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0章:平靜中的緊張
跟山豹的決戰,好像有一觸即發之勢。這是張光明的想法,也只是他一個人的想法。
楊春花也有想法,但卻沒有想得那樣嚴重。
季節已經到了秋收,h省的秋收時間,也就在農曆十月份這一段時間。張光明的車子,一路上還開得挺慢的,沒辦法了,這一條路,都有農民在曬稻穀,一條本來只能供兩輛泥頭車擦身而過的路,都讓稻穀佔去了半邊了。
同樣都是農民,張光明斷然不會將他的車,往稻穀上面開。這一路上,還有在曬稻穀的農民,在朝著他的車笑。
碧水村的水稻也可以收割了,張光明的車子一上省道,才一加快速度,就已經到了他們村子的稻田這邊。滿眼都是泛黃的稻穗,看著這些用女人們的汗水,灌注成飽滿稻穀的水稻,他也滿心裡高興。
他是在高興,楊春花的想法,卻老是揮之不去。大聲問道:「你想再跟山豹打嗎?」
張光明的車放慢速度,邊往進村的路口拐邊問:「你猜出來了?」
「你想做的事,我什麼時候猜不出來。」楊春花的眼睛,直往他的臉上瞧,又說:「沒事了,就不要找事。」
張光明的嘴角,往右邊撇了一下,突然感覺有一隻手伸過來了,然後就被楊春花擰了一下。看他這樣的表情,就知道是鐵了心。
「你不知道,我跟山豹,早晚都會有再一次打起來,而且跟你說吧,高大富的事,我一直就在懷疑,這傢伙為什麼一失蹤,就音訊全無。」
楊春花也點頭,高大富的事,確實到現在,她回娘家的時候,有時候還聽人家在說呢。按說吧,他就是放火,最多也就判個三年,何必老跑外面不敢回來呢?這想起來,誰都覺得沒道理的嘛。眨著眼睛也問:「你是懷疑山豹將他殺了?」
「我倒沒想到殺,只是覺得奇怪而已。」
張光明才說完,楊春花就在喊停了,她還要到菜地裡瞧瞧。
楊春花也就只有想了,以為張光明是為高大富的事。其實這才是一個小小的原因,他真正的想法,也不想告訴她,怕她太過擔心。
突然,這楊大美人看著四下裡都是靜悄悄一個人沒有,身子一探,朝著他的嘴角「吱」就一吻,然後笑著打開車門。
張光明還在看著她呢,這美人出車了,走過車前,還朝著他皺一下鼻子。
這叫什麼?這也叫親熱的機會。張光明笑一下,車子往大榕樹下開,這季節已經不那麼熱了,大榕樹下,也顯得安靜。看見黃繽繽的車也在,還有白潔的車子,他也想上度假村走一走。
應該說吧,他是有一種想法,黃繽繽有時候有些好的主意,一些他顧及不到的主意。
秋天的後山梁,才一轉出村後,就能聽到陣陣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張光明突然站住腳步,差點踩到了一隻躺在草叢裡的母雞。這一站住,卻讓那隻母雞反倒跑了起來,這一跑,附近的草從裡,也鑽出好幾隻呢。
誰家的雞下的蛋,張光明眼睛特別好,一晃白,就發現草叢裡面有一隻雞蛋。他也不管,要不撿,等會就會進到村裡那隻狗的肚子裡。這雞蛋還是熱的,這哥們邊走還邊瞧,這要在縣城裡,想買到這種真正的土雞蛋,有錢還買不到。將雞蛋往頭頂上拋,然後伸手一接,邊走還能邊玩。
天氣雖然比前段涼快點,但水湖邊照樣有人。也就是涼快點,一些富婆還喜歡幾個人一起,後女人湯後面的山上登,又能玩又能鍛煉身體,真不錯。
白潔也在水湖邊,她的身材苗條,不用跟別的富婆們一樣,為了讓腰身能小點,不登山也在山梁來個上下折騰,她就只管打麻將就成。看著張光明邊走邊玩著雞蛋,還覺得好笑。他要這樣玩,搞不好那雞蛋一下子玩完。
黃繽繽也從度假村裡面走出來了,大眼睛看著張光明將雞蛋又往上拋,伸出一隻手就接。這美女手已經掩著嘴巴,這跟一個小學生差不多了。
「白姐,糊了幾把了?」張光明的眼睛只望著白潔的臉,但也沒辦法,總得往桌子下面望,因為他是從下往上走的。雖然是秋天,但兩張麻將桌子的下面,短裙還是佔了絕大多數。雪白的一片,一個個膝蓋,還有長短不一,肥瘦各異的雙雙小腿,可以說是各展美態。
張光明的眼睛,還是往剛好跟他對面的白潔瞧,這從下往上看,就是麻煩。透過擋在他面前的一雙小腿,白潔的小腿,跟別人那是有很大的分別,雙腿不但修長而且直。
還有的是,打麻將可不會老是疊著腳吧,張光明的眼睛趕緊向上了。看到了稍稍分開的雙腳中間,短裙的下面,那一抹白。
「你呀,要沒上來,我還沒糊過呢。」白潔笑著說。
也是,張光明怎麼就這樣,能給這位乾姐姐帶來好運呢,他一上來,她就糊了。
黃繽繽的手也放下了,看著張光明手裡的雞蛋,笑著也問:「運氣好,撿的呀?」
張光明眼睛一轉,也說:「對,拿起來吧,不要也浪費了。」說著,將雞蛋遞到黃繽繽面前。
黃繽繽就拿唄,張光明還擔心,等會可能得讓她摔掉了。這拿個雞蛋,還做出這樣優雅的手勢,後面的三根白筍,翹得太美了唄。
兩人的目光,現在碰在一起,好像比以前更包含著什麼。究竟是什麼?就連黃繽繽也說不出,這美女的大眼睛,從張光明的臉上移開,小聲問:「有空了,恭喜你!」
「別說笑話了,再多也就個預備黨員,這還恭喜。」張光明一邊說,一邊往一塊石頭上坐,這邊離兩張麻將桌遠點,說話比較方便。
黃繽繽也往他身邊坐,抬手輕輕梳著長髮,一雙白皙的腳合攏在一起,往一邊微側,笑著又問:「酒店建得怎樣了?」
「在澆注地基了,可能要兩年後吧。」張光明說著,掏出香煙。
突然,這傢伙笑了一下,黃繽繽看著他掏香煙,美眸又在瞪他了,那個小嘴巴還翹了起來。那就不抽了唄,這樣優美的風景,也不好讓她吸上二手煙。
「上次的打架事件過後,對方沒什麼了吧?」黃繽繽這回問得特別小聲。
張光明搖搖頭,也小聲說:「我覺得,表面上雖然沒什麼,但總會發生什麼?」
黃繽繽也在點頭,這些她有想過的,應該說吧,她也反對張光明跟山豹打起來。這其中都是法律的問題,還有社會問題,她想的當然跟張光明不一樣。不過她還是提醒了:「防總得防,但能和就和吧。」
「和不了,我估計這兩天就會有事。」
黃繽繽的大眼睛睜得更大,然後又說:「你要想一下,法律的代價!這一點,多注意。」
「這我會想。」張光明回答得相當簡短,站了起來說:「你坐吧,我下去。」
「嗯,不要先惹事了,知道嗎?」黃繽綜的口氣,有多擔心。反正她從張光明的眼神中,也好像看出了一種氣一樣。這種氣叫什麼?沒有殺氣那樣的冷酷,應該叫霸氣吧。
「你們繼續,我下去了。」張光明又朝著在打麻將的富婆們說,眼睛看著白潔,跟她招招手。
黃繽繽看著他下山的背影,輕輕地咬了一下嘴唇,猛然間,她的心裡好像什麼也沒有,只有一絲隱隱在為他擔憂。
「唰」!張光明身子一縱,躍過一塊石頭,這哥們心裡就是憋著一口氣,這口氣,也讓他根本就不管什麼代價。這哥們邊走邊掏出手機,他想到縣城一趟,召集阿豪和泥鰍兩幫人馬。
泥鰍的那一幫,這會應該用得上了。張光明走到大榕樹下,打開車門就想往裡鑽。不過看見楊春花,抱著孩子想回家了,先朝著她笑一下。
「你要到那裡呀?」楊春花大聲就問,感覺這傢伙可能要跟山豹找事,要那樣,她敢跟他急。自己一個就想展示什麼威風?
張光明關上車門才喊:「到縣城去。」說完了,也怕這楊美人還想怎樣,「呼」地就發動起車子。
好像有某種默契一樣,張光明的車還沒上省道,卻發現山豹那輛奔馳,從他的面前「嗖」一下就過去。
這傢伙也要到縣城,是不是到洪副縣長那裡呢?張光明這樣在想,車子上了省道,一拐向縣城的方向,看著前面山豹的車,突然卻笑起來。用得著開得這樣快嘛,怕他的這輛車一加速,立刻就超過他了?
算了,不跟這傢伙計較了,張光明的車就保持著車速,緊緊地跟在黑色的奔馳後面。兩輛車距離也就保持在五六十米之間,到了縣城,才各自走自己的方向。
張光明的車,不敢到運動場那邊,怕楊咪知道,反正他就盡量少讓一個人擔心吧。
這次跟阿豪和泥鰍的人會面的地點,就在阿豪的老屋裡,張光明的車也能慢慢開到老屋。
都來了,這上百號人一來,老屋子雖然擠,但也能容得下。
都知道了,這樣子召集人馬,肯定有事。好傢伙!這些人身上都藏著傢伙,以為張光明來了,就要開打。
「明哥,跟誰砍?」張光明才一走進來,就有一個傢伙問。
「還沒呢。」張光明看著擠成一屋子的人,詳細跟這些人說了一下,最後說:「明天你們都到我們村裡,有事你們才動。」
「沒問題,明天我們一早就到。」泥鰍才說完,「砰」地往胸口就拍。因為他的胸口根本就只有皮蒙上骨,拍起來的聲音,還顯得有相當的震憾力。
張光明回到村裡的時候,已經是下半夜了。這滿肚子的啤酒,往包裝廠走的時候,肚子裡還有液體跳動的響聲。
他的預備也就這樣,山豹呢,他有沒有做著什麼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