在這邊幹下去。早就對山豹敢怒不敢言,現在看著這情勢,他們也有幾十個人呢,也是一個個身強力壯的。
「上!」這是經理的叫聲,因為他也巴不得張光明,將這只不可一世的土豹子壓下去。
這下子又亂了,這幾十個建築工人一上,就是山豹也慌了起來。他真的搞不懂了,張光明究竟後面還有什麼人?此時,他真的有預感,預感到他已經輸了決戰。
喜劇性的場面,也再次出面。那些跟張光明喝過酒的小混混們,也有五六十個,剛才是不幫誰,就站著看。這個村裡的那幾個,眼見情勢對於張光明這方有利,也上了。這些傢伙手裡拿的東西,也是亂七八糟,連守工地的人用的臉盆,也被當成武器。
「張光明,我們來了!」這十多個傢伙一喊,立刻就上。
「來得好!」張光明心裡一樂,精神再振,手裡的竹棍再次直逼絡腮鬍。
慌了,牛得成的雙腳好像有點發軟,山豹卻是真的軟,這傢伙本來打架也有兩把刷子的,現在就是讓他打,他也會雙手顫抖。連站都雙腳發軟的人,怎麼還有力氣打架。「砰」一聲,肥胖的身軀,重重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蘇紅纓也是兩眼開始在發亮,許文強的嘴角,更是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此時他的心裡所想的,就是公安局別來,山豹已經完了。
剛才那十多個傢伙一上,也帶動了其他還在觀戰的小混混,這些傢伙真的叫臨陣倒戈了。這些小混混,也有小混混的招式,能拿到傢伙就拿,找不到的,就抓起一塊石頭。反正這建築工地,要找石頭也不用怕沒有。
「上,張光明,上啊!」這些傢伙功夫怎樣先別說,嘴皮子倒是很會說話,應該說吧,他們不幫山豹,其實也就是幫了張光明了,更別說也加入戰團。
這些傢伙手裡的東西也是五花八門,都是在附近的住戶家裡搶出來的,掃把當然有,拖把也少不了,還有農民曬稻穀的那種穀靶。
幾十個建築工人,連同這五六十個小混混一上,還有原先這村裡的十多個,雙方的力量一下子完全變了。重要的是,經過大半個小時的混戰,雙方原先的人馬消耗的體力也不小。這剛剛上來的一撥,可是新的生力軍,一上來,兩百來號人一齊就往前壓。
真的該來的不來,等著差不多了,突然間,遠遠一陣警笛的鳴聲已經聽得見了。
警笛就警笛唄,平時這些傢伙要聽到這種聲音,那可是落慌而落,今天不會了。因為誰要是先跑,誰就吃虧,也是雙方都打得太激烈了。
完了!山豹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得比死人還白。牛得成卻在擦汗,心裡也是完了。這一戰過後,山豹估計真的得捲鋪蓋,到外面混了。
張光明還是照樣奮起精神,手裡的竹棍,「呼呼」朝著絡腮鬍直逼。
「光明,注意!」這是他爸的喊聲,因為又有兩個傢伙,朝著他們父子倆靠近。
雖然張光明一方看似穩操勝券,但這些身材高大的傢伙,硬是打下去之時,一時間也難以快速取勝,所以雙方還是照樣打得相當激烈。
因為父親的一喊,本來想纏住絡腮鬍的張光明,竹棍一擺,朝著衝上來的兩個傢伙就上,怕他的父親有什麼閃失。
已經慌了的絡腮鬍,卻突然轉身就跑。他想逃了,這時候他才真的怕起來。聽到警笛的聲音,就好像是聽到警察在追問他,高大富的下落一樣。
絡腮鬍這一跑,山豹這一邊的人當然就亂了。張光明怒目圓睜,竹棍一舉,挑開一根水管,「呼呼」兩聲,逼開兩個傢伙,突然也衝出人群,朝著絡腮鬍就追。
「絡腮鬍,高大富的事情,還沒完!」張光明邊追邊喊,這一下子,牛得成也兩腳發軟了,這喊聲,讓他聽起來,這有如在宣判他的死刑一樣。
「嗚……」!縣公安局的警車,還沒衝到打鬥的場面這邊,卻不想突然間衝出五六個滿臉是血的人,「唰唰唰」從警車前面一衝而過。
「吱……」急剎車的聲音才一響,突然間,又是一個人影,從警車的前面衝了過去,這個身影的手裡,還提著一根竹棍。
「不要怕,衝!」阿豪一聲大喊,足足兩百號人,就如聽到號令一樣,一齊大聲喊:「衝!」
散了!也敗了,山豹一方的人馬,本來心裡已經發慌,再加這一衝,立馬就散。散了的人,也立刻向著四周亂竄。觀看的人,還有人突然間拍起手鼓掌,就這樣了,山豹在桂山鎮任意橫行的時代,已經在這個時候終結。
「我們是縣公安局,命令你們立刻停止械鬥,放下武器!」公安局的,這陣容當然不一樣了,最少看起來還會讓人害怕。不過不用喊了,一方已經完敗,打鬥的雙方人馬,總不會等著警察抓吧。
「砰砰砰」!跳下車的這些警察,那是黑黑的衣服,出特警了。只不過這打鬥的場面,也讓帶隊前來的副局長暈了好幾秒。這樣的場面,他們才來了多少,十二名特警,還有十多名刑警,怎麼樣抓人。
「張光明呢?張光明在哪?」蘇紅纓突然大喊,雙方的人馬才一消失,他就看不到張光明了。
公安局的副局長,一下車,也直接往蘇紅纓這邊走,雖然人都跑了,但看著整個翻了天的工地,還有地上的血跡,讓這位副局長心也在跳。
「又是張光明!」副局長這一聽蘇紅纓的喊聲,立刻就脫口而出。因為這個小農民,名氣太響亮了,公安局裡面,不認識他的人,也知道有這個名字。
「張光明在那裡?」蘇紅纓又在大聲問。
「追絡腮鬍去了,剛才聽他邊追邊喊,說是絡腮鬍跟高大富的失蹤有關係。」許文強伸出手,跟副局長握一下的時候,也接住蘇紅纓的話說。
副局長真的傻了,睜著眼睛:「高大富,高崗村的高大富?」
「他說的肯定就是高崗村的高大富。」許文強又說。
這下子,本來還想站起來的山豹,又癱在地上了。牛得成的臉上,也同樣讓人驚訝,白得可怕,副局長來了,他總得走上去吧。應該說,知道許文強是有意說的,但已經讓他有停止呼吸的悶氣。
高大富的案子,縣公安局還掛著呢,也沒落下對這件案子的調查,想不到一場打鬥,卻引發這件事出來。副局長急忙掏出手機,打的是公安局長的電話。
「對,最好是不要讓那個人逃往縣外,根據現有的材料,張光明很有可能在追趕這個人。」副局長說完了,掛斷手機,回頭朝著刑警二隊的那位女隊長說:「最好派出幾個人,在這周圍巡視一下,特別是張光明,他應該有危險。」
「好,我派一輛車出去。」刑警二隊長一說,回頭干她應該幹的事。
這現場要怎樣?血跡是有,但人都跑了,那就只能到鎮派出所裡,看錄像唄,然後還得調查,抓人也是少不了的。
「我們趕快回去。」楊春花朝著女人們喊,掏出手機正想打張光明的號碼,卻看見柳紅也在打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