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結局又很意外
張光明也被親得嚇一跳,這柳紅一跑,他想走出去,讓她吃晚飯再走。不過手機在響,一看還是蘇紅纓的手機號碼,只能大聲喊:「到我們家吃晚飯吧?」
柳紅想跑還來不及,一張臉紅得在陣陣發燒,笑著朝著他調皮地吐一下舌頭,然後走了。
沒辦法,張光明只能打開手機蓋,一定是打架的那件事。
蘇紅纓也已經對事情有些瞭解,很難說,雖然張光明說的跟柳紅一樣,但當時病房裡並沒有第三個人作證。院長和其他人都是過後才進去的,這事也就沒有證人。還有牛得成晚上再去,跟柳紅說的那些話,也同樣沒有證人。
但牛得成也沒有什麼可以樂的,為什麼一個護士的針管,會在他的手背上劃出那樣的口子,這在世界上恐怕也沒有過,反正這事要說誰對誰錯很難說。柳紅最有利的,也就是當時衛生院的人跑進去時,她說的話,而且牛得成也還說出威脅的話,這些衛生院的人都有錄口供。而張光明這邊,許文強倒是有在場,是牛得成先動手才打起來的。
有意護張光明的蘇紅纓也覺得難辦,這事她也想親自到縣城,找一下洪副縣長,先打了張光明的手機。
「張光明,你讓我怎麼辦呢,反正我就盡量保你沒事吧。」蘇紅纓的口氣還好像挺無奈似的。
「謝謝你蘇書記,不過我不管,人家愛怎樣就怎樣。」
蘇紅纓按斷手機,她在搖頭。長城越野車急忙向著縣城方向飛奔,這種事早點結束早點省心。
張光明卻又得聽許文強的電話,這許大鎮長的口氣,跟蘇紅纓大不一樣,他的意思卻是叫張光明硬頂,反正有他在後面罩著。
「嘿嘿,謝謝了許鎮長,硬頂我會。」張光明笑著說,明知道許文強是在做人情,不過鎮長的話,聽起來還是讓他感到特爽。
這事處理起來,動用了鎮裡的全部黨委委員了,連鎮人大也有人參加。蘇紅纓已經找過洪副縣長,他的意思,就是相信桂山鎮處理。
怎麼處理?蘇紅纓看著在場的人,目光透出一連串問號。
怎麼處理,誰知道?在場的人,有幾個也是洪副縣長的人,其他的人沒有一個開口。
「這事應該定為刑事責任,張光明幾乎要成為桂山鎮的一霸了!」這是鎮委辦公室主任說的。這個辦公室主任,可是從鍾奇方的時候留下來的。
「這事要怎樣追究刑事責任?雙方都有責任。」許文強也開口,因為他再不開口,別的人就會隨辦公室主任的聲音。也因為誰是什麼人,雙方都是心知肚明,所以他也敢當眾撕開臉皮。兩派人馬想挑明就挑明唄,現在他們少了鍾奇方,許文強也沒什麼顧忌。
會場又冷了,幾張正想隨聲的嘴巴還沒動,被許文強這麼一表態,話都嚥下肚裡。蘇紅纓看著司法所長,見這傢伙卻好像和尚打坐一樣,眼睛看著自己的鼻子,一付不關我事的表情。
一個司法所長,說權力也還是有的,只不過這事他不想淌混水。反正他們司法所的任務已經完成,要怎樣處理,說白了,他這個司法所長有職也無權。
該蘇紅纓表態了,她這個一姐不表態,明年這事還掛著。這一姐先清兩下喉嚨才說:「我看呀,還是以調解的方式。」
司法所長一聽,眼睛睜開一點,突然忍不住「滋」地屁股響了一聲,嚇著了。如果要調解,麻煩事又攤到他頭上。
說起來也好笑,要定為刑事責任或者調解,卻是這些行政幹部們在說,見怪不怪了。
「媽的!」司法所長過後也罵,真的倒霉,要是碰上別人,搞一個調解煙酒不用說,還能吃幾頓。誰要碰上這事誰倒霉,司法所長還是先到牛得成面前,好說歹說,終於讓他同意,讓張光明賠償醫療費,這事就一筆勾銷。
牛得成也是事先得到洪副縣長的電話,也才同意的,不然他非得鬧到張光明被抓不可。就如他姐夫預計的那樣,許文強已經公開頂出來了,反正這事真要深入調查下去,後面還有一個邱縣長,很麻煩就是。
心不正的人,永遠也都是心虛的。也許牛得成就是應了這一點,摸著還在疼的下巴,心裡在罵張光明,卻不得不答應。
司法所長這個調解員,還真的詳細得不行,親自到了碧水村了,找張光明談唄。到了這時,楊春花她們才知道,這傢伙原來又幹出大事。
「我不同意,這事我沒有錯,你們可以將事件完全公開,就是要我判刑,我也想讓事情公開!我就不信了,這個社會還有沒有公理?」張光明聽著司法所長的調解意見,立刻就說。
司法所長苦著臉,張光明這傢伙也真太拽了,小聲說:「不就幾百塊嗎?」
「一百塊也不行,不是錢的問題,是而非的問題才重要。」張光明抽一口煙又說:「我明白公理已經不存在了,但我有一口氣,一口不服的氣!」
沒辦法了,司法所長感覺真他娘的無奈,他一個司法所長,換了是別的一個小農民,臉一沉,你不答應也得答應,可這傢伙叫張光明。
事情又僵了,司法所長沒辦法,只能將過程跟書記鎮長通透一下。許文強也不得不暗讚張光明,夠拽,夠硬!
蘇紅纓卻又打張光明的手機,這事她已經跟洪副縣長商量過的,給牛得成一個面子。
不答應就是不答應,蘇紅纓打手機,得到的,也是這樣的結果。
「那你要怎樣?」蘇紅纓好像也來氣了,她就因為他跑了兩次縣城,這傢伙還不買她的賬。
「沒別的,就將事件公開,讓老百姓評評理,就是要槍斃,我也願意!而且我也要求,叫出牛得成,我跟他雙方來一次論理!」張光明還是那樣的話,也還是那樣的口氣。
事情越來越難,難也就難在張光明身上。因為他的不同意,那這事情真的要走法律程序了?
又得開會,這一件事,鎮黨委已經開了五次會了。這回會議上的爭論比前幾次熱鬧,有的說要抓人,有的說還是調解,就做牛得成的工作,不要張光明的醫療費。許文強卻另有想法,他的意思就是將事件公開,走法律程序,因為司法調解不成。
「行,就走法律程序吧,先通知牛所長一下。」蘇紅纓也這樣決定了,其實她也是沒辦法之中的辦法,牛得成是不敢走法律程序的。
蘇紅纓第三次上洪副縣長的門,為了張光明,她已經算是想盡心思了。
「洪縣呀,沒辦法,調解不下去,只能走法律程序了。」
洪副縣長心裡在罵張光明,表情卻是在笑:「張光明還是小孩子,愛耍脾氣,要怎樣,讓牛得成自己作主。」
蘇紅纓反正也就做做樣子,讓牛得成自己作主,這洪副縣長是在說笑話。她敢保證,她一出來,牛得成應該會接到他姐夫的電話。
蘇紅纓猜的也對,洪副縣長不但給牛得成打電話,還又拍起桌子。這事他也難,走法律程序吧,牛得成佔不了便宜,重要的是還有邱縣長。這個張光明,夾在官場鬥爭的夾縫中,卻還經常得便宜。
確實難,如果放過張光明,牛得成的面子事小,以後的張光明在桂山鎮,那還不是更加牛氣沖天。
事情也夠特殊的,本來應該當事雙方到達司法所,宣佈調解無效,卻沒有。張光明這邊就打給他一個電話而已,牛得成那邊,司法所長又得上門。同樣是所長,司法所長可沒有他牛氣。
牛得成嘴巴都氣歪了,他叫牛得成,一個在桂山鎮可以連鎮委書記都不鳥的牛得成,就被張光明白打了,活這一輩子他可沒有這樣窩囊過。想想張光明這傢伙也夠可怕的,到現在他想起來還怕,打了他兩下巴,那真夠狠。
司法所長也總算是完成任務了,先擦一把汗,他還在為牛得成擔心,怎麼樣向法院叫屈,弄不好他自己還得惹上一身騷。
蘇紅纓也好像鬆了一口氣,要知道事情搞成這樣,老早就讓他們走法律程序好了,也不用搞得白費力。
許文強卻在偷著樂,你牛得成就趕快去法院吧,他敢去嗎?這位鎮長還暗中巴不得牛得成一氣之下,讓山豹出動人馬,再跟張光明拚殺。因為他就喜歡亂,越亂越好。
書記和鎮長,有時也會坐一起,說些小聲的,兩人都是心照不宣,拿準了牛得成不敢。
不敢又怎樣?鎮裡的人,還真的偷偷在議論,都在等著牛得成會怎辦。
牛得成總之就覺得他娘的慪氣,跟山豹坐在一起,這土豹子卻還不識相,連續三次追問這事要怎麼辦。同時他的一雙小眼睛也在發亮,真想牛得成大喊一聲,衝到碧水村跟張光明來一場你死我活,最好能將讓他感到害怕的傢伙一槍蹦了,也省了他不少心。
牛得成才懶得說,又得上洗手間,他奶奶的,被張光明打,中鏢卻還沒好,兩個小時就得尿一次,而且一尿起來還疼。
幾天就這樣過去了,沒事,一切都特別安靜。蘇紅纓和許文強也在事先預計,牛得成最好的辦法,就是說走法律程序,但卻沒有動作,讓事情漸漸被人忘記。
不過碧水村的女人們,都在為張光明擔驚受怕。楊春花擰了這傢伙三次耳朵,要他趕快找後台。瞧這傢伙還是那樣沒什麼,忙他自己的事。