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當頭一棒
中平市的素菜館過兩天要開業了，張錦繡帶著孩子，坐進張光明的車裡，跟村裡的女人們揮手告別。這美少婦昨晚還激動得一夜沒睡，帶著她的孩子到中平市，也好過在村裡，有時候還得跟她的婆婆攪幾句。
也有另一個原因啦，就是到外面，張光明又有小車，就如跟他有另一個家的感覺，其實這點才是最重要的。
村裡的女人們，都到大榕樹下歡送，瞧她們的眼裡，露出的是無比的喜悅和期待。中平市的這家素菜館要能成功，那她們以後的日子，就更加不用說有多紅火。
「走囉，咱們住大城市去了！」張錦繡等著車一開，對著孩子就笑著說。這小孩子已經有一歲多了，要能在城市裡上幼兒園，將來還能比村裡的孩子聰明。
真爽，張錦繡一路就老是笑，要不是怕張光明在開車，準得抱著孩子，乾脆坐在他的懷裡，一路歡笑還能一路歌。
「以後，要能在中平市再開幾家，那我就一直住在那。」張錦繡美滋滋地說，想成為城市人，不就是她從小就嚮往的嘛。
張光明笑一下：「會的，這一家要是能賺，就開第二家。」
一路說著話，車子又是走高速，張錦繡還坐不過癮，這車子已經下了高速路。
「哇——真棒！」車子才一到素菜館，張錦繡就是樂。
廚師和服務員都已經請好了，這素菜館地方寬，單就樓下，就可以擺上幾十張桌子，總共也就兩層，上面就搞包廂。按照張光明的打算，城市的有錢人，就是喜歡吃新奇的，他們的菜當然也會成為新奇。
「嘿嘿！」張光明又笑得有些得意，現在他這老闆已經當到中平市了，瞧瞧這些服務員，比縣城的那一些更漂亮，也更加有氣質。
今天就要開業，這些服務員們，都跟縣城的那些穿著同樣的制服。張光明就打算，以後不管他們的餐飲店開得規模有多大，服務員們都是同樣的制服。
「張先生好！」美女們都統一這樣的稱呼，張光明可沒有要她們這樣叫，都是她們自發的。中平市的人，說話的口音比桂平縣的還柔和一點，尤其是出自美女之口，更加好聽。
應該說，張光明爽的還有更大的原因，去年他還指天劃地大喊，要讓別人給他打工，現在不單是實現了，還是城市的美女給他打工，他能不暗爽嘛。
開業了！碧水村素菜館終於開業了！中平市這邊，可不能跟縣城一樣放一大串鞭炮。應該說，算是一個安靜而簡單的開業儀式。
也不錯，門口兩邊，擺著四個花籃，上面寫著開業喜慶！別人家的開業，還得請專業的設計策劃啥的，搞得頗為隆重。張光明不想，兩千塊錢就能搞一個開業儀式。
整個中平市，張光明跑了兩三圈，足足有十五家碧水村素菜館，就讓別人亂搞吧。這哥們還忍痛花了一萬一，提前在市電視台做了《民生焦點》節目前的十秒鐘廣告，每次五百五，不多，就做二十天。
還真的，別人對張光明這家素菜館並不看好，就是被請來的兩位廚師也一樣。這開業儀式一結束，廚師和服務員們，都可以喝茶了。
張錦繡帶著孩子，就是這素菜館的負責人了，經理她不會當，還另請一個。她算什麼？算是代表吧。看到儀式一完，場面冷清的素菜館，她也在擔心。
「太冷清了，應該請幾個有份量的人，助助熱鬧。」經理小聲跟張光明說。也是，除了他們自己的這些人，並沒有人來參加他們的開業儀式。
確實冷清，這兩名廚師，還是從另外掛上碧水村素菜館的店裡跑出來的，按照他們的理解，碧水村三個字已經爛了。
「別急，我們的菜在中平市已經深入人心，不會沒有生意的。」張光明的表情很穩當，心想他們才是正宗的碧水村，跟縣城一樣，就連水，都是在車上放一個特別大的橡皮袋運來的。就那個專門裝液體的橡皮袋，還花了兩千多，貓娘開著他們自己的貨車，昨天就拉來水還有其他東西，上午一早，就高興地拉了幾百斤菜。
張光明就是有把握，中平市的人，是有吃到他們的菜，但卻沒有吃到他們的其他東西，更沒有吃到用他們的水做成的菜餚。只要有幾個人吃了，就能很快流傳，還有電視台的廣告呢。
不過情況還真的有些不妙，都已經上午將近十一點了，還沒有一個客人進來。倒是有幾輛小車和摩托，從素菜館門外駛過的時候，速度是特別慢，但一下也就開過去了。
這就讓張光明有點緊張了，反正大家都坐著，也不怕那些服務員聽到。問經理：「為什麼會這樣？」
「可能是人家想停車，不過看著太冷清了，又開走了唄。」經理聳著肩膀說。現在他也不敢喝茶了，已經滿肚子都是茶水。
這可大出張光明的意外，也讓他有些緊張。貸款一百萬，就準備搞這家素菜館，已經花了將近七十萬，要是真泡湯了，那就糟糕，因為他輸不起。
這時候還沒有客人，中午也可以宣佈就這樣了。兩位廚師都坐得有些不麻煩，雖然坐著也有工資，但他們是廚師，並不是來喝茶的。
很麻煩，沒有生意，也就預示著今天拉來的菜，全都得餵豬去了。就連一大早廚師做的那些豆腐啥的，全都沒用。
沒客人就自己吃。廚師抄了好幾個菜，大家就坐一起，不管老闆經理，廚師還是服務員，都圍成一桌子。
「嗯嗯，天，原來這麼好吃！」廚師也驚訝，還是跟縣城的那位廚師一樣，同樣的作法，他們的菜做出來，就是跟人家不一樣。
張光明和張錦繡在互相看，失望啊！只一個上午，就讓他們的滿腔熱情華為泡影。正所謂希望越大，失望也是越大。這時候張光明的手機在響，是楊春花打的，這美婦第一句話就問：「生意不錯吧？」
張光明猶豫了一下，手機裡，還能聽到那邊一陣吵雜聲，應該是不少的女人，都想聽到他說的，生意不錯的消息。對著手機就說：「不錯，生意很好。」
可能楊春花的電話，還是按了免提，張光明才一說，那邊就是一陣嘻笑，還聽到吳雪花的聲音：「好！老娘我今晚要喝酒！」
沒辦法，善意的謊言吧，張光明將手機一放，很平靜地吃飯。
「我就不信了，今天沒生意，我們明天接著開，難道我們的東西就沒有人吃？」張光明吃好了，放下碗，很鬱悶地說。此時他的心裡，又湧起那股不服的脾氣，就是再失望，這素菜館他開定了。
手機又在響，這次是黃繽繽打的，這美女老總開口也跟楊春花問的一樣。
是黃繽繽，張光明就說實話了。這美女也沉吟一會，小聲說：「怎麼會這樣呢？」
是啊，怎麼會這樣呢？張光明放下手機，他也是這個問號。
「我看啊，還是跟外面有關，碧水村的名字，已經被別人給糟蹋了。」這是張錦繡的意見。
經理也在點頭，很同意，整個中平市就有十多家碧水村素菜館，可以說，已經嚴重損壞了碧水村的名聲。這年頭，人們對食物都懷著一種不相信的心裡，現在再開一家素菜館，甚至還會被有些人當成笑話。更糟糕的是，這一家素菜館，原先也是掛著碧水村素菜館的牌子，張光明為了容易，連牌子都還沒有換。
自大了，張光明自以為他們的東西就是最好的，卻忽視了人們的消費心裡，更小看了別人給碧水村三個字的損壞程度。就原先這一家素菜館老闆，要不是爛得開不下去了，人家會租給他嗎？這些經理是有想，但卻不敢說。
心情太鬱悶了，這樣也算是給張光明一個教訓，這時候，經理所想的，有一些他也有想到。問題是，要怎樣讓客人走進來？就算是有兩三桌客人也好。
中午過去了，連服務員們也可以坐在椅子上打個盹，想說話大家的嘴巴都感覺酸。張光明卻坐在張錦繡住的房間裡，跟她坐一起，兩雙眼睛都瞇起來。要說話也沒精神，要親一口更是沒那種情調，反正就是鬱悶。
「要不，看看黃繽繽有什麼辦法？」張錦繡睜開眼睛說。
這個張光明也有想過了，她也沒有什麼辦法，難不成要她向她們酒店的客人宣傳不成？況且他也不想什麼事都讓她幫忙，能自己解決的事，他一點也不想別人幫忙。
「嗯，聽手機了。」張錦繡一說，手臂還撞了張光明一下。
這次是白潔，這美少婦一開口就是「嘻嘻」然後才說：「今天開業了，祝賀你，不過我可不能去，開業生意不錯吧？」
「白姐啊，開是開了，不過一分錢也賣不出去。」張光明說完了，露出一個苦笑的表情。
「怎麼會這樣呀，要不你就請那些買你化妝品的人，湊個熱鬧嘛。」
白潔說的這個，張光明剛才也在想，對著手機又說：「我想請，不過今晚你跟黃總一起來。」
「行，嘻嘻！」白潔就是這樣，輕佻的最後一笑，通話完畢。
也只有這樣了，將那些富婆請來，她們都開著名車，這店門外要是一下停著十多輛高檔小車，還沒客人進來的話，那他的素菜館就可以宣佈歇菜。張光明手往口袋伸，裡面都是那些富婆的名片，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